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洪半閉着眼倚靠在躺椅上,身旁紅木的凳子上放着茶杯,聽着老式留聲機播放的音樂,他這人懷舊,這麼多年一直不曾改變,司馬光輝急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
“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司馬光輝在老頭子的耳邊低嘀了幾句,司馬洪眸子裡放着滿意的光芒,這次事情順利出乎他的想像。
司馬洪揮了揮手示意司馬光輝退下去。
司馬光輝剛要離開,司馬洪這幾天都沒見他最寵愛的孫兒司馬南,前一段時間礙於面子沒好意思問,今天心情大好借了這個機會問道,“那個臭小子呢?幾天沒見到他了,是不是又給我惹禍了去了?”
“沒有,前段時間,他受了些委屈,又受了些涼,病了!”
司馬光輝怕惹得司馬洪再次大發雷霆,替這小子打起馬虎眼,其實,他說也不算是假話,只不過沒那麼厲害,就司馬南藉着小病跟老爺賭氣。
司馬家人丁稀薄,也就司馬南這麼一個孫子,他很想去瞧瞧,可拉不下臉來,思來想去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開了口,“明天就讓這小子在家休息休息,明天你跟我去就可以了。”
司馬光輝忙不迭的答應下來,最近生化人的研究也被迫停了下來,他也只好把精力放在正道的生意上,可沒想到讓他想這麼一招,把何雲飛一家都騙了過來做客。
司馬洪在南宮易秋那裡受了氣,再加先前生化人被何雲飛收拾乾淨,導致他們元氣大傷,也有必要拿何雲飛開刀,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明天順便通知一下上官家,讓他們也派些人過來,別老說我們撇開他們單獨行動。”
“明白了,爸爸。”司馬光輝恭敬的鞠了躬後說道,“沒什麼事,我去忙了。”
“好了,不早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等着我們去做。”司馬洪應了一聲後,“記得早點休息。”
……
天龍大酒店徐夢嬌昨天打了個電話給何雲飛,結果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快要在天亮的時候睡着,門外傳來敲門聲。
開門一瞧,原來是酒店的客服人員,昨天徐夢嬌怕自己睡過了點特地打電話到前臺,這個時候讓他們敲門提醒。
徐夢嬌感謝的遞了一張五十的小費後,頂着兩大大黑眼袋起牀洗漱一番,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跟天龍集團商定的議事日程排得很滿,就算睡眠不足也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洗漱完畢再去看寶兒,睡得一直很沉並沒有被吵醒,在睡夢中嘟着小嘴呵呵的傻笑着,還把小手放在嘴裡吮吸着。
看到寶兒憨態可鞠的樣子,徐夢嬌臉上有了笑容,剛想打算把寶兒送到住在隔壁房間的何守業夫婦手上,由他們代爲照料。
哚,哚,外面再次傳來敲門聲徐夢嬌以爲是剛纔服務人員去而又返,打開門後才發現原來是司馬光輝領着幾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徐夢嬌見司馬光輝神色不善,立刻想起了何雲飛昨天的吩咐。
立刻提高警惕性的問道,“司馬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司馬光輝撕去此前一直假扮的僞善,猙獰的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想請徐小姐和你的全家到一個地方去一趟。”
他的樣子讓徐夢嬌感到恐懼,慌忙的想關上門不讓他們進入,可爲遲以晚司馬光輝的手下已經搶先一步把腳往門縫處一伸,卡住了門縫無論徐夢嬌怎麼用力都是白費力氣。
“你們想幹什麼?”徐夢嬌眼眸裡流露了驚恐,寶兒也似乎感覺到危機,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哇哇大哭了起來,司馬光輝的手下不由分說拿透明膠布將徐夢嬌的嘴給堵上後將她捆綁起來帶走,啼哭的寶兒自然也逃脫不了他們的魔掌。
時近中午,何雲飛和南宮易秋應邀出現在天龍大酒店的大廳,這一次來的人並不多,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歐陽若蘭和南宮英武。
司馬光輝從監控裡一見他們露面就趕緊出去迎接,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南宮老爺子連個保鏢都沒帶,悠閒的表情好似真的來赴宴,反正人已經來了,多考慮也無任何的意義,司馬光輝從二樓走了下來。
離他們老遠就露出虛僞的笑容,伸出了手熱情的歡迎道,“沒想到你們這麼早就到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醜惡的嘴臉何雲飛他們都已經心知肚明,對於司馬光輝的僞善的笑容就覺得噁心,對於他伸出手更是沒人理會,直接來了個無視往包廂裡走去。
司馬光輝被無視倒也沒生氣,他已經覺得掌控了全局,剛纔受到冷遇就如同浮雲一般,絲毫不放在心上,跟在四人的身後往包廂走了過去。
走進包廂,上官宏飛也位列其中,老頭子一見何雲飛等人眼眸裡就透着惡毒的光芒,他的兒子上官博谷爲了平息衆怒被執行了家法,現在他也只有上官晨風唯一個兒子。
