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根據地址來了郊外的一片空地前停了下來,達叔望了一眼確認後,對坐在後面的何雲飛說道,“下車吧。”
何雲飛推開車門下了車,望着四周荒蕪雜草衆生的大片空地,問道,“吳冬被藏在哪裡?”
“吳冬就被關在那裡。”達叔指着不遠的處廢棄的倉庫,“你打算怎麼救他?”
達叔問自己這個問題,簡直有點兒業餘,想自己當年可是特工之王,最拿手就是解救人質,去救吳冬當然也不再話下。
達叔看着自信滿滿的何雲飛,便放心下來說了一句讓他氣噎的話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不奉陪了。”
“爲什麼?”何雲飛一怔不解的問道。
“嘿嘿,守衛不多,你一個人綽綽有餘,我再去就顯得不厚道了。”達叔繼續着語不驚死不休的說話風格,何雲飛苦笑着看了他一眼,無奈了嘆口氣道,“老傢伙,算你狠。”
達叔愜意的找個了地方躺了下來,哼着小曲,倚着雙臂眯着眼看着何雲飛,催促道,“小子,我在這裡等着你,記得快去快回哦。”
“知道了!”何雲飛也得再理會達叔那張得意忘形的表情,拖長着音向倉庫潛伏了過去。
時近午夜,月光灑在地面,何雲飛藉助着月光的餘輝,繞過了倉庫的守衛,打開了倉庫的窗戶後從外面翻了進去,誰知,腳剛一着地,就聽見傳來女人的驚慌的叫聲。
“噓,別出聲,我是來救你們的。”何雲飛藉着月光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大約二十幾平方的房間裡面關了5,6個女人,做了禁聲的手勢示意那些被關的女人們不要出聲。
5,6個女人的眼眸中透着驚恐,臉上大多帶着淚痕,顯然不是她們心甘情願的待在這裡,何雲飛根據經驗判定,她們肯定是被河上家誘拐來的良家婦女,通過非法手段將她們販賣出國,從而謀取高額的利潤。
何雲沒料到河上家竟然還幹着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胸中涌動着無限的憤怒,暗暗發誓這筆賬一定要向河上家討回來。
“幹什麼呢?沒事瞎叫什麼?”剛纔被騙女人失聲發出的叫聲,引來兩個打手,其中一個穿着黑背心拿着把砍刀,對着那羣女人張嘴就罵道,“你們一個個欠揍嗎?不老實的待着,大晚上叫什麼叫?”
另一個長着鷹勾鼻的傢伙,餘光看到了被打開的窗戶,警惕的拍了拍身旁的黑背心男子說道,“黑仔,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怎麼了?”黑仔罵得興起被他一打斷,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問道“窗戶不是關着的嗎?怎麼好好的開了?莫非……”
他一席話讓黑仔也意識到其中的問題,精神也緊張起來,正想到處瞅瞅,可是,何雲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掌爲刀,重重的切在鷹勾鼻的脖頸處,那傢伙直挺挺栽倒在地,哼也沒哼的昏死過去。
何雲飛剛想去收拾剩下的那一個,誰知黑仔撲通跪了下來,求饒着說道,“爺爺,千萬別殺我。”
“媽的。”何雲飛低聲罵了一髒話,他最討厭的就是貪生怕死之徒,殺這樣的人也會髒了自己的手,冷冷的向黑仔問道,“告訴我,被你們抓着的吳冬關在那裡了?”
“吳冬?”黑仔一愣,他並沒聽這個名字,對於何雲飛的問話也一時回答不上來。
何雲飛加重語氣嗯了一聲,警告黑仔不要耍花樣,黑仔嚇得渾身一激靈,他很快想被在另一個房間裡一個人來,也不管是不是便回答道,“隔壁還關了一個人,估計是你要找人的,英雄千萬別殺我啊!”
“殺你?”何雲飛冷哼一聲,說道,“殺你只會髒我的手,快滾。”
黑仔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何雲飛望着房間裡那五,六個眼神驚恐的女子,說道,“你們從窗戶爬出去,要小心千萬別被抓住了。”
“可是外面有人把守啊!我們就算逃,也很快就被抓回來了。”其中一個女子說道,她的臉上被抹着黑漆漆的灰塵,但仍然掩蓋了她秀美的容顏。
“這個你放心,我放走他就是讓他去喊人的,他們很快就會再回來,所以你們現在走是安全的。”何雲飛回答了一句讓她們頗感意外的話來。
剛纔說話的女子眸子不由一亮,很顯然,何雲飛回答讓她覺得很是意外。
“快走吧,再晚就麻煩了。”何雲飛看了一眼房間外面,催促道,他估計黑仔很快就會帶人過來,到時候再逃就會有麻煩了。
那幾名女子連聲稱謝後從窗戶爬了出去,留下何雲飛一個人在房間裡。
倉庫外達叔神色焦急的望着着不遠處的倉庫,沒了剛纔的愜意與自在,左顧右盼的好像在等着什麼人,藉着月光依稀的看着有人正朝這裡跑了過去,便悄悄的躲了起來,生怕被人發現。
那幾個人影越跑越近,藉着月光,達叔這才發現原來是幾名女子,這才轉憂爲喜,從藏匿處跑了出來,那幾名女子沒防備,見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個人,嚇得差點失聲尖叫,幸好達叔及時制止了他們。
“達叔,你怎麼來了?”臉上抹着厚厚的黑灰的女子見到達叔,化驚爲喜的說道,“你來救我們的嗎?”
