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打算將計就計,不過他既不能太過強硬,也不能直接屈服,否則只怕取不到想要的效果。所以劉煜再度發揮影帝級別的演技,掛上了絕望的表情,直直瞪着趙德言,滿懷不甘地問:“言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當然是楊公寶庫!”趙德言哈哈大笑,說道:“講得更明白些,我最想要的也是寶庫裡的邪帝舍利!”說到這裡,他止了笑意,冷冷道:“祝玉妍的徒弟想必已經找過你,更和你達成了某些協議?哼,女人的手段還是不夠狠,我的就直接多了——你最好乖乖說出寶庫的所在和開啓方式,別逼我下狠手。或許你還不知道,本人乃是魔門中的施刑高手……”
婠婠和趙德言的區別於婠婠曾和劉煜交過手,她自認無法擄走他和寇仲之中的任何一個,所以纔會採取威脅和談判的方式。至於趙德言,他既然認定了劉煜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軍師,自然就雷厲風行地出手強搶了。
魔門中人狠辣決絕,劉煜毫不懷疑對方會給他來一次嚴刑逼供,故而他“面色蒼白”的說道:“即使你再怎麼用刑,我也無法告知你想要知道的……楊公寶庫的所在和開啓方法,當世除了魯妙子和其衣鉢傳人徐爺之外,恐怕再無第三人能夠知道!”
趙德言敏銳地捕捉到劉煜眼中的“真誠”,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訴我徐子陵的下落吧!”
在劉煜的“告密”下。夜幕降臨之時,趙德言就和徐子陵面對面了。
“徐子陵,在本人面前你就不要負隅頑抗了……”高挺頎瘦的趙德言負手卓立於臺階之上。像刀般鋒利的目光朝徐子陵剜來,他那帶着邪氣的笑容令見之心寒。
以本來相貌出現的徐子陵絲毫不讓地迎上趙德言的目光,同樣是銳眼如電,他傲然笑道:“負隅頑抗?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鹿死誰手亦未可知呢!”
“年輕人總是這樣狂妄自大……”兇猛的殺機倏爾瀰漫開來,兩條黑黝黝的鋼鏈從趙德言的兩隻袖裡如毒蛇般鑽了出來,鏈兩頭的菱形尖錐疾如流星地向徐子陵戳來——這趙德言的成名兵器“百變菱槍”。最克刀劍!
徐子陵暗自冷笑一聲,雙手連彈,凌空的指勁正中菱尖。將兩隻百變菱槍的來襲角度擊歪,更使兩條鋼鏈因勢纏了一起!藉着這個大好機會,徐子陵側身欺上,驟然使出彈指神通。指勁縱橫交錯。逼得趙德言一時間手忙腳亂……
其實以趙德言的武功,本來並不至於會給徐子陵迫得如此狼狽,偏偏他的奇門兵器給徐子陵的指勁剋制住了,無數的手段施展不開,憋氣的趙德言只能憑藉雄厚內力將徐子陵盪開半步,大喝一聲:“停手!”爲表誠意,他更是率先將菱槍收回了袖內。既然一時間拿不下徐子陵,那當然還是趕緊把人質擡出來比較划算了。趙德言的雙目中兇光一閃。冷笑道:“徐兄弟果然有本事,可你已不打算要的你們少帥軍軍師的性命了嗎?”
徐子陵很是艱難的擺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地瞪向趙德言。心裡卻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憐憫的念頭:這老魔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大哥,這都被設計了卻還不自知,反而洋洋得意……莫非這就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極品好人?!
老奸巨猾的趙德言對徐子陵怒形於色的表現既滿意又嗤之以鼻:果然是混混出身的小子,連城府都不懂,還想和他老人家鬥?哼了一聲,趙德言擡起下巴,傲然道:“徐兄弟終於願意和我好好談談條件了嗎?”
徐子陵冷笑道:“方纔似乎是閣下先出的手,不過是想看看我是否有與閣下做交易的資格罷了,我說的可對?”
