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賣個人情?

一個時辰之後,齊天恆也被人特意從衙門裡給叫了回來。

一回府,看到正堂一屋子的人,而且二房三房的臉上似乎是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就知道,定然是他們大房這邊兒出事了。

齊天恆先往苗氏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就是齊玄武和齊樂兒的生母,看到她此時也跪在了正堂,哭地好不可憐的樣子,齊天恆這心裡頭,就先軟了三分。

“父親,可是出了什麼事?”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父親?還知道我是這齊家的主子?”

齊天恆當時就呆在原地了。

看着跪在那裡的母子三人,齊天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大概也明白,這是他們惹了禍。

“父親,您這話可就嚴重了。”

“哼!”老太爺再度冷哼了一聲,然後眼睛一閉,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右手一擡,便見管家站了出來,衝着幾位主子們彎了彎腰,開始說話了。

“苗氏,身爲後宅女子,一介妾室,竟然縱子鬧事,實屬不該。按我齊家祖訓,苗氏貶爲賤妾,由原來的院子遷出。三公子與四小姐大鬧玉器行,所有的損失,由你二人通力承擔,限三日內,將所有銀兩補齊,送至府中帳房。”

齊天恆仍然還沒有聽明白呢,這怎麼好端端的,他的貴妾,就被貶爲了賤妾了?

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父親?”

“大老爺,老太爺說了,既然您自己不能將您大房的事情管好,以後這後宅之事,您就不必再插手了。剛剛老奴說的話,是老太爺差人與大夫人商議之後的結果。您應該多謝大夫人手下留情,依着老太爺的意思,是要直接將苗氏遣回苗家的。”

大管家的話,可是將苗氏給嚇得不輕!

她不過是一介妾室,根本就是連婚書也沒有的。

縱然是貴妾,也不過是後來纔給的這麼一個默許,若是擱在了明面兒上,是根本就做不得數的。

齊天恆一聽,這怎麼又牽涉到了夫人了?

那齊梁氏什麼時候開始,又插手他的後院兒了?

看出了大老爺眼神中的暗茫,大管家搖搖頭,“大老爺,您以爲大夫人願意管這檔子事兒嗎?如果不是老太爺派了人上門,大夫人根本就是不願意搭理的。”

齊天恆聽了,面色一紅,他當然聽得出,自己這是被一個奴才給小瞧了。

想到自己剛剛確實是有些惱怒於梁氏,可是現在這情形,似乎是與梁氏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個,父親,關於銀兩,這又是怎麼回事?”

齊家二老爺,齊天嘯有些不悅道,“大哥,你的這雙兒女大鬧我們齊家的玉器行,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吧?整間玉器行都被他們給砸了個面目全非。鋪面的裝修,再加上那些玉器,只怕沒有十萬兩銀子,根本就是拿不下來的。”

十萬兩?

苗氏一聽這個數目,當場就暈了過去。

齊玄武這會兒也是開始不停哆嗦,總算是意識到,他們兄妹今日,到底是闖下了多大的禍了。

齊樂兒看到親孃暈了過去,竟然直接就撲上前,搖晃着苗氏的身子,“娘,娘你怎麼了?你醒醒呀!”

老太爺的眉心一擰,厲聲道,“放肆!老子還沒死呢!你在這裡胡嚎什麼?”

二房的夫人也出聲指責道,“樂兒,你別亂叫,你的母親只有一個,這會兒正住在將軍府呢,你堂堂齊家的小姐,怎麼能喚一個賤妾爲娘?沒的出去丟了我們齊家的臉面!”

齊樂兒想要出聲反駁,可是看到了二嬸兒那得意的眼神,突然就意識到,她似乎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闖下了這樣的大禍,還喚一個姨娘爲孃親,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呀。

果然,接下來,老太爺不悅道,“老二家的,以後這樂兒就交給你來好好管束了。你大嫂這會兒不願意回來,你也是樂兒的長輩,要好好教導,莫要失了小姐的身分。”

“是,父親。”

齊天恆的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的,雖然父親不曾點名斥責他,可是自從他回來,老太爺話裡話外,都是在罵他這個寵妾滅妻的東西呢!

