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蛛?應該是廣法堂的黑豹吧?”雖然見過黑蛛,但一來裝束不同,二來受到劉煜滋潤的黑蛛多少也有些變化,以至於初見時的銀鈴不敢肯定,直到這會兒,才終於認定了心中的判斷,冷然一笑道:“劉大哥,你這位女伴應該就是那天被你帶走的那個女人吧?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她的名字的,你真相信她叫‘黑蛛’,是不是她欺騙了你?”銀鈴冷眼望着黑蛛說,美目中有明顯的敵意。
微微皺眉,劉煜道:“銀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對蛛兒的瞭解,就好像瞭解自己一樣。無論她有着怎樣的身份,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蛛兒,銀鈴,希望你不要讓我爲難。”
劉煜這番話,雖是含笑而言,但表白得鄭重,誠懇,義正辭嚴。把一旁的黑蛛感動得熱淚盈眶,她沒想到劉煜竟然是如此看重自己,僅僅因爲別人語氣有所不遜,就這麼不惜得罪元始門的大小姐來表明自己的立場。這份情,這份義,她自認只怕這輩子也無法還清。
銀鈴無疑是個十分聰明的姑娘,玲瓏的心竅自是一點即明。她心中暗罵自己: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吃錯了藥?劉大哥現在雖沒生氣,但心中一定會有想法,如果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進而影響到哥哥的大計,那就要快點向黑豹……黑蛛道歉』,..,不然的話,局面就無法挽回了!
心念電轉,銀鈴偷偷瞧了劉煜一眼,一正臉色。誠懇地向黑蛛道歉:“黑蛛姐姐,對不起。小妹年幼不懂事,剛纔言辭上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姐姐千萬別往心裡去,也請姐姐原諒小妹。”
一旁的護衛蜃女瞪大眼睛,用一種十分驚奇的眼光望着她的小姐,彷彿她面前的這個人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以往小姐即算在門主蚩尤面前做錯了事,也從來就沒認過錯。今天她竟然因爲別人的一句話而向人道歉認錯,這難道不是破天荒的奇聞嗎?
解除了誤會後,做好僞裝的劉煜和黑蛛邀請銀鈴和蜃女前往當地一家非常出名的越菜餐館“五味軒”用餐。這“五味軒”隸屬於南越最大的餐飲集團“五味集團”,其集團總裁蘭克月是一位修爲精深的神修,在南越修行界有一個響亮的綽號五味法師。
這位“五味法師”所修煉的“鬼打邪功”並不是一門武道功法。而是專修精神的法門,其性質和在香江地區盛行的“神打”差不多。只不過,“鬼打邪功”請來附身的不是擁有神位的靈體,而是傳統意義上的“妖魔鬼怪”。
據說,蘭克月目前能夠請來四位“邪崇”附身,分別是雪魑、水魅、山魍、火魎。雖然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底牌,但就只憑着這四大邪崇,“五味法師”這塊招牌就足以威震中南半島,就連通天教也不會輕易的與其發生摩擦。
如今。這位名震中南半島的“五味法師”,卻愁眉苦臉的呆在集團下屬的一家位於南越和尼國邊境小鎮上的五味軒中,提心吊膽的看着那些平時天南地北各一方的修行界大人物一個接一個在酒樓上露面。
當蘭克月看見劉煜領着三位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出現在“五味軒”大門樓前時,這位大老闆的頭更大了。雖然劉煜這位似乎沒有修爲的男子並不放在他眼裡。但銀鈴這位“元始門”的小魔女卻是個十足的闖禍精,況且還要再加上一位出身於廣法堂的紅粉煞星“黑豹”,這下不天下大亂纔怪!
