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獨立在山崗上的一株大樹下,目光炯炯的注視着崗下不遠的廢礦小鎮。那是一座因爲發現了金礦而興盛,也因爲金礦被開採一空而荒廢的小鎮,如今,那裡被作爲“東成西就”及其盟友權力幫的臨時總部。
雖然“東成西就”的元首賈存真被劉煜追殺的惶惶不可終日,但“東成西就”應該不是元首掌權,或者說,“東成西就”擁有可怕的凝聚力,即便元首不知所蹤,那些對其忠心耿耿的組織成員們不但沒有爭權奪利的跡象,反而作出了有效的應變——聯盟權力幫是其一,攻打奈特雷伊家族是其二!
就在劉煜猜測“東成西就”有沒有可能擁有一位隱形頭領時,一條人影氣喘吁吁的奔了上來,劉煜目光一瞟,已看出正是弗雷德!
來到劉煜的身邊,弗雷德恭敬的道:“主帥,廢礦小鎮四周有很多巡防,我們不敢深入,不過已經能夠肯定那裡的確是敵人的大本營!通過分析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我們確信,小鎮裡的武裝力量主要來自三個勢力——巴斯卡比魯家族和無頭騎士團,以及‘東成西就’的盟友,來自華國的超級勢力權力幫!如今,三大勢力在小鎮中鼎足而立,各自據有一片領地,這和我們之前推測的情形有異常,您看是否還照原先的計劃行動?”
點點頭,劉煜笑道:“這樣反而更適合我們之前擬定的計劃!你們六百人依舊分成兩隊,分別進攻巴斯卡比魯家族和無頭騎士團,至於權力幫就交給我了!”
吞了一口唾沫,弗雷德道:“主帥,權力幫雖然是小鎮三大勢力之一,但那只是它強龍不壓地頭蛇而已,根據我們的判斷,它的實力絕對可以勝過巴斯卡比魯家族及無頭騎士團的實力之和,您一個人……”
拍拍斜佩的武士刀,劉煜鎮靜有力的道:“別擔心,弗雷德,羊羣的數量再多,也鬥不過一隻老虎的!好了,我先過去,你們伺機進攻!”問明白權力幫駐守的方位後,劉煜捷如狸描般竄向山崗之下,大搖大擺的向廢礦小鎮行去。
在距離鎮子二百米左右的地方,有四個華裔黑衣武士正執刀巡弋着,劉煜才一踏上大路,已被他們發覺!四名黑衣武士似是微感意外,但卻頓時提高了警覺,四個人迅速分立兩邊,四把雁翎刀也“嗆”輕拔出鞘外!
靠近了,劉煜還沒有表示什麼,四人中的一個攔着路中,用華語冷冷的道:“朋友,前方乃是私人領地,請繞行!”
劉煜停下腳步,硬生生的道:“騙誰呢?!前面可是一座廢棄的礦場小鎮,我今晚要去那兒落腳……”
可能是看劉煜一副東方人的模樣,說的又是華語,身處歐羅巴的黑衣武士有一絲鄉情存心,故而沒有喊打喊殺,而是解釋道:“朋友,你走夜道,配兵刃,顯見不是什麼好路數!現在這座廢礦小鎮已是權力幫落腳的地盤了,你最好招子放亮點,別自討沒趣。”
冷冷一笑,劉煜道:“你們權力幫在華國橫行霸道慣了,以爲在這歐羅巴也一樣可行嗎?告訴你,沒門兒!今晚我還進去定了!”
黑衣武士神色一沉,大喝道:“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劉煜微微側身,不屑的道:“你要擋我?”
猙獰的一笑,黑衣武士一揚手中雁翎刀:“不錯!”
嘴角往下一掩,劉煜寒森森的道:“那就試試?”
目光一硬,黑衣武士叫道:“老子劈了你這混不吝的傢伙!”
