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了。”幾次與這位加魯達蜂王交談,劉煜早就不將她視爲簡單的獸類,而是歸爲了可以交往的獸修,所以對於她將自己歸類爲同類劉煜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很開心的接了下來,“蜂王知不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這種,或者是與它相似的東西?”劉煜拿出來的是鹽,因爲需要的很少,所在他隨身攜帶的也很少,可是這對希維爾來說卻是必不可少的,而經過這些日子,食鹽已經不多了。
蜂王伸過長長的針狀嘴巴,淺嘗了一點:“朝西走,飛行兩個半天更深入森林的地方,有一個奇怪的湖,湖周圍不生長任何草木,地上沒有泥土都是黑黃色的脆弱石頭,在我的記憶裡那些石頭的味道和你手上小顆粒的味道很像。”
加魯達魔蜂是少數擁有記憶傳承能力的魔獸,這位不知道繼承了多少代記憶的蜂王,顯然對於這做森林異常的熟悉。
“多謝。”蜂王說的顯然是個鹽水湖,那些黑黃色的脆弱石頭八成就是混入了雜質的鹽的結晶。
向蜂王道謝之後,劉煜回到了家裡,現在籬笆已經建好了,不過希維爾這幾天都在拿着劉煜弄來的一種能開出漂亮紫花的藤類植物折騰,想要它們爬上籬笆弄成漂亮的花籬,不過不知道是希維爾的手藝問題,還是這花藤的習性問題。它們死活不朝籬笆上爬,反而爬滿了院子,這幾天甚至開始向木屋進軍,如果不是劉煜在田地裡動了手腳,田地裡各種植物的秧苗都要被它們壓死了。
“放棄了?”劉煜好笑的看着累的急喘的希維爾,後者正坐在一個木墩上休息。
“不可能放棄。”隔着面具,劉煜也能夠感覺到希維爾該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不過這東西怎麼長得這麼快?我記得你剛拿來的時候只是那麼小一棵,病怏怏的好像隨時會枯萎,可是現在……”希維爾伸手比劃着,這花藤剛被劉煜帶回來的時候不過小指粗細,可是現在不過幾天已經是兩指粗了,而且從小小一根,爬成了到處都是。猛地想到了什麼,希維爾扭頭看着劉煜:“這種情況你難道不該解釋一下嗎?”
“這種情況是我在院子里布了精簡聚靈陣的效果,有靈氣滋養,不止對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有好處,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不過你扎的那些籬笆上也被我加了點小手段,只要是院子裡邊養的,不管是現在走不動的草木,還是以後能走動的活物,都沒法出院子。”
希維爾一愣,這才意識到這些日子身體越來越健康,能幹活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一方面是因爲她的身體逐漸恢復,心情舒暢,但這個什麼魔法陣顯然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不過功勞是功勞,這個傢伙明明知道原因,但是這麼多天竟然就只是在一邊看笑話,卻什麼也不說,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也沒什麼……
在滿心的複雜情緒之下,希維爾最終也只能吐出兩個字:“幫忙。”
“好。”
沒看劉煜怎麼動作,那花藤瞬間就如同活了一般,在沙沙的響聲中,像是一條蛇一樣從小屋上爬了下來。已經被刺激得麻木了的希維爾只是挑挑眉,就開始很隨意的指手畫腳起來,不到片刻,花藤已經老老實實的趴上了籬笆,清風吹來,滿籬笆的葉子隨風抖動,雖然還沒開出花來,可再怎麼說比希維爾原來“遠近高低各不同”的樹籬好看得多。
總算整理好了藤條,兩個人又把劉煜帶回了的小苗分門別類種在田裡,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劉煜開始提出鹽的問題:“我要去找鹽,要和我一起去嗎?”
“你要去外面?”
“不,這森林裡有個鹽湖,可以弄到粗鹽,然後帶回來慢慢提取。”
“需要多長時間?”
“如果我一個人來回要兩三天,如果你和我去來回可能要二十天左右,不過我倒是想你和我一起去。”
原本不想拖累劉煜好讓他快去快回,而且對這個剛建成的家也不太放心的希維爾沒想到劉煜會加了最後一那麼充滿溫情的句話,畢竟,這個總是惡作劇的傢伙可是最喜歡少說幾句的!“你怕我一個人出事?”