蘭克月心中直叫苦。他知道今天他這兒如果不生是非,不出亂子。那他算是上輩子燒了香積了德。本來酒樓之上就已經有了一批不安份的修行界人物,如今再加上這麼幾個挑事鬼。今日他這座“五味軒”不鬧個雞飛狗跳纔有鬼!今日的局面,他這位“五味法師”再來三個只怕也罩不住。
五味軒中鬧哄哄的,十成座頭已滿了八成。空氣中瀰漫着醉人的酒香與引人垂涎的菜香。天氣本來就熱,樓上人一多,熱量更集中,加上飯菜散發的熱量,樓上雖是空調全開,但依然散不開室內的熱浪。
服務員們奔走在食客們之間,一個個汗流夾背,但全都笑逐顏開。和氣生財嘛,再說,做生意的,誰不希望自家店中好生意?生意興隆,幹起活來有盼頭,忙點累點又何妨?!
在服務員的殷勤招待下,劉煜領着三位美人兒上了酒樓。遊目環顧滿樓食客,比較惹眼的全是蘭克月擔心的那些修行界名流。
靠近東窗的第一桌,席上三位食客,二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久違了的馬里奧、毛瑞爾和拼塔安。這桌過去是四位青年俊彥共據一桌,他們那身行頭、裝束,明眼的修士一望便知,他們是南越近年來名聲大噪的四位年輕高手“風捲殘雲”風虎、卷龍、殘馬、雲豹。
離風捲殘雲這桌不遠的第三桌上,有三位半百老者,他們是通天教副教主龍貫天的親信手下羅自聖、祁義、沙通川。四桌惹眼的食客中最後一桌是近南窗的兩個人,看起來面容相似,多半有着血緣關係,他們這一桌旁邊正好有一副空座頭。
在劉煜打量衆人時,一衆食客的目光也全被她們所吸引。無巧不成書,銀鈴的視線正好和拼塔安相接,不是冤家不聚頭,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好你個拼塔安,你不找地方藏身逃命,竟然敢與你的兩個姘頭在大庭廣衆之下露面,你以爲我們元始門的人不敢收拾你們是不?今日若讓你們跑了,我再也不在修行界中闖了。”銀鈴指着拼塔安大叫道。話音剛落,她的口中便發出一聲特異的怪嘯。這種嘯聲是元始門獨特的警訊方式。專供在來不及打電話的緊急情況下招呼就近的同門救助。
銀鈴已經遭遇過一次危機了,這一次出門自然再不會僅有蜃女一人衛護。爲了自家唯一親妹的安全。也爲了某一項計劃,元始門門主蚩尤特意派出了元始門五大高手中的元始雙使翼龍和火狐,就近衛護銀鈴。
嘯聲剛出,五味軒旁邊的一家小店中立刻掠出兩道人影,飛落進五味軒,正是元始雙使。元始雙使一露面,拼塔安、馬里奧、毛瑞爾三個傢伙臉色就不正常了。
“小姐,出了什麼事?”火狐恭聲向銀鈴,但語調陰沉異常。
“兩位叔叔。那三個傢伙就是差點要了我性命的拼塔安、馬里奧和毛瑞爾!請你們二位務必抓住他們,死活不計。”銀鈴用手一指正欲開溜的拼塔安等三人。
“拼塔安,你只要敢逃,本座一定要你生死兩難!”翼龍陰森森地道出拼塔安的心思。
人要臉,樹要皮。當着全樓這麼多人,年輕氣盛的馬里奧的臉掛不住了,他色厲內荏地叱道:“元始雙使,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馬里奧,你承不承認三天前你們設計企圖謀害我們小姐的勾當?”火狐陰沉地道。
“是又怎樣?如不是那小賤人命大福大。碰上了那個管閒事的小雜種,她……”
“啪啪!”毛瑞爾的話沒說完,但見白色的人影一閃,兩記正反陰陽耳光上了臉。打斷了他的咒罵聲。
