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陀從容雲歌那裡回到太醫院之後,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感覺到頭痛了起來,他雖然是醫生,但是俗話說,醫者不自醫。羅曼陀用一隻手指按着自己的左邊的太陽穴,想要暫時緩解一下,但是沒有用,羅曼陀的太陽穴還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怎麼了?小羅?”
這個時候,一個頭發斑白,鬍鬚全是銀白色的老太醫注意到了羅曼陀的異樣,他便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
“方太醫,我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頭疼得很......”
方太醫走了過去,用手搭住羅曼陀的手腕,他是這個太醫院裡資歷最老,待的時間最長的人,爲人心地善良,與世無爭,對待太醫院裡的同僚一視同仁,可能是因爲他沒有子嗣的原因,尤其關愛後輩。
“看你這脈象,沒有問題啊。”方老太醫皺着眉頭,用手撫摸着白色的鬍鬚說着。
“謝謝前輩關懷,可能是後輩昨晚沒有睡好,頭部吹了冷風,現下有些頭痛了。”羅曼陀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越發的跳得越快了,他強自忍着自己的不適,微笑着對方太醫說道。
“哎呀,那你快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羅曼陀搖了搖頭,說道:“這還沒到時辰......”
方太醫愛憐的拍了拍羅曼陀的肩膀,說道:“小羅啊,你自己也是醫者,難道不知道有病最不得拖嗎?你看你,這疼的冷汗都出來了,來來來,老夫先給你開個止疼的方子,在這煎着喝了,再回家去。”
羅曼陀的心裡流過了一陣暖流,他點了點頭。
姜國,寒越靖的王府。
夜風陣陣,風中也有着不知名的花香,夾雜着百合花的味道,竟然使寒飛有了一種錯覺,他掙脫了寒媛扶着他胳膊的手,就坐在了地上不想起來了,看着天上的星星,寒飛指着其中的一顆大大的,明亮的,對着寒媛說道:“你看!那顆星星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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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媛順着寒飛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漫天的夜星,寒飛本來想指着最亮的那個,結果,因爲他喝酒太多,連手都舉不穩了。
寒媛看着那根在自己的面前繞啊繞的手指頭,心裡一陣無語。
寒媛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對着寒飛說道:“恩恩,我看到了。”
寒飛很開心的樣子,一把拉住寒媛的手,說道:“看到了吧!你看看,它是不是很像寒媛的眼睛,很大,很明亮,那麼美麗......”
寒媛聽他在自己面前直呼自己的名字,很是驚訝。結果,寒飛又醉醺醺的看着她自己,很是疑惑的一副表情說道:“咦?你是誰啊?你怎麼在這裡?”
他又喃喃自語道:“怎麼我面前出現了兩個寒媛?”
寒媛知道他的酒勁又上來了,不禁無語。
正好這個時候,之前被派去取披風的小宮女也回來了,她的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男子的披風,還帶來了兩個王府裡的侍衛。
“公主......”
寒媛回頭看了看柔弱的小宮女,再看了看坐在地上不起來的寒飛,
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寒總管就交給你們兩個了,本宮回府了。”
兩個侍衛回到是,便上前一左一右將寒飛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回,寒飛倒是沒有反抗,因爲迷迷糊糊中,寒飛又睡了過去......
寒媛搖了搖頭,又愛又恨的看了寒飛一眼,便帶着小宮女走了。
靖國,戰王府內。
齊玉懷看見連鈺朗的嘴角好不容易有了笑意,他知道現在連鈺朗並沒有那麼生自己的氣了,便拍了拍連鈺朗,說道:“連兄,你不要擔心,我是真的喜歡雲歌,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連鈺朗臉色一斂,他似乎是也有着一絲憂愁,說道:“王爺,你是有所不知的,雲歌她性格倔強,外柔內剛,李妃逼着她嫁給你,她雖然表面上是按着她的意思那麼說了,也是那麼做了,但是,我真正擔心的卻是她心裡的想法。”
齊玉懷說道:“你是擔心雲歌她自己不想嫁給我?”
連鈺朗說道:“對,況且,連某也不想做一個賣妹求榮的人。”
齊玉懷是受着正統的皇家教育長大的,在他看來,女子的婚姻大事,就是該由父母來做主的,容雲歌的母親早已去世,而她的父親也是她的仇人,那麼,現在容雲歌的婚姻大事,就理應是連鈺朗來做主了。
他根本沒有考慮過,容雲歌她自己的想法......
