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煥江的事情,自然是再無轉還的餘地。
特別是皇后從何公公這裡得知,皇上竟然是氣得連許久不曾犯的頭疾都發作了。
鳳舞宮中,除了皇后,還有一位相貌俊美,可是眼神中地帶着幾分陰鷙的俊秀公子。
“母后,這次的事情,縱然是表弟被人算計了,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若是他能安分守己,好好在府中思過,又焉有今日之禍?”
“此話固然是不錯,可到底還是害得咱們梅家折了一人。雖說煥江不過是一介白身,在朝中並沒有任職,可是梅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難免不會對梅家的名聲有些影響。”
大皇子李奇只是抿脣笑笑,眸中的寒光更甚,“母后,三舅舅一直也是太過寵愛他的這個兒子了,也正是因此,纔會給人尋了機會。”
皇后的神色一黯,對於兒子的這種冷漠,多少是有些不太痛快的。
可是仔細一想,兒子說的倒也無差!
若不是弟弟一直對這個小兒子百般地寵溺,也不至於如此。
想想之前弟妹帶着他入宮時,在她這鳳舞宮裡,竟然是還敢拿着一雙色眼在宮女的身上瞟來瞟去的,可見其心思不正。
“罷了,事已至此。無論是梅家,亦或是本宮,自然都沒有去幫着這個不成器的說話的道理。你身爲大皇子,近些日子,就遠着些梅家,免得再被人給拿到了錯處。”
“是,母后。”
“本宮聽說,這陣子,那個婉妃對淑妃可是多有不敬?”
這話自然是在問一旁的嬤嬤。
“回娘娘,那婉妃一直仗着自己曾有着協理六宮之權,所以,沒少爲難淑妃娘娘。”
皇后冷笑一聲,“也是個不知趣兒的。那淑妃是皇上正經的妃子,那可是上了玉碟兒的正一品夫人,她婉妃是個什麼東西?當初如果不是因爲皇上念着護國公府的那份兒情面,怕是連個妃位也是撈不着的。”
一旁的大皇子輕輕蹙眉,“母后,就讓她們二人爭去吧。正好,也可以將父皇放在梅家的注意力,慢慢地收回來。”
皇后的眸光一亮,不錯,這倒是一個快速地讓梅家降低存在感的好機會。
“今日,淑妃還不曾到本宮這兒來請安吧?”
“回娘娘,您之前一直稱病,也下旨免了她們的請安,不過,也就只有淑妃天天來鳳舞宮轉轉。”
“知道了,奇兒,你如今已是開府出去了,這會兒,也別在再內宮多留了。”
“兒臣告退。”
約莫一刻鐘之後,淑妃果然來了鳳舞宮請安。
皇后特意將下人們摒退,到底說了些什麼,旁人也難以打探得出來。
等到淑妃離開之後,倒是有人聽到了內殿似乎是有怒喝聲,再然後,便見鳳舞宮有人拿了娘娘的懿旨,去了婉妃的宮中。
很快,皇后在淑妃請安過後,竟然是下旨斥責了婉妃一番,同時,還下令讓她禁足思過,將其協理六宮的權利,直接就收了回來。
若是放在以前,皇后或許沒有這份兒膽子。
畢竟,婉妃的這個妃位雖然是有些不倫不類,可好歹也是這後宮之中,比較得寵的一位。
可是近幾年,皇上幾乎是一步也不曾踏足婉妃的宮殿,這才讓皇后長了膽子。
再者,這後宮之事,原本就該是她這個皇后來操心,這等小事,自然也就不必稟明皇上了。
事實上,皇后也是吃準了,皇上的心思都在清華宮,哪裡還記得旁人?
其實皇后也有些不明白,當初皇上接了這位蘇貴妃進宮,按說,那就是除了皇后之外,身分地位最高的一位了。
可爲何皇上會下令讓婉妃協理六宮,而非貴妃呢?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這些年,那位蘇貴妃始終是足不出戶,她這個皇后,甚至是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只當年入宮時,那匆匆一瞥,而且其面上還覆了面紗,不曾看得仔細。
這一晃又是多年,便是現在見了,只怕也是不認得的。
宮裡是最藏不住話的地方。
很快,婉妃便知道,自己被禁足,被斥責,都是在淑妃請安之後。
也就是說,定然是婉妃在皇后娘娘那裡給自己上了眼藥,不然的話,自己豈會突然被斥責?
而淑妃回到了自己宮中之後,也明白了皇后的用意,這是將自己給推到了前頭,給她當棋子使了。
“娘娘,如今這宮裡頭的傳言?”
淑妃輕嘆一聲,垂了眼瞼,“嬤嬤不必說了,本宮省得。皇后這是藉着本宮的名頭,來整治婉妃,既將婉妃手中的大權給收了回去,與此同時,還能落下了一個是爲底下人做主的好名聲。皇后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呀。”
淑妃深吸了一口氣,比起權謀心計,只怕這後宮這麼多的女人,也不一定能鬥得過皇后。
如今不過就是說說話的功夫,便將自己給推到了風口浪尖兒上,這沒有皇上的後宮,倒是更添了幾分的詭異。
“娘娘,那咱們?”
“什麼也不必做,平日裡該如何就如何便好。皇后想借着本宮與婉妃,挑起後宮的事端,這是想着讓皇上的視線轉移呢。哼,若是婉妃樂意爲她效力,由着她便罷,本宮可沒有這份兒嫌心。”
“是,娘娘。”
淑妃心裡其實亦是有些懊悔的,原本以爲皇后摒退了左右,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說,結果,也不過就是皇后說自己喜歡清靜,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原本是想着巴結上皇后,好修復一下之前因爲哥哥的舉動而造成的嫌隙,沒想到,反倒是將自己給當成了箋子,讓人給推出去了。
皇后這人,果然是睚眥必報,絕對就不是一個心軟之輩!
再說李傾月,一路上追着那人到了城內較爲偏僻的一家客棧,想來,此人並非是梅家的人。
只是,不是梅家的人,未必就是她的朋友。
李傾月不想再給自己多樹立一個敵人。
莫離剛剛從內間兒換好了衣衫出來,便看到了一名女子正側臥在他的榻上,面上的紅紗輕覆,一雙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當真是深深地吸住了他的眼球。
“你是誰?”
李傾月微微闔了眼,身子前傾了一些,“怎麼?才數日不見,閣下竟然是不認得小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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