趙德言給寇仲說中了他陰險的心思,非但毫無侷促之意,還大方地點了點頭,說:“不錯,徐兄弟既然如此直接,本人也不多廢話了,究竟是楊公寶庫重要還是軍師更重要,請徐兄弟痛快做個決斷吧。”
對於魔門中來說,陰險毒辣是很正常的,講道理道義纔是不正常的。在趙德言看來,若是他能夠直接擊敗並抓住徐子陵那就最好了,可是經過剛剛的一番交手,反而讓趙德言對徐子陵生出了深重的忌憚之意——這小子的陰寒真氣和詭異指勁竟能剋制他的獨門奇兵“百變菱槍”,當真不好對付,那就只能智取了。
徐子陵不慌不忙地迴應道:“軍師固然重要,但沒了楊公寶庫,少帥軍將會缺錢少糧,將士們連兵器都用不起了,整個勢力遲早分崩離析。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既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了。”趙德言陰笑了兩聲,說:“徐兄弟但請自便,至於劉軍師……只當他命不好,跟錯了主人,本人能從他口中得到多少有關楊公寶庫的消息,那就全憑天意了。”
“言帥不要急着放狠話……”徐子陵頗隨意地笑了笑,續道:“也不妨明白告訴言帥,就算你施展千般手段,也最多能從的軍師那裡得到楊公寶庫的入口地點罷了!寶庫之中機關遍佈,除了繼承了魯妙子大師的機關術的我可破解以外,即便言帥和邪王陰後聯手也別想討好……”說到這裡,他放慢了語調,輕聲說道:“事實上,楊公寶庫和邪帝舍利根本就是兩碼事,言帥以爲如何?”
徐子陵說了這麼一大段話,顯然露出了服軟的意思。於是乎,他們這各懷心思的一老一少終於從“漫天要價”過渡到了“就地還錢”的階段。趙德言自認爲他距離得到邪帝舍利、統一魔門的終極目標又接近了幾步。心中才鬆了半口氣,他的面部肌肉也有了一點細微的鬆弛——孰料就在這時,一直緊盯着趙德言的徐子陵猛然暴起。一指點出,帶起了尖銳的利嘯之聲!
趙德言頓時寒毛倒豎,驚而狂退幾步,同時甩出兩隻百變菱槍迎敵而去,怒吼道:“徐子陵,你瘋了?!”
徐子陵一指比一指更狠,暢快淋漓地射向敵人——他現的武功已邁入了天下絕頂的行列之中。早幾個月之前就成功殺掉了魔門第四高手席應,而經過這段時間的凝練,若是真的想要幹掉魔門第三高手趙德言。那也絕對是可以做到的!更何況徐子陵選擇的出手時機實太過精妙,趁着趙德言心思乍鬆的關頭出招,對方再高的實力也要打個折扣了……
“快住手,否則我將高呼引來李唐兵將。大不了同歸於盡!”眼見着徐子陵竟有拼命的意圖。趙德言趕緊大喝出聲。
事實上,不同於石之軒和祝玉妍,趙德言此人向來是倚仗智謀多於武力的,雖說他的武學造詣也非同一般,但身居東突厥國師的高位多年,趙德言早已不大習慣與人拼命了——他現是既驚又疑:人質在手,徐子陵怎麼敢這樣魯莽?難道徐子陵根本就不乎人質,這是想趁機取他趙德言的性命。他上當了?!
更讓趙德言摸不着頭腦的是:若讓李淵知曉少帥軍兩大頭領之一的徐子陵就長安城中,是絕不可能容徐子陵活命離開的;至於趙德言他自己。本來就是以東突厥使者的身份來到長安的,有東突厥的頡利大汗和山-西邊境的突厥精兵撐腰,除非他太過妄爲,否則李淵只會對他睜隻眼閉隻眼,絕不至於趕盡殺絕……
徐子陵如此施爲,只要他不能趕在李唐精兵趕來之前殺掉趙德言,那就是必死之局!而趙德言很自信他能拖延到救兵趕來,畢竟他堂堂魔帥的本事那也不是吹出來的——難道徐子陵這是真的不想活命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徐子陵略佔了上風之後,就退至院門,負手身後,傲笑道:“好教言帥得知,徐子陵隨時都有取你性命的實力,若你累的我身份暴露、來不及開啓寶庫就要遠遁,此仇遲早要報!”
就這短短几個回合的交鋒之中,徐子陵的心機已展露無遺:之前是打是談,節奏都掌握趙德言的手中,而徐子陵卻是藉着示弱和服軟來迷惑對手,趁機抓住了對方的心神破綻,驟然出刀反擊!僅此天馬行空的一招,不但打亂了趙德言的談判節奏,更讓對方無法摸清徐子陵的思路,猜不透劉煜這個人質對於徐子陵而言究竟有多重要……勝負的風向立時就發生了轉移。
趙德言的雙目之中都泛出了血絲,惡狠狠地說:“想不到徐子陵你竟如此恣意妄爲、不顧大局,怪不得執掌少帥軍兵權的是寇仲……”
這談判到這裡已經算是崩了,徐子陵放棄了救人,以不殺趙德言爲脅、逼他保守身份秘密!爲了楊公寶庫能順利開啓,趙德言不得不接下這個反向威脅,但他已經暗暗決定只等徐子陵一走,就要對那個落他手中的可憐人質施展出千萬般酷刑手段來逼供了:有怒氣自然要發泄!
