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殺戮!
兩個字出口,便是連霓虹,都感覺到有種寒意,從腳下升起。
滄海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好!”
陳羽嗯了聲,五指一震,五個金色亮點,從他的指尖迸發出去,如流星一般飛掠而過,拖拽出長長的光尾,落在了城池的四周。
“嗯?那是什麼?”
兇牙臉上笑容一收,臉上有些愕然。
隨後,他瞳孔猛地一縮,倒吸一口冷氣,死死看着天空。
天空中,一頭異獸,威風無比。
異獸頭顱之上,女帝滄海,正傲立其上,居高臨下俯視整座兇城!
“滄海!你,你沒死!”
兇牙嚇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而就在此時,先前陳羽打出的五個金色光點,嗡的一聲迸發出萬全絲線,迅速在天空之中相互纏繞糾結在一起,化爲了一座巨大的金色陣法,將整個兇城封印在其中。
“這,這是?”
兇牙看着四周的金色光膜,臉色惶恐。
“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麼?”
兇牙身子發顫,四肢,都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們要屠城,怕你們逃走。”
陳羽淡淡開口,聲音平淡至極,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屠城!
風聲,如泣如訴,帶着死亡的哭嚎,籠罩在兇城之中,讓城中所有的人,全部無聲!
不過隨即,便是驚懼到極點的驚呼!
“不!不能這樣!”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啊!草你們媽的,你們怎麼能如此殘忍!”
“放了我們,放了我們啊。”
衆生百態,兇城之中,有人指天怒罵,有人跪地哀求,有人喟然長嘆,也有人,眼中殺機盎然!
陳羽淡淡的兩個字,就讓整個兇城,從先前那歡樂的海洋,沉入了絕望的海底!
目光,輕輕掃過那十七個粗壯無比的銅柱。
銅柱,依然通紅一片,隱隱有煙氣升空。
那,是先前被處刑的十七人,皮肉被燙熟透而產生的煙氣!
每一具屍體,都低着頭,便是隔了老遠,都能看到十七人無一例外的,手上的指甲,全部深深刺入了手掌心裡!
這,是痛到極致,無法忍受之際,纔會有的反應。
“是啊,的確殘忍啊。”
風,捲動陳羽的頭髮,卻未曾捲動他那淡漠至極的眼眸。
緩緩舉起手掌,一團金色火焰,浮現在其手掌之中。
火焰,絢爛無比,卻帶着死亡的氣息,也映照出陳羽那毫無表情,如同雕像一般的臉頰。
滾滾熱浪,四散而去。
便是在兇城當中,也有種難言的灼熱感覺。
“不!不要!”
兇牙慌了。
僅僅看到那金色火焰,他便知道,這是他無法抗衡的力量!
是足以毀滅整個兇城的力量!
“我以滿城金色火焰,爲你們十七人,送行!”
一句話出口,一團火落下。
火苗,在天空中的速度並不快,搖搖曳曳,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散一般,顯得很柔弱。
可誰都知道,這,僅僅只是表象!
這火焰將要帶來的,是絕對的死亡!
“戰!打散那團火!”
兇牙汗毛倒立,身子猛地一顫,扯着嗓子瘋狂嘶吼。
聲浪,一圈又一圈,傳遍整個兇城。
迴應他的,是直衝天際的怒吼聲。
在這生死一刻,整個兇城,發起了絕地反擊!
無數道攻擊,帶着所有人求生的慾望,衝向那一團火焰。
遙遙望去,彷彿是炸裂的煙花,在瞬間回收。形成一副絢爛無比的畫面。
連霓虹拳頭一緊,有些緊張。
就算陳羽現在很強,可他面對的,是如此衆多的攻擊,能擋下來麼?
一人之力,要突掉一座城。光是想想,都感覺太過瘋狂。
滄海,卻只是神色淡漠,看着那不斷降落的火焰,神色無悲無喜。
不管結果如何,她,選擇相信陳羽!
轟!
所有的攻擊,爭先恐後,轟擊在了那金色火苗之上!
但,毫無作用!
金色光膜發出閃光,所有的攻擊,全都被火焰吸收,化爲了它的養分!
最後,這一團火焰,終於落在了地面!
“不!!!”
兇牙嘶吼,脖子上青筋暴起,雙眼之中,血絲幾乎要爆開。
就在此時,原本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火苗,此時,卻在一瞬間,暴涌四散,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完全覆蓋整個兇城,讓兇城,陷入了一片火海當中!
死亡之花盛開!
慘叫,咒罵,瘋狂到極致的歇斯底里,如同一幕幕幻象,在這一場燃遍整個兇城的大火當中上演。
起先,還有人想要反抗。可是隨後他們卻發現,這火,根本就無法撲滅,便是兇城第一高手的兇牙,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火焰,在不斷侵蝕他的身體,給他帶了無法想象的劇痛。
“不!不啊!!!”
絕望的呼喊,爲整個兇城,更添上了一抹淒厲!
“這,太殘酷了,實在是太殘酷了。”
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連霓虹,此時也不禁有些不忍。
“是啊,太殘酷了。”
陳羽眼皮低垂。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場無法回頭的殘酷旅程。”
“如果今天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現在被同情的一方,就是我們。這一場大火,是他們的業火,又何嘗不是我們的業火?”
“只不過我陳羽,要做的是那放火人!”
連霓虹一愣,怔怔看着凌羽,良久之後,幽幽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走吧。我們的終點,不在這裡。相比在獸巢,那聶屠生,也等的不耐煩了。”
陳羽開口,拍了拍座下異獸。
異獸吼了一聲,如箭一般,飛掠而出,衝了出去。
身後,火海依舊!
一陣陣狂風,將火焰吹得搖擺不定,如一曲死亡之舞。
所有的咒罵,哀嚎,已經漸漸消失,再也不可得見。
這一場大火之後,整個兇城,將化爲一片廢墟,唯有廣場中的十七根銅柱,變得越發血紅!
獸巢之外,有大營綿延千里。
黑壓壓的人羣,將獸巢裡三層外三層圍攏。
而在這些人羣的中央地帶,一座臨時搭建的房間當中,聶屠生原本正在閉目打坐,現在緩緩睜開眼睛,嘴角,扯過一抹殘酷至極的笑容!
“時間,終於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