老來喪子是人生一件慘事,而這件慘事的始作俑者老頭子固執的認爲是何雲飛一手造成的,當司馬洪爲此設宴之時,他一口答應了下來,由上官晨風陪同前來,完全沒平日的孤傲,眼中和心中只有仇恨。
爲了順利成事,他特地讓四大高手,八大金剛埋伏在飯店周圍聽他一聲號令衝進酒店,一舉擊殺何雲飛爲上官博谷報仇。
何雲飛和南宮易秋也早有心理準備,對於上官宏飛的到場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毫無負擔的幾**大方方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司馬洪觀察着何雲飛的一舉一動,要說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妻兒老小被人綁架,但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焦急的表情,舉止間更多的是隨意與瀟灑,他一向自詡閱人無數,暗地裡觀察了何雲飛半天也沒能瞧出任何的門道。
在一個大包廂裡只有一張大圓桌,正位坐着司馬洪,他左邊是司馬光輝,右邊是上官宏飛,上官晨風,席上的人並不多,除了周圍負責服務的人員,整個包廂也沒多少人。
可何雲飛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包廂的外面已經埋伏了不下百人,連門都擋不住的煞氣簡直快要呼之欲出。
人都到齊,司馬洪做爲東道主,當然要說一番酒辭,只見他端着酒杯,站起身來向大家說道,“感謝各位出席宴會,宴會的主題就是劃干戈爲玉帛。”
他的話讓歐陽若蘭眉頭微皺暗道,“說的好聽!”
可這隻個開頭,司馬洪的話還沒說完,喪子之痛的上官宏飛早已按捺不住,大手往桌上一拍,憤然而起道,“何雲飛,還我兒子的命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這句話聽起真是莫名其妙,何雲飛幾人並不知道上官博谷也死,何雲飛反應很快,很快聯想到上次包圍都拜面前上官家所賜。
“活該!”南宮英武忍不住低聲罵道。
可坐在他一旁上官晨風耳朵倒挺好使,指着南宮英武問道,“你罵誰?”
“罵你呢,怎麼着?”南宮英武也算是一條漢子,一個唾沫一個釘,那會不認,聽上官晨風逼問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下來。
司馬洪微微一皺眉,暗自埋怨着上官宏飛太過性急,倒不是因爲打斷他的說話,而是何雲飛幾人沒說起那天被包圍的事情,喪子心痛的他就已經上前質問,這也就等他跟那天的行動有直接的關係。
他們兩家在京城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萬一出現什麼閃失,很有可能滿盤皆輸,全軍覆滅。
幸好的是他今天有殺手鐗,所以並不怕何雲飛他們,只不過讓他有些不安的是,何雲飛等人明知道會有危險,卻只有四個人來,連個保鏢都不帶。
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司馬洪一時猜不透,說實話,他也承認就算何雲飛他們帶更多的人也沒太多的用,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再加上官家的力量,今天就算不用殺手鐗,何雲飛幾人插翅也難飛。
席間已經吵成了一團,大有要動手之勢。
要說動手,上官家倆倒也不是何雲飛等人的對手,爺倆雖然火氣上涌,頭腦卻是清醒的。他們帶得人都在外面侯着,只等着信號,只要一個信號傳了出來,立刻衝進來擊殺何雲飛。
“好了,都別吵了!”
司馬洪把桌子一拍將場面徹底震住,大家都停下爭吵,只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何雲飛,今天在這裡我給你一個機會,不然的話,要是傳出去,人家會說我司馬洪以大欺小。”
何雲飛淡定的問道,“什麼樣的機會!”
“你的囂張跟在座大多有仇,不如……”司馬洪把目光轉向司馬光輝,只見他朝自己做一個OK的手勢,又繼續說道,“不如,你自己自殺,我會考慮放過其他人。”
何雲飛知道司馬洪手上有自己的家人,他敢這麼說完全不怕自己翻悔,司馬洪的話讓上官宏飛父子兩人感到異常的高興,他們終於等來了這一天,可以兵不血刃將何雲飛除掉。
“我要是不願意呢?”何雲飛波瀾不驚,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感**彩,平靜就像在討論着別人的事情。
“我勸你別那麼固執,就算不在乎席上諸位的性命,也得在乎你家人的性命吧?”
司馬洪覺得自己勝券再握,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他不相信何雲飛會爲苟活於世上,什麼人都不管不顧。
“我們做筆生意如何?”何雲飛答非所問說道,他的淡定讓在座的人都感到意外,當然,這裡不包括南宮易秋等人。
“生意?你憑什麼要跟我做生意?”司馬洪不解何雲飛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又止道,“就憑我手上也有談生意的籌碼。”
“什麼?!”司馬洪大驚失色,他感到情況開始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