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武大,武鬥臺。
武鬥臺雖然是供武大學生練武、比斗的地方,但也設有觀武臺。
一般的觀武區域,就在武鬥臺下半徑二百米內,而在武鬥臺樓上,則設有幾處方便居高臨下觀看武鬥的房間,一般都是供學校的老師暫息觀看武鬥的地方。
此時,在武鬥臺上東方的教室裡,有三名學生,分別是言滄溟、徐秋月、史浩陽。
儘管這觀武臺大都是提供給學院老師的,可他們三人身爲“南江十席”自然也有資格使用。
史浩陽懶洋洋地趴在觀武臺的欄杆上,看着下方人頭攢動的武大學生,手中擺弄着他那把金紋匕首,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一個新生和一個剛晉升真氣境的武者之間的比鬥,有什麼意思?何必非把我拉來?”
史浩陽扭頭看向言滄溟,忍不住抱怨道。
此時言滄溟正端坐在一張桌子前,手中捧着一本書,而徐秋月就乖乖的坐在他身旁,兩手托住臉頰,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不知是在看言滄溟還是他手中那本書。
言滄溟聞言把目光投向史浩陽,笑道:
“你這傢伙,就這麼不關心自己的後輩武者?”
史浩陽撇撇嘴:
“反正都那樣,能成長起來的早晚能成長起來,不能成長起來的再關心也沒用。更何況,我自己事情還那麼多,關心別人有什麼好處?”
徐秋月聞言嘻嘻一笑:
“浩陽你別這麼無情嘛!那個新生蘇鄰不是被韓凌霜破例收入凌霜社了嗎,你就不好奇他有什麼本事值得韓凌霜那女人對他青眼有加?”
史浩陽本不願與徐秋月拌嘴,光看徐秋月在言滄溟面前卿卿我我就已經很膩歪了,可聽到“韓凌霜”三個字,他的眉毛倏地揚了起來。
“韓凌霜收什麼人入社有我有何關係?這種小人物還不值得被我放在眼中!”
徐秋月聞言呵呵一笑:“是嗎?”
史浩陽聞言額頭上青筋直冒。
關於韓凌霜收蘇鄰進社團的事,他確實心中不爽,因爲他對韓凌霜有着異樣的感情。
他本是天之驕子,看誰都不放在眼裡,偏偏韓凌霜只不過是個女人,還事事都壓自己一頭。
就算他二人皆是天資非凡,最終各自成爲“南江十席”中的一席,韓凌霜的席位也排在他的上面,這讓他心中很是不甘。
長久以來被韓凌霜勝過,也讓他對韓凌霜產生了一絲畸形的愛意。
在他眼裡,韓凌霜就是他的禁臠,總有一天,他要徹底碾壓韓凌霜,將她從身到心一點點征服!
所以當他知道蘇鄰被韓凌霜破例收入社團時,心中也微微有些躁動,但也僅僅就是如此了,畢竟不論怎麼看,蘇鄰那種程度的傢伙也不值得被他放在眼裡。
徐秋月見史浩陽吃癟,便不再繼續逗他,再次將傾慕的目光投向言滄溟。
言滄溟笑了笑:“我之所以來這,也是我老師的指令,他讓我仔細觀察一下黃詩韻在這場戰鬥中的表現,所以我也順便叫着你們。”
說到這他稍微頓了頓,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好像是王師擅自用了我老師製造的機器,才能幫助黃詩韻突破的。本來那機器還處於測試階段,不應用於武者突破,可等我老師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老師讓我來看看黃詩韻的表現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史浩陽與徐秋月聞言眸光一閃,但都沒有接話。
涉及到言滄溟的老師和他的研究,就算他們是“南江十席”,也不敢過多發言。
言滄溟突然眯眼看向他們對面的觀武臺。
那處房間裡,一身綠衣的王芷青正從門外走進來,並緩步走向圍欄。
言滄溟見到王芷青也在看他,於是眯眼一笑,揮手打了招呼。
而王芷青也點頭示意。
言滄溟注意到王芷青嘴角那得意的笑容,忍不住笑了笑:
“看來今天,蘇鄰可能要倒黴了。”
史浩陽與徐秋月都是“南江十席”,他們對一些卑鄙下作的手段都不陌生,所以看着王芷青的樣子,就猜到了她想幹什麼。
可是他們對此並不反感,在他們看來,手段就是手段,不分什麼光明正大卑鄙下流,只要有用就行,這或許就是所謂高位者的思維。
史浩陽聞言笑道:“說什麼倒黴不倒黴還爲時過早。”
徐秋月聞言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你還看好那位蘇小學弟?”
史浩陽搖頭一笑:“你看,這都快十點鐘了,蘇鄰還沒有到場,他今天究竟有沒有膽量到此,都是個問題!”
徐秋月聞言嘻嘻笑了一聲: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畢竟哪會有傻子,傻到以臟器境修爲去硬碰真氣境武者?”
……
武鬥臺周圍,一衆圍觀的新生,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時間馬上就要到十點,黃詩韻身穿雪白練功服,看起來英姿颯爽,早早地站在武鬥臺上。
而蘇鄰至今仍遲遲未到,這讓他們不由有些懷疑,蘇鄰是否敢來。
“看這樣子,蘇鄰應該是不會來了吧?想想也是,只要不是沒腦子的,都知道臟器境武者是絕然打不過真氣境武者的,他又何必來這自討苦吃?”
“是啊,就算蘇鄰天資逆天,剛一入學就突破臟器境,真正想要與真氣境武者較量,至少也得等到一年以後!此時他避而不戰,既避免了當衆丟臉,又避免了被挫敗打擊武道之心,我覺得他這種選擇,纔是明智的!”
當然人羣之中更多的是世家學生的嘲諷:“呵,什麼新生大比第一,絕代武學天驕,我看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
有人反駁道:“若是你是蘇鄰,會來這裡打這場必輸的戰鬥嗎?”
那人冷笑道:“我可不是蘇鄰,我也不會像他那樣狂妄,如果是我,一開始就不會覺得自己有資格能與黃師姐進行賭鬥!”
反駁者聞言無語。
而這個時候,杜源秋等人也跑到臺上,正在向裁判老師申請延遲比鬥。
這次的裁判老師並非上次爲蘇鄰與楊秋水見證的老師,而是一個較爲年輕的新面孔,他皺眉道:“你們確定蘇鄰會來?”
杜源秋聞言立刻明白了裁判老師的潛臺詞。
裁判老師這是認爲蘇鄰害怕這場賭鬥,所以乾脆就不來比試,自行認輸了。
反正按蘇鄰與黃詩韻的賭鬥契約,蘇鄰並不需要付出什麼,只需要事後向楊秋水道歉就行。
杜源秋臉色漲得有些紅,他忍了又忍,這纔沒說什麼過激的言語,悶聲道:
“蘇鄰自然會來,他只是遇到了一點事,正在路上,馬上就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