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樂顛顛地圍住劉煜,將他們練功的感悟都說了出來,別看雙龍還只是初學者,他們的一些奇妙想法居然都能讓劉煜這個已經半隻腳跨進永生境界的人有所收穫。
於是他們三個人平等交流,互抒己見,就像好朋友一般討論心得,似乎在劉煜與雙龍之間完全不存在身份和武功的高下之分……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終於讓雙龍對劉煜好感大增,更對他的氣度心悅誠服。
而劉煜呢,自然也對雙龍滿意之極:這倆娃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練出了氣感,更自主運轉了一個周天……不過劉煜也不存在什麼嫉妒的心理,一來他本身是更加令人嫉恨的存在;二來他通過原著也早就知道雙龍的神奇了;更何況見了真人之後,他也對這兩個真性情的少年頗有好感;再加上劉煜本就有心拉攏雙龍爲他打天下,自然是樂得見到雙龍成才,他都恨不能把各種知識直接給他們倆從嘴巴里灌進去了。打天下拼的是什麼?當然是人才!而在這個世界裡,還有比身爲世界之子、享受着整個世界大氣運的雙龍更厲害的人才麼?!
寇仲和徐子陵在這一夜裡首次接觸到了真正的武功,當然是激動得睡不着覺,纏着劉煜問了一個晚上的問題。所幸雙龍都練出了氣感,還達成了周天循環,所以他們非但不會累到,反而還都是氣完神足的。
不過雖然寇仲和徐子陵都恨不能死死地巴住劉煜寸步不離,甚至於不吃不喝地一心撲在練功上,但奈何一旦到了白天,他們雙龍就要出街“扒貨”了,否則交不上貨,言老大就會給他們一頓毒打。
聽完雙龍的訴說,劉煜沉吟道:“依你們所說,這言老大的手下也不過只有十幾二十個無足輕重的小弟,如果你們將他引到這廢棄園中。由我出手解決掉他們也無不可……”
兩個少年驀地打了個激靈,目目相覷,寇仲遲疑道:“怎麼解決掉?難道是……殺人埋屍?!”
看着雙龍那陡然煞白的臉色,劉煜淡淡地說道:“當然。如果我說,死在我手下的人其實已經數不勝數,你們還會以爲我是什麼好人麼?”
雙龍都沉默了,良久,寇仲終於咬牙說道:“現在世道這麼亂,有時候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你……劉大哥,我相信你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壞人!”
徐子陵也點頭說道:“常聽人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學了功夫。殺人都是在所難免的。”說着他看向劉煜,很認真地說:“劉大哥,我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不過以你的本事,想在這間破石屋裡落腳。只要殺了我們也就一了百了。但是你並沒有那樣做,反而很和善地指導我們練功,對我們兩個毫無背景的小混混尚且如此,你又怎會是壞人呢?”
劉煜笑嘆道:“我算是服了你們這倆小了,明明沒去過學堂,說起道理卻好似老先生一樣,弄得我想做壞人都不行了。”說着他搖頭道:“我已經聽出你們的話外音了。都是混口飯吃,那個言老大尚且罪不至死,既然你們是這樣想的,我自然是不會出手的。”
雙龍大鬆了口氣,見劉煜這麼尊重他們的意思,都不禁深覺感動。然而寇仲眼珠一轉。又說道:“不過這個言老大真的很討厭,收我們做小弟只知道白要孝敬,還苛刻得要命,如果可以狠揍他一頓就好了!”
劉煜敲了敲寇仲的頭,說道:“臭小不要得寸進尺。我不想暴露行蹤,要麼就不見面,要麼就弄死,你選一個吧。”
寇仲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說了。三人對坐着沉默了一會兒,寇仲這纔開口,略有些艱難地說:“那我們就……就出街去了,劉大哥你會等我們回來?”雖然才相識了大半天,雙龍竟都捨不得與劉煜稍作分離了,即使只是爲了學功夫,但感情卻是真摯的。
劉煜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個元寶,說:“這東西給你們拿去交差,也好省下時間來練功,免得你們趁機偷懶!”
寇仲和徐子陵俱是眼眶一熱,險些當場哭鼻,頓覺大窘,寇仲連忙從劉煜手中取過那個銀元寶,就和徐子陵一起飛快地奔出了園……在這種時候,似乎多說什麼都是多餘了,總之這份感動他們是記在心裡了。
不過劉煜卻是看着兩人的飛奔背影無語搖頭,暗自好笑:倆臭小跑得這麼快,我話還沒說完呢……不過讓他們吃點虧、長長見識也好,否則又怎麼能從雙蟲變成雙龍呢?
