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嬌強忍着一陣陣的噁心,故做輕鬆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何雲飛站在一旁自始至終沒插一句嘴,看夠了拙劣的表演,當下已經做出一個決定,李明德決不能留在集團。
他們回到辦公室,萬瑩和徐潔,再加王麗,情如姐妹的鐵三角,在使勁全身解數的逗弄着寶兒,寶兒也露着長着一顆牙的小嘴,呵呵直笑。
他的可愛讓三個女孩更是母性大發,一個勁的親着,色彩豔麗的美寶蓮的脣膏,在寶兒的粉嘟嘟小臉上印着色彩各異的嘴脣印,看得徐夢嬌既心疼又想笑。
寶兒流着口水,一個勁傻笑,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徐夢嬌餘氣未消的把手伸何雲飛的腰間的軟肉狠狠地掐了一把,何雲飛強忍着痛,不明就裡的望着她。
“寶兒,從小就這麼色,肯定是遺傳。”徐夢嬌狠狠地瞪了何雲飛一眼道。
何雲飛哭笑不得,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個三個月大的小屁孩懂個屁啊!完全就是赤果果的誣諂呀。心裡叫着屈,也不好表露出來,只好訕訕的笑着。
徐夢嬌剛剛見李明德那張醜惡的臉後,再次見到寶兒那張純淨無暇的笑臉,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笑容中露濃濃的母愛。
“好了,寶兒,我們該回去了,”徐夢嬌將寶兒抱在懷裡,拉着他的小手向三女告別。
“這麼快就走了?”王麗意猶未盡的看着徐夢嬌細緻的給寶兒擦拭着小臉的口紅印。
徐夢嬌給了她一記衛生眼,嚇得王麗趕緊退了一旁。
平日裡徐夢嬌跟她們三人關係情同姐妹,徐夢嬌更是以大姐自居,三人爲她做事當然是盡心盡力,王麗最小,當然是對她是又敬又怕。
“徐董,你打算怎麼辦?”集團的事情爲重,徐潔趁着徐夢嬌還在之際,想問問她到底該如何對付李明德。
徐夢嬌沒說話,用眼睛掃了不遠處的李明德辦公室一眼,回了一句,“你們三個最近機靈點,替我盯着他,一有風吹草動就向我彙報,記住千萬別亂來。”
三個丫頭頭如搗蒜般一個勁的點着頭。
……
尤娜和李志,趙書三人,在密林裡尋找着倖存着,暗夜組織不愧是組織性,紀律性都很強,來去如風,除了地上的屍體,大戰過後硝煙,沒有留下半點兒的蛛絲馬跡。
“我們還是回去吧!”忙活兒了半天的勞而無功,不免有些灰心,準備回到鎮上再做打算。
三人剛到鎮上。
一個小男孩正朝他們之裡衝了過來。
“站住,你這個小無賴。”後面一個拿着擀麪,穿着滿是油污白色的圍裙,胖胖的中年男子在後面追着。
尤娜覺得這個小男孩有些眼熟,仔細一想,前幾天在總部見到的那個逃脫掉的小男孩,這會兒又再次出現自己的面前。
“等一下。”尤娜上前一步,攔住二人,小男孩拿着一根長條麪包,眼神驚恐的看着凶神惡煞的麪包房的大師傅,瘦弱的身體抖個不停。
“小兔崽子,每次都來偷東西,這次看我不打折你的腿。”大師傅揚起手上的擀麪杖就要教訓小男孩,尤娜沒待他反應把擀麪杖搶了下來。
大師傅一驚,面帶驚慌,語氣結巴的問道,“你……你……你們是一夥的嗎?”
“別誤會!”尤娜並不想傷及無辜,將手中的擀麪杖還與大師傅後,用手撫摸着小男孩的頭髮,試圖讓他不要那般的害怕,語氣平和的解釋道,“對不起,這個小男孩拿了你多少錢的貨?”
大師傅上下打量着尤娜,未怒未消的說,“三十歐元,怎麼你替他給嗎?”
“什麼?!三十歐元,你就想打折人家一條腿,還有王法嗎?”一旁的趙書氣憤不過,發泄着不滿。
大師傅見趙書身型魁梧,氣憤難平的樣子,知道不是善茬,也不敢接他的話,不由自主得往後退了兩步。
“好了。”尤娜不想把事情鬧大,給趙書丟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來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往大師傅的手裡一塞說道,“拿去。”
大師傅見是一張百元的大鈔,這才轉驚爲喜,連聲道謝後,屁顛屁顛的轉身就走。
小男孩朝大師傅的背景做個鬼臉,發泄着剛纔被他追得幾條街的不滿。
尤娜直覺得小男孩的舉動有趣,俯下身子掏出手帕擦拭着小男孩的小臉,語氣溫柔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要拿人家東西?”
