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武大,學生廣場。
杜源秋聞言很是不解,蘇鄰解釋道:
“自我在新生大比獲勝、與王芷青結怨之後,便成了武大上下所有世家師生的眼中釘。”
“而學生會中肯定是世家學生佔絕大多數,所以他們聽到我的名字自然不會歡迎,剛剛那位學長沒有當場甩臉子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把我們拒之門外自然是預料之中。”
蘇鄰還真猜對了,剛剛學生會的招新人員之所以拒絕他們的入會申請,正是因爲學生會會長和幾位部長早就發話,絕不允許收蘇鄰入會。
不過那人之所以沒有對蘇鄰甩臉子,並不是因爲他給面子,而是因爲他心中對蘇鄰的畏懼。
儘管學生會上頭有人對蘇鄰不滿,可他並非世家弟子,對蘇鄰沒什麼看法,而且他還知道蘇鄰彪悍的戰績,所以哪敢給蘇鄰臉色看?
不過他剛剛拒絕了蘇鄰後,還是立刻給招新部長打了個電話,怕自己鎮不住場子。
杜源秋聞言恍然,隨即不滿道:“這些世家的學生還真愛整幺蛾子!明明是賀遠橋先針對你,你的反擊有理有據!況且你最後只是奪得大比第一,又沒有傷害到賀遠橋他們,這些世家學生怎麼如此霸道,連正常比賽都不允許了?”
蘇鄰聞言搖搖頭,對於某些既得利益的團體來講,別人的反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得罪。
杜源秋又道:“那我們去其他社團!學生會不收咱們,是他們的損失!”
蘇鄰搖頭說道:“跟着我一起,你恐怕沒那麼容易選到社團。”
杜源秋不信,拉着蘇鄰圍着學生廣場整個轉了一圈,結果招新的學生聽到蘇鄰的名字,都是一臉漠然地拒絕。
杜源秋最後又與蘇鄰轉到一開始的地方,此時學生會的招新桌位後,出現了一個新面孔,是一箇中長髮男生,脖子上戴着一個工作牌。
他叫黃渠,是學生會的招新部長,也是出身世家的學子。
剛剛招新負責人拒絕了蘇鄰二人的入會請求後,就打電話通知了他。他知道後立刻趕過來,全程滿臉冷笑地看着蘇鄰二人在各個社團招新位前碰釘子。
此時黃渠見蘇鄰二人無功而返,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之色,直接對着蘇鄰二人諷刺道:
“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有什麼用,我們會長早就跟各社團的人打好了招呼,沒有社團會收你們的!”
杜源秋這才明白爲何之前每個社團都拒絕他們,原來是早有人從中作梗,怒道:“你們學生會的人,就這樣胡亂玩弄權力?”
黃渠冷笑一聲:“我們學生會自然是代表着全體學生的利益,而蘇鄰現在就是站在全校學生的對立面,我們這是在做最正確的事!”
蘇鄰本來對加不加入社團無所謂,聽到這話,眉毛微微揚起。
杜源秋更是怒道:“全校學生的對立面?你還真敢說啊,你們學生會憑什麼代表全校學生?”
黃渠臉上笑意更濃:“我們學生會在這武大之中就是可以爲所欲爲!你不用擺出那種表情,有本事你就找一個社團加加看,如果今天真有社團肯收下你們,我當衆給你道歉!”
此時三人這邊的爭吵也引得其他人一陣側目。
顯然這位黃渠也是學生會內頗爲有名的人物,其他社團的成員聽到他的話語,再看向蘇鄰二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杜源秋聞言怒極,可卻被招新部長懟得說不出話來。
剛剛他與蘇鄰幾乎將所有社團都問了個遍,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社團敢收下他們。
倒是有一個社團他們沒去,這個社團名叫“凌霜社”,專門招收女生,他們兩個人從性別上就不符合人家的需要。
蘇鄰此時眯眼看着黃渠,不知在想什麼。
黃渠雖然嘴上的嘲諷說得痛快,但實際上心裡也是有些懼怕蘇鄰。
他也是大三學生,但他不喜歡修煉,更不敢下古荒境,只喜歡在學生會中玩弄權術。
但因爲他仗着自己的權力在學生會體系中不斷獲取好處,所以他修行資源從未缺過,甚至他還通過自己的地位隨意支配資源,藉此來吸引那些新入社的小學妹,最後達成他見不得人的目的。
雖然他也是臟器中期的武者,但硬要比起來,他的武道水平比楊秋水還要差得遠。
儘管楊秋水不敢在古荒境與荒獸死戰,但在武大之中正常修煉還是很刻苦的。
但這個黃渠則特別喜歡官僚主義那一套,喜歡出入各種上流社會,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在紙醉金迷的環境中讓自己一顆武者之心蒙塵。
所以當他面對以皇然大勢戰敗楊秋水的蘇鄰時,心中也是非常忌憚。
此時他見蘇鄰一直盯着自己,壓下心中的驚懼,強自說道:“怎麼,是否有資格加入社團這都是各家社團負責人定下的規矩,難道你蘇鄰心有不滿,就想在這學生廣場鬧事?”
蘇鄰聞言沒有生氣,他自然能看出黃渠的色厲內荏,心中很是輕鄙這種沒什麼本事但仗着一些特殊身份就狐假虎威的人,臉上微微一哂。
此時他也被這些世家弟子的手段搞得很是膩歪,這些世家學生就像是一羣蒼蠅,雖然不能真正傷害蘇鄰,卻一直嗡嗡嗡在身邊飛,很煩很噁心。
“還有六天。”
蘇鄰在心中默算,再過六天,他就要登上武鬥臺同黃詩韻完成賭鬥約定。
那時他便可用力量打破一切宵小的異樣目光,真正走到武大高層的視野中來,叫那些心懷惡意的小人看到他,便覺得蒼天在上。
此時不妨就先忍一忍。
蘇鄰淡淡地瞥了黃渠一眼,對杜源秋說道:“源秋,我們走吧。”
黃渠被蘇鄰那一眼看得渾身直冒汗,以爲蘇鄰這是忍不住要動手了,畢竟相傳蘇鄰可是個狂妄無邊的傢伙,他心中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嘲諷得太過。
但見蘇鄰只是招呼杜源秋一起離開,黃渠一顆心放了下來。
“什麼嘛,還不是要忌憚我學生會部長的身份,看來你蘇鄰和那些普通學生也沒什麼兩樣,不過如此!”
黃渠嘴角肆無忌憚地翹起,笑道:“怎麼,不準備再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