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時,有人興奮,有人擔心。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太后抱着小皇子威儀的坐上龍坐,然後當着百官的面,立小皇子爲新皇,娶名龍旭,立國號爲詔和。
由太后主持朝中大事,皇上十五歲就可以親政。朝中立四大輔臣,木家,慕容侯,永福君王,鎮南侯這四人。
雖說大臣早就做好準備了,可是親耳聽到時,還是有些吃驚。太后真的放棄親生的八皇子,立皇上的兒子,這也太讓人費解了。
小皇帝只是一個奶娃娃,根本不能處理任何國事,自然只能由太后全權處理。難道說太后是想用小皇帝當藉口,獨攬大權不成。
可是爲何又要立四個輔臣呢?下面的大臣們一個個眼神複雜,各自打的小算盤。對於太后到底何意,一時也摸不清楚,也許太后是真的想讓小皇帝坐穩皇位,不想貪權。
而木大人爲首的一批人,還有寧王,永福郡王,慕容侯府。全都站出來擁立新皇,並且誓死效忠於新皇。朝中大臣們看的分明,
這些擁立新皇的人,全是昨日太后召進宮的,看來昨日這些人就與太后達成了協議,同意支持新皇。木家那是不必說的,新皇登位木家得利最多。
新皇的外家,不僅可以得到新皇的重用,又可以與新皇繼續聯姻。當然就算現在小皇帝還只是個奶娃娃,可是太后一樣會拉攏木家,木家得的好處也會不少。
所以木家自然是死忠心新皇的,只是寧王就讓人費解了。寧王若現在反了,大可以直接推翻太后,現在京中無在年的皇子。寧王的機會還是很大的。結果寧王居然支持小皇帝,這是說太后的手段太高明瞭,還是寧王太蠢呢?
大臣們本來還有些微詞,可是看到太后拉攏的那些人,哪一個是好對付的。哪一個官位又低,哪一個簡單。
最後自是化成沉默不語了。誰也不想了出風頭,惹出事來是小。可是丟了性命是大。
本來昨日還以爲寧王會反對。或者今日早朝會出現鬧劇,可是沒想到人家寧王安份極了,而且站在四大輔城一派。明顯就是不想管事。完全聽命於太后。一個女人,能讓這麼多男人歸順,真不知道太后是不是妖精化的。
永定侯拱手上前一步,“太后娘娘如此安排。臣是沒有任何意議的,可是臣覺得太后一介婦孺。不適合出現在早朝之上。有四位輔國大臣,又有皇上在,太后可以安度晚年了。”
如蘭知道永定侯不會輕易公口,所以早就做好準備了。冷淡一笑,一記冷眼掃過去。
“哀家的年紀好像比永定侯小几十歲吧!按永定侯的意思,哀家都該去安度晚年了。永定侯早就該辭官歸隱了。
可是永定侯卻堅持上朝,每日裡變着法與哀家唱對臺。哀家就不明白了,永定侯怎麼不先想想自個白頭髮一大把,這在這朝堂上蹦達,卻在這裡指責哀家年紀大了,是哀家太寬和了,還是永定侯年紀大了,連自己有多老都沒看到呢?”
寧王再一次被太后吸引,這樣一個強勢厲害的女人,是男人都會被她吸引吧!
永定侯確實年紀一大把了,扯這樣的理由讓太后退下,豈不是自打嘴巴子。朝中大臣忍不住都笑出聲來,永定侯總是愛尋事,卻又讓太后駁的啞口無言。
永定侯老臉一紅,尷尬道:“臣不是說太后年紀大,臣是爲太后的身體着想,也是爲國運着想。大龍也是堂堂大國,哪能由一個女人掌權呢?這樣於禮不合,臣愧對先皇。”
如蘭冷笑:“永定侯若覺得愧對先皇,就先想想你因何不問朝政,又爲何在先皇死後,就又重新上朝。永定侯你惹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哀家懶得再縱容於你了。
先皇當年讓你禁足,你真當哀家與衆大臣一知嗎?哀家見你是老臣,又是安王的外祖,哀家不想駁安王的臉面,也不想讓老臣寒心。
所以這才容你重新回到朝中,可是你不知悔改,繼續惹事生非。從你出現在朝中,就給哀家惹了多少事,你自己想想吧!”
