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吳冬驚愕望了地上哼也不哼躺着的同伴,又望了望鐵塔般的黑影,失聲道:“誰?!”
那黑影也不答話,緩緩向衆歹徒走了過來,藉着從窗外投射出的月光,黑影的主人竟是一個年輕人,細白的皮膚,身形瘦削富家公子的模樣,唯一不同的卻眼神,眼神流露出的殺戮的兇光,就算殺人如麻的歹徒也看着有些頭皮發麻。
何雲飛慢慢地走向衆人,望着被綁面色驚恐,傷痕累累的人質,又看了看被自己嚇得愕然的吳冬說道:“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你們真該死。”
“什麼?!”吳冬已經從驚愕中恢復過來,見面前這位說大話老兄也不過就是富家子的模樣,心裡估摸也沒什麼能耐,頂多就是裝裝13,再加上自己手上還有十幾個人,立馬又恢復了神氣,凶神惡煞的罵道:“小子,爺爺我今天沒空理會你,所以,裝會兒13就趕快滾,不然惹得爺爺不高興,這麼多兄弟可都閒着呢!”
何雲飛淡淡一笑,只是把這些威脅之語當成胡言亂語的瘋話,還是按自己原先的節奏向衆歹徒步步緊逼道:“把人質都放了,不然,你們一個都出不去。”
王智的家人在一旁,不可思議的望着這個年輕的富家子能夠如此鎮定的面對着那麼多歹徒,不僅對他們的威脅置若罔聞,反倒威脅了他們,讓他們放人。
吳冬更是不理解,仔細的打量着面前這位富家子鎮定並不是裝出來,渾身散發着不怒自威的氣質,隨着他由遠即近的逼近過來,讓他感到了壓力。
“你是誰?”吳冬再次的問道,他不想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認這個慫,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
“何雲飛。”何雲飛把注意力轉向了吳冬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吳冬很明顯聽過何雲飛的名字,他沒想到幹掉義安堂的分堂的副堂主雷洪的人竟然是這般斯文,與原先設想的完全是不一個模樣,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問道:“就是你殺了雷洪?”
“我並沒有殺他,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活着。”何雲飛並不是解釋什麼,只不過不想承擔一個無謂的罪名在自己的頭上。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吳冬猙獰的笑着,用眼神示意着身後的幫衆,“殺掉你,我就能坐雷洪的位置,所以,不管如何你都得死……”
他身後的手下蠢蠢欲動起來,以刀疤男爲首向何雲飛撲了過去,建功立業就在這一刻,他們都爭取有個好表現,將來老大坐上副堂主的位置,好跟着一塊兒雞犬升天。
“我是送你們上路的使者,你們全都有份,所以,不要着急。”面對着衆多的悍匪,何雲飛一點兒也沒有壓力,輕鬆對着他們說道衆歹徒那能忍受這般的輕視,緊緊攥着手上的片刀向何雲飛狠狠地劈了過去。
“啊?!”在一旁的王夢月失聲的叫出聲來,緊張的都不敢再看下去,一個人面對十幾個如狼似虎歹徒,她暗暗替何雲飛捏了把汗。
不過,何雲飛並沒讓她擔心太久,衆歹徒狠狠的砍下去之時才發現砍了空,面前的站立的何雲飛早已不見了蹤影。
“媽的,人呢?”刀疤男左右張望尋找着,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嘟囔着。
就在衆歹徒左張右望之時,何雲飛悄悄溜到了吳冬的身旁,拍了拍正東張西望的他微笑道:“你是在找我嗎?”
吳冬萬萬沒料到,何雲飛會在自己身旁出現,轉過頭來,臉上佈滿驚愕神色,本能的從懷中掏出手槍,就要向何雲飛射去。
可是他的動作還是太慢,剛想扣動板機,就見何雲飛身形一晃,眼前一黑,面部被狠狠地砸中,鼻血橫流外加兩顆崩出的槽牙慘狀,整個人也昏死了過去。
“冬哥!”刀疤男根本就沒看清何雲飛是如何做到想去救援,根本就來不及,吳冬的倒下,讓他感到恐懼,但身旁好歹也有十幾人做着幫襯,所以很快也就恢復了常色。
“去死吧!”刀疤男狠狠地的說着,招呼着身旁的一幫弟兄將何雲飛團團圍住,大有將他致於死地的架式,何雲飛環顧着四周雲淡風輕的問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殺了他!”刀疤男從牙縫中迸出最後幾個字後,衆歹徒再次的出手,大戰一場再所難免,可是,刀疤男意外的發現何雲飛的眼裡迸出血紅色,如同飢餓的野獸,此時此刻,也不容不得他多想,他只想着殺掉何雲飛替吳冬報仇。
隨後,屋內傳出人仰馬翻,鬼哭狼嚎的聲音,讓還在車裡徐夢嬌聽得實在頭皮發麻,心亂如麻的她幾次欲衝進去一探究竟,都忍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盲目的衝了進去,只會給何雲飛增加負擔,在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就是,分他的心。
正當她手足無措的時候,警車已經及時趕了過來,警車剛停穩,任光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拿着對講機命令道:“各位動作麻利點,將現場封鎖,注意周圍的無關人員,如有可疑先抓起來再說。”
任光面色凝重的望着漆黑的莊園,黑夜就像一頭怪獸吞噬着一切,裡面的情況不明朗,讓他本就凝重的面容,難免增添了擔憂的神色。
“飛虎隊來了沒有?”市局局長吳天已經派他全權指揮這次行動,任光有權力調配寧海任意的警方資源,對着對講機說道:“讓他們儘快直到現場,人質的生命安全正受到威脅。”
“你好!”徐夢嬌並不認識任光,心裡的對何雲飛的擔憂,讓她顧不得再什麼,趁着警方還沒安排妥當空當兒,徑直的跑到任光的身旁,怯生生的說道。
任光皺了皺眉頭,這節骨眼上他最煩的就是別人的打擾,可偏偏有個不知死活的出現,心裡有些不爽的望了身旁一眼,見是個氣質與美貌並重的女人,並不是什麼壞人,才冷冷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何雲飛進去了,到現在都沒出去,求你趕快派人進去救救他。”徐夢嬌無法將男朋友這個詞說出口,情急之下,也不管任光認不認識何雲飛,語無倫次的說道“什麼?!何雲飛!”徐夢嬌的話讓任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何雲飛會在裡,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對於何雲飛的實力,任光很清楚,聽到他在裡面,不光不擔心,反而對局勢的判斷也更加的樂觀起來。
徐夢嬌見任光的態度,很明顯是認識的,不過,她並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只是見到兩人熟識,知道說話也方便些,也繼續哀求道:“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何雲飛啊!”
“不要着急,何雲飛一定會沒事的。”任光繼續對着對講機說道:“飛虎隊對莊園進行強攻。”
一聲令下飛虎隊一隊七個人已經進入莊園裡,消失在黑夜之中,“我們就在這裡等吧,很快就沒事了。”任光安慰着處於驚慌之中的徐夢嬌。
她望着任光無比自信的模樣,雖說並不知道他爲何會這般的自信,但原來七上八下的心,卻稍稍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