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看着希維爾緩慢並且搖搖晃晃的前進,顯然只是走動就讓她很辛苦,可她卻似很喜歡這樣的“踏青”,經常停下來,或是因爲幾個顏色漂亮的蘑菇,或是因爲造型古怪的甲蟲,或者是……
“啪!”劉煜的手緊緊捏住了一條毒蛇的蛇頭,這棵樹上纏滿了一種七色的藤蔓,而這條同樣身披七色的蛇就隱藏在藤蔓中,好奇的前女王差點一把抓上去。
“哦!”希維爾也嚇了一跳,但當確定安全之後,她的好奇心又讓她湊了上去,“這是彩虹蛇?這蛇皮上的花紋果然很美……”
從魔獸本身的魔核品級劃分,彩虹蛇只是二階的魔獸,但它的毒性卻讓它比大多數四五階的魔獸更加危險,可又因爲它有着彩虹般的美麗皮革,它的價值又直追六階魔獸,到今天,彩虹蛇已屬於稀有魔獸的範圍了。
“你餓了嗎?”劉煜看着那條彩虹蛇問。
“你不會告訴我,我們的晚飯就是這條蛇吧?”希維爾感覺自己的後背開始冒涼氣。
“當然不是。”
“還好……”
“除了蛇,還有蘑菇和蟲子。”
“……”
劉煜敢肯定,如果不是她們在密林裡,這位前女王一定轉身就跑——不怪他太壞心,實在是看着這女人的反應太有趣了,這讓他不自覺的就想逗逗她,好讓她越來越“有趣”……
劉煜找到了一個樹洞,這裡應該是某個大型魔獸遺棄的洞穴,在蜘蛛網和枯葉之下還遺留着帶有牙印的枯骨以及腐爛到一半的動物皮毛。兩個人一起動手將洞穴略作清理,之後劉煜很大方的掏出了一張巨大的銀白色毛皮,接着毫不憐惜的將毛皮撲在了地上。
“你在這裡睡吧,需要枕頭嗎?”劉煜指着那皮毛,它的大小正好足夠希維爾一半做褥子一半拉起來做被子。
“你呢?”
“我在外邊樹上睡,我們倆需要有一個人守夜。”
“對你來說,我完全就是一個只會添麻煩的累贅?那你爲什麼要邀請我同行?”希維爾的詢問並不是由於自卑或者賭氣,作爲一個有着“戰爭女神”頭銜的前女王她擅長的並不是怎麼在密林中求生,而是格鬥與軍事,或許還要加上國家治理,她並不需要爲自己不擅長所有的事情而覺得羞愧。但很可能她明天就要毒法身亡,她不希望在這僅存的真正屬於她自己的時間裡,還要充滿不信任的黑暗。她們或是分開,好讓她自己一個人迎接自由的死亡,或是繼續作爲同伴,她會很慶幸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有着一位真心朋友的陪伴……好吧,這樣的心態表明這位前女王完全就沒有相信劉煜能夠治好她毒傷的言語!
“我是一個迷路的人,還應該說是一個無聊的人吧,你很有趣,可以讓我打發無聊,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成爲我的同伴。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爲你的身份地位,而是因爲你這個人本身。簡單的說,就是讓我感興趣的那個人叫希維爾,而並不是希維爾讓我感興趣。”
這段近乎表白的話語讓希維爾聽到之後先是僵硬了片刻,不知道爲什麼,剛纔她的腦海中自動浮現了一個騎士和一位公主,然後騎士站在高塔之下,舉着玫瑰向公主高喊的正是劉煜說的這段話,不過這上演的到底是悲劇還是喜劇,希維爾並沒有弄清楚。“我可以問一下,我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你覺得有趣嗎?”
“很多。”
“能……具體的一下嗎?”
“比如,我一會用彩虹蛇、蘑菇和黑毛蟲燉湯,我能確定你的反應一定很有趣。”
“……”希維爾無力坐倒,現在她肯定了,如今的情況對劉煜來說是喜劇,對她來說則是徹徹底底的悲劇!
之後行動派的劉煜很快就在樹洞外清理出了一小片營地,點上篝火熬了一鍋蛇羹。雖然材料很駭人,可是純白濃湯散發出來的香氣卻讓飢腸轆轆的希維爾無奈的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事實證明,蛇羹的味道很不錯!蘑菇鮮嫩、蛇肉香滑、被劉煜掐頭去尾的黑毛蟲味道竟然和河蝦相似,或許還要更鮮美一些。一開始只是捏着鼻子強迫自己充飢的希維爾,很快喝光了自己的那一碗,剛一轉身,第二碗又遞了過來。
“我還是拿自己的碗吧。”希維爾異常的感動,因爲劉煜遞過來的是他自己的碗,從蛇羹的溫度看,這並不是新盛的,而是冷熱適中,正好能夠入口的,顯然劉煜自己的蛇羹一口沒動。因爲面具的關係,希維爾是端着自己的碗轉過身揭開面具才喝的,她認爲這是因爲劉煜對自己的擔憂和關心才一直等待。共同使用餐具,這對普通人來說都是一種禁忌,更何況希維爾還有着傳染性的絕毒?