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劉煜轉身回了石屋。靜靜地坐在石牀上,劉煜回顧了在後半夜裡他與雙龍的交談內容,一直提着的心也算稍稍放下了——他和雙龍終於算是有了個好的開始,未來……大概也會更好的吧。如今的雙龍閱歷尚淺,只要能夠趁機在他們的心裡佔據一席之地,將來的事就會好辦很多了。
爲自己將來的行動制定了一連串的計劃後,劉煜突然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這廢園,凝神聽了聽,他搖着頭舒展了眉頭,等到那腳步聲踢踢噠噠地一路響到了門邊,劉煜才沉聲道:“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肯定是出了變故。”
寇仲剛跑到了門邊就聽到這句話,便哭喪着臉走進了石屋,滿面尷尬地說:“劉大哥,你……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些錢?”
挑挑眉,劉煜用一種毫不意外的語氣說道:“方纔我就知道你們跑得那麼快,是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一大早就把份子給交了上去,那言老大不逼你們再多拿一點出來才奇怪了。”
寇仲苦哈哈地說:“是啊,本來應該傍晚才交的,可是當時我們頭腦一發熱就跑過去了,再想反口也來不及了。”他們從來沒有像昨夜那麼開心過,今早又被感動得差點掉淚,哪裡還想得到那麼多呢。
劉煜正色道:“沒錯,所以你要從這件事中吸取教訓,以後做事都要考慮周全。爲了鍛鍊你們,我是絕不會再給你們財物了。”
“唉。”寇仲大嘆道:“虧得我還怕你等急了,專門跑回來同你說一聲,小陵則是一早就上街扒貨去了,你竟然如此狠心……”
劉煜哼笑道:“不錯嘛。你們還知道要做兩手準備。那如果我再給你一樣好東西,你是不是又會直接跑去交給言老大?”
“那肯定不會啊!”寇仲跳腳道:“這樣的傻事做一次就夠啦,我這就去把小陵叫回來,傍晚再去交差。”
“傻小子,”劉煜笑着說:“之前我給你們的銀元寶可是十兩的規制,兩個月的差都夠交了,你們居然不懂得先在集市上將之兌換成銅錢再慢慢上交,真是白長了兩顆聰明的腦袋瓜。”
寇仲一臉菜色,哭喪着臉說:“虧大發了!我要去和言老大拼命……”
“行了行了,你就這點出息?”劉煜失笑道:“吃一塹長一智。這十兩銀子倒也不算花得太虧。你去把小陵叫回來練功,等到了交差的時辰再說。”說着他又取出幾塊散碎銀子,續道:“順便買夠今天的吃食回來。”
寇仲苦哈哈地應了,便去把徐子陵叫了回來,這兩個小子還是對那個規制十兩的銀元寶念念不忘、鬱鬱不樂。總覺得叫言老大佔了大便宜去,幾乎沒辦法靜下心來練功了……劉煜倍感無語,乾脆就教了他們幾手搏鬥的功夫,讓他們互相拆招,打個痛快。
“小陵你真是太陰險了,招招往我臉上招呼,是不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好啊!”
“你還說我?你剛剛那一拳差點把我肚裡的包餡都給揍了出來。不就是因爲我多吃了你一個肉包嘛!”
“死小陵,看我大伏魔拳……”
“九陰神爪!”
劉煜抱臂倚靠着樹幹,臉上掛着淡笑,然地看着這兩個終於開心起來的少年。豔豔的陽光撒在他們三人的身上,這一天,這個廢棄的園裡終於多出了一種生機勃勃的美好感覺。寇仲和徐子陵打得盡興。劉煜看得也盡興,真是皆大歡喜。不過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及近傍晚,他們又要去向言老大交差了。
劉煜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指了指寇仲說:“鼻青臉腫剛剛好。你去和言老大交差吧。”說着遞了十幾枚銅錢過去。
“哎?”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劉大哥纔是真正的老狐狸!”
於是乎,寇仲就“悽悽慘慘”地去和言老大交差了,他向言老大述說了他們是怎樣歷經千辛萬苦才偷得了那個銀元寶,結果再次出街的時候卻被失主追打,徐子陵已經被打得起不來身了,而寇仲則是拼了老命才又弄得十幾枚銅錢來交差,那真叫一個可憐啊!
言老大也知道自己昧下十兩銀子有些說不過去,當即大手一揮,就讓寇仲回去休息幾天不用開工了,還好好地表揚了他們一番,不過那十幾枚銅錢還是給言老大拿走了……寇仲暗罵一聲“鐵公雞”,表面上卻是感恩戴德、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廢園。
這一夜月明星稀,劉煜見雙龍尚未靜心,便兩手各提一個,將他們帶到了石屋頂,三人並排躺着看月亮。
雙龍初次感受到輕功的奇妙,都是激動不已,寇仲笑道:“哇,今晚的月亮真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圓最亮的!”
