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人影如奔雷一般躥出紅得發黑的山林,以不可思議的高速突破萬千道箭矢的封鎖,衝殺進軍陣之中,殺出了一條濃稠的血路來……但是眼前這千千萬萬的兵馬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他們區區兩個人又能殺得了多少?即使寇仲和徐子陵在“世界之子”的強大運道下不至於會力戰而亡,但隨着他們身上的傷口越添越多,最後怕是會落得個力盡被擒的下場。
李世民坐鎮中軍,騎於馬上,神情平靜地看着那兩個浴血殺神奮力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拼殺過來,眼中毫無波瀾 ”小說巴士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在他的左右分別是李神通和李靖,不同於李神通興味盎然、躍躍欲試的表現,李靖的表情就顯得有些嚴肅和沉重了。
李靖和雙龍畢竟有些交情,而且在這段時間的戰爭之中,寇仲和徐子陵先後擊殺了尉遲敬德、羅士信、長孫無忌、龐玉和柴紹等人外加數不清的中低層將領……李靖曾和他們迎面遇上過好幾次,卻終是安然脫身,若說這其中沒有雙龍念舊情的緣故在,就連李世民都不相信。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在對付雙龍的過程中,李靖基本不會在李世民的面前多提意見!“避嫌”的道理,久混官場的他早就懂了,江湖上的兄弟情義,終歸敵不過各爲其主的無奈現實。
寇仲和徐子陵在軍陣之中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眼看就快要塵埃落定了,李世民的軍陣後方忽然出現一陣騷動。隨即就是大片的喊殺聲。回頭望去,一支騎兵以三角陣型衝鋒而來,在當先一人的帶領之下。勢如破竹般撕裂了李世民的後軍陣型,直往中軍突入!
李世民眼神一亮,微笑道:“看樣子似是三千人左右的騎兵。”
“哈哈,不過是一羣來送死的傻瓜而已!”李神通樂道:“還是世民厲害,早就料到他們會來救援寇仲和徐子陵,更分派了段志玄將軍去急襲東海郡,就算他們僥倖逃脫。也只能做喪家之犬!”
側後方的杜如晦也來湊趣道:“東海郡最多隻剩下七八千人,段將軍領了兩萬兵馬前去強攻,又有他師弟、已晉宗師境界的卜廷相助。必定所向披靡,這都是秦王高瞻遠矚所致。”
李世民笑了笑,轉頭看向大受鼓舞、殺意更濃的寇仲和徐子陵,淡淡地說:“志玄和卜廷有兩萬兵馬足可攻城拔寨。我們這裡也有兩萬兵馬。難道還拿不下兩個人?”他只提雙龍而不提那三千援兵,顯而易見,李世民真正重視的唯有寇仲和徐子陵那兩個高手,全然不把陷入萬軍包圍之中的三千騎兵放在眼內。
然而事實證明李世民這回是真的看走了眼!那三千騎兵實在堪稱精銳:他們的兵甲、兵器和馬匹的質量都是上乘,士兵們的實力也極爲不俗,他們以三角錐陣一路殺來,僅損失了百餘騎,就殺到了中軍的防禦陣前。
厚重的盾牌本來可以輕鬆阻下騎兵的突破。孰料僅在帶隊的那人揮刀連續橫劈掃蕩之下,最前面的一排舉盾手就被震死了一大堆。以致於連綿緊密的盾牌陣都被撕開了一個大口,騎兵繼續保持三角錐陣突入。
雖然盾牌陣後的矛兵給騎兵們帶來了更多的損失,但是由於帶頭之人的實力很強,他們突破的速度實在不慢,距離李世民的中軍將旗已越來越近!見此情形,李世民的臉色越來越差,眼看着對方即將進入到中軍的最後防線弓弩手的射擊範圍之內,他一揮手,親軍統領李仲文就大喝了一聲:“放箭!”
箭雨紛紛,孰料對方的騎兵忽然往橫殺去,並不進入弓弩手的攻擊範圍之內,似乎像是要轉向突圍而出。唯一特別的是那個領頭人,他忽從馬上躍下,衝入箭雨之中,悍不畏死地朝李世民殺來!
那人是真的悍不畏死嗎?當然不是,明明就是“藝高人膽大”。在那人的刀下,密集的箭雨根本透不過刀幕,即使有那麼幾支漏網之箭,也全被那人的護體真氣給如數震落了:此人當然就是劉煜。
“少帥軍中何時多了這樣一個高手?!”李世民神情凝重地低喃了一聲。
李神通更是緊張,道:“世民你趕緊避一避吧,對方就是衝着你來的!”
李世民自然不願意以身犯險,他略一點頭,策馬就要轉移陣地,孰料便在此時,劉煜的速度忽然加快了一倍有餘,他驀地往前一衝、騰身入空,一揮厚背刀就朝李世民旋斬出一記刀罡!