“連兄,賢人說過,女子出嫁,隨夫言,位出嫁,隨父言,現在她理應......”齊玉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連鈺朗打斷了。
“王爺的意思,連某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雲歌現在呢理應聽連某人的安排,決定她的婚事吧?”
齊玉懷點了點頭。
連鈺朗嘆了口氣,說道:“王爺,您......恕連某直言,雲歌雖然現在寄人籬下,在榮國也並不受她的父皇寵愛,但是她的母親,是我們連家的人,我們連家的女兒,向來就沒有三從四德一說。”
齊玉懷恍然大悟,他怎麼忘記了,容雲歌的母親,當年的皇后,是何等的風采呢?
一時之間,齊玉懷和連鈺朗二人相對無語。
到底還是連鈺朗打破了沉默。
“還是,等連某問問雲歌的意思吧。”
連鈺朗說道。
齊玉懷點了點頭,他心裡自然是很想娶容雲歌的,巴不得越早越好,畢竟,他等着這一天,等了很久了......沒想到容雲歌能夠來到靖國,這對於齊玉懷來說,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般,而且還是,想要的是什麼餡兒的,就掉下來了什麼餡兒的......
“如果雲歌心底不願意嫁給我,我齊玉懷自然也不會逼着她,絕對會以禮相待。這點,連兄不必擔心。”
連鈺朗笑了笑,對於齊玉懷的人品,他還是很相信的。
不得不說,在榮國,容明御的這麼多的皇子中,能夠跟齊玉懷一較高下的,就只有容易傾了......雖然現在在榮國的朝廷上,容易安的呼聲最高,但是,那只是淺顯的,最大
的贏家......最後的贏家......
連鈺朗又想起來了一個人,那就是寒越靖,不得不說,跟齊玉懷想比,寒越靖雖然年齡更大一些,爲人處世也更加圓滑,但是,單單就個性而言,連鈺朗覺得,寒越靖更加適合容雲歌。因爲寒越靖,是可以爲了雲歌放下面子,心甘情願能夠陪着容雲歌吃苦的......而齊玉懷對雲歌的瞭解,很顯然,沒有寒越靖要多。
羅曼陀回到了府裡,這府裡不大,也只留了少數的幾個下人,一個做飯的老婆婆,一個看院子的壯漢,再就是一個小丫頭幫忙打掃打掃室內,羅曼陀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下,還沒等喝一口水,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羅曼陀扶着桌子,直吐得胃裡的東西全都出來了,這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小丫頭正在隔壁打掃臥室,她聽到了羅曼陀的聲音,趕緊跑了過來,羅曼陀拿起茶壺,衝着自己的喉嚨裡灌進去半壺冷茶,這才覺得暈乎乎的頭總算是清醒了一點。
“主人,您沒事吧?”
小丫頭走過來扶着羅曼陀,十分擔憂的問道。
羅曼陀向來溫文爾雅,就算是在自己的家裡也低調禮貌,對待下人都彬彬有禮,小丫頭在府裡待了兩年了,從來沒見過羅曼陀像現在這樣失態過......
羅曼陀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說道:“我沒事,只是有些感染了風寒,不好意思,要麻煩你將這裡清掃一下了。”
小姑娘趕緊扶着羅曼陀到內室坐下,說道:“主子哪裡的話,這本來就是奴婢分內的事,待會奴婢讓婆婆給您熬碗薑湯過來。”
羅曼陀心裡覺得不用了,但又不好拒絕小丫頭的一片好意,便點了點頭。
扶着羅曼陀躺到牀上,小姑娘又幫他蓋好了被子,這才走了出去。
羅曼陀閉上眼睛,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中,倒是沒有那麼嚴重的頭痛的感覺了,反而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簡直是要飄起來一樣。
羅曼陀睜開眼睛,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懸浮在了牀上的半空中,他驚訝之下,一個轉身,竟然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這個時候,羅曼陀纔看清楚了,躺在牀上,緊閉着眼睛的“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羅曼陀調整好了平衡,飄在自己的牀邊,看着躺在那的自己,和現在身體半透明的自己......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民間傳說,莫非自己現在的情況是......
靈魂出竅了?
“沒錯,你的確是靈魂出竅了。”
就在羅曼陀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淡淡的男子的聲音出現了。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羅曼陀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確切的說,是純黑色的盔甲,他的右手拿着一把鐮刀式樣的武器......羅曼陀轉過身去,想要看看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但是,羅曼陀吃驚的發現,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也是漂浮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