齊樂兒知道大勢已去,這會兒想要再哭喊,只怕也沒了用,反倒是徒惹祖父的厭棄。

二房的人原本還指着多看會兒熱鬧呢,沒想到老太爺的手段凌厲,竟然直接就下了命令。

雖然說身爲公公,插手兒子院子裡的事情有些不妥,可是這種事情,關上門來,還能傳到了府外去?

再說了,剛剛大總管也說了,這都是老太爺與大夫人商量好了的。

換言之,也就等於這是大房主母的意思。

大房主母想要懲治一個小妾,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就算那苗氏有個體面的身分,可也擺脫不了身爲妾室的事實。

齊天恆的腦子只覺得嗡嗡的。

看着苗氏被人給拖了下去,平時最寵愛的女兒,正跪在那裡,掩面而泣。齊天恆的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

齊玄武的臉色煞白,他知道,這一次,他們的確是栽了一個大跟頭,而且,就衝着現在老太爺的態度,他們也能肯定,想在老太爺這裡得到寵愛,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了。

“祖父,今日之事,孫兒知錯了。可是孫兒不得不說,若非是被有心人算計,孫兒斷然不會犯下如此大錯的。”

齊天恆的眼睛一亮,臉上立馬就冷了一分,“可是那個逆子所爲?”

一句話,一旁二房和三房的人,險些沒噴出來。

老太爺冷冷地擡了擡眼皮,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兒子不成器,可是現在親耳聽到他能說出這樣的混帳話來,還真是有些失望。

“來人哪,以後大房院子裡的事,都由大公子做主。”

“什麼?父親,您讓那個逆子來做我的主?”

老太爺根本連瞧也不瞧他一眼,直接又道,“管家,記住了,我說的是所有與大房有關的事,都由大公子做主,明白了嗎?”

“是,老太爺,奴才記下了。”

齊玄武明顯就有些不服氣了,憑什麼二話不說就讓大哥來做主了?

就因爲他是嫡子?

齊天恆身爲長房的當家人,自然是也不樂意了。

“父親,兒子知道您向來寵愛玄墨,可是您也不能如此偏袒吧?”

老太爺擺了擺手,大管家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二房、三房的人都退了下去。

齊樂兒被二夫人直接帶走了,按老太爺的說法,怎麼也得請幾個嚴厲的教養嬤嬤來教教規矩。

“你這個不孝子!”

屋子裡沒外人了,老太爺這才勃然大怒,拿起了手中的茶盞就衝着齊天恆砸了過去。

齊天恆一時避閃不及,竟然被打中了額頭,雖然是沒有碰破了,可立馬就青腫了起來。

“父親?”

“你還好意思叫我父親?你也不看看你們長房都做了些個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你自己寵妾滅妻也就罷了,現在連你的庶子庶女都敢在我們齊家的產業上指手劃腳了。竟然還當着外人的面說將來他們是要襲承我們齊家的產業的。這是誰許下的承諾?”

齊天恆立馬就嚇得一哆嗦,也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了,小心道,“父親,您說真的?玄武那孩子向來老實,不可能吧?”

“老實?”老太爺鄙夷一笑,讓大管家將一沓厚厚的東西就送到了他眼前。

齊天恆不明所以,接過來慢慢地看了。

越看越心驚,越看這臉色就越像是見了鬼一樣。

老太爺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裡,不屑道,“怎麼?還不信?以爲是我這個老頭子費盡了心思要害他們母子,是不是?真不知道你這個腦子是怎麼長的?在人前倒還有幾分聰明,怎麼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成了一個廢物!”

這話罵的還真是狠。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看看你的這個好兒子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還有你那個疼在了心尖兒上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哼!你處處寵着、慣着。甚至爲了她連正妻都被趕了出去,你還有什麼臉面再自稱是齊家的長子?”