“哎喲……”毛瑞爾鬼叫連天,他驚恐地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劉煜,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不僅僅是毛瑞爾。整座酒樓的人,包括其中有不少著名修士。無一人知道劉煜是怎麼出手的。反正在人們的印象中,是隻見人影一閃。跟着就傳來耳光聲響和痛叫聲。
拼塔安算是怕定劉煜了,劉煜立身之處,僅離她不到三尺,但她的手就是不敢亂動,手中暗釦的飛針也就不敢冒然出手。
聽到樓上傳出的怪嘯,五味法師大叫完了完了,果然出事了,待他除了辦公室上樓觀看,正好看見劉煜大發神威,兩記耳光打得大名頂頂的“鐵鷹”毛瑞爾滿地找牙。他心頭大震,心中暗道:“真是走眼了,這麼多年來,竟沒有看出這位年輕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混蛋,我跟你拼了!”滿口牙被擊落,說話口齒含糊不清,毛瑞爾語音模糊地大叫着,雙手帶着凌利的爪風,閃電般地向劉煜連攻七爪。抓臉、鎖喉、搭肩、扣肋,一氣呵成。彷彿他是同時攻出七爪,招式狠毒而又精準。
劉煜殺機一起,身形連閃七次,毛瑞爾的雙爪便每每相差半分落了空,左手陡然斜拔,一掌切中毛瑞爾的右腕。崩開鷹爪的一擊追擊,右手詭異地長驅直入,不可思議地一把鎖住了毛瑞爾的咽喉,而毛瑞爾的爪尖,距劉煜右肋還差一寸,便停止不動了。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能動。
劉煜像抓雞一樣抓着毛瑞爾的咽喉,冷森森地道:“試試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手快,你敢不敢賭?”
“呃……請……請放……饒命……”毛瑞爾痛苦的掙扎着叫道,他當然不敢賭,對方手上只要一發力,他便得喪命,他出手再快也沒有對方只須發力快。
劉煜看也不看毛瑞爾右側三尺遠的拼塔安,陰森森地道:“拼塔安你的手只要敢動,我保證一巴掌打爛你的臉,不信你試試?”
元始雙使由始到終便沒有機會出手,他們自問雖比毛瑞爾高明,但如想一招便制住對方,恐怕也無此可能。因此他們二人對劉煜這神奇的身法招式,也大感駭然。
拼塔安雙手的飛針剛欲出手,便被劉煜的恐嚇嚇到了,打爛臉破了相,那比殺了她還要慘,她相信這個惡魔一樣的年輕人一定有這個能力,所以她不敢試。
“剛纔兩記耳光是教訓你,日後嘴巴放乾淨點,現在你準備過元始雙使二位前輩這一關吧。我才懶得爲難你,滾!”劉煜冷冷地說完。右手不輕不重地一發力,將毛瑞爾震出兩米外。踉蹌的身形撞倒了一桌酒席方止住。
毛瑞爾的一張臉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不知他在想什麼,但從他發抖的身體上,可知他內心羞憤到了極點。所有的人,都被劉煜這冷森的氣勢所鎮住。爲他羞辱南越有名的兇人這份豪氣而心驚,只有馬里奧是例外,因爲他實在再也無法接受劉煜這份自大狂妄的神態。
“小子你太狂了!”馬里奧大喝,聲落突然以霹靂掌行雷霆一擊。
“劉先生小心,這傢伙手上功夫不弱!”翼龍已來不及出手。他向劉煜出言示警。
“多謝前輩關心,這傢伙的‘霹靂掌’還奈何不了我。”劉煜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雙手一圈一推,將馬里奧崩開。
“小子,你就硬接我的‘霹靂掌’,躲來躲去的算怎麼一回事……”馬里奧怒叫道,仗以成名的“霹靂掌”被人小覷,他怎能不怒?