“你不是幾歲的孩子,也不是喜歡冒險的莽撞丫頭,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劉煜聳聳肩,“其實是我個人的私心,現在快到冬季了,去取一次鹽之後我們就不會再外出了。所以我想這次不止是找鹽,同時也採集更多的植物藥材回來,可能的話或許還能抓些可以家養的魔獸,那樣的話就不可能只是花兩三天的時間了。”
“如果還需要採集植物,那帶着我就更加累贅了。”希維爾也有些心動,可是想想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她,趕路的時候劉煜不需要總是停下來休息,不需要總是爲她去尋找水源水果,不需要每天晚上天還不黑就早早的宿營吃飯……希維爾那點點的動心頓時消失不見,而是不停的搖頭。
突然,劉煜走近她兩步,伸出一隻手拍在了希維爾的肩膀上,“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怎麼能把你孤單一個人扔下,而自己去快活?”劉煜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的,“你對我來說不是累贅,而是最寶貴的財富……”
“如果在外邊,憑着你的這張嘴,還有你的這張臉,不知道有多少美麗的小姐會落入你的魔掌。”希維爾嘆氣,全力安撫劇烈跳動的心房。
劉煜搖頭:“無論多美麗的女人對我來說都只是陌生人而已,她們怎麼能夠和你相提並論?”
“你再這麼說,小心讓我以爲你愛上我了。”穩定了情緒的希維爾轉移話題,“要是我們都走了,那麼這裡的作物怎麼辦?”
“明天你就知道了。”劉煜露出一絲壞笑。
第二天整理好出發,希維爾對離開這個家還真有些依依不捨,雖然這裡是那麼的簡陋……
“很快我們就回來了。”劉煜站在她旁邊微笑。
“我知道,不過,我現在真有一種初次離家的忐忑和依戀。”希維爾摸了摸胸口,“這種和我十六歲剛剛登基就要領着一羣殘兵抗敵的感覺非常相近……”
“那我這個讓你離家的人不就變成了侵略者?”
“呃……呵呵!這麼一想還是有些不同的。那個時候我的心是硬的,明白不是死就是活。可是現在我的心是軟的,知道不過是小別而已……我們離開,家怎麼辦?這裡的魔獸可不知道進屋要敲門。”
“這樣。”劉煜狀似隨意的扔了幾塊石頭,下一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升騰起來的霧氣已經將她們那小小的家完全籠罩起來了!
“這不只是簡單的霧,如果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什麼東西想要潛入,那麼當我們回來的時候就能看到保存良好的鮮肉了。”
放心的離開了家,不過在走入密林後,希維爾仍舊不時的回頭看着遠處霧氣朦朧的一團,她那戀戀不捨的樣子甚至讓劉煜也差點心軟的放她回去。不過到了下午,當他們發現了一隻長尾雞後,希維爾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抓雞上來了。
“你確認這種東西可以家養?”劉煜拎着一隻長尾雞的脖子,而這隻雞仍舊在不老實的撲騰着。
“我不確定,不過怎麼說這也是雞,試一試或許……能行吧?”長尾雞隻在大多數魔獸森林的深處出現,希維爾過去倒是吃過,肉質比家養雞肉細膩鮮美,不過那是冒險者們狩獵打到的,可這沒聽說有誰養這東西。
“轟!!”兩人剛要繼續前進,在他們前方的路上傳來一聲爆炸的巨響。
“怎麼了?”
“前面有什麼東西在打鬥,可能是爭地盤的魔獸,不過那裡距離我們很遠,我們繼續走不用管。”劉煜搖搖頭,那爆炸聲音雖大,其實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力量的波動只是在五階左右,所以劉煜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希維爾點點頭,不再管爆炸,而是繼續專心與地上和樹上,沒多久,竟然讓她找到了一種奇怪的樹,那樹正在脫皮,退了一半的樹皮並不粗糙乾燥,反而柔軟而略微有些韌性:“好東西!有了它就不用浪費你的紙了,而且看這種手感,或許還能做衣服!”
“做衣服幹什麼?”劉煜奇怪的問。
“我總不能只穿這一身衣服吧?”這麼長時間,希維爾雖然經常趁着洗澡的時候清洗自己的衣服,再有劉煜幫忙弄乾,乾淨倒是乾淨,可衣服畢竟是衣服,這些日子以來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了。
“原來你不想只穿這一身衣服?”劉煜好奇。
“有得換我怎麼可能只穿這一身?”