“能迫得言帥妥協,於我已是榮幸!”徐子陵淡淡的一笑,隨即瀟灑地旋身而起,就這麼越過院牆、飄然遠去了。徐子陵真的把劉煜扔到腦後去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徐子陵能走得這麼瀟灑,就是因爲他已經收到了劉煜的傳音:火候足夠,可示威離開。
趙德言氣勢洶洶的感到秘密囚禁着劉煜的民舍,看到的卻是一副“兇殺現場”!
“好個少帥軍,竟是也給我玩了一招聲東擊西!”放眼掃過滿屋的死人,趙德言眼皮一跳,蹲下-身來查探了門下弟子屍身上的傷痕,怒極反笑道:“原來寇仲也到了,哼,幸好亦留有後招。”
能夠被趙德言帶身邊、一同前來長安搶奪邪帝舍利的弟子們自然武功不低,等閒之輩怎可能不聲不響地殺光他們更把人救走?整個少帥軍之中。也只有寇仲能做成此事了:須知武林高手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是很珍貴的,少帥軍底蘊不足,除了寇仲和徐子陵以外就沒有排得上號的高手了。這也是趙德言掉以輕心的原因之一。
憤而起身,一腳踹開擋路的屍體,趙德言明明氣得額頭上都暴出了青筋,表情卻依然帶笑,只聽他自言自語道:“只要還想救人,寇仲和徐子陵遲早都要爬回來求我!”
趙德言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正如他先前所言,論武學造詣。他是遠不及石之軒和祝玉妍,但要是論及刑罰手段,他卻有自信是魔門三百年來的第一人。早在劉煜要“出賣”徐子陵的時候。爲了保險起見,趙德言就在劉煜的體內下了幾道需要他定時解救的禁制。對於這些禁制,趙德言有絕對的自信,別說是徐子陵和寇仲了。就算是寧道奇和石之軒。乃至於向雨田,也絕對解除不了!
故而,在知道劉煜被“寇仲”救走後,趙德言雖然憤怒,卻也沒有失望,他篤定,在徐子陵和寇仲發覺了他們軍師體內的禁制後,會乖乖的回來求他。到了那個時候,主動權就又回到他的手中了!
只是可惜。趙德言的自信在劉煜的面前完全變成了自大!趙德言研發出來的禁制固然奇妙到寧道奇、石之軒也解除不了的地步,但對於劉煜來說,卻是一點約束力也沒有的!不過,爲了將趙德言賣的徹底,劉煜暫時還需要擺出一副受制的樣子。在劉煜的要求下,不善謊話的徐子陵也不得不懷着“悲憤”的心情去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咦,子陵何時到的長安?之前竟不現身來見奴家,真是好生絕情。”
徐子陵目光一沉,淡淡應道:“婠婠小姐芳駕到訪,不知有何見教?”
婠婠媚態橫生地搖曳走近,“咯咯”笑道:“奴家聽聞劉軍師遇到麻煩,特地趕來相助,想不到竟會遇到子陵,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呢。”
一聽這話,徐子陵就知道劉煜設計趙德言的計劃已經開始了,那趙德言謀劃楊公寶庫的所作所爲已經傳了出去……雖然“計劃”順利進行中,但面對婠婠這個大敵,徐子陵可不敢疏忽大意!
事實上,徐子陵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總感覺思緒有些雜亂,心境有些複雜,連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摸透——說白了,徐子陵對他的這位大哥有了幾分隔閡。這麼些年來,劉煜的智計謀略已經讓徐子陵越發忌憚了,他絕不是甘心被利用的傻子……
經過了上一次關於突厥入侵問題的直接質問之後,劉煜雖然給了徐子陵一個解釋,但兩人之間終於還是找不回最初的那種信任了。即使劉煜的解釋並不詳盡,以徐子陵的聰慧,又何嘗猜不出劉煜心裡打的算盤?這位定楊軍少帥顯然是想借楊公寶庫一事攪得李唐四分五裂,使得關中的各大重鎮都要突厥的壓迫下苦苦求存,再也無力與定楊軍抗衡!
從天下大勢來說,劉煜此行能加速定楊軍一統天下的進程,對陷於戰亂之中的百姓也是大有益處的——正是因爲如此,徐子陵才答應繼續幫忙。然而在長安城內的這段時日裡,夾石之軒和師妃暄中間的憋屈狀況令徐子陵莫名厭倦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他嚮往自然,更向往自由,莫說兄弟情義了,就算是愛情也拴不住他的腳步!
