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竹幽自己都不知道阿離的父親是誰,她當初就是莫名其妙的懷孕了,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任何的男人,一直以來,在她的心中,阿離的父親也是一個謎,但是沒想到,聽六叔的口氣,竟然是知道的。
她一臉震驚的看着六叔,六叔的眼神,卻冰冷了起來,擡頭看着天空,喃喃自語。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擡頭朝着天空中看去,只見霧靄沉沉的天空之中,厚厚的烏雲堆積,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天空之中翻滾。
“時間快到了。”六叔嘀咕了一下,對着衆人道,“找到那個小女孩了沒有?”
圈外,一個黑衣人抱着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
“阿離!”南宮竹幽心中一寒,掙扎着想爬起來,但是卻動彈不得。
阿離此時還在酣睡,均勻的呼吸,面頰紅潤,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只有懷裡,還牢牢的抱着自己的小花盆。
“六叔,你要幹什麼?不要傷害阿離,求你了,你要殺就殺了我吧。”南宮竹幽滿臉淚痕,苦苦的哀求。
六叔獰笑着道:“傻丫頭,我怎麼捨得殺她,這小丫頭,可是一個鑰匙,沒了她,我怎麼進入家族禁地。我疼愛她呵護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捨得殺她呢?”
“鑰匙?”葉錯心中暗自思索,“把阿離當成鑰匙,進入什麼門派禁地,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葉錯想明白,天空之中,堆積着的烏雲,開始慢慢的翻滾,想着被煮開了的水一樣,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攪動,一道道的雷電,在雲層的縫隙中,不斷的閃耀。
天空中的異象,已經讓衆人的注意力,都忍不住轉移過去了。
六叔看着天空,激動地道:“果然沒有騙我,大哥果然沒有騙我,所有的現象,都能對的上,哈哈哈,今日就是我一統整個華夏古武界的開始,從今以後,世間只有一個真正的王者,那就是我。”
南宮竹幽一臉哀求,淚眼朦朧的看着葉錯。
美智子也終於能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憐兮兮的看着被六叔抱在懷中,沉睡未醒的阿離,楠楠地道:“阿離……”
這是她會說的爲數不多的幾個詞之一,阿離在還沒開始患上那種沉睡的怪病之前,也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
美智子掙扎着,想要起來救阿離,可是卻覺得自己好暈,全身都沒力氣。
“現在,你們還有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六叔看着衆人,一揮手,無數的血殺的人,拿着一堆黑色的小小的藥丸,走到了衆人的面前,每人的面前放下一粒。
六叔看着衆人:“你們面前的藥丸,叫做灼心蝕骨丹,乃是我研究出來的天下奇毒。你們若是想活命的,就吞下面前的這棵毒藥,爲我效力。這藥七日之內,必死無疑,但是如果你們誠心投靠,日後我自然會給你們解藥。
如若不願意跟隨我的,後果只有一條,你們要自己想清楚。”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面前那一顆小小的黑色藥丸。
南宮三叔等人,自然是一臉的不屑,南宮術面沉似水,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祖奶奶這是顫抖着身子,看着面前的藥丸,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有朝一日會這麼對待自己。
沒有人願意吞下毒藥。
這個場面,六叔顯然早就預料到了,他冷笑了一聲,一揮手,兩個血殺的黑衣人直接出手,將面前的人殺死。
衆人都認出來,這兩個人,在平時的時候,都是老好人,經常照顧又瘋又傻又啞巴的六叔的,但是此時,被殺了之後,六叔連看都沒看一眼。
這讓葉錯都忍不住有點佩服,不論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如果一個人對他有恩,他都無法做到看到對方死去而無動於衷,更何況是自己指使人殺的。
這兩個人一死,空氣中的血腥氣息,更加的濃烈。
不少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六叔冷笑着道:“我沒時間跟你們耗,在我走出這個院子之前,吃下去還能活命;否則……”
他說着,抱着阿離,轉身朝着南宮世家的後山走去。
那裡,曾是一塊天外隕石墜落的地方。
潔白的如同雲彩一樣的隕石碑,就屹立在後山的山巔之上,此時天空中濃密的烏雲中,透露下一束光,照射在後山的山巔,看起來像是在天地之間,聯通了一個通道。
南宮竹幽一臉的絕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抱走。
而現場,不少人爲了活命,直接抓起了面前的藥丸,塞入了嘴裡。
南宮術和南宮三叔等人,自然是一臉的陰沉,不願意吞下。
一個血殺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看着南宮術絲毫沒有要吞下藥丸的意思,便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南宮術的脖子刺去。
“不要!”南宮竹幽整個人已經崩潰了。
誰能想到,這次回家,十年之後的團聚,換來的竟然是滿門被滅的結局?
女兒生死未卜,父親馬上要被人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的精神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
但是因爲金風玉露草的毒性,讓她根本沒有任何改變這一切的能力。
南宮世家的所有人,都一臉絕望的看着那人手中的匕首,刺向南宮術的脖子。
“叮——”
就在此時,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粒小小的石子,直接撞在了那個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上。
那黑衣人的匕首當啷一聲,竟然被小小的石子,從中打斷。
六叔一愣,猛地一個回頭,看着衆人道:“誰?”
“咳咳,是我。”葉錯緩緩的從人羣中站了起來,“很抱歉,這世界上大多數的毒藥,對我來說都是沒用的,讓你失望了。”
六叔臉部抽搐了一下,瞪着葉錯,沉聲道:“小子,你倒是有幾分本事,可惜今天這裡就你一個人,就算毒藥對你沒用,你又能如何?”
“再加上我們呢?”院子外,傳來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言邪鼻孔裡塞着兩團捲起來的衛生紙,像是喇叭花似得,吊兒郎當地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還跟着滿身傷痕的南宮家七叔,南宮千秋。
“老大,你算的真準,這個南宮七叔,果然被困住了,我按照你說的去找,去的正是時候。”言邪對着葉錯道。
南宮千秋此時,滿身傷痕,手持長劍,怒視着六叔:“六哥,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