“不用想樹皮裝了,這東西扯兩塊回去當窗簾倒是不錯,可是穿在身上就是受罪了。”劉煜右手一抖,一件華國長袍已經被他拿在了手裡,“今天晚上宿營的時候你可以隨便選。”
“……”
拔了兩張足夠大的樹皮,兩個人繼續前進,不過這次沒走多遠,劉煜忽然停下了:“剛纔打鬥的,有一方在朝着我們這裡的方向快速前進,而且,朝我們前進的是人。”
“人?”
“躲開?”能進到密林的深處,並且弄出聲勢如此巨大的響動,希維爾下意識的認爲對方是跑來歷練或者尋找材料寵物的強者,而這樣的人就算不認識她,看到她至今仍舊沒有取下的白魔面具也能明瞭她的身份。
“我對追她們的那個東西感興趣。”那應該是比加魯達蜂王等級還強的魔獸,按照她慣用的等級劃分那已經算是有些道行的結丹期妖獸了,劉煜指着一棵大樹問,“能爬上去嗎?”
“爬不上去。”雖然那棵樹的樹身比起“窗簾”樹來說已經粗糙得多了,但是對於在此之前只爬過樓梯的希維爾來說,仍舊是一項完全沒可能的工作。
劉煜很乾脆的單手摟過希維爾的腰,抱着她跳上了樹:“等你病好了,真的是要好好鍛鍊你一下了。而且……”劉煜兩隻手在希維爾的腰上掐掐捏捏,“你這些日子吃的也不少,怎麼還是皮包骨頭一點肉都沒有?”
“放心,即使你不說,等到恢復的時候我也會努力鍛鍊的。”希維爾脖頸處的肌膚有些發紅,咬牙切齒的點頭,單爲報今天這被掐之“仇”,她也會拼命努力的!
“很好,那時候我一定努力操練你。”劉煜點點頭,又拿出了一塊碧綠的石頭,“串在銀鏈上,可以隱藏你的氣息。”
“小心點。”原本一肚子氣的希維爾在看到那塊粗糙石頭的時候剩下的只有對劉煜的擔心了。
“放心吧,小心別讓蛇吃了。”劉煜站在樹杈上,摸小孩一樣摸摸希維爾的額頭,笑嘻嘻的轉身離開了。而對於這個傢伙,希維爾能做的也只是對着他逐漸遠去的身影呲牙咧嘴而已!
劉煜沒費多大力氣就接近了戰鬥發生的地點,當看到戰鬥雙方的時候,即便是劉煜見多了大場面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讓他發愣的倒不是那幾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逃亡者,而是在後邊緊追不放的魔獸!
那應該是傳說中的十階聖獸暗影獸。這種外形酷似狸貓、大小如馬的聖獸不但在隱形匿跡上擁有絕強的天賦,更是能夠化身虛影,完全免疫物理傷害。
就在劉煜饒有興致的觀望中,下邊又出現了變化。那頭被劉煜判定爲十階聖獸的暗影獸,忽然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雖然很快便再次站了起來,但是很明顯這隻大貓的四肢在不停的顫抖,兩條小獸的爪子從她的身後垂了下來!
原來下邊這幾個逃亡的年輕人,正是幾位出來歷練的貴族子弟,但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正好讓他們碰上了蜂災,大量魔獸避居她處,低級魔獸離開了,很多高級魔獸因爲沒有食物或者也跟着離開或者進入短暫的休眠,竟然他們一路無事的進到了密林的深處,而且那麼巧的碰上了一頭產子的暗影獸。
這羣撞大運的傢伙在犧牲了一半護衛之後搶到了暗影獸的幼仔,又在犧牲了一半護衛之後,順利逃亡到了現在,沒想到這頭暗影獸竟然極少見的懷了雙胎,現在她不但沒追回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因爲在追趕途中消耗了巨大的體力和生命力,很可能她不但要是去兩個孩子,甚至還要失去自己的性命。
當然,那是在劉煜不出手的情況下……如果只是單純的捕獵和被捕獵,不管雙方是什麼,劉煜都不會插手,因爲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可其中的一方是產婦,劉煜就要伸手管一管了。
暗影獸顫抖的嘶鳴着,兩個孩子在孕育期就已經消耗了她巨大的力量,要不然即使是臨產的她也不可能讓這些卑鄙的傢伙靠近,可是現在……
這些貴族子弟發現了暗影獸的異樣,已經停下了逃命的腳步,開始試探着向暗影獸靠近。看着這些越來越接近的人類,暗影獸金色的眼睛裡流出了晶瑩的淚。她閉了一下眼睛,用最後的力量將第二個孩子產出體外!