“我不會被傳染。”
“這世上沒有絕對。”希維爾搖搖頭,“況且你做了很多,我們不需要這樣推讓。”
兩個人默默相對吃着晚飯,早就不需進食只想做做樣子的劉煜卻因爲希維爾的熱情而不得不吃掉了大半鍋。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能量,希維爾體內的毒素也開始在她體內肆虐,只要稍有動作就會讓她痛苦不已。
“布瑞特,我要去休息了。”希維爾擡頭向劉煜告別,當看到劉煜製作蛇羹的金屬盆以及兩人的餐具憑空消失時,希維爾忽然意識到,這麼一個把餐具都放在空間道具裡,而且廚藝精湛的男人,顯然對飲食異常挑剔,那麼他的身上一定帶着熟食,可是他偏偏要熬蛇羹……雖然那確實美味,不過,也確實有明顯惡作劇的味道在裡邊。
本來因爲病痛而變得陰沉的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雖然自己成了被捉弄的對象,可是這彷彿讓她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只是與夥伴們嬉笑打鬧的童年時光——布瑞特,會惡作劇的可不是隻有你一個!
希維爾進了山洞就睡着了,劉煜並沒有像他說的守在樹上,而是先在樹洞裡灑了些安神或者說催眠的藥粉,然後繞着樹洞佈下了三層魔法陣——入境隨俗,劉煜沒有在這塊明顯是西幻風格的大-陸上施展道術之類的仙家手段,而是用上了從霍格沃茲和魔法筆記上學到的各種魔法知識。
搞定了暫住地的防護後,劉煜又朝着一個方向飛速跑去——對於魔核這種玩意兒,他早有見識的興趣,只是彩虹蛇的魔核太小,他很難進一步研究。而這附近正好有一頭高階魔獸,這也是爲什麼他們走了這麼長時間,只碰上了彩虹蛇這麼一種二階魔獸,其它略微高級點的魔獸都礙於高階魔獸的威壓,遠離了這裡。
劉煜放開感知力,朝着那個相對來說強大的生命體而去,不過當他越走越近最終確定了那高階魔獸是什麼的時候,劉煜突然改變了殺獸取核的想法……
加魯達魔蜂,工蜂爲一階魔獸體長十釐米左右,並不主動攻擊,兵蜂爲三階魔獸體長三十釐米,富有攻擊性。雄蜂四階,體長超過半米,除與蜂王交-配外還有守護蜂王的責任。蜂王爲六階魔獸,體長七十到八十釐米。另外,加魯達魔蜂只有蜂王是稀有的精神系魔獸,其它所有魔蜂卻都屬自然系。不過讓劉煜改變初衷的並非因爲蜂王的屬性,而是因爲他其實一直在尋找蜂類異獸。
劉煜現在擁有兩大儲物空間,一個是碧血丹心鐲,另一個是儲物戒指。儲物戒指雖然也能儲存活物,但在這方面的能力卻遠遠遜色於擁有生長法則之力的碧血丹心鐲。因爲本身的特殊屬性,碧血丹心鐲被劉煜用來放養異獸、種植仙草奇果。
劉煜之所以尋蜂,是因爲雖然大多數植物有着奇特的功效,但仍然是先開花後結果。開花就要授粉,且開花也多半有花蜜。能授粉的昆蟲到是不難找,可能像蜜蜂一樣將花蜜採集儲存起來的昆蟲卻是鳳毛麟角。可無奈的是,很多奇花異草本身就有着保護自己的能力,甚至有着攻擊性,普通的蜜蜂別說採蜜了,很可能自己都成了植物的養分。
隨便舉一個例:在碧血丹心鐲中,有着數以億計的天山雪蓮,因爲自身強大的“冰”屬性,普通蜜蜂一靠近就會被凍僵,自然無法爲其授粉。雖然不結果的天山雪蓮依舊具備強大的藥性,但若是成功授粉,從“天山雪蓮”結成“天山蓮實”,那它的藥性至少會增強五倍!