齊天恆的臉上早已沒了血色,他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這上面寫的,跟他以前看到的,聽到的,都不一樣呢?

是自己真的糊塗了,還是一直以來,自己就被人家當猴子來耍?

齊天恆的手不停打着顫,他不明白,怎麼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一直以爲三年前是梁氏害得愛妾失了孩子,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壓根兒就沒有懷孕!

這叫什麼事兒?

那這幾年以來對梁氏的態度,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齊天恆雖然是對妻子有些愧疚,可是骨子裡男人的高傲,還是讓他低不下頭來。

“父親,這些都是玄墨給你的?”

老太爺聽罷,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看着他。

這是自己的兒子?現在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在懷疑他自己的嫡親血脈,難道還要一味地去護着那對兒母子?

“好!好!真是我們齊家的好兒子!現在事情已經如此明朗了,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我們的地牢裡,仔細審問他們幾個,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到了現在,你仍然對你的嫡子心存怨恨,我實在不明白,你有什麼資格爲人父!”

話落,老太爺搖搖頭,苦笑一聲,“枉我齊亮一生自以爲聰明睿智,卻不想竟然是生了你這麼個糊塗東西。我對不起樑家,對不起大兒媳婦,也對不起我的那個好孫子呀。”

大管家一看老太爺這樣子有些不對勁兒,連忙再重新端了一盞茶過來,“老太爺,您消消氣兒,先喝口茶吧。”

老太爺伸手推開,重重地嘆了一聲,“我枉爲齊家的家主呀。連自己的家務事都管不好,還有什麼臉面自稱家主?”

“父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齊天恆再笨,此時也明白是自己惹了父親不快,連忙解釋道。

“你不必說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不能將大兒媳婦請回府來,你也就別回來了。你這樣的兒子,於我齊家而言,可有可無。”

話落,老太爺站起有些彎曲的身子,在大管家的攙扶下,慢慢地轉了身離開。

齊天恆不明白怎麼會這樣,特別是剛剛父親的那番話,那簡直就是在他的心口上給戳了一刀子!

什麼叫這樣的兒子,可有可無?

他到底犯了什麼天大的錯?

齊天恆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在衙門裡兢兢業業地做事,一力地維護着齊家的名聲,縱然是過分地寵愛了苗氏一些,可也不過是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齊天恆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手上的東西散落在地。

許久,他有些渾濁的眼睛裡,才迸放出了一種有些迷茫的眼神。

他一直引以爲傲的兒子,竟然只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他一直看不上,並且是極力打壓的兒子,卻是一個在外頭成績斐然的名人?

齊天恆糊塗了,他不知道,到底什麼纔是真的,什麼纔是對的。

直到他完全地醒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自己的院子裡了。

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還是慢慢地將一切都整理好,然後鎖進了自己的一個櫃子裡。

“大老爺,您在裡頭嗎?”

齊天恆聽出來這是大管家的聲音,立馬正了正臉色,“在呢。進來吧。”

“大老爺,今天老太爺的話說的可能重了些,可是老太爺也是着急呀。今日三公子在外頭的表現,實在是太過了些。再說這些年,大公子的名聲,可是一直不錯。”

齊天恆無力地點點頭,“嗯,你說的,我都明白。你放心,我會想法子叫夫人回來的。”

“大老爺,您忘了,老太爺說的可是請。”

齊天恆的眼皮一跳,“難道是京城?”

大管家搖搖頭,“老太爺收到了消息,朝廷有再嘉獎夫人的意思。另外,大公子的名諱也曾在朝中屢次被人提及。不少人都舉薦他入朝效力呢。”

這一點倒是齊天恆所沒有料到的。

“大老爺您想想,這萬一朝廷有旨意下來,總不能讓人家去將軍府宣旨吧?那可等於是在打咱們齊家的臉面呢。”

齊天恆似乎是聽明白了,又似乎是沒聽明白。

總之,這一天,就讓他在不解和反思中度過了。

李傾月與紅梅一起離開之後,並沒有急着回到住處,反倒是在一處有些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紅梅挑了簾子只露出了一隻眼睛,“敢問閣下是何方高人,爲何要一路上跟着我家主子?”

