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葉錯在這個時候突破了!”納蘭如願心中半是欣喜,半是擔憂,不知道葉錯這一次的突破,能不能讓他在面對葉乾坤的時候,勝算大一點。
葉乾坤卻能感覺到,葉錯的身體,正在發生着什麼奇怪的變化。
肉眼可見的,是葉錯的血液,雖然傷口的癒合十分的快,但是還是能看到,他的血液,中間耀眼的金色。
在之前,葉錯的血液之中,也有一絲淡淡的金色,但如同一道細細的絲線一樣,在血液之中游走,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
但現在,像是血液之中,混進去了融化了的黃金一樣,葉錯的血液,竟然隱隱有一種十分厚重的感覺。
彷彿一滴血,都能壓垮一個人一樣。
葉乾坤的面色,不由得有點凝重。
他聽到納蘭如願的聲音,暗自道:“人血化龍血?這龍神功,真是太神奇了。當年老祖宗化作一條真龍,遨遊於九天之上,對於犯人而言,幾如陸地神仙。而今,這功法終於到了我的面前了!”
他看向葉錯的眼神,無比的熾熱。
“交出功法,饒你不死!”葉乾坤狂喝一聲,單手一抓,天空中那漫天的飛雪,凝聚而成的一把大刀,像是一柄上古神兵一樣,散發着森森的寒氣。
他的真氣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這柔軟的雪花凝聚而成的大刀,竟然比鋼鐵還要堅硬。
四十米左右的長刀,一刀下去就算是一座小山,都會劈成兩半。
而對面的葉錯,在這雪白的長刀面前,渺小的像是一隻螞蟻。
“給我破!”
葉乾坤單手一揮,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大手,拿着那把長刀,凌空劈下。
這一刀,比之前更加恐怖。
“這一刀,便叫你明白,什麼叫做,大宗師!宗師對於你這種凡人來說,是不可冒犯的存在!”葉乾坤眼神冰冷,帶着一絲的嘆息,“可惜,你原本也算有天分,但從今之後,你便化作廢人。這對你而言,也未嘗不是一種好處,至少你能遠離廝殺!”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的悲天憫人,彷彿不忍心殺掉葉錯。
“你未免太自信了吧!”葉錯擡起頭,他的雙眼,金色的光芒,像是要流淌出來一樣。
一道雪白的刀芒,像是滾滾的海潮,朝着渺小的葉錯劈去。
這一刀橫貫天地,刀身還沒落下來,周圍的泥土山師,已經開始崩塌,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在自己的肩頭,壓得自己的骨節都在咯吱作響。
宗師之怒,天下震驚;
神榜不出,誰與爭鋒!
由於神榜高手,全華夏也就只有三個,除了風不語,剩下倆基本上不出現。
所以,在古武界之中,宗師就是無敵的存在。
葉乾坤這一手凝雪成刀,如若被別的古武高手看見,只怕直接嚇得跪地投降。
然而,這凌厲無匹,幾乎將一座山劈開的雪刀,落到葉錯的頭頂之上時,卻忽然之間,只見一隻金色的大手,像是旭日東昇,從下而上,一把抓住了雪刀。
預想中驚天動地的對撞,並沒有出現。
一隻金燦燦的手,抓住了巨大的雪刀。
砰!
一聲碎裂的響聲,巨大的雪刀,不斷沒能將葉錯斬成兩截,反而出現了一片裂紋。
葉錯的雙腳,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但是雪刀下劈的氣勢,卻也被完全的阻擋。
“怎麼可能?”葉乾坤兩道濃烈的眉毛,像是兩道劍光飛舞,驚訝的看着葉錯。
砰!
葉錯用力的一抓,幾十米長的雪刀,在他的手中,碎裂成了漫天飛舞的雪花。
刀身之中,凝聚的刀氣,四散飄逸。
無形的刀氣,在空氣中激射出了好遠的距離,還不消散,最後碰撞上週圍的樹木。
一顆幾乎有成年人的腰身粗細的樹木,被瞬間攔腰截斷。
“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關鍵時刻,再次突破。”葉乾坤讚許地道,“龍神功,不愧是天下第一煉體之功法。不過,你終究還是太嫩了,進入新的境界之後,最忌諱的就是馬上進入戰鬥。
這不但會使你的境界不穩,更會對你造成傷害,我要是你,這時候絕對不逞能硬抗這一刀,不過,現在已經晚了!”葉乾坤冷笑着道。
“說的有道理,既然已經晚了,那就索性打死你之後,再坐下來穩固境界吧。”葉錯金色的瞳孔,像是沒有任何的感情。
話還沒說完,葉錯的人已經到了葉乾坤的面前。
“你也嘗一嘗我的刀氣!”葉錯一彈指,一股淡淡的金色光刃,在空氣之中波動了一下,撕開空間,朝着葉乾坤攻去。
葉乾坤連連揮舞衣袖,天地之間雪花飛舞,狂風怒號,像是颳起了一場白色的沙塵暴,納蘭如願等人站立不穩,只能抱住周圍的巨石,勉強保證自己不被風吹走。
此時的葉乾坤,像是神話中操縱風雪的神靈,一片風暴,讓衆人眼前都看不見東西了。
漫天的風雪,每一片都化作鋼刀。
納蘭如願躲在一塊巨石後面,驚恐的發現,旋轉的風雪,像是一個巨大的砂輪,滑過巨石的表面的時候,竟然簌簌作響的,在巨石的表面,留下一道道劃痕,石頭粉末紛紛落下。
“葉乾坤的功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看來之前傳說他已經到了大宗師的巔峰,距離神榜,只差半步,並不是虛假消息。完全依靠着自己的內裡,挾裹整個山谷的風雪,化作一片風暴,攻擊對手,就算是普通的大宗師,都沒這個能耐了。”
地面上,不光是風雪,包括大大小小的石塊,全都像是龍捲風一樣,被席捲起來。
最後,已經看不清處於風暴中心的葉乾坤,只能看到如同巨獸一樣猙獰的風暴,朝着葉錯撲來。
而葉錯掌心之中,那只有半尺長的金色刀氣,在瀰漫了整個山谷的風暴面前,顯得無比的渺小。
“不遇到宗師,就不知道什麼叫無敵!”葉無痕眼中閃着熱切的光芒,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卻完全的呆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