直到此刻,公蜂仍舊來來去去的採蜜,兵蜂也仍舊繞着蜂巢巡邏,這魔蜂竟然還具有夜行性。這也算是劉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劉煜挑挑眉,他手中忽然多了一團氤氳的霧氣,不看他動作,那霧氣飄飄搖搖的朝着蜂巢飛去,而且一邊飛一邊膨脹變大,幾隻警戒的兵蜂感覺到危險衝上去攻擊,可無論是遠距離的蜂針,還是近距離的肉搏,都對根本沒有形體的霧氣毫無作用。
霧氣膨脹到將整個蜂巢包裹住了仍舊進一步擴大,一直到將站在百米外的劉煜也包裹進去。對於大搖大擺向蜂巢走來的劉煜,魔蜂們卻如同沒看見一般,它們仍舊各自忙碌着,甚至劉煜以風刃在蜂巢的一側開了一人高的大洞,都沒有任何魔蜂飛過來提出反對意見。
一路風刃開道,割下來的蜂蠟自然沒有被劉煜糟蹋,不知道是這裡的植物特殊,還是這魔蜂本身的關係,巢中的蜂蜜不止香味誘人,裡邊更充盈着可以算得上是豐足的靈氣。即便劉煜自己用不上,給那個有趣的女人帶回去嚐嚐鮮也好。
劉煜很快在蜂巢內密密麻麻的魔蜂中發現了蜂王,不只是因爲它突出的身材,也是因爲它特別的顏色,其她魔蜂都是暗金色,只有蜂王是一種近乎透明的銀,配上蜂王透明的翅膀,蜂王美得不像是活的昆蟲,倒像是巧匠手中的藝術品。
不過讓劉煜意外的是,蜂王竟然也發現了他,一絲如有若無的精神波動開始試探性的和劉煜接觸。這個時候霧氣早就瀰漫了整個巢穴,雖然那只是一個遊戲之作的隱身魔法,可這還是讓劉煜有些意外。
“人類,你可以拿走蜂蜜,但請不要傷害我的子民。”好奇的劉煜接納了那絲精神波動,同時也“聽”到了蜂王的傳話。靈魂系魔獸的智慧大多高於同階其它類別的魔獸,而這位蜂王看來更是如此。這樣一個輕鬆進到自己巢穴的人類絕對是強大的生物,即使它能夠將之趕走,也要讓它的子民蒙受巨大的損失,而加魯達魔蜂的個體攻擊只能算下乘,它們讓敵人威風喪膽的真實原因,其實是數量。
讓蜂王奇怪的是,那個人類並沒有去取蜂蜜,不過也沒有對它進行攻擊,而是取出了一個小瓶,打開瓶塞,接着一股淡雅的香氣飄散在了蜂巢中……雖然其它魔蜂感覺不到劉煜的存在,但這香味卻讓它們發生了短暫的騷動,只是很快便被蜂王壓制了下去。
“這是一些蜜蜂從我培育的奇花中採集的蜂蜜,而且這不是王漿,只是普通工蜂的食物。”劉煜將瓶子留在原地,後退離開。
蜂王很快撲上去,用吸管一樣的嘴巴將瓶子中得蜂蜜吃的一乾二淨——就算它是王,可它也只是昆蟲,就算它有着高於同類的智慧,但對於它來說生存、進食和繁殖纔是自己該注意的事情。所以蜂王不知道什麼是客氣,更不知道什麼是虛僞。
“很美味,而且其中蘊含的能量很強大。”蜂王的觸角抖動了兩下,劉煜能夠感覺到它確實很快活,“人類,你的花園在哪裡?我希望我的子民能夠去那裡採蜜,你可以得到一半的普通蜂蜜和三分之一的王漿。”動物就是比人單純,蜂王陛下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底線報出來了。
“那個地方比較特別,我可以先讓你的一個子民去看看,等它回來,我們再商量進一步的情況。”語畢,劉煜手一伸,霧氣瞬間消散一空,這也是劉煜爲表示的誠意。
“可以。”一隻雄蜂飛了過來,同時蜂王的觸角動了兩下,雄蜂的身上閃過了一層亮銀色的光輝,“它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蜂王解釋着。
這麼容易就能夠共享視野?劉煜對這個世界的魔法有了那麼一絲好奇。手輕輕一擺,雄蜂便被收進了碧血丹心鐲,不過劉煜將原本封閉的空間結界留了一個小小的通道,免得蜂王的法術失靈。
大概一刻鐘之後,蜂王通知劉煜可以將雄蜂放回來了:“那裡很吸引我,可那裡並不是我能去的地方。”一次進出,蜂王模模糊糊的明白那裡是一個異常私密的空間,雖然那裡很吸引她,可是自由更加寶貴。
這蜂王比劉煜一開始認爲的更加聰明,而且很明智,比大多數人類都要明智,面對巨大的誘-惑卻能堅持自己的立場。讚許的看了一眼蜂王,劉煜笑道:“實際上我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密林深處那裡有一片草地,很適合定居,我會在七天左右回來,在那裡建造房屋,並試着種些植物,那時候你的子民也可以來。”
聽出了劉煜語中含義的蜂王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的條件呢?”