可他偏偏就被劉煜的“任務”給拴了風波詭譎的長安城裡,這自然令徐子陵的不爽與日俱增,他甚至越發生出了一些被好兄弟利用了的惱怒感覺。若非有着強大的自制力,他可能早就依從自己的心願,放開一切,離開長安這個渦旋了……
看着婠婠,徐子陵微微冷笑道:“婠婠小姐的消息果然靈通,不過我們已經自己解決了……”
“真的嗎?”婠婠恣意一笑,媚眼輕拋,嬌嗔道:“爲何不讓劉軍師出來見奴家一面呢?子陵這樣阻攔,真叫奴家擔心……”
徐子陵驀地輕嘆一聲,問道:“趙德言那老賊乾的好事,婠婠小姐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
“當然沒有了,”婠婠無辜地瞪大了水盈盈的雙眼。說:“言帥打傷了劉軍師嗎?不如讓奴家去看看……”
“不如婠婠小姐陪着我走一趟,去和趙老賊談談條件?”徐子陵將婠婠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又將矛頭轉了個方向。
婠婠眨了眨眼。輕笑道:“奴家當然願意幫忙,只是怕言帥見了奴家,反倒會生你們的氣呢。”
“無妨,”徐子陵淡淡地笑了笑,盯着婠婠道:“你隱在我的身後爲我掠陣,想必趙德言沒那麼大的本事能看破你的行藏……好嗎?”
婠婠瞧了瞧徐子陵銳利的目光,嬌吟道:“哎呀。子陵這麼信任奴家,那就……好咯。”
在趙德言看來,徐子陵來“求他”顯然不如寇仲親自前來的好。那樣會讓他覺得更爲爽快,?“徐兄弟的聲東擊西玩得倒是漂亮,只是寇兄弟怎麼不敢親自來見了?”
“薑還是老的辣!”徐子陵也沒有解釋,只用一個小小恭維轉移了話題。淡笑道:“我們都對言帥佩服得很。”
“哈哈……”趙德言得意一笑。不再深究,很直接地說:“明天晚上是除夕夜,只要你們將邪帝舍利還有劉軍師一起帶到這裡來,我包管會讓雙方都過個滿意的年。”
“明夜是否太急迫了?”徐子陵皺了皺眉,“寶庫尚未開啓,若有變故……”
“最好沒有變故!”趙德言冷笑道:“若寇兄弟和徐子陵還想要你們的軍師,就抓緊這一天的時間去開寶庫。最好不要多費心神,妄圖將打入劉軍師體內的禁制拔除。否則……可別怪我的醜話沒說前頭!”
徐子陵眸光一閃,勉強地點了點頭。答應了趙德言的苛刻條件之後。徐子陵掛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憤憤而去,這讓趙德言的心情更爲愉悅了。
“原來劉軍師是受到了言帥的禁制……哎呀,傳說言帥在大漠得到了天魔策中專述刑罰禁制的‘刑遁術’,論及禁制刑罰堪稱我聖門第一人!他所施展的刑法大都陰損之極,奴家都爲劉軍師感到心疼了呢。”婠婠一直隱匿氣息跟徐子陵的身後,自然將他和趙德言的對話盡收耳內,藉此機會,她不但確定了徐子陵是真的受到了威脅,更定下了對付趙德言的計策,所以婠婠現的心情着實不錯。
徐子陵斜了婠婠一眼,略冷淡地說:“你莫不是想對我說,你懂解-禁之法?”
婠婠輕嘆了一聲,眉目間染上了幾分令憐惜的憂愁,道:“婠兒不想欺騙子陵,確實可以試着解-禁,但奴家真的沒有把握。”她的話語之中,倒似深藏了一絲極爲難測的真情。
徐子陵心下微震,不動聲色地說:“與其費勁解-禁,倒不如坐收漁利,那纔是陰癸派最好的選擇,所以無論懂不懂解-禁,結果都是一樣……唉,你還是走吧。”
“子陵果然很瞭解奴家……”婠婠說這話時,極難得地收斂了她那無時無刻不散發的魅力,卻展現出了一種更爲真實的、動心魄的美,她的雙眼不再瀲灩迷濛,而是目光澄澈地投注于徐子陵的俊俏臉龐之上,柔聲道:“奴家對你的態度越發特殊,就連自己也弄不懂原因,或許是因爲你的氣質之中藏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更要緊的是你的聰慧,似乎能看透所有的秘密和隱-私,偏偏自己又像是毫無私-欲的樣……子陵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特別?”
徐子陵回目直視婠婠——他從未這樣做過,因爲婠婠的天魔大-法最善控心神,目光交流正是她施術的媒介。這一眼看去,饒是以徐子陵的心淡如水,也爲婠婠的那雙絕美眼眸所震懾,不禁脫口而出:“喜歡?”
兩人都是一震,婠婠立時反問:“你信嗎?”
徐子陵堅定迴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