隨着叫聲,雁翎刀“呼”的攔腰斬來,劉煜退也不退,就在對方兵刃出手,他也即時揮手拔刀。精芒猝閃,雁翎刀斷爲兩截分射空中,那出刀的黑衣武士也分成兩截栽倒塵埃!其他三名黑衣武士但見刀光一閃,自己的戰友就已喪命,他們剛剛呼了半聲,精光閃閃的刀芒已“刷”的一翻猝到,這三個傢伙還沒搞清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那三顆大好的頭顱已被刀芒餘勁拋上了半天!
衣衫連一點血跡也未濺上,劉煜早已還刀於鞘,他大步往前走去。空中星月無光,四周一邊漆黑,除了風聲,甚至連鳥鳴蟲啾之聲也沒有一丁點。來到鎮口,這裡又有十多名黑衣武士把守路邊,他們竟還生着野火,大部份人都正圍在火邊取暖……
大約因爲不是第一道防線的原因,這些黑衣武士的警覺心不高,劉煜幾乎已在來到他們身前,他們方纔發覺,其中一個猛一擡頭看見了劉煜,不禁唬得退了兩步,慌叫道:“站住……來人哪,有奸細……奸細!”
十多名正在閒散取暖的黑衣武士猛然跳了起來,雁翎刀“嗆嗆”出鞘,如臨大敵般分向四周散開,數十隻眸子緊張而又迷惑的朝劉煜身上打量不停。
微微一笑,劉煜點頭道:“夜寒風冷,各位辛苦了。”
十多名黑衣武士有些怔忪的楞了片刻,其中一個高頭大馬的漢子排衆而出,他瞪着劉煜,滿是疑惑的道:“閣下是誰?”
劉煜脣角一撇,道:“你猜猜看!”
這個看似頭目的黑衣武士一聽之下就知道劉煜不是什麼好路數,他進了一步,目光同時朝左右一瞧,這一瞧卻沒有發現什麼異狀,於是,他稍微定下了心,故意暴烈的大吼道:“猜什麼,直接拿下刑-訊!”圍立四周的十來個黑衣武士立刻小心翼翼的朝中間逼近,一邊口中大聲吆喝着,手上的雁翎刀揮舞得閃閃生輝。
皺皺眉,劉煜道:“各位,你們安靜一點不成麼,我又不是什麼歹人,犯得着這般如臨大敵,慌慌張張?”
爲首的黑衣武士“呸”了一聲,吼道:“少羅嗦,你認命吧!”他這個“吧”字還在舌頭上打着轉子,劉煜的武士刀已切入了他的胸膛又拔回,沒有一滴血跡,沒有絲毫影像,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劉煜依然好生生的垂着手站在對面……
圍立着的十來個大漢完全沒有發覺他們的頭目已經遭遇到了致命的打擊,甚至連頭目本人也有些木僵僵的愕然,他不知道爲什麼剛纔胸口突涼,他想要低頭看個究竟,可這一剎之間,他好像突然腦子裡變成了一片空白!
另一個凶神惡煞般的武士湊近了兩步,大聲道:“頭兒,這傢伙是就地格殺,還是押送給上頭?”
這被稱做頭兒的武士還沒有及回答,已全身抽筋似的突然拳曲,大大的**了一聲,朝後仰倒,胸前血噴如泉!周邊的十多名黑衣武士驚慌失措,在他們還沒有弄清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一溜寒光已暴閃如電,刀刃劃過空氣,帶起刺耳的“咻咻”銳響,每在砍進人們的肌膚之中,這銳響中就又挾上了一絲兒沉悶的尾韻。
滿天的血雨濺灑,兵器拋散,第一聲慘號代表着殺戮的開始,而這聲慘號還沒有消竭,殺戮便已停止。地下,十四具屍體狼籍躺臥,躺臥的位置,一絲不變的就在他們剛纔站立的地方!