“給我一隻你的後代,可以成爲蜂王的後代。”
面對不強迫自己的強者和極致的美食,蜂王沒有思考多久就做出了決定:“成交,七天後你就可以來接我的女兒了。”
達到了目的,劉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希維爾休息的樹洞,這時候距離他離開還不到兩個小時。
第二天,看着仍舊睡得死死的希維爾,劉煜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在七天內到達自己所說的草地了。一直到中午,希維爾才從樹洞裡鑽出來,不過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顯然即使睡了這麼長的時間身體仍舊疲倦。
“很累?”
“非常。”接過劉煜遞給她的水壺,希維爾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轉過身去喝水,而是正對着劉煜略微將面具上移露出小巧的下巴,將水壺移到口邊,“好甜,而且……有一股香氣,這裡放了什麼?”
“蜂蜜。”
“沒喝過這種的,很好喝,這個水壺你不要拿回去了,放在空間物品中很可能和其它水壺弄混。”
劉煜挑挑眉,不置可否,仍舊低頭熬着他的魚湯。可腦子裡卻不自覺的想到了希維爾的身體狀況,雪蓮汁雖然屬於潤物細無聲型的藥劑,可在她身上反應實在是夠慢的,一天多竟然丁點改善也沒有,她的身體真是破敗到一定程度了。這樣的身體,不說毒素額外帶來的巨大痛苦,單只是虛弱就足夠讓一個人死去了。可她還活蹦亂跳的,甚至昨天徒步在密林中行進了數個小時,這份毅力可真是讓人欽佩!
“這幾天如果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告訴我。”劉煜歪着腦袋看着希維爾,他現在略微有一點不拿希維爾當玩具,而是當同類看了……
“好的,我不會逞強。”
“你已經吃了治病的藥汁了,不過這是我第一次給(瓦羅然)人喝,到底是什麼狀況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你自己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最好快說。”感覺到希維爾並沒將話放在心上,劉煜少有的好心的解釋。
希維爾當即呆了,雖然劉煜說過,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健康真的離自己這麼近!“我一定會注意的。”希維爾顫抖着說。
“嗯,喝湯吧,已經好了。”
“謝謝,布瑞特……”
“已經熬成乳白色的魚湯,對你的身體好,下奶……”
“噗!”
“哦,我忘說了一句,對你的身體好,也對孕婦的身體好,下奶。”
“……布瑞特,你還是不用解釋了。”我一定要找到機會報復你!一定!
走在前邊的劉煜適時放慢了腳步,甚至伸手拉住了希維爾的手。
希維爾愣了一下,並沒有甩開劉煜。不過,她有多久沒有和人接觸了?即使是隔着一層厚實的布料,隔着一張冰冷的面具。她是女王,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戰爭女神”,敬畏、崇拜、恐懼、厭惡……讓所有人都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下仰望,或者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窺伺。
希維爾略微在手上加了些力量,彷彿是要確認劉煜的存在,手套隔絕了溫度,但另外一個人的觸感卻是如此的鮮明,握緊的手清楚告訴了希維爾“你的身邊,有我的陪伴”!
這天晚上,坐在篝火邊的希維爾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情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輕鬆和快活。甚至今天的晚餐仍舊是一些古怪的蟲子也沒有對希維爾的心情有絲毫的影響,當然,這也和希維爾清楚這些蟲子雖然外表古怪但一定美味有關。她甚至開始哼唱一些諾克薩斯流行的歌謠,這雖然讓她的喉嚨陣陣發疼,但她卻堅定的將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放縱進行到底!
劉煜覺得希維爾有趣,也跟希維爾學了兩句,兩個人坐在篝火邊一唱一和倒是別有一番情趣。因爲今天沒有找到可以借用的山洞或樹洞,所以吃飽喝足之後劉煜將希維爾背到了樹上。也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希維爾表現的就沒那麼窘迫羞澀了。
不過當劉煜用藤條在兩根粗壯的枝椏間編織出了一張藤牀,希維爾卻拒絕躺上去睡覺:“你已經有兩個白天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了,今天我來守夜,我知道我的身體,所以我只會守半個晚上,你不用擔心。”
“實際上,我不怎麼需要睡覺。”
“只要是人類都需要睡覺,而且你是唯一的戰鬥力,一旦你倒下去我們都會成爲這裡野獸的食物,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逞強。”希維爾顯然誤解了劉煜,她義正言辭的搖頭拒絕,結果,劉煜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了鼻尖,希維爾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