君頤微微揚起精美雕琢的下頜,望着漫天落雪,他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若是一直揹着他的小丫頭,發現身上的人冷透了,會做出什麼反應?
他想她哭,卻又捨不得她哭。腦海深處反覆糾纏,竟讓他一直支撐着沒有昏過去。
今晚是圓月十五,還真是巧……想不到他的身邊也有太后的眼線。
背上的人太久沒了動靜,柳雲錦的心頭一顫,難掩的恐怖布及全身,“阿頤,阿頤……”
她一邊叫着他的名字,一邊小心翼翼將君頤從背上放下,攙扶着將他搬進洞裡。
洞穴能容納四隻野狼,也算夠大。地上有一層狼換下的毛髮,溫暖之中又有一股腥臊之味。
眼下只要有一個容身之所就屬萬幸,容不得要求太多。
“小丫頭別叫了,我沒死呢!”他身子無力地靠在穴壁上,輕聲喘息。胸前暗紅的血染透了鎧甲,宛若怒放的雪梅,觸目驚心的妖冶。
聽到身邊人無力的回答,柳雲錦暗自鬆了一口氣,想着狼肉凍僵了不好吃,也難剝皮,就鑽出了洞穴,把四隻死去的野狼拖進洞穴,堆在洞口的位置,勉強還能擋去風雪寒氣。
“阿頤,你別睡過去!”她擔憂道。
他身上的傷太重,眼下來不及醫治,只怕撐不到南詔國那就會……
柳雲錦站在漆黑的洞中好一會,想着出營長之前冷月跟她說過的話,主上自小習得九冥幽雪護體,內力醇厚淵博,一般傷病要不了他的命。只要能激發出他體內被蠱毒剋制的內力,就能調息養身,度過難關。
之前她給君頤做鼎爐,得了君頤大部分的內氣。如今想要讓他恢復內力,只有一個辦法,與他雙修。
雙修之後,自己體內至陰至純的內力就能涌入君頤的體內,能讓兩個人的武功修爲在極短時間內有極大提升。
可是,付出的將是她守了十幾年的清白。
黑暗之中的人影,貝齒輕輕釦着自己的脣瓣,晶亮鳳眸中光澤不定。
洞穴外風雪急促,寒氣無孔不入,黑暗之中輕微的呼吸聲漸漸的若有若無起來。
“君頤!”她捏緊手指又叫了一聲,無人迴應。
若是清白能換回他的性命,那她寧可捨棄清白。
做出決定之後,咬緊的牙關鬆開,她在黑暗裡無聲露出輕笑。重生一來,她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從沒有過後悔。
她看得見未來,知道自己將要走的道路。在他出現之後,一切都亂了。
黑暗中,她在他面前半跪下身子,伸出微涼的手指一路撫摸往下,解開他身上冰冷堅硬的鎧甲,解開他染血的白色中衣,直到撫摸到他滾燙炙熱的肌膚。
傷口已經感染,身下的男人發起了高熱,陷入昏迷。只要再拖下去,他必然殞命。
野史上記載救他性命的南詔國公主沒有出現,命盤已亂。她不經意闖入了他的生命,佔去了南詔國公主應有的一切。
“阿頤……”柳雲錦輕喚一聲,似輕嘆似憐惜。手心落在他滾燙的額間,氣息交纏,他灼熱的呼吸凝着寒香,宛若一場醉人的梨花雨。
她輕輕將脣角印了上去,撬開他禁閉的脣齒,逼着他與自己糾纏。
誰是誰的劫,誰又是誰的緣,又有何重要?
滿手血污,滿身血債,若不能在人間相守,我願與你共墮阿鼻地獄受盡苦難。
身上的衣服半褪,她伸手抱住君頤,肌膚相貼,沒有一絲空隙。
昏迷的人稍稍清醒,黑暗裡身上的人肌膚如玉,無一處不美,用嘴脣與輕撫勾起他的慾望。
“小丫頭!”暗啞的聲音虛弱卻凝着沉重的慾望,精緻的異瞳,眼底寒冽,眼梢凝着萬般風情。比謫仙清冷,比修羅誘人。
“阿頤別說話,省點力氣,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點在他脣上的手指被柔軟的嘴脣取代。
“小丫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想給她十里紅妝,想給她盛世繁華。他想佔有她,卻不是在這個地方,在這種環境下。
她脫下身下的褲子,動作毫不含糊,貝齒咬了咬君頤的薄脣,“我知道!我要救你,不後悔!若王爺恢復之後不肯認賬,我也有辦法嫁人,所以王爺不用擔心。”
身下的人嘲諷扯了扯嘴角,將她一拉,撞在自己胸前的傷口上,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力道極狠,“衣服都脫了,還覺得我會不負責?那我寧可死在你的身邊,也不用你來救!”
大妖孽說炸毛就炸毛,她一摸手中的粘膩,咬牙罵道:“你是不要命了?”
君頤胸前包紮好的傷口被她一撞又裂開了,她掙扎想要起身,替他重新包紮傷口。就被人抱在懷中翻身一滾,死死地壓在身下,“新婚洞房,哪有娘子在上辛苦的道理!”
“可是你不行……你胸前的傷口……”她說完就發覺氣氛有點不對。
“小東西幾次沒碰你,就覺得我不行?看來今晚非要讓你知道我行……”沙啞危險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某隻巨大危險的妖孽覺得意猶未盡,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尖,“小東西,過會有點疼,你要忍着些。”
她點點頭,“我知道。”前世她也經歷過破身之苦,以後就舒坦了。
“你知道?”小丫頭怎麼很有經驗的樣子?
光是這麼想,君頤就無端有了怒氣,身下的動作也不憐惜,深深撞了進去。
“疼!”還真疼!雖然她有心理準備,但仍舊疼得想把身上享受的人踹下去。
聽到嘴下的獵物喊疼之後,君頤反而滿意地笑了起來,動作改爲了溫柔,“都說會疼了,只是一次,下次就不會疼了。誰讓你非要過來跟我雙修。”
到嘴的獵物,當然要好好品嚐。
誰非要了?若不是他身手重傷,身體內又有什麼蠱毒,用不了內力,她纔不會這麼好心!
君頤放慢了動作,顧忌她是初次,自己身上又有傷,動作輕柔又輕柔……結果是兩個人都不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