劉煜一個人獨立鎮口,靜默片刻,慢慢向前面燈火幽寂,形同鬼域的廢礦小鎮緩緩行去。默默注視着四周的環境,劉煜緩慢而小心的藉着屋宇及街道的暗影掩護行動,待到行近一座小教堂,劉煜不再掩飾,就這麼筆直的毫無掩藏的直行教堂門前。
像是幽靈突然自虛無***現,四條人影那麼輕飄飄的毫無聲息的自教堂最底層的窗口落下,四個人站在石階上,剛好把劉煜圍在中間!四個人互相望了一眼,中間一個生着鷹鉤鼻的角色稍稍往前挪了挪身子,語聲微帶緊張的道:“朋友,你是幹什麼的?”
劉煜平靜而冷漠的道:“我想,你們應該有聽‘東成西就’的人說過。”
那雙鷹鉤鼻不自覺的動了動,瞪大了眼,古怪的道:“你就是率隊攻陷了天鵝堡,被‘東成西就’的人稱爲惡魔的賈存真元首的死敵唐小魚?”
目光一閃,劉煜沒有解釋,只是微微一笑。見他“默認”,四個黑衣人同時一震,面色大變,卻都不自克的倒退了一大步!鷹鉤鼻臉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他硬着頭皮,提着膽子道:“唐先生……你……你如今意欲何爲?”
劉煜哼了一聲,道:“很簡單,請你們回華國去!”頓了頓,劉煜又道:“假如你們不願意就此回去,那麼,我很抱歉,就必須要使天鵝堡的場面再重演一次了!”
鷹鉤鼻心腔狂跳着,他畏縮的道:“但……但你只有一個人……而我們權力幫也不是‘東成西就’……結果只怕不會如你想的這麼簡單……”
劉煜硬硬的道:“如此,就我們來驗證一下吧!”
站在劉煜身後的一個瘦高個兒忽然咬咬牙,慢慢的悄悄的往前移近了一步,劉煜緩慢的向前躬身,那樣子就像是在朝對面的鷹鉤鼻彎腰行禮!鷹鉤鼻正感到有些愕然,一抹強烈的精芒猝而耀亮了他的眼睛,當他還沒有來得及使瞳孔攝印出精芒映起後的景象時,一片鮮血已突然飛濺,“嗆”聲金屬斷響中還夾雜着半嗓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鷹鉤鼻唬得拼命後躍,等他站住了腳步,眼睛看清了當前的情形,卻又幾乎一下子昏了過去!眼前那原先站在劉煜身後的黑衣人已然身首異處,頭顱飛拋在石階下面約三米之處,那具無頭的屍體成大字形伸張着,手中的一把雁翎刀斷爲兩截斜壓在他自己身上。現在,劉煜的武士刀又正自他左側的一個黑衣人胸口拔出,這名黑衣人正怪異的緩緩的向前跪倒,然後又沉重的俯撲於地!
右邊的那位黑衣人早已僵了,他的雁翎刀半舉,雙目圓睜,嘴巴大張,全身的肌肉似在剎那間定型,以致使他就保持着現在的這個架勢呆在那裡,形態顯得極其古怪而可笑!但是,鷹鉤鼻卻早就笑不出來了,他比他那位嚇僵了的夥計強不到哪兒去,這時,他腦子裡一片混亂,除了想逃命,就沒有別的念頭了!
劉煜目光注視着刀刃上的血漬正積成一線輕輕溜滾而下,彷佛方纔發生的事情和他毫無關聯。突地揚起一聲狼叫似的慘嚎,鷹鉤鼻神色恐怖,面容扭曲的狂吼起來:“來人哪……快來人哪……敵襲……敵襲啊……”
劉煜猝然單膝平曲,武士刀右旋突斜,右面,那個回過神來拔腿想跑的黑衣人已悲叫着順着石階滾了下去,他在翻滾之間,留餘石階上的是一灘灘殷紅而濃稠的血跡!鷹鉤鼻一下子呆了,他大張着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淡淡的,劉煜道:“權力幫好大的名頭,但是,你卻太爲權力幫丟臉了!”