沒有等來任何的回話,片刻過後,李傾月淺笑,“好了,紅梅,我們走吧。人家既然已經走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去追問了。”

“是,小姐。”

將軍府

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此刻正姿態優雅的倚坐在窗臺上。

西側的餘輝,暈染着他的半張側臉,隱隱散發着一層淡淡的桔紅色光暈,一身玄色的衣袍將他的膚色襯地更白了些。寬大的衣袖微微搖動,如果不是他嘴角那抹帶着邪意的笑容出賣了他,簡直就會讓人誤以爲這是天上的神祗下凡了。

他的眼中輕柔透亮,如煙似水,氤氳着濃濃的霧氣,很難想像這樣的一雙眼睛,竟然是生在了一個男子的身上。

耳際一動,臉上那邪性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回來了?”

一道暗影就在他的不遠處,低着頭,似乎是在極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回主子,屬下無能,被發現了。”

這樣的結果,似乎是早在男子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看來,我們湘州城裡頭,倒是又來了一位高人呢。行了,你下去吧。”

“是,主子。”暗影猶豫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問道,“那還是否繼續盯着她們?”

“不必了。依你的身手,竟然還能被對方發現,可見對方的本事不小。別再徒惹麻煩了。”

“是,主子。”

男子換了個姿勢,看着遠方的那輪夕陽,真是美地不可方物。

他就不明白了,總有人喜歡日出,爲什麼就沒有人能感嘆這落日餘暉之美呢?

“給公子請安,夫人請公子過去敘話。”

男子低低地應了一聲,“知道了,我一會兒便過去。”

這位看起來絲毫不會給人壓力的俊美公子,便是與蒼溟國師齊名的南齊,齊玄墨了。

齊玄墨之所以會與顧白齊名,不過就是因爲兩點。

一是容貌,二是才華。

論容貌,二人都可稱得上是面如冠玉,俊美風流。

論及才華,兩人又皆是有着逸羣之才,不然,齊玄墨也不可能總是被朝中的那些臣子們給記掛着。

齊玄墨今日看到了在玉器行所發生的一切,這裡頭固然有一多半兒的因素,是那對兄妹蠢,可是不可否認,這裡頭,也有那位丫頭的功勞。

如果不是她的一味諷刺挖苦,想必齊玄武也不會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

不過,今日之事,對於他來說,可是有利無弊,就那對母子,他雖然瞧着礙眼,卻也沒把他當回事兒。

如今既然是藉着人家的手將他們給處置了,算不算是自己欠了人家一份兒情呢?

這樣想着,齊玄墨的臉色慢慢地凝重了起來。

他就說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敢情人家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向他示好呢!

不然的話,何必要挑着自己最看不順眼的苗氏母子下手?

齊玄墨有些不淡定了。

他對於後宅之事,沒有什麼興趣。主要是因爲他的母親對那個男人早就寒了心。

齊家,回不回都沒有什麼必要了。

只是,到底有那三個人在眼前蹦噠,會讓人看了心裡頭憋悶的慌。

這會兒,祖父出手懲治了那幾人,母親心裡頭,想必也是很高興的吧?

等他見到了神采飛揚的母親時,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就算是母親對那個人渣父親寒了心,可苗氏母子,終歸是她的仇人。

當年如果不是他們使出那等奸詐之計,母親也不可能會被氣得自己搬出來,白白地讓那個苗氏管了幾年長房的帳目。

“墨兒來了?快過來,瞧瞧,這是你外祖父差人特意從上京帶過來的幾方硯臺,你瞧着可滿意?”

“嗯,外祖父有心了。”

看到兒子淡淡的反應,梁氏有些不樂意了,“墨兒,你外祖父也是爲了我們母子好。你早日入朝,不僅能正經地做些事情,而且也能幫襯着齊、樑兩家,這豈不是好事一樁?”