只見他雙手連拍,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每個掌影都隱含無窮殺機。狂風乍起,雷鳴陣陣,勁氣如山涌發。四散的勁力將周圍的桌椅崩散、炸裂,五味軒中頓時驚叫連連。人影亂閃。
一直就在凝神運氣,準備同劉煜作生死一拼的毛瑞爾這時像個鬼影,悄無聲息地從五米之外飄忽至劉煜身側。一雙鷹爪狂舞,悍不畏死地撲向劉煜。那神態。怕是準備一命換一命,跟劉煜來個玉石俱焚。
“劉大哥小心!”旁觀的銀鈴見狀驚呀。沒有一個人此時能做出反應出手援救。
只有黑蛛看出隱伏的危機,她抽出她隨身暗藏的蛛絲鞭,席捲向正欲用暗器偷襲劉煜的拼塔安。這倒好,當事的元始門中人全成了局外人,而本是局外人的劉煜和黑蛛卻成了搏殺者。
這一切寫起來慢,其實發生在同一剎那。
劉煜白色的身影像滑溜的泥鰍,奇妙絕倫地在馬里奧和毛瑞爾的攻勢中靈活地閃竄,總是相差那麼一絲半分的在掌爪組成的無數幻影下穿越閃出。
“轟隆……”崩碎了兩張食桌。“叭啦……”幾條長凳飛起拆散。
激鬥現場附近的桌椅碗筷像被狂風所刮,到處亂飛。片刻之間,這附近的幾張桌椅沒有一張是完整的。膽小的食客們嚇得抱頭鼠竄,膽大的則避到一旁用驚奇的目光看熱鬧。
馬里奧與毛瑞爾不愧爲中南半島上著名的凶神惡煞,二人聯手撲擊,威力的確驚人,不止元始雙使看得變色,連一直安坐向這邊觀戰的那對血親兄弟也不禁目現驚芒。好像大家都沒有想到年僅三十上下、一向習慣偷襲的馬里奧和毛瑞爾,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真才實學。
好霸道的掌力與爪勁,馬里奧的“霹靂掌”兩米之內足可凌空碎石,毛瑞爾的鷹抓功接觸任何物體保證摧枯拉朽。可是,劉煜的閃避身法更令旁觀衆人心頭大駭,對明星不太熟悉的他們都在問自己:東南亞修行界幾時出了這麼一位年輕高手?
白色的人影閃爍不定,在掌爪的籠罩下彷彿變成了一團有形無實的虛無幻影,抓不着,拍不實。人影閃動時所發出的勁流,不但沒有減弱掌爪的兇猛力道,反而更增加了凌厲的聲勢。可是,這種加強的聲勢,又愈發令人覺得劉煜的閃避身法更爲詭異神幻、奇奧絕倫。
“哈哈哈!”糾纏的人影中忽然傳出劉煜的笑聲:“你兩個傢伙耍狠也耍足了,接我一招試試看!”聲落招發,但見他雙手呈爪狀,齊張狂舞。只不過他的十指變得像十根白森森的白骨,揮起的爪影也像無數骷髏在同時舞動它們的白骨利爪。
九陰白骨爪第一次在這方世界露面,就震駭住了所有人。三百六十五次揮舞好似融爲一次揮出,爪勁層疊形成的狂飆若颶風的巨大力場,摧毀着它所過之處的一切,其聲勢比馬里奧與毛瑞爾的掌爪勝出何止一倍。
人影紛紛閃避,整個五味軒酒樓好似遭了兵災,至少有十幾張食桌的桌椅被巨大的力場震碎,碎塊向周圍的旁觀者飛射。
另一邊拼塔安與黑蛛的激鬥也到了生死關頭,拼塔安雖然兇狠無比。但在八百年人蔘的作用下因禍得福的黑蛛比她更加悍野酷毒,黑蛛一根蛛絲鞭逼得拼塔安手忙腳亂。狼狽不湛。
“錚錚……”金鐵撞擊的暴鳴傳出。拼塔安被震得飛退三米,身形在即將落地的剎那。忽然雙手齊揚,射出一大篷飛針。而她的身形也陡然加快側閃,從東窗之中一驚而出,飛針阻擋了追擊之人的身形,待翼龍追隨出窗之後,拼塔安的人影已消失在街上的茫茫人流之中。
與之同時,劉煜與馬里奧毛瑞爾也分出了勝負。“噼叭……轟……”氣流暴鳴之聲大作,三股強大的力道接觸,掀起的猛烈罡風差一點掀翻了五味軒酒樓的屋頂。
劉煜後退三大步。穩住身形,神色冷沉,虎目之中殺機涌現。毛瑞爾與馬里奧分成兩個方向飛退三米外,二人身形不穩,臉色蒼白,冷汗如雨,雙手皆在不停顫抖,眼中都涌現出絕望的神情。
元始雙使雙雙逼向馬里奧與毛瑞爾,翼龍出聲道:“劉先生。將這兩個傢伙交給我吧。”。
“翼龍,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他們已經受到教訓了,難道你們還要趕盡殺絕?”通天教副教主龍貫天的親信羅自聖踱出了人叢。迎面攔住了元始雙使。
火狐沉聲問道:“羅自聖,你打算替馬里奧和毛瑞爾出頭?”
