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通古天尊的交鋒，古帝交鋒，也未必如此恐怖。
一切的虛無之中，一座大鼎如舟，承載着半片殘身。
秦軒的身軀在癒合，而在他不遠處，九世王的身軀也在破敗。
有九極濁力在，這一戰，還是他勝了。
這也讓秦軒十分意外，前古的無敵者，不輸於李真人。
至少，眼前的這九世王，便不輸於了。
他已然動了全力，若非九極濁力，敗的便是他。
遠處，九世王身上麻衣襤褸，身軀之上，焦痕瀰漫，那是道痕之傷，不可輕易癒合，本源也受到了重創。
他的身上，也浮現出了一縷縷劫火。
九世的無敵，斷在了此處，這也讓他尋到了進入到通古境的大劫。
既是不幸，也是大幸。
九世王望向秦軒，他聲音嘶啞，“是我敗了，九世無敵，也不如你。”
“仙，通古境，古今相比，也無幾人是你的對手了。”
秦軒聞言，卻只是淡淡道：“我追求的，不是無敵之道。”
“我明白，可你追求的道，是想要超越無敵之道。”九世王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太狂了，口口聲聲不說無敵，卻打算斷盡所有人的無敵路。”
秦軒聞言不語，他自然狂，一直以來，便如此。
他要走的，是一條自己開創的絕世之路，不效仿前人，也未必容得後人效仿。
九世王卻能夠看出秦軒的一點心思，笑道：“不過，你還是莫要夜郎自大。”
“仙，歷史太長了，你走的路，都不過是前人走過的。”
“你所佔據的優勢，也都有前人擁有過。”
“你想要超越古今，未必能夠做到。”
秦軒不置與否，他出聲道：“他日古帝，我可再與你交手。”
九世王望着那一襲青衣，忽然大笑道：“仙，我期待你能夠斷送所有通古的無敵之路！”
“我知道一人，不輸於我，甚至猶有勝之。”
秦軒聞言，眼眸微凝。
“此人是誰！？”秦軒問道。
“太初大帝的血脈，是隱於上蒼之上的真正絕世者。”九世王笑着，“他叫做太荒！”
“他在最前方，向這大帝戰場的終點，你不斷向前，便會遇到他。”
秦軒聞言，微微點頭，隨之，他便踏步離去。
等到秦軒離去後，九世王身上的劫火暴增，九世的無敵路被敗，他這劫難，比起李真人還要恐怖數倍。
可以見證，等他入古帝之後，會何等恐怖。
九世王垂眸，一道身影從他的身後緩緩浮現。
這是一名男子，是大帝殘靈。
“爲何阻我！？”男子在問，淡淡道：“我若出手，你這一世，也當不敗。”
九世王擡眸，他看向了這一位大帝殘靈，輕笑道：“我怕前輩隕落！”
男子面露慍怒，“我爲大帝，便只剩下一抹殘靈，也不是爾等通古所能夠傷及的，何談隕落？”
九世王卻笑了，笑而不語。
他望着秦軒離去的方向，他九世無敵，自然見識非凡，那玄金面儘管這樣一切，可那雙眸赤紅灼灼，他還是見過的。
十三真寶，天鼎、蒼業火聚集在一人手中，這太過有趣了。
“仙，你太狂了，你終究會有一敗，也會有一場讓你徹底蛻變的大劫。”
“你所擁有的一切，前人都曾如此前行過，只是在不同的人身上罷了。”
“就憑藉現在的你，野心再大，舉止再狂，也改變不了你的命運。”
九世王收起了目光，他緩緩起身，向遠處而去。
他馬上便要踏入古帝了，九世王的眼神中深邃至極，他知道，古帝之後，纔是真正的戰場。
……
秦軒在前行，追尋太荒的蹤跡。
有大帝傳承，秦軒卻並不在意，他不會秉承任何一人的前路而行，要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仙！”
羅素在開口，“那九世王說的並無道理，前古歲月之中，或許有人可以做到集聚十三極法。”
“或許，有人可以活十萬億古歲。”
“也或許，他們的道法，也要破盡世間一切道法。”
“也有人，想要超越所謂的無敵。”
羅素開口，緩緩道：“你，不會是先例。”
秦軒疾行着，對於羅素的勸誡，他淡淡迴應，“我自然知道！”
“知道便好！”羅素輕輕點頭，“仙，你做的已經夠了，卻也不夠。”
“何處不夠？”秦軒問道。
羅素搖頭，她的身影投映在秦軒的雙瞳之中。
“我也不知，可我見識過大帝的劫難。”羅素開口道：“唯有承受了世人不能承受的，才能夠踏出了一條絕世之路。”
“如若不然，你的終點，最終也只是一個高度。”
“大帝走出了一條前所未有的絕世路，相比之下，你差了許多。”
秦軒不再多言，他心中不覺得如此，可也明白，如今的他，與殺生大帝相比，的確不夠。
可也只是今日，終有一天，他會踏在殺生大帝之上。
“羅素所言或許並無錯，仙尊，您缺少了一絲謙遜，你的力量，我族後輩也無人能與你相比，但太古的歲月，有天賦異稟的存在，超越您並不難。”鏊鬼始皇也在出聲，他出聲在不朽時代，見識自然更多。
“即便是人族的太始真源也是有極限的，我知道。”
秦軒淡淡出聲，“既然是極限，便可以超越，便可以超脫。”
“只是目前，我並未尋到超越之法，連師父都不知道，我也只能慢慢摸索。”
鏊鬼始皇點頭，她拍了一記馬屁，“仙尊若是能夠成爲始皇，我想，一定會震驚始古原。”
“橫掃始古原，又如何？在無始無終，應該只是開始吧？”秦軒輕笑道。
鏊鬼始皇沉默了，“仙尊還是在好奇無始無終。”
秦軒自然好奇，他也詢問過，可鏊鬼始皇不願意道出真相，羅素也說過，一旦告訴他無始無終，不宜此時，等他成就古帝，纔是知曉無始無終的最佳時機。
二者皆是如此勸告，秦軒也並不想多問。
事實上，對於無始無終，秦軒也有夠了許多猜想。
從地球一直走到今天，無始無終大該如何，他也能夠猜想到。
縱然有區別，卻也不應該相差甚遠。
在與羅素、鏊鬼始皇的談論之中，秦軒已經掠過了不知多少裡。
這一次遠行，便是一年，見到了不知多少生靈，多少殘骸，向那大帝戰場的終點走去。
直至，秦軒感覺到了前方的漣漪，他還未曾看到什麼，可那恐怖的波瀾，卻很明顯，非尋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