“羅小姐,你平安無事太好了。”達叔欣慰的看着她,一臉慈祥完全沒了原先的狡黠與玩世不恭。
“達叔,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羅小姐吐了吐舌頭,也意識到這一次犯得錯誤實在有些大,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不會怪我吧。”
“羅小姐,以後千萬別再任性了,老爺這幾天爲了你的事情,茶不思飯不想的。”達叔掏出手帕遞給了她了,慈祥的說道,“把臉上的髒擦擦吧。”
“嗯。”羅小姐接過手帕擦拭着臉上的黑灰,向達叔問道,“達叔,剛纔救我們是什麼人,是爺爺的保鏢嗎?”
達叔不自覺的看了倉庫一眼,嘿嘿的笑道,“這傢伙的來歷也不簡單,不過怎麼說,這次我們欠他一個人情。”
羅小姐雲裡霧裡的哦了一聲,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她明白現在也不刨根問底的時候,轉過身對身後姐妹說道,“你們快走吧,不然,壞人來了就走不掉了。”
那幾名女子也不吱聲,低着頭跑走了,剩下她和達叔兩人。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達叔說道“可是……”羅小姐指着倉庫問道,“他怎麼辦?”
達叔當然明白小姐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回道,“小姐,你就放心,這小子不會有事的。”
“好吧。”羅小姐目光望了倉庫一眼與達叔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倉庫裡,何雲飛找到倉庫的配電房拉下電閘,讓整個倉庫都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就是要利用黑暗的掩護,讓河上家的打手,一時很難找到自己。
他也好利用這個空檔去解救吳冬,倉庫不大,外表雖說看起來破敗,但房間裡面被人打理過,物品擺放的都很合理,吳冬被關的房間也不難找。
何雲飛推開房門,藉着月光見有一人被反綁着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
“老大,你怎麼了?”吳冬聽到了動靜,一直垂喪着腦袋擡了起來,見何雲飛正從門外走進來,喜極而泣的說道,他一直以爲自己只是何雲飛的一條狗而已,卻沒想到何雲飛竟會爲了他隻身犯險到這裡來救他,感動之餘不禁淚如雨下。
“好了,別哭了,大男人哭鼻子像什麼話?”何雲飛見吳冬滿身的傷痕,知道他捱了不少打,也吃了不少的苦,寬慰他幾句,讓吳冬儘快從悲傷中恢復過來。
“老大,對不起”吳冬哽咽着,努力使自己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何雲飛蹲下來替他解了繩索,外面傳來細細窣窣的腳步聲,人還不少。
“一定仔細的搜,千萬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老大,那傢伙把我們抓來的女人都給放走了。”
“媽的,抓到那小子,壞了我們的財路,抓到那小子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外面傳來亂哄哄的說話,何雲飛用眼神示意吳冬,找個地方躲起來,因爲他意識到危險很快就要來了,其實這樣的意識完全是一種本能,也正是這種本能讓何雲飛逃脫了許多的危險。
果不其然,何雲飛他們剛藏好,就聽外面一陣機槍聲,子彈透過牆壁射了進來,好好一扇門被打成了蜂窩煤一般。
“給我進去搜。”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房間裡也幸虧着被搬出去桌椅板凳之類可以躲壁的物品,不然何雲飛他們的下場還真得很難說。
走進來幾個拿着機槍的嘍羅,他們尋視着房間裡情況,屋裡很暗,視線受限,他們並不能第一時間發現何雲飛躲藏的地方,何雲飛像鬼魅一般走到了他們身後,利用敏捷的身手,不消片刻就將他們打倒在地,奪了他們手中機槍。
外面黑仔看着進去的幾個嘍羅始終未見出來,望着房間黑漆漆的一片,好像一個吞噬的黑洞,強裝鎮定的對着身旁的嘍羅嚷道,“你,你,你,你們三個給老子進去看看。”
那幾嘍羅當然也不是傻瓜,他們看着黑漆漆的房間,艱難的咽一下口水,極不情願看着黑仔,遲遲不動身子。
“媽的,老子話也不聽了?”黑仔拿着手上機槍對着嘍羅們比劃道,“再不進去,老子槍斃了你們。”
幾名嘍羅這才老大不情願的走了進去,誰知剛一進去,房間裡就傳出一聲慘叫,把黑仔嚇得魂飛魄散,他知道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
剛要用機槍對着房間亂掃,沒料到何雲飛和吳冬兩人,一個拿着一把,脖子上掛着一把,面無懼色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