“火狐,俗話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你們又沒有真個受到傷害,不如就買我一個面子……”
翼龍冷笑道:“你以爲你的面子夠大嗎?”
被小覷了的羅自聖的語氣比翼龍更陰沉:“翼龍。別以爲仗着元始門的名頭便可爲所欲爲,別人在乎元始門。我們通天教可沒放在眼裡,你們元始雙使也沒資格在我們三兄弟面前稱人王?”
“羅自聖,有沒有資格你馬上就會知道。”火狐陰笑道。
羅自聖道:“我不用試也知道結果,自討沒趣的一定是你們元始雙使。”
“希望你不要只會說大話,有些事,是必須靠事實來證明的,並不是你口中說是就一定是。”翼龍笑着說道。
“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
“兩位前輩且慢動手。”劉煜出聲道。
火狐聞言止住了身形,疑聲問道:“劉先生,你有什麼話請講。”
“前輩稍等片刻就知道了。”劉煜微笑着說道。然後轉首望向羅自聖道:“你是通天教的人?”
被劉煜不客氣的語調刺激到的羅自聖怒目道:“小輩,你沒禮貌……”
“別廢話!”劉煜寒聲道:“告訴我你是不是通天教的人?”
祁義和沙通川雙雙走進戰圈,後者看着劉煜陰聲道:“小子,聽你這口氣,和通天教有仇?”
劉煜一聲冷笑“當然……”
“然”的尾音還在空中飄曳,一蓬寒星冷電就被沙通川射出,帶着刺耳的厲嘯,像暴雨般向劉煜匯聚。暗器射出,沙通川才陰笑道:“既然和我教有仇,那你就去死吧!”不等第一批暗器擊中目標,他雙手再揚,第二輪暗器又以電火石火般的速度射向劉煜。
寒芒乍現,劉煜就知道是暗器,雖然身具“金剛不壞體神功”,但如非必要,劉煜也不想不閃不避的裝逼。他的身形陡然貼地撲伏,整個人好像成了一塊人皮,薄薄地平貼地面,第一輪暗器間不容髮地貼着他的背脊上空呼嘯而過,假使慢了萬分之一剎那,他必定受傷,甚至送命。
與此同時,劉煜右手一招,三米之外的一張食桌不可思議的破空飛到了他的上空,那種神速,好像這張木桌原來就在它現在的位置。“噗噗……”第二波暗器全部射入木桌。而充當了盾牌的那張木桌並沒有就此落地,而是呼嘯着砸向沙通川。
而不知何時立身而起的劉煜左手所握的一支竹筷也無聲無息地詭異射出,沒有發出一絲暗器飛行的厲嘯,後發而先到。在沙通川出掌震開那張食桌的剎那,竹筷無聲無息地沒入他的左胸,然後自背後穿透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