“母親,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您以爲我入朝了,就會飛黃騰達?這官場上的事情,最是說不清楚。兒子還想着多活兩年呢,您就饒了兒子吧。”

“又說這等渾話!”梁氏瞪了他一眼,“罷了,你若實在不願意,母親也不逼你。母親的性子直,許是與自小習武有關,不懂得拐彎兒說話。墨兒,你跟娘說說,你祖父今日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齊玄墨一看還成!

母親雖然是高興,倒也還不至於到了那等興奮過頭的地步。

“還能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覺得我也不小了,讓父親荒唐了這麼幾年,也差不多了。想着讓我們母子搬回齊府呢。”

梁氏一皺眉,這才明白爲何那老太爺一口咬定了,長房的大小事物都要讓齊玄墨來作主了。

齊玄墨是男子,就算是讓他作主,也不可能來安排後宅之事,那些個姨娘通房們要如何打發,豈是他一個晚輩能做的事?

“這個老狐狸!擺明了就是要讓我們母子爲難呢。”

“母親,您若是不想回去,兒子自然也有法子。不過,當初兒子也答應過祖父,不能對齊家不管不顧的。”

梁氏有些憂心地看着這個兒子,然後十分憂傷地嘆了口氣,“都怪娘。如果當初我沒有出頭做什麼將軍,這會兒,你的性子大概也不會如此了。”

“母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上次我回去,祖父就已經交待過了,齊家,我們總歸是要回去的。只不過這一次,祖父倒是給足了您面子,要讓父親親自來請您。”

梁氏不屑地輕哼一聲,眼底的鄙夷之色,顯而易見。

“就他?我纔不稀罕呢?來請我?如果不是因爲擔心老太爺要發作他,他纔不會肯來見我一面!看見他,我就覺得噁心。”

齊玄墨抽了抽嘴角,順口便問了一句,“娘,那您當初是如何與父親洞房的?難不成是吐了他一身?”

梁氏怔了怔,明白過來竟然被兒子給打趣了,立馬就伸手拍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死孩子!有你這麼跟母親說話的嗎?”

Www ¸тTk ān ¸co

齊玄墨倒是笑地高興了,“娘,祖父給了他三天的時間,我們也不急。他明日定然會親自上門的。到時候,你只要避而不見就是了。”

“避?如何避?”

“明日,您就去軍營吧。看看您的那些個娘子軍,順帶着再好好地考校她們一番。”

梁氏的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法子。”

“娘,這一次,也算是祖父故意給了您一個出氣的機會,您也悠着點兒,別太過火就成。”

“放心吧,娘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只是當年他冤枉了我,就這樣算了,連個說法也沒有,我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嗯,這一點,倒是應該與他說一說。”

“墨兒,你跟娘說實話,那些證據,你都是怎麼弄來的?”

看着母親明亮亮的眸光,齊玄墨自嘲一笑,“娘,這等事情,哪裡還需要兒子去刻意做什麼?他們真以爲,祖父對當年之事不知情?”

梁氏聽罷,面色很快就又有了一層灰暗,“若是如此,那他當年爲何不肯向着我說一句話?”

齊玄墨的嘴脣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原本要說的話,而是故意岔開了話題,“祖父或許是有什麼難處吧。對了,母親,明日您一定要早早地出門,晚些再回來。”

母子倆聊了一會兒,用過了晚膳,齊玄墨便換好衣衫,出了將軍府。

別人不知道,可是齊玄墨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自小,他便是被祖父當成了繼承人來培養的。

這也是爲何他小小年紀,便被祖父帶在身邊,明明就是齊天恆的親生兒子,卻偏偏與他沒有半分的親暱。

事實上,當年齊老太爺也是擔心齊天恆的性子太軟,耳朵根子也太軟,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接掌齊家的最佳人選。

