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臥坐在軟轎裡,隨着慕風華的步子不停的扭動,可隨即,她不由轉念一想,她憑什麼怕她呀?上次不過是以爲自己身上有傷,也沒有其他的人,這一次,這裡這麼多的人,她怎麼說也是慕風華的姐姐,難不成她慕風華還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打了她不成?
若真是這樣,到時候傳了出去,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扣在她慕風華的頭上,不得把她噴死?
這般的想着,慕風雲也不由感覺自己的底氣足了些,下意識的挺了身,好讓自己不被慕風華渾身的氣勢所震懾,她微一仰頭,伸手一指一旁的劉媽媽,嘴裡略微打結的說道,“她,她,就是她!”
她語氣一硬,“就是她!”說着這個,她自認自己佈置的天衣無縫,慕風華鐵定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那個婆子的清白,到時候,還是她慕風雲佔了上風,這般想着,慕風雲開口,語氣更爲不善,“哼!好妹妹,這便是你派來伺候姐姐的奴才!竟然敢偷起主子的東西來了!依我看,妹妹你這院子裡的人兒!當是要好好兒的管教管教了!”
“哦?”慕風華聽罷,面上神色無異,甚至還浮起一絲輕笑來,“姐姐,你說是就是了?可要拿出一點兒證據來呀?不然,你可叫妹妹我怎麼信你呀?”
“證據?”慕風雲聽罷,還以爲慕風華要說什麼,卻是沒想到慕風華竟然說了這麼一個沒營養的話,她差點兒就要笑出了聲來,隨後神色一凜,看向慕風華,微微嘲諷,慕風華,這可是你自己要跳進這個坑來的,到時候,可別怪我啊!
她一揚手,伸手四指周圍,冷聲道,“好妹妹,證據?這裡這麼多人看見了,這就是人證!”隨後她擡起右手,拿出那支簪子,在慕風華的面前晃了晃,“這個簪子,是在她的房間裡找到的,這就是物證!”
隨後,她臉上掛着一抹得意的笑看向慕風華,“怎的?好妹妹?這些東西難道還不夠證明,這偷東西的人就是她嗎?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哦?”她微仰着頭,似是恍然大悟,輕笑道,“還是說,妹妹你,因爲她你的奶孃,因此便故意包庇這個可惡的賊人!”最後一句,慕風雲說的是咬牙切齒,慕風華,我看你怎麼辦?!你不是看重你的奶孃嗎?那我就拿你的奶孃開刀!
慕風雲本以爲此話一出,慕風華定是無話可說了纔是,可沒想到慕風華卻是輕輕的一笑,慕風雲看着慕風華那一笑,微微的呆了呆,慕風華,她,笑什麼笑?難道她絲毫都不關心她的奶孃嗎?
慕風華停下笑,目光清冷的看向慕風雲,隨後詭異一笑,目光掃向四周,冷聲喝道,“說!你們這裡!有誰看見了,這東西是從劉媽媽的房間裡搜出來的?”
慕風雲聽罷,不禁微微一呆,而後反應過來,只想捧腹大笑,慕風華難不成是傻了?這些人都睜着眼睛看着呢?再說了,這裡的這些人都是她帶來的人,誰會空口說了白話?
可不一會兒,慕風雲就笑不出來了,因爲,慕風華這般開口問了之後,竟然沒一個人站出來說看見了這簪子是從劉媽媽的房間裡搜出來的。慕風雲不禁傻了眼兒,這些人,這些人,都是怎麼了?
四周衆人都看着這一幕,慕風華冷眼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再次厲聲喝到,“說!你們誰看見了,我驚華郡主的奶孃劉媽媽,偷了丞相府的二小姐的簪子的?!誰若是看見了,只管站出來!我驚華郡主,絕不會因此而冤枉好人!”
聽慕風華如此一說,被慕風華冷眼掃過的衆人,不由把頭越發的低垂,生怕被慕風華瞧見了。
慕風雲睜大了眼看着這些人,不管不顧的大聲開口吼道,“你們都說呀!你,你,你!你們都說呀!怎麼不說?!哦?我知道了,你們怕是吧?別怕,有我慕風雲給你們撐腰!你們只管站出來把事實說出來!”慕風雲在軟轎上不停的扭動,聲嘶力竭的吼叫,可衆人聽了,卻是更加的低着頭,對她的吼叫充耳不聞。
開玩笑,此時此刻,誰人敢站出來?剛剛慕風華明確的說了,且是用她驚華郡主的名號和慕風雲丞相府二小姐的名號做的對比,說是說不會冤枉好人,可此刻誰敢站出來,冒着得罪慕風華這個驚華郡主的危險去巴結一個已經廢了的沒有用的丞相府小姐?衆人都不是傻子,再者對於今天慕風雲來風華園的目的,衆人也心知肚明,自然沒人會站出來爲慕風雲說話。
吼了一陣,見還是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慕風雲不由急了,她卻還是沒有注意到現在的她,與慕風華之間的差距。
慕風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看着慕風雲狀似瘋魔的樣子,心中嘲諷更甚,看着慕風雲,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一般。
慕風雲卻是還不放棄,拼了命的叫喊,仍是每一個人理睬她,突然,她一扭頭,把目光定在自己的貼身婢女巧禾的身上,目光凌厲,“巧禾!你出來,說,剛剛這簪子是不是從劉媽媽的房間裡搜出來的?”
巧禾被慕風雲這一喝,整個身子都不由抖了抖,她諾諾的上前,慕風雲瞧着,心裡來氣,一把揪住巧禾的耳朵揪着她上前。
巧禾一邊兒啊啊的大聲叫喚着,眼裡疼得蓄滿了淚水,站在慕風華和慕風雲之間,巧禾只管低着頭哭,慕風雲瞧着,心裡更是來氣,用還完好的一隻腿狠狠的踢了踢巧禾,只把巧禾踢得差點兒摔了幾個跟頭,“巧禾!你快說!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巧禾一邊兒哭,心裡是極不願意的,可奈何她歷來伺候慕風雲,被慕風雲折磨的怕了,哪怕現如今慕風雲失了勢,可伺候她的還是她,被慕風雲這一弄,巧禾在願意,可想着若是不按着她說的做,怕是回去了沒什麼好果子吃,只得低聲說道,“回,回郡主,二,二小姐,說,說的都是真的!”說完便嗚嗚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