徐子陵也笑:“那是因爲我們從來沒有躺在屋頂上看過月亮!”
劉煜忍俊不禁:“你們兩個臭小終於不再叨叨那十兩銀子了。”
寇仲又歪了嘴,苦笑道:“十兩啊!在鄉下都夠娶一個媳婦了……”
劉煜一巴掌拍在寇仲的腦袋上,笑道:“小屁孩,懂什麼娶媳婦兒?”
徐子陵說:“我們纔不小呢,我已經十六了,小仲再有幾個月就十七哩。”
寇仲眨眨眼,笑問道:“劉大哥你比我們還大上幾歲,是不是已經娶得了美嬌娘?”
劉煜淡淡地說道:“亂世將至,我哪有心思娶什麼美嬌娘?再說我們習武之人不宜過早娶妻,免得有礙武道求索。”
寇仲對徐子陵擠眉弄眼了一會兒,這才賊兮兮地笑道:“劉大哥你嘴上說得寡淡,等真遇到了絕色美人。心裡不火熱纔怪哩。”
劉煜失笑道:“你們小小年紀就口花花,將來不吃虧纔怪……”說着他收斂了笑意,輕嘆道:“如今你們是不會明白的,越美的女人就越會騙人。在某些時候,美人就是最強的利器。”
徐子陵捂嘴笑道:“劉大哥感慨良多,是不是被美人騙過……”
劉煜又一巴掌拍在了徐子陵的頭上,輕斥道:“還以爲你比小仲純良,原來都是半斤八兩。”
寇仲和徐子陵笑成一團,齊聲說:“你最純良!”
寇仲捧腹大笑道:“我和小陵一窮二白,向來沒有美人垂青也就罷了,劉大哥你這麼厲害,居然也還是童子雞嗎?哈哈!”
劉煜淡淡地說:“美人我是經歷過不少,但基本沒有真心實意的。”說這話的時候。劉煜自動排除了自己的女人,在心中將這“美人”的範圍限定在了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身上。
雙龍啞然片刻,寇仲小心翼翼地問:“劉大哥,你真被女人騙啦?”
“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有女人騙得過我?我是在提醒你們……”劉煜挑挑眉。在雙龍的白眼中說道:“你們兩個小真是不識好歹,我是怕你們將來被女人騙得團團轉呢。”可不就是麼,這倆娃的桃花運那可真是旺盛得不得了,但他們也着實是被女人利用得夠嗆。
徐子陵失笑道:“劉大哥你大可放心哩,就我和小仲這樣的,哪會有女人願意來騙我們?”
寇仲亦笑嘻嘻說:“是呀,如果真的有那也好了。先將她從頭到腳摸個遍……”
“你個臭小子!”劉煜無奈笑道:“好了好了,不管你們將來是飛黃騰達左擁右抱、還是一窮二白無人問津,總之都要小心被漂亮的女人騙。”
“知道啦!”雙龍齊聲答道,相互對視了一眼,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劉煜搖了搖頭,說:“一看就知道你們兩個臭小沒把我的話放進心裡。難得今天月色正好,我就和你們說說我的一些事吧。”
寇仲偷笑道:“分明是想找我們傾訴,還要拿月亮做藉口……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在劉煜的瞪視下乖乖地閉了嘴,雙龍側耳開始聽故事。其實雙龍早就對這個好似從天而降的“劉大哥”感到無比好奇了,要知道迄今爲止他們還不曉得劉煜的全名呢。
劉煜彷彿看出了兩人的心思。只聽他正色說:“我全名叫做劉煜,劉備的‘劉’,火日立的那個‘煜’,雖然你們算不得是我的徒弟,但終歸是授業一場,我也不希望你們將來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
雙龍一齊點頭應道:“我們記住哩,一世都忘不掉!”
劉煜哼笑一聲,又正色說道:“我爹是當今十八路反王之一的朔方劉武周。”
雙龍錯愕萬分,半晌後,徐子陵才呆呆地說:“從前我們遠遠望見竹花幫的幫主,已覺得他是天大的人物了……”
寇仲咋舌續道:“如今我們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原來劉大哥你來頭這麼大,竹花幫和你一比就什麼都不是了……”
而後雙龍對視一眼,齊聲說:“真是天降貴人,我們以後就跟着劉大哥你吃香喝辣啦!”