而底下的老二和老三,雖然人都還不算笨,可不管他選了他們中的誰來繼承齊家,都將是等於給自己的家族埋下了一個極深的隱患。

所以,思索再三之下,老太爺決定冒一次險,親自來培養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終於,齊玄墨也沒有讓他失望,小小年紀,便是文武雙全,更是能與蒼溟國師齊名,成爲蒼溟南部的世家公子的代表,不愧他多年的栽培和教導。

只是,萬事總是有利便有弊。

老太爺雖然是培養出來了一個十分合格的繼承人,可是偏偏齊玄墨對於家族大業,沒有什麼興趣。

更糟糕的是,因爲長期以來與父親的生疏,直接導致了他對於齊天恆這個親生父親的鄙視。

不過,讓老太爺覺得還有幾分欣慰的是,總的來說,齊玄墨還是一個很優秀的家族領頭人的。

李傾月看着面前的厚厚一沓紙張,表情卻是分外地凝重。

“嶽姑娘,想不到這個齊玄墨竟然這樣厲害,現在我們可以確定他就是齊家的下一任家主了。”

李傾月莞爾,“沒想到,像齊家這樣的傳世大家,竟然會直接越過了子輩,從孫輩中挑選出家主繼承人來,看來,齊家的老太爺,的確是一個相當有魄力的人。絕非尋常人可比。”

“小姐,今日看那個齊玄武,實在是不像話,哪裡有半分世家公子的氣度。就算是個庶出的公子,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吧?”

“今日之事,那暗處盯着的人,定然就是齊玄墨的人,他是個聰明人,定然能看出,我們今日此舉,不過就是送個人情給他。”

李傾月話落,擡眸看向了南宮信,“你與他也打過照面了。他可難纏?”

南宮信擰眉認真地想了一下,“此人城府極深,而且表面上看起來玩世不恭,實際上處事的手段卻是相當凌厲。聽聞前年有一個江湖幫派在碼頭上挑事兒,三番兩次地截了齊家的生意。看到齊家沒有表示,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後來,齊玄墨從外地歸來,不到三天,那個小幫派便徹底地從湘州城消失了。迄今爲止,人們也不知道,這個齊玄墨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

李傾月淺笑,“更準確地說,人們是壓根兒就不能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齊玄墨做的吧?這個人,還真是有趣。”

“嶽姑娘,請恕在下直言,像是齊玄墨這樣的人,您還是少接觸爲妙。”

少接觸嗎?

李傾月笑而不語,如果讓他知道,他們之前早就見過面了,也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麼表情?

“小姐,南邊兒一里地外的探子來報,有人像我們這邊靠近,身形極快,看不出是何門路。”

紅梅眨眨眼,“小姐,會不會是那個齊公子?”

“除了他,誰還能有這樣的本事?你們都下去吧,只留紅梅一人在此便可。人家既然是十分有誠意地上門了,我們總不好再將人拒之門外。”

“是,小姐。”

南宮信正狐疑間,便看到了天一吩咐下人,將中門大開,院內也多燃了幾隻燈籠,迎客之意,甚是明顯。

齊玄墨早在數十丈外,便看到了院內的閃閃燭光,脣角一勾,“有趣,看來,我今天晚上是沒有白來了。”

齊玄墨一襲黑衣,倒是落落大方地從正門進,沿着抄手遊廊,一路上還有一名小廝提着燈籠引路,真有幾分做客的樣子。

當然,如果忽視了他的這身夜行衣的在,效果會更好。

“久聞齊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齊公子,請。”紅梅站在了門口,笑語盈盈的模樣,還真是讓人氣不起來。

齊玄墨的眼睛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了幾眼,能有這樣的丫環做跑腿的,裡頭的那位小姐,必然不是尋常之人。

紅梅迎上了他的視線,不閃不避,不過心裡卻是有些打鼓的。

齊玄墨可不是尋常人,能頂住他的視線,不被他的一副皮囊所迷,這樣的女子,足以讓齊玄墨對她刮目相看了。

“勞姑娘在此久候了。”

看着笑地一臉愜意的齊玄墨,紅梅總算是微變了變臉,這位夜闖私宅的公子,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誰在這裡等他了?要不要臉了?