李神通當即舉起他手中的那個類似於狼牙棒的奇門兵器迎擊刀罡,打算將其震散以救李世民。刀罡果然散形,但是餘勁竟大出意料之外地朝另一邊旋去,毫無防備的杜如晦當即就被斬去了頭顱,帶起一蓬刺目的熱血噴向半空。
與此同時,劉煜已經越過箭陣,他重重的一腳點在某弓箭手的天靈蓋上,再度騰起,凌空又朝前劈了一刀千鈞一髮之間,李世民驀地從馬上側翻滾落,下一刻,他的愛馬已然被刀罡劈作兩半!
見此一幕,天策府諸將皆是肝膽欲裂,紛紛撲上前來護主,劉煜僅被王君廓、侯君集、李神通和李靖等人纏住了短短几息,李世民就已趁亂逃進了密密麻麻的步兵陣中,再難追及。
劉煜冷笑一聲,不再多做糾纏,最後回身一刀斬落秦王軍旗之後,便往寇仲和徐子陵所在之處殺了過去,而方纔阻他的那幾個人,除了武功最高的李神通和與雙龍有些交情的李靖以外,王君廓和侯君集等人都身死當場……
寇仲和徐子陵此時已快支撐不住,幸而劉煜及時趕至,拽着兩人一路衝殺。又奪了馬匹、帶着雙龍與他們的騎兵會合,終於在騎兵們的包圍保護之下衝出了因軍旗墜落和大將被斬而顯得有些亂糟糟的敵陣,策馬呼嘯而去。
這隊精銳騎兵僅是從秦王軍陣的一邊撕裂了開口衝進來。又繞了個半圓衝出去而已,就損失了兩千人。這些騎兵真正的作用是配合劉煜救回寇仲和徐子陵,並沒有專門殺敵建功,然而即便如此,李世民的軍隊也在這三大高手和騎兵們的衝殺之下也折損了差不多兩千人對比於雙方軍隊的人數差距,這一局明顯是李世民敗了。
事實上,就算李世民的軍隊沒損失多少。此番寇仲和徐子陵沒死,他就已經是計劃失敗了!更何況李世民還損失了杜如晦、侯君集和王君廓等天策府心腹文武,真是虧大發了!唯一能讓李世民找點安慰的。或許就只剩下他派出段志玄去攻打東海郡的安排了:那一邊應該不會有變故吧?
曠野之上,千餘人的騎兵疾掠而過。
“啊哈,撿回兩條命,我們既沒變成烤豬、也沒變成刺蝟!”寇仲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往前伏在馬背上。手腳都累得快要沒知覺了。
劉煜關切地說:“你現在這樣也比刺蝟好不了多少,我給你們牽着馬,你和小陵都小睡一會兒養養神吧,別說話了。”
寇仲哼哼唧唧地說:“馬上這麼顛簸、傷口又痛又癢,我哪裡睡得着……大哥,我們現在是往東海郡去嗎?”
“東海郡已經被我清空,直接送給李世民了。”劉煜迴應道:“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百丈峽。”
百丈峽是東海郡附近的雲臺山脈中的一條全長半里的峽道,劉煜以此作爲藏兵要塞。正是看中了它的山多路險。大概是因爲世界基礎的不同,在這個普通縣城的城牆都能高達十幾丈的世界中。雲臺山脈可要比源星上連雲港旁邊的那個只有六百多米海拔和不到兩百平方公里面積的雲臺山廣袤得多、艱險得多。
“啥?!”寇仲心下大震,不可置信地說:“東海郡不是我們的最後要塞嗎?怎可以直接送給二李子?!雖然二李子派了大軍前去攻城,但卜廷不是大哥的親信嗎,有他做內應,東海郡怎麼也不可能陷落的啊?!”
劉煜微微一笑,道:“就算再卜廷的裡應外合之下,我們打敗了段志玄的大軍,但憑藉東海郡這一無險可守的孤城,也決計擋不住兵勢正盛的李世民……所以我也就沒有浪費時間和人命去堅守東海郡,更沒有暴露卜廷這個將有大用的內應,而是偷偷轉移了陣地,把反攻要塞建在百丈峽了。”
“百丈峽在哪裡?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徐子陵愕然了片刻,隨即略微不滿地說:“大哥你早就轉移了陣地,居然連仲少和我都不告訴一聲,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沒有提前透露消息,於是你們在遊擊的過程中隨心所用的種種戰略都會顯露出最後陣地是東海郡的信息,包括這次被圍殺時你們所選擇的路線……也只有這樣才能騙過精明狡猾的李世民,畢竟一旦被他察覺,那就功虧一簣了。”劉煜簡要解釋了緣由,隨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小陵你怎麼總愛把我往壞處想,看來當時你和跋鋒寒產生曖昧時,我就應該在中間加一把火,早點把你嫁到塞外去……俗話說得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曖昧你妹啊!嫁你妹啊!留你妹啊!”在寇仲的大笑中,徐子陵抓狂了,怒道:“明明是大哥太陰險,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劉煜“咦”了一聲,嘿嘿地笑着說:“我倒是真的有一個師妹沈無雙……小陵你什麼時候看上她啦?雖然她現在正和我樑師叔的獨子樑舜明交往,但若是你真的喜歡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挖一下牆腳,誰叫咱們的關係比較親呢……”
“親你個鬼啊,大哥你一直轉移話題,分明就是心虛……”徐子陵憤憤地把整張臉埋進馬兒的鬃毛之中。悶悶地說:“我懶得和你多說了!”