打了一個寒戰,鷹鉤鼻退了一步,混身抖索:“你……你……你……你有種的……便不要爲難我們這些二三流角色,你可以找我們的高手去鬥,八大天王、十九人魔,他們纔有資格做你的對手,你勝了我們……也不會爲你增加光彩……”
輕輕一笑,劉煜道:“並非我找你們,而是你們來尋我,不是嗎?我和‘東成西就’、和賈存真不死不休,而作爲他們盟友的你們,註定了是我需要清理的障礙……”話音未落,精光暴閃,鷹鉤鼻猛然一個旋轉,再也站不穩的橫摔地下,右肩自左腰,整整被割開了一條可見內臟的血口子!
沒有任何猶豫與思慮,劉煜縱身掠向教堂,筆直躍上了二樓的檐角!身軀在彎翹的檐角上打了一個美妙的迴旋,“嘩啦啦”的暴響中,二樓那扇窗戶已成爲粉碎,就在碎屑紛飛裡,劉煜已挺立於那間房中!
這不是一間尋常的房屋,這是一個敞廳,約有上百平方米的一間敞廳,光滑的條木地面陪以灰白的顏色,廳頂吊垂着十盞明亮的節能燈,敞廳裡沒有任何陳設,連四周雪白的粉壁也是白得如此寒森……
五個穿着華國特色長衫的中年人成爲一排盤膝坐在地下,面對着劉煜,神態沉靜中透露出無比的陰狠,五雙眸子全是精芒四射,尖銳而深刻的注視着劉煜。
劉煜踏進了一步,低沉的道:“看這情形,各位已靜候我多時了?”
五個青衫人的面孔上沒有絲毫表情,中間坐着的一個輕輕揚起他那雙斜聳人鬢的劍眉,平淡的道:“方纔,你斬殺護法堂四把刀的手法極爲高明,不愧是讓賈存真先生忌憚不已的人物。不過,你也該到此爲止了,護法堂四把刀的一筆帳,賈存真先生的冤屈,將在這裡由我們代爲索回。”
劉煜微帶輕蔑的道:“我聽過太多類似的話了,但是直到現在,我仍舊活得好好的,而那些大言不慚的人卻都永遠開不了口了!”
那青衫人緩緩站起,深沉的道:“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聽過有人在我們‘長天五劍’面前如此囂張了,你不錯,不管你是多麼無知,但你卻有勇氣!”就在這個“氣”字還飄蕩在空氣中時,中年人的衣袖中已有一抹冷電似的寒光猝然襲來。
“好個袖中劍!”原地不動,劉煜右腕突揚,“當”的一聲金屬震響,那股寒芒又在伸縮之間同時連刺他全身十二個部位!劉煜的武士刀也劃破空氣,帶起一片精光圓弧倒斬而上,雙方一即收,緊跟着又是電光石火般的快攻快殺,眨眼間已展至了十八招!
青衫人冷淡的一笑,袍袖揮舞,銀光閃閃,他微微側首,道:“老二,與爲兄一起送他上路吧。”隨着他的語聲,一把松紋劍已斜刺而來,看似緩慢,實則其快無比,彷佛甫見劍芒,劍刃已至身邊!
劉煜猛然半蹲,武士刀一顫一彈,以刀尖的一點旋跳截擊,“當”然震響,已準確無比的將對方的松紋劍盪出三尺。青衫人一聲不響,直進中宮,袍袖飛舞下短劍截剌躍閃,快捷如風,劉煜身形縱橫,武士刀“咻咻”銳響,在一條條、一溜溜、一股股的精芒交織之下,同時與這兩位權力幫自稱“長天五劍”的高手纏鬥得難分難解!
這間敞廳只有百餘平方米大小,雙方這一交手,整個空間全被刀光劍芒所佈滿,每一寸空間都旋轉着呼嘯,充塞着鋒利,閃耀着異彩,是那麼動人心魄,那麼窒人呼息……
汗水自兩位青衫人的鬢角滑落,他們沉穩的面孔也起了一絲變化,多了一絲沉重的味道,那擅長“袖中劍”的中年人在刺出十九劍之後,微帶急促的低呼:“老三,老四,你們也來搭把手!”
