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便是騰空百丈。
讓虛神天嶽下所有的道君皆是瞳孔驟縮,在場十分修士,九分耗費漫長歲月,也不曾等攀登這虛神天嶽百丈之上。
而這御凰,僅僅是一躍,便已經超越了在場絕大多數道君。
“不愧是御聖仙子的師妹,號稱預定仙榜之人!”有人喃喃自語,滿面呆滯。
虛神天嶽,每一步,壓力都截然不同,而御凰卻一躍百丈,彷彿像是游魚衝破重重冰川,何其不可思議。
換做他們,身骨俱裂,元神破碎都是極有可能的。
百丈之上,御凰的身影凝滯了,她彷彿吐出一聲冗長的氣息,這氣息在空中,彷彿狂風捲起,瀰漫周圍,甚至席捲到天嶽之下。
“喝!”
一聲嬌叱,御凰腳下猛然一踏天嶽絕壁,向百丈之上開始衝擊。
百丈之上,驟然間,天嶽之上降下的雷霆,一道雷霆,直接劈落在御凰身上。
雷光之中,可以清楚聽到雷霆炸裂的轟鳴聲。
雷光浩正,對於魂魄元神有極大的剋制,即便是返虛道君,也不敢以元神硬撼雷霆。
在那雷光消散,一道倩影卻是再次沖天而起。
彷彿那一道雷霆並未對她有半分威脅,身上白衣,更是無損半分。
不僅如此,御凰雙手在凝訣,在其身軀之下,彷彿有一道鳳形長虹浮現。
“那是……御天宗的御神法!”有人驚呼,辨認出了御凰所施展的那元神術法。
此法乃是三品元神之術,據說可動此法,令元神遨遊天地。
長虹衝擊,每上一丈,便迎上一道雷霆。
足足九十九道雷霆,終於,御凰的身軀再次停滯。
在場皆是道君,目力遠超常人,不少人看到,這御凰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
九十九道雷霆,元神之身登天嶽,太難了。
便是其中一道雷霆,都足以讓他們元神潰散,御凰卻硬生生的撐住了九十九道。
御凰身下的那鳳形長虹也已經消散,似乎御凰已經預料到,再向上,這御神法便已經不足。
兩百丈之上,御凰微微喘息,她凝目望向那高高雲端,如若無垠廣闊的絕巔。
當即,她一咬皓齒,再次騰天而起。
兩百丈,僅僅是一丈之遙,天嶽之上便降下天火,滾滾赤紅如血的火焰如若燎原,如若瀑布,從絕巔而落。
轟!
天火焚元神,衆人可以看到,御凰在咬牙支撐,步步艱難,迎烈火而行。
每一步,御凰都走的極爲緩慢。
她身上的白衣,甚至已經在隱隱潰散一些。
虛神界的道君,皆是以元神化身,御凰白衣潰散,證明她的元神便已經受損了。
但御凰依舊在前進,她踏着絕壁而行,彷彿天火瀑布下的一抹倔強白竹,不斷前進。
直至,她走過了五十丈,身軀之上甚至已經浮現出焦黑,面容甚至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絕壁之上,再起波瀾。
轟!
天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碧青天河,天河周圍,有無盡的白霜浮現。
那是因爲天河太過冰冷,使得浮現出大量的霜氣。
虛神天嶽之下,衆多道君更是忍不住哆嗦,太冷了,即便是霜氣,便讓他們如墜極寒,更何況,那天河河水內的溫度,和身入其中的御凰。
“御凰之前攀登兩百三十二丈,如今已經入兩百五十丈之上,仙脈大宗弟子,名不虛傳!”有人滿是凝重,更有敬畏。
這便是仙脈大宗的弟子,僅僅是一人,便超越了在場大多道君。
且,這只是十五仙脈大宗之一,御天宗的弟子。
看那名單上百人,近乎六十人,皆屬仙脈。
最終,天河之中,一道身影墜落。
“殿下!”
下方,有人高呼,登天嶽十數丈,接住那無力墜落的御凰。
一名女子滿是擔憂的望着御凰,只見她雙手與御凰的身軀觸碰,都感覺如觸寒冰,甚至雙手都被凍傷。
御凰勉強睜眼,“小魚,帶我下去修養!”
“是!殿下!”女子連忙下天嶽,所過之處,其餘修士紛紛退避,留出一處修養之地。
在場無數道君的目光,皆聚集在這御凰身上。
“登天嶽,兩百八十二丈,入榜三十五名!”
“僅僅十年,便跨越了二十六名,元神提升何等艱難,這便是仙脈嗎?”
“估計用不了多久,她便能超越這登天嶽七百零六丈,天嶽榜第一的御聖仙子了!”
一衆道君望着御凰,滿是敬畏。
御聖仙子已經合道巔峰了,那第八名,還未必是極限。
當初御聖仙子橫掃虛神界,挑戰諸多寶地,無人攖鋒,如今,其師妹御凰也要效仿麼?
或許不用千年,御凰便能夠達到當初御聖的程度。
整個虛神天嶽之下都沉寂了,無人願意此刻登天嶽。
御凰剛剛登天嶽兩百八十二丈,他們此刻攀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就在衆人心神都在御凰身上之時,卻有一道身影,緩緩踏步,向虛神天嶽而去。
如此貿然的舉動,讓在場道君一怔。
“這傢伙是誰?這時候去登天嶽,難不成是想要挑戰一下御凰仙子?”
“譁衆取寵罷了,我聽說兩百丈之上,五十丈天火、五十丈冰河,三百丈之上,考驗更有變化,唉,我在道君境盡頭,能夠入兩百丈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兩百丈,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兩百丈都可以入榜了,最後一名剛好一百九十九丈!”
“道路漫漫,豈有定數,愚昧!”
“我看你是自以爲是,狂妄無知!”
下方,衆多道君議論紛紛,誰也不曾在意那開始攀登天嶽的身影。
直至,忽然間,天嶽之上,雷鳴炸響。
剎那間,所有的修士都一片死寂,猛然轉頭,望向天嶽。
只見一人白衣,已經在天嶽百丈,勢如破竹,迎面雷霆。
便是那御凰都忍不住睜眼,望向那虛神天嶽之上,那負手白衣,面雷霆劈落如微風拂面的身影。
她眼眸中有一絲凝重,“百丈以上,且還如此輕鬆!?”
“此人是誰?”
她心中有疑惑,望向秦軒,心中微震。
主要是,秦軒的神情太輕鬆了,輕鬆的不像是在登天嶽,而是在閒庭散步。
虛神天嶽上,雷光之中,秦軒眉頭微皺,在這雷光瀰漫,雷鳴轟然之中,一道淡淡的嘆息聲響起。
“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