百丈峽兩邊巖崖峭立、壁陡如削,半山流雲如帶,山崽霞縹緲迷濛。此中景緻真可謂如詩如畫。峽道西面的入口極爲狹窄且隱蔽,僅可容一二騎通過,而山峽腹中卻是另有乾坤,有草場密林、飛鳥走獸,還有溪河流淌、泉水叮咚,仿若世外桃源。山勢往東延綿,藏於山中的峽道也越來越寬。溪流匯聚、河道開拓,最終奔流入海,天高海闊。
此時這峽道內、從未有涉足過的隱秘河灣處。已建起了一座臨時的碼頭,船隻來來往往,或巡遊、或運糧、或打漁,又或練兵。真是好不熱鬧。峽口外則是起伏無盡的丘陵山野。劉煜他們騎馬入山,奔上一座山丘,寇仲和徐子陵好奇地睜大眼往前瞧去,只見前方的幾座山頭上都築好了“疏而不遠、堅而不密”的營寨,入目皆是礌石拒馬、高臺箭塔,防守嚴密,將士們各個氣完神足、鬥志高昂,朝着這邊的騎兵隊伍興奮地歡笑高呼着。迎接他們的少帥歸營。
這軍寨背靠着延綿無盡的雲臺山脈,據高地而易守難攻。有怪石而利於藏兵:這種臨絕地而築寨的方式凸顯了少帥軍背水一戰的決心,足以令敵覺得難啃和頭疼卻又不願輕易放棄但事實上這裡正是“絕處逢生”的建寨妙地,百丈峽就是少帥軍最後的生路,偏偏敵從陣地前方的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都無法察覺到後方的那條貫穿高山、連通大海的秘密峽道。
劉煜一邊向寇仲和徐子陵簡要地介紹着這座營寨的妙處,一邊領着他們穿越了一道又一道的關口,進入營寨的中心範圍。
徐子陵聽完介紹,不禁瞠目結舌地說:“以我的眼力,至今都沒能看到那個什麼百丈峽口的位置,大哥居然能找到這麼個神奇的地方來建營設寨,嘖嘖嘖……”
“陵少爺終於領略到我高深莫測的智慧了嗎?!”劉煜滿意的笑道:“快對我表達你的敬佩之情吧,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徐子陵翻了個白眼,哼哼的真像是在憋着什麼。一旁的難得的沒有打趣徐子陵,反而沉吟道:“大哥,營寨內的水源、草料和燃料都足夠嗎?”
“放心。”劉煜自信笑道:“峽道內不但有水有草,還有松脂可作燃料。軍糧方面,我一早就派出兵士,暗將附近幾座城鎮裡的存糧都搬到了峽內,足夠全軍吃上幾個月了。更兼峽內林中獵物不少,有魚有肉,將士們不作戰不輪值的時候還可以打獵捕魚換換口味。至於安營設寨的細節方面,都拜託了經驗豐富的楊公卿去考察安排,按他老人家的吩咐,我們將方圓數裡之內的樹木統統砍伐清光,既作檑木柴火之用,又可防止敵使用火攻……小仲還需要補充些什麼嗎?”