劉煜微微搖頭說:“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我養你們一世確實沒問題,但到時你們又會覺得憋屈了。”
寇仲奇道:“有人養多好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爲什麼會憋屈呢?”
劉煜打趣笑道:“我以什麼名義養你們兩個臭小?難道是我包養的小情人?”
雙龍頓時傻眼了,寇仲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怪聲怪氣地說:“劉大哥你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喲,你還知道斷袖之癖。”劉煜輕笑道:“放心罷,我是不會破壞你們之間德爾感情的!”你們可是一輩子的好基友啊!
雙龍的臉都扭曲了,寇仲怪叫道:“我們是好兄弟,你怎麼可以把我們想得這麼……這麼齷齪?!你的思想也太邪惡了……”
徐子陵一肘狠撞向寇仲的肚,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劉大哥,小仲雖然有些口不擇言,但我們真是純良好少年來的。”
寇仲撇嘴笑道:“劉大哥纔不會介意我的失口哩。是不是?”
劉煜失笑搖頭道:“放心,我不會介意的……”說着他微嘆口氣,說:“其實我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我會和你們兩個臭小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他這話倒是帶了幾分真心實意的。雙龍的這種性格很好相處,而且還總能讓他發笑。
寇仲和徐子陵亦很動容,齊聲說道:“從來沒人對我們這麼好……”而後他們對視一眼,又補了一句:“劉大哥你就好似我們的親大哥一樣!”
劉煜溫和笑道:“我是家裡獨子,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如今多了你們兩個弟弟,真是很開心。”
彷彿只因這一句話,他們忽然就不再是孤兒了,有了一個溫暖的家和敬重的哥哥——雙龍的眼眶都微微紅了,但是徐子陵還是有些遲疑地說:“劉大哥你的家裡人……會看得上我們這樣的野小子嗎?”
劉煜揉了揉兩人的頭。說:“我家就只有我和我爹兩個人,我爹向來認爲英雄不問出處,絕不會看不起任何人,他可是早就想要增添人口了……”
雙龍的臉上都是一派嚮往,不過這種溫情脈脈的氣氛倒讓他們稍有些不自在。寇仲便故意油嘴滑舌地調笑道:“劉大哥你生得這麼俊,家世又那麼好,多娶幾房美貌媳婦兒可不就能實現老爹的願望,增添人口了嗎?”
劉煜搖搖頭,沉聲道:“美貌媳婦兒可不是那麼好娶的,要是遇人不淑,別說是增添人口。怕是還會連累家族!既然我們又說到這裡了,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吧。”
雖然這話題轉移的有些生硬,但雙龍一來閱歷不夠,二來都被挑起好奇,於是側耳凝聽。
毫無疑問,劉煜說的就是當年慈航靜齋的梵青慧和宋閥宋缺的一段往事。這段故事。劉煜不但從原著中瞭解過,更是有劉武周的耳提面命,故而十分清楚。
那時的“天刀”宋缺尚是弱冠之齡、籍籍無名之輩,而他初出江湖之際,恰是梵清惠下山歷練之時。他們偶然相遇,把臂同遊,從此梵清惠就在宋缺心裡埋下了一顆種,不經意間便生根發芽。
寇仲和徐子陵都聽得津津有味,何人無有少年時?那種青蔥懵懂的情感,着實令人心生搖曳。
但可惜的是,梵清惠不僅僅在宋缺心中埋下了“種”,可以說,在那段時期內江湖上的青年俊傑們,沒有幾個人能不爲梵清惠天仙一般的姿容而傾倒。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翩翩倩影之後,梵清惠飄然回山,直至近十年後纔再度出山。而到了那個時候,當年的青年俊傑們若非是英年早逝的倒黴蛋,就是已成就了一番事業、聲名正盛的各路英豪。
徐子陵聽得心驚膽跳,問:“難道這個什麼梵清惠居然有這樣的深謀遠慮?”
寇仲更是誇張地喊道:“按劉大哥這麼說,那我們以後在路上對着美女流口水都要小心了,說不定十幾年後這個美女就會來找我們算賬哩!”說着他又擠眉弄眼地笑道:“不過過了十幾年,美女都變成老姑婆了吧?”
劉煜淡淡地說:“慈航靜齋的武學典籍之神妙,又豈是你們能夠想象的,其內功駐顏的效力之強,莫說十幾年,就是到了幾十年後的今天,你們兩個臭小看到梵清惠,恐怕都還會流下口水來呢。”
聽聞此言,寇仲和徐子陵的面色都很古怪——其實如果等他們真的見過梵清惠之後,就不會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大不了的了,但如今他們想象着自己對着一個“貌美如仙的六十歲阿婆”流口水,實在忍不住渾身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