看到紅梅變臉,劉玄墨笑地更歡喜了。

這樣纔對嘛!

既然是驚喜,就要有一種驚喜的樣子纔對。

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總是淡然的表情,看了多無趣?

紅梅將他引進了廳內,才至門口,齊玄墨便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沉香味。

“姑娘好雅興,如此良辰美景,有美人在此相候,我齊玄墨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齊公子真會說笑。明明就是月黑風高的殺人夜,竟然還能被您說成了良辰美景?難道齊公子與傳聞不符?”

李傾月低頭專心地烹着茶,連個正眼也不給齊玄墨,似乎是像他這樣的男子,實在是引不起她的興趣。

齊玄墨一挑眉,看來自己倒是碰上了一個小辣椒,“什麼傳聞?在下倒是願意洗耳恭聽。”

李傾月將茶注入茶盞之中,然後雙手捧至齊玄墨的身前。

齊玄墨待要伸手去接,卻不料對方卻十分利索地將茶盞放在了桌上。

齊玄墨突然就有了一種訕訕的感覺,好似不是對方無理,反倒是他不該僭越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齊玄墨縱橫南北多年,小小年紀便出門闖蕩,雖然不得其父的喜愛,可是自小便得老太爺的栽培,他在齊家的地位,自然是無人能及。

又有着與顧白齊名的緣故,無論是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捧着敬着,如今突然出現了一個對自己不大願意理睬的人,他還真就有些不適應了。

齊玄墨不自覺地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是自己的魅力降低了?要不然,怎麼自己進來這麼半天了,人家怎麼連個正眼也不給自己?

一直以來都嫌女人麻煩的齊玄墨,這一刻,突然就好想在對方的臉上,看到那種癡迷、驚歎的眼神和表情。

可惜了,先不說對方壓根兒就不曾瞧他一眼,就單是對方頭上的那頂帷帽,就讓他知道,對方根本就不屑於他的天人之姿。

“好茶!”

李傾月這才輕擡了頭,然後隔着薄薄的輕紗,看着對面這個有些不羈的男子,那麼一瞬,真想把他給打個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被顧白那廝給唸叨許久?

“齊公子大晚上不睡覺,卻來寒舍討茶喝,是不是也太閒了些?”

“姑娘既然知道在下要來,那麼,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之事,是姑娘故意的吧?”

李傾月輕笑一聲,“你說是,便是吧。”

齊玄墨沒料到她竟然不否認。

“姑娘既然有意賣個人情與我,爲何卻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怎麼?我的長相,對於齊公子來說很重要?據我所知,以齊公子的出身和才華,這蒼溟能與公子匹配的女子,不會超過十位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在這十位之中?”

齊玄墨如此明顯地挑釁和羞辱,一旁的紅梅當真是有些忍不了了!

“還請公子自重。”

李傾月擺擺手,“對,我不在這十位之中。因爲。”

李傾月端坐於桌前,眸光直直地看向他,“這世上能配得上我的,只有一人。很顯然,不是你。”

齊玄墨一愣,手一僵,這才明白,自己原本要試探她,不想反倒是被對方給小看了。

這分明就是在暗示,她的身分地位等等,都在自己之上。

換句更通俗一點的說法,以他的人品、地位、才學,還不足以引起這位姑娘的重視。

更直白些,就是他齊玄墨配不上人家!

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等的輕視?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怎麼竟覺得姑娘有幾分眼熟呢?”

李傾月的眸光一暗,她知道齊玄墨絕對不是故意爲了套近乎才這樣說的。

暗自磨牙,這個該死的齊玄墨,真是生了一雙毒眼!

“我是第一次來湘州。”

“是麼?呵呵,可是,姑娘之前,應該去過大夏吧?”

李傾月的心裡咯噔一下子,這下,她十分確定,齊玄墨竟然早就猜到了,她就是當初與他爭鬥的那個人。

“公子向來都是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搭訕良家女子?”

齊玄墨一挑眉,“我是不是用這種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良家女子?”