小男孩睜大圓圓的的眼睛,稚氣未脫的他,穿着十分破舊,瘦弱的身體,長期的營養不良,見尤娜剛剛幫了自己,感謝她的救命之恩,開口的回道,“我叫尼納,我從小就無父無母,口袋裡又沒有錢,餓了也只能拿人家一些東西吃。”
尤娜從小也是無父無母,聽尼納這麼一說,不免產生了同鳴,但她又覺得自己比尼納幸福,畢竟自己還有一個相依爲命的爺爺。
一想到了爺爺,尤娜又不禁悲從心來,她忽然想到了上次在總部見到尼納,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的問題,在腦海裡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尼納,那天,你怎麼會在那裡的?”尤娜問道。
尼納明白尤娜指的是哪裡,露出孩童般純淨的笑容,回道,“老爺爺讓我去替找一個東西。”
“老爺爺?”尤娜起初並沒反就過來,心頭忽然一閃,“他讓你找什麼?”
“一張照片。”尼納用手指擦着擦發癢的鼻子。
尤娜猛得抓緊了尼納,激動的樣子讓尼納感到害怕,不明白剛纔還溫可人的大姐姐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姐姐,放手,你弄疼我了!”尼納疼痛難忍,急欲脫身,不停扭動着瘦小的身體急欲脫身。
尤娜這才從欣喜中清醒過來,放開尼納,擦去眼角因激動而產生的淚花,破涕爲笑道,“尼納,能不能帶姐姐去找那個老爺爺?”
尼納呆呆的看着尤娜,覺得她很奇怪,再看看她身後的兩個年輕的壯漢,情緒上雖說讓人不明白,但沒有任何的惡意點頭答應道,“請跟我來吧!”
“謝謝你了。”尤娜無限欣喜,她做夢沒想到能夠知道爺爺的下落,心情猶如坐山車般大起大落,一時之間還真的很難接受。
尼納帶着尤娜三人,在小鎮的狹長的街道轉了足足有十來分鐘,別說李志,趙書他們,就連尤娜也被小傢伙轉得頭暈腦脹的。
“到了。”幸好尼納指着不遠處的破敗的教堂,對李志,趙書他們說道,“那就是我的家了。”
破敗的教堂已經年久失修,周圍雜草叢生,衰敗中透着歲月的滄桑,尤娜明白當初,東聖教庭與西聖教庭發生了長達數十年的惡戰之後毀了很多現代建築,或許這間教堂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破敗的教堂,再看着尼納,三人心裡難免泛起了酸。
尼納跟沒事人一樣,歡快的拿着從麪包房裡偷拿出的麪包棒,愉快的叫道,“老爺爺,看我給你什麼東西回來了?”
教堂裡光線不好,房間裡散發着黴味,可這些尤娜都顧及不上,急於見到爺爺的她,加快着腳步向房間裡走了過去。
安德烈慈祥看尼納笑着,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爺爺。”尤娜沒想到還能見到安德烈,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
安德烈見是尤娜,立刻也是淚流滿面的撫摸着她的秀髮,祖孫二人相擁而泣,讓李志和趙書這樣的鐵血的漢子也是淚滿滿襟。
尼納見他們這般,少不更事的他並不明白,傻乎乎的看着他們。
“孩子,你怎麼回來了?”哭過一會兒,安德烈纔想起來要問。
尤娜擡首,眸子裡閃動晶瑩的亮色,對安德烈說道,“爺爺,對不起,我來晚了。”
“殺手聯盟大亂,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沒人告訴我?”尤娜不甘的問道,她不明白安德烈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德烈苦笑着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的無奈,“事發突然,由於叛徒的出賣,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這一次,暗夜組織的攻擊比上次還要猛烈,讓我們根本沒辦法抵抗。”
“那你?”尤娜上下打量着安德烈,急欲想知道爺爺是否受了重傷。
安德烈明白尤娜的意思,指着自己的雙腿的說道,“我的腿已經廢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什麼?!”尤娜眼眶的眼淚刷得一下流了出來,她沒想到爺爺殘廢了,傷心難過當然是難免的。
安德烈倒也看得開,指着兩條廢腿,又指了指一旁尼納,心情倒也不錯,反而安慰起了尤娜道,“沒事的,我能活下來,還得多虧了這小傢伙的細心照顧,不然,你爺爺我早就變成死人了。”
尤娜感激的看着尼納,尼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撓着頭笑着,他嬌憨的模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陰霾盡掃,衆人開懷大笑之際,從外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老傢伙,你以爲僥倖逃脫就能擺脫我的手掌了嗎?”
“誰?!”李志和趙書兩人注意力集中,剛剛一,二秒鐘的麻痹,讓他們被重重包圍都沒察覺出來。
尤娜欲背起安德烈,鄭重的對他說道,“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安德烈慈祥的擺了擺手,拒絕了尤娜的好意,他指着尼納說道,“尤娜,保護這個孩子,你們儘快的離開,暗夜的勢力在這裡很強,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不會……”安德烈面對死亡的從容讓人欽佩,可尤娜絕不會眼睜睜放任着他不管而獨自離開,一股強大的氣息讓李志和趙書感到了壓迫性,他們明白這一些來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更有可能是自己沒辦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