永定侯張了張嘴,又朝其它大臣看去,可是卻發現,那些收了自己銀子的大臣,全都一人個低着頭,根本不想搭理自己。永定侯突然明白,
這些人就算收了自己銀子,不幫自己,自己又能如何,而且這無憑無據的,自己若扯出這些人來,自己一樣會獲罪。
永定侯決定先退一步,再從長計議。“請太后恕罪,臣知罪了,臣日後一定會安守本份,不會再惹太后不快的。”
太后冷哼一聲,眼裡滿是諷刺,這會子服軟,是不是太可笑了。真當自己好欺負不成,
“永定侯這會告罪,不覺得晚了一些嗎?之前哀家擔心先皇,憂心先皇在瞳關的戰事,所以哀家沒功夫理會於你。如今哀家可不想再縱容你了,沒得讓大臣們全都有樣學樣,一個個沒規矩,連主子的話也敢辯駁。”
大臣們全都吸氣凝神,因爲太后在訓斥永定侯的同時,也是在敲打衆人。現在細細算來,朝中有權有勢的大臣,好像都是死忠於太后的。就算有人想蹦達,與永定侯一樣心中不平,又能如何。也只能使些小絆子,不然若讓太后知曉,肯定會死的很慘。
太后根本就不是女人,死了夫君,無了兒媳婦,又死了兒子,可是她依舊可以這麼美,這麼高高在上,這麼高貴,這麼威儀。
永定侯面上一僵,自己服軟太后也不接受,反而想拿自己開刀去敲打其它大臣,看來今日自己是註定要讓太后收拾了。
永定侯心裡不甘,可是細細想想,好像太后以往還真是對自己頗爲縱容,只是反駁自己,並沒有動作清算。
今日是小皇帝的登位儀式,自己出來挑和,太后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可是永定侯就是不甘心,自己憑什麼讓一個女人指揮,憑什麼要聽一個女人話。
“太后想要除掉老臣自然不必費力,隨便都可以扯出罪名來,可是太后不要忘了,朝中大臣們可都看着呢?若不能不確實訂臣的罪名,於太后的名聲和威嚴可不利。京城的老百姓們眼睛可是雪亮的。”
寧王上前一步,朝永定侯看去,淡淡一笑,可是這笑裡嘲諷味更重。“永定侯難道還不清楚你自己犯何罪嗎?
不過也是,永定侯當年連先皇都不放在眼裡,又如何會把太后,會把皇上放在眼裡。當着滿朝百官的面,當衆駁斥太后,這是對太后的不敬。
當然這不是小問題,太后不會因爲對永定侯不滿,就想壓了永定侯的爵位。這其二纔是重點,永定侯賄賂朝中大臣,這算不算罪名呢?”
寧王的話除了讓永定侯爲之一驚,也讓那些貪心收了永定侯銀子的人心虛。這下壞了,本來做的那般隱密,爲何還是讓太后知曉呢?
寧王不在朝中,也是這些日子纔回的京城,哪裡知道京中發生的事情,肯定是太后。
難怪朝中大臣有人說,太后身後有一批隱衛,專門負責監督大臣們的私生活,也是爲了監督大臣們有沒有私底下結黨營私。之前大家還不信,現在看來肯定有這回事。
永定侯心裡一陣發虛,努力的辯解道:“寧王,你爲何誣陷老臣,老臣一輩子爲國爲君,從未生過任何外心。
老臣何時賄賂過大臣們,老臣可是捐了五十萬兩銀子,把大半生的積蓄全捐進國庫了,老臣這委屈打哪裡說去。可是寧王如今一句話,就判了老臣的死罪,老臣如何甘心。”
永福早就看永定侯不順眼了,吊二鋃鐺的上前道:“有沒有不是寧王爺說了算,也不是你自己哭委屈就能哭的清白的。太后自有定論,永定侯放心,太后會還你清白的。”
如蘭朝永福氣去,對於永福這性子如蘭挺喜歡的,不像哥哥當年那般硬氣,也不像長樂那般無所謂。可能永福是中合了大哥和長樂公主的性子,這般最好不過了,希望大哥和長樂公主在天之靈,也會欣慰吧!
“永福郡王說的沒錯,哀家不會憑白誣陷你的清白,哀家若拿出證據來了,永定侯可別再哭委屈了。
今日新皇登位,你這麼哭可不吉利。”說完拍拍手,立馬就有太監把一個冊子送上。
太后只是打開翻看了兩眼,就直接把冊子丟到永定侯跟前,不屑道:“永定侯,你自己看吧!真當你做的事哀家不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
你哪些小金庫,還有貪污的證據,以及賄賂大臣們的證據,可全都記在上面呢?你自己可看清楚了,看看有哪一項是誣陷於你的。哀家定會親自向你賠罪,若沒有,永定侯就等着哀家的處治吧!”
永定侯顫抖的手撿起地上的冊子,然後慢慢的翻看,越看臉色越難看。到最後簡直就是一片死灰了,接着永定侯直接暈倒了。這下大臣們就有些坐不住了,永定侯這樣暈了倒痛快,可是那些被永定侯連累的人呢?
有幾個就忍不住直接跪下了,有人還想堅持,可是又怕這會子不認罪,到最後吃更大的苦頭。
所以朝中跪下的大臣就越來越多了,如蘭目測了一下,二十幾個,差不多該跪的全跪了。看來這些大臣們還是有些眼力勁的,不是沒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