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場。
韓梅聽聞蘇鄰的勸阻,不但沒有感激,反而臉色更加難看,用責備的眼光看向蘇鄰:
“你這孩子能懂什麼,別以爲碰到運氣開出件凡物,就以爲自己懂賭石,快給我閉嘴。”
蘇鄰搖搖頭。
他本是好心相勸,如果韓梅不是葉良東和葉小涼的家人,他連管都懶得管。
可此時韓梅不願相信,那他也沒有辦法。
葉良東聞言卻站了出來,直接按下了韓梅想要舉起的手,說道:“這個價格太高了,這塊賭石我們放棄。”
雖然葉良東在家裡經常被韓梅嘮叨抱怨,但在外面,葉良東向來是說一不二,做了決定便不容忤逆。
韓梅聞言只得無奈放棄,同時有些埋怨地看了蘇鄰一眼,認爲是蘇鄰的言語誤導了葉良東的判斷。
韓桂芝見狀也鬆了口氣,其實2200w這個價格基本也是她能接受的極限了,此時寒梅放棄,她正好將這塊優質的賭石收入囊中。
韓桂芝得意一笑:“那就謝謝妹妹、妹夫相讓了!”
說完她又略帶譏誚地看了蘇鄰一眼,說道:
“哦對了,還得感謝你。”
“如果這塊賭石切出寶物,蘇鄰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說罷,還未等結果出來,便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哈哈大笑起來。
韓梅看着她這樣子,心中覺得被比下一頭,對蘇鄰越發氣憤。
蘇鄰聽聞韓桂芝的嘲諷,卻是笑笑,不多言語。
這塊賭石之中的東西他早就清晰掌握,任韓桂芝現在如何得意,最後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之後割石師傅再次登場,在他嫺熟的刀工下,這塊瑩藍色賭石被切地越來越小。
韓桂芝慢慢也變得有些緊張,都切到這麼小了,難道里面真的什麼都沒有?
可就在此時,割石師傅眸光一閃,一刀切下,賭石之中爆發出強烈的湛藍光芒!
“出寶了!”
此時在場的名流哪裡還不知道這塊賭石的價值,剛剛放棄競拍的人紛紛面露懊悔。
而方中然身邊的鑑寶大師張慶巖,此時也撫掌而贊:“這位韓女士,當真是福緣厚重,這是開到高價值的靈寶了!”
韓梅此時眼中滿是悔意,如果知道這賭石中的寶物聲勢如此浩大,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心中的懊惱不斷折磨着她的內心,最後她只能不甘地看向蘇鄰,怒聲道:
“都是你害的!”
韓桂芝此時卻哈哈大笑:
“蘇鄰,你可真是我的福將!”
張佳絨也滿臉得意,饒是她這門外漢也看得出這件寶物價值定然不菲,回報翻個幾番都有可能!
蘇鄰卻只是笑,神情沒有絲毫觸動。
葉小涼看着蘇鄰,又看向韓桂芝,心中莫名一嘆。
因爲她看到蘇鄰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這位“桂芝姨”,應該是要倒黴了。
具體怎麼倒黴,她說不上來,但以往的種種經歷告訴她,相信蘇鄰準沒錯。
割石師傅切到後來,發現這賭石中的寶物,似是片狀之物,於是越發小心,額頭上甚至滲出一層汗水。
最終他從賭石之中切割出五張符篆,每張符篆都散發着瑰麗的湛藍寶光,一看就非俗物。
割石師傅按照慣例將五張符篆拿到韓桂芝面前,依舊說了一句,幸不辱命。
韓桂芝狂喜不止,一把從割石師傅手中搶過符篆,放在手中不斷摩挲。
割石師傅被冷落在一旁,卻有沒有不忿,與會的嘉賓像韓桂芝這種表現是最正常的,而像之前蘇鄰那般客氣的反而少見。
畢竟不論與會者原本是什麼脾性的人人,在這賭場之中,都已經被“賭”字迷惑了心智,心中只剩最原本的慾望,哪裡還會記得什麼禮儀?
主持人此時也有幾分豔羨,說道:
“恭喜韓女士賭石開出重寶!”
“這符篆類的靈寶,之前我也有所耳聞,每張都有着神通之能!”
“此時韓女士一下贏獲五張,當是今晚最幸運的嘉賓!”
韓梅聞言腸子都悔青了,恨恨地看向蘇鄰與葉良東。
葉良東只是搖頭,雖然他也覺得可惜,但他爲人頗有高士風骨,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後悔。
韓桂芝趾高氣昂地看着韓梅,一副勝者姿態,說道:
“還多虧了你能聽蘇鄰這個小傢伙的‘寶貴意見’,不然你若是一直競價,我可能就要與這重寶失之交臂了!”
韓梅聞言表情更是晦暗。
蘇鄰卻突然笑道:“這符篆看起來不結實,你可得小心收着這重寶,免得一不小心碎掉。”
韓桂芝面色不愉,只當蘇鄰是忌妒心作祟,才說這種酸話,冷哼道:“這還用不着你這種小子擔心,此種重寶,怎麼可能輕易破碎?”
可緊接着,場間發生的一幕,讓全場的氣氛瞬間凝滯。
只聽韓桂芝最後一個“碎”字還沒說完,她手上那五張符篆,陡然斂了光芒,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張張支離破碎,最後消散在風中,只留一地殘渣!
見此異狀與會的名流呆若木雞,韓桂芝更是不能置信。
她徒然在空氣中抓了兩下,似乎不相信重寶符篆就這樣在她手中消散。
這一刻,她的心情從天堂直落地獄!
“不可能!”
“不可能!”
“這種重寶怎會無緣無故消散!”
說到最後,韓桂芝已然雙眼猩紅,面目猙獰。
她宛如厲鬼般看向蘇鄰:
“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搗的鬼!”
“你剛剛說完話,這符篆就消散了,定是你嫉妒我獲得重寶,暗中使了下作手段!”
“你陪我重寶符篆!”
說完她直接起身向蘇鄰撲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像不撕爛蘇鄰的臉皮不罷休。
然而拍賣會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早有防備,在韓桂芝站起來那一刻,就有兩個穿黑衣戴墨鏡的大漢鉗制住她,不讓她發瘋傷害到蘇鄰。
主持人皺眉道:
“韓女士,請您冷靜一些。”
“切割賭石,出現什麼結果都是有可能的,請不要遷怒他人。”
“在我們這拍賣會上,每一位嘉賓的舉止都被監控着,不會發生您所說的‘下作手段’!”
韓桂芝瘋了一般,拼命掙扎,大吼道:
“那爲什麼!”
“那爲什麼好好的符篆,突然就消散了!”
“到底是爲什麼!”
蘇鄰見她如此歇斯底里,心中暗歎“賭”字害人,搖頭解釋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符篆本就是易損物品,在這石皮中存留多年,靈機早已保存不住,開始散溢。”
“這賭石的石皮之所以品相不俗,便是常年浸潤散溢靈機的緣故。”
“剛剛割石最終爆發的光澤,就是靈機散盡的象徵,這時將這符篆取出,自然風化破碎。”
韓桂芝聞言呆住了,顯然也想通了其中道理。
她頹然倒在地上,眼中的淚水止不住涌出。
張佳絨看着蘇鄰,眼中的憤恨噴涌而出,她用盡全力大聲吼道: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蘇鄰平靜地看着張佳絨:
“是啊,我早就知道。”
“而且我也勸說過了。”
“可惜你們就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