“……聽起來真是面面俱到,”寇仲聳了聳肩,笑道:“唯一可以補充的就是表達一下對你的敬佩之情了……”
“的確是該敬佩敬佩我!”劉煜毫不臉紅的自誇道:“小陵憋翻白眼……你可知道,這幾個月裡,你們帶兵殺敵,我也忙得沒時間睡覺啊!安置百姓、後勤糧草、行軍路線還有天氣地形等等,哪個不是由我來操心?還有你們倆,也是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明明按照我的安排,你們根本就用不着那麼搏命的,打打逃逃就是了……結果你們見到長孫無忌就忍不住想要幹掉他,遇到柴紹又要衝上去搞刺殺,每回都要玩命,弄得我每次接到戰報都心驚膽跳的,恨不能直接飛過去把你們兩個臭小子給拎回來……”
“我們那是隨機應變,實際情況也不允許我們說逃就逃啊……”寇仲略有些委屈地說:“我和陵少好幾次都陷入了生死危機之中,當時只是想着要在完蛋之前多宰掉幾個二李子的心腹文武而已……那樣纔不算虧本嘛。”徐子陵也訕訕而笑,眼中流露出對誤會了劉煜的歉意。
少帥軍和秦王大軍的戰爭還遠未結束,甚至可以說。這纔剛剛開始:畢竟這個時代中,一方打敗另一方,就是要靠攻城拔寨。打得一方兵盡糧絕,俘獲或者殺死對方的主帥,那纔算是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寇仲和徐子陵之前跑來跑去地打游擊,確實給秦王大軍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也令李世民憋氣得很。而當李世民帶領大軍到達東海郡和段志玄會合,面對着空空如也的城鎮時,他肚裡憋的氣都快要爆炸了。
“難道是少帥軍發生變亂。統統棄城逃走了?”李神通喃喃地道。
“那不可能!”李世民一腳踢飛了在蕭瑟而空蕩蕩的大街上滾來滾去、甚至滾到了他面前的破筐,語氣冷冽地說:“難不成他們還想繼續和我玩東躲西藏的遊戲嗎?”
李靖皺了皺眉,說道:“不會的。之前他們可以頻繁地使用流寇一般的偷襲戰略,靠的就是多個城鎮的糧草和兵馬的陸續支援。如今我們已經打到了這裡,他們逃無可逃,必須建立主寨以抗擊我們。只不過對方選擇放棄了東海郡。但依末將看來。少帥軍的主寨肯定離此地不遠。”
“立即派出斥候,給本王查探出少帥軍的殘部究竟去往了何方!”李世民揮了揮手,沉聲道:“要特別注意地上的車輪痕跡往哪邊去了,這裡的糧草都給他們提前搬空了……糧草運往何處,就是敵軍所在!”
秦王軍既已經佔領了東海郡,他們想要查出少帥軍的主寨哪裡,那就實在是沒什麼難度了。沒過幾天,李世民就親率大軍浩浩蕩蕩地朝雲台山脈開了過來。
寇仲站山壁前。仰望着如一線天般的峽道由於雲霧繚繞,就連那僅有一線的天空都被完全遮蓋了。寇仲踱了幾步。看向身旁的謀士虛行之,問:“若你是李世民,帶大軍而來,見我們背山立寨,會有什麼想法?”
虛行之道:“我會懷疑寇爺爲什麼會在這個該是糧絕草盡又無退路的地方立寨!”
寇仲面色凝重地說:“既有懷疑,當然會使人攀山偵察,軍寨外的崖壁雖陡峭非常,只怕也難不住對方軍中的輕功高手。”
“寇爺不必擔憂。”楊公卿和藹笑道:“之前劉軍師已經攀過此山,其上危崖處處,極其危險。而且雲臺山脈名符其實,山腰雲鎖霧封,即使攀登上崖去,也看不見下方的峽道,除非他們敢沿着山壁爬下來,否則休想發現我們的秘密。”
劉煜頷首道:“山壁上有云霧水氣結成的常年不化的堅冰,想往下攀爬談何容易,寇爺但請放心。”
寇仲舒出一口氣道:“那就太好了,請楊公去安排下投石機的擺放位置,準備迎接秦王的大駕吧!”
楊公卿撫須應道:“遵令!”他很是乾脆地帶着將領和謀士們到軍寨外圍做最後的佈置去了,只留下寇仲和劉煜兩人。以楊公卿的老道,他一早就看出寇仲極其信任這位“劉軍師”了,而此次立寨的過程中,楊公卿也越發地敬服於劉煜的策劃能力。
“我想從這裡爬上去試試看,以確保這條退路萬無一失。”寇仲把井中月斜背在背上,當即就要躍上山壁。
劉煜連忙阻止了寇仲的動作,笑道:“不必麻煩了,其實我曾偷偷地從上面攀爬下來過一次,那當真是非常困難,就連我都險些摔了個粉身碎骨,李世民的軍中是絕對沒有能夠超越我的高手了,除非他能喊動寧道奇來幫他做壁虎……走,我們去營寨外圍,以秦王軍的腳程,他們應該就快到了。那邊纔是重頭戲吧,寇爺似乎放錯重點了……”
寇仲轉身就往外面走去,哼哼着說:“要不是擔心到時候沒地方逃跑,我又何必這麼費神?!”
劉煜追上去,笑道:“其實這條峽道只是爲了給大家留下一顆定心丸罷了,用處不大,這回我們肯定可以守到定楊軍的援兵趕至的。”
“老爹他老人家真的會出兵嗎?”寇仲驚喜道。
劉煜挑眉笑道:“我確定他會出兵,說不定大軍都已經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