兩把長劍泛着寒光,快速交叉劈到,然而,就在那兩把利劍的來勢隔着他們的目標還有尺許距離時,武士刀的刃鋒已猛烈而飛快的將這兩把長劍磕飛於側,時間、部位、手勁,都是拿捏得如此出人意料的準確,以至當那兩位使劍的高手方始察覺,已經不及迴避!在“叮噹”的交擊聲裡,劉煜笑道:“只剩下最後一位了,你好意思閒着?”
現在,孤伶伶盤膝坐在地下的那個青衫人,年紀似乎比他這四位同伴都來得較輕,他有一張五官鮮明而突出的面孔,線條明晰,肌肉緊繃,予人的第一個印象,便是硬朗與倔強!沒有站起來,他望着大廳中翻飛的人影,生硬的道:“大哥,可要我來?”
使“袖中劍”的青衫人快得有些狼狽的讓過了劉煜的三刀,強壓着喘息的窘迫,道:“小五,你就照他的意思做吧!我們佈下‘排雲五劍陣’,可不能讓人小瞧了我們‘長天五劍’!”
劉煜正想開口再接上一句,一抹銀彩已如瀉地水銀般貼地卷至!這“小五”的加入,頓時讓戰局起了質的變化。“長天五劍”的五把劍宛如五條矯健翻騰的銀龍,又像是五道閃幻不定的冷電,彼此配合的極爲默契,穿梭交織成了一片網,圍着劉煜漸漸的收縮。
若是旁人,最後多半隻能落得個被劍網絞殺的下場,但是換做劉煜,卻並不把這個什麼“排雲五劍陣”放在眼裡。他的武士刀毫不示弱的在緊密的劍網中倏進倏出,忽射忽彈,刀身帶着“咻咻”的銳嘯,歹毒無匹的與對方那凌悍的攻勢殺在一起!
數人在敞廳裡流走騰躍,他們都是那般快法兒,以致看起來只像是一些濛濛的幻影,像是在黑霧裡隱現的一些魅魑,分不清誰是誰,似是永遠不能停頓,這個影子纔去,那個影子又來了……
於是七十餘個回合就是這麼過去了,使袖中劍的青衫人那張冷沉的面孔已顯出明白的焦躁與不安,他在袍袖揮舞中低促的呼叫:“四位弟兄,不能留手了,用絕招!”
冷冷一笑,劉煜道:“不要慌張,我會給你們足夠的時間……”他一言未盡,一抹寒光已斜斜捲來,這一劍來得古怪,就像是在冬日的天氣裡猝然降了一陣暴雨,那麼令人不及防的迅捷而下。
劉煜武士刀倏展,“當”的一聲將這突至的攻勢震了出去,但是,幾乎在這一劍的同時,另外三把長劍已帶着銳風幻成三朵斗大的銀雲自三面罩來。剎時之間,咻咻的劍氣已盈滿了劉煜的周遭!
猛然吸了口氣,劉煜冷酷的喝了一聲:“好極了!”武士刀在這三個字的跳躍裡霍然暴閃,有如烈陽的光輝驟射,普照四面八方,攻來的劍勢,在瞬息之間便被蕩震而出!
眼中泛起殘酷的光芒,在那幾張流轉面孔的愕然裡,劉煜已隱約聽到一陣殺喊叫嚷的聲音傳來,在這陣喧囂而雜亂的聲音裡,還含有一股令人餘悸的恐怖及血腥意味,劉煜立刻明白,是奈特雷伊家族他們攻撲上來了!
在袍柚的揮舞中,一溜冷芒筆直戮向劉煜的咽喉,他一仰頭,武士刀“嗡”的一聲倏彎斜斬,左手一抖,“鷹翅功”已猝然激發。他出手的速度是如此快捷而出人意表,以至當那青衫人甫始發覺,“鷹翅功”所激發出的銳勁已結結實實的擊在他的右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