話音未落,齊玄墨便感覺到了一陣極其凌厲的掌風向自己襲來。

一明一暗,兩人動作迅速。

幾乎是眨眼之間,雙方已經轉移到了院內。

李傾月紋絲不動,似乎是並不受二人的影響,反倒是心情極好地慢慢地品着茶。

十餘招之後,齊玄墨的面色微凜,看來自己是遇上了敵手,不過,倒也不至於困住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這樣走人,突然覺得數道陰風像自己襲來,心中暗道不妙,他知道,這裡的高手,原超過了他的預料!

齊玄墨不由得暗惱自己的大意,不該太過自負,以爲憑着自己的本事就能隨意出入湘州的各處,今日,只怕是要栽了!

正想着,突然覺得自己身邊的壓力陡然減少,側目,不知何時,他身邊的暗衛,竟然也出動了。

廳內的李傾月猛地一下子便睜開了半闔的眸子,順手抓起了兩顆棋子,便朝外打了出去。

------題外話------

今天還要不要加更一萬字呢?這樣吧,如果今天的評論到傍晚時,能超過二十條,訂閱神馬的,飛雪就強求了。如果超過了二十條,那麼,晚上七點,第二更送上…我準備好了二更,你們呢?嘻嘻…哦,對了,如果在月初就已經攢了票票的,我不介意你們投給我哦。評價票,記得要選五星,謝謝。

第93章 皇后自盡?第9章 擡舉李行!第76章 敗事有餘!第7章 教訓宋嬌!第68章 她的投誠?第1章 顧白髮威!第63章 緊咬不放?第97章 穆煥志之死!第55章 坦誠相待!第64章 兄妹交心!第58章 安王李奇!第8章 借力打力!第24章 皇后手段!第10章 風雨將至!第34章 湛王試探?第2章 十年之後!第1章 重生初遇!第59章 不自量力!第88章 嚇死你們!第14章 試探表哥!第81章 殺雞儆猴!第85章 相約泛舟!第36章 纏上來了!第18章 封鎖宮門?第2章 梅家之計!第69章 徹底失算!第42章 先皇密旨!第44章 計調湛王!第50章 誰中計了?第27章 有人劫獄?第71章 不懂規矩?第63章 緊咬不放?第9章 擡舉李行!第4章 竹林密會!第18章 這是打臉!第71章 不懂規矩?第15章 神虎營借兵!第47章 怎麼捨得?第8章 借力打力!第12章 萬兩黃金第26章 起衝突了?第41章 收服南宮?第26章 起衝突了?第12章 顧白插手!第34章 湛王試探?第96章 輪到梅煥志了!第41章 收服南宮?第24章 皇后手段!第89章 風雨將至!第73章 貶爲婕妤!第69章 徹底失算!第2章 梅家之計!第43章 到底是誰?第12章 顧白插手!第32章 湛王進京!第93章 皇后自盡?第42章 先皇密旨!第3章 重用南宮!第40章 太過沉重!第55章 坦誠相待!第21章 兩個嶽傾?第99章 冊封新後!第1章 顧白髮威!第42章 先皇密旨!第39章 宋嬌挑釁!第76章 敗事有餘!第17章 送她上路!第11章 皇子李慶第49章 這是陷阱?第4章 兄妹鬧翻!第71章 不懂規矩?第20章 送份回禮!第13章 去母留子!第20章 送份回禮!第38章 下旨回京!第64章 兄妹交心!第8章 借力打力!第14章 試探表哥!第26章 起衝突了?第32章 湛王進京!第16章 歹毒心思!第50章 誰中計了?第9章 整治二舅!第9章 擡舉李行!第96章 輪到梅煥志了!第61章 聯手了?第74章 混帳東西!第18章 這是打臉!第9章 整治二舅!第38章 下旨回京!第97章 穆煥志之死!第65章 大鬧玉器行!第22章 挖個坑唄!第78章 不肯死心!第22章 挖個坑唄!第68章 她的投誠?第78章 不肯死心!第19章 事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