“吧唧!”鼻樑上忽然感覺到溫暖的溼潤,暗影獸張開眼,看見的卻是一頭黑色的小貓咪,卻正是她剛剛被奪走的孩子!然後她的第二個孩子也掙脫胎衣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和哥哥一起低着頭輕舔着母親臉頰上的鹹澀的淚水。
“沒事吧?”聖獸級的魔獸應該能說話,劉煜爲防止暗影獸以爲自己的精神試探是攻擊,所以站在遠處輕聲詢問,而那幾個最幸運的倒黴蛋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看見兩個孩子平安無事,剛纔還力竭的暗影獸掙扎了兩下站了起來,兩頭初生的小傢伙立刻擠到母親肚皮上吃奶。“神族?”鼻子抽動兩下,暗影獸金色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這個智慧生物的身上有着一種讓她感覺到舒服想要親近的特殊親和力,就和古老相傳的神族一樣。
“……”這都是第幾次被認錯了?不過對於接近這些森林裡的高級魔獸,假扮神族倒是不錯的主意,“有一點點血統而已。”
“感謝您的幫助,我叫伊芙琳。”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叫布瑞特。吃了它應該能讓你感覺舒服些。”劉煜湊過去拿出了一顆丹藥放在了攤平的手心上。
伊芙琳還是有些猶豫,她閉着眼睛重新感受了一下劉煜身上的氣息,乾淨純潔並且充滿了大自然的包容感,除了神族她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其它種族能夠讓她有這種感覺:“謝謝。”吞下了那小小的圓球,一股暖流包裹了全身,雖然不是瞬間恢復到健康的時候,但比起剛纔已經好的太多了,“非常感謝,我的朋友。”
“無論是誰都會毫不猶豫的幫助一位危難中的母親的。”劉煜搖頭,“我的家人還在等我,您也快帶着您的孩子離開吧。”
“請等一等!”伊芙琳緊跑了兩步,追上了劉煜。
“還有什麼事?”
“可以請您帶走我的一個孩子嗎?”
“嗯?”
“您看到了我的狀況,養育一個孩子已經是我的極限,如果帶着兩個孩子那麼我只能把她們中的一個拋棄。”
“孩子的父親呢?”劉煜奇怪的問,有一定智慧的魔獸都會以小家庭,或者是小家族的方式養育自己的後代,難道暗影獸是例外?
“我們失散了……”伊芙琳金色的大眼睛裡再次流出了淚水,那種濃重的哀傷讓人無法感覺到愉快,“我們原先的領地裡突然出現了一羣雙足飛龍,賈克斯爲了保護我,選擇了殿後,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仍舊活着。”
“可是孩子需要母乳吧?而我住的地方並沒有奶水之類的東西。其實,你可以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到我住的地方,等到身體完全恢復,兩個孩子也有一定自保能力的時候再離開。不過我們現在正在尋找一樣生活必需品,所以不會很快回家。如果你同意加入,那麼必須和我們一起走,如何?”
劉煜離開後,希維爾一個人覺得有點無聊,正好一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冠照在她坐的地方,照得她暖洋洋的,順便還有些懶洋洋的,乾脆找了個比較舒服又不容易掉下去的位置睡起了午覺。
劉煜回來的時候希維爾歪着腦袋睡得正熟,反射着陽光的銀色面具散發着閒適而溫暖的柔光。劉煜高高的站着,低頭看着熟睡的人,到最後也沒將她叫醒,只不過是輕輕的將人從樹上放到了鋪着綿軟皮毛的地上。
而希維爾一醒來,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貓臉……“暗影獸!!!!”
“她是伊芙琳。”看着不知是驚還是喜猛地從地上跳起來的希維爾,劉煜笑着介紹着。
“您好,美麗的夫人。”看到了兩隻小貓咪,希維爾優雅的行了一禮。
伊芙琳雖然對人類不太信任,但是考慮到這是劉煜的家人,那應該也繼承了一定的神族血統,只不過是因爲血緣太過稀薄,並沒有在她身上表示出來而已。所以她給了希維爾與劉煜同等的尊重。“您好,我的朋友。”
“布瑞特!你聽見嗎?暗影獸稱我爲朋友。”雖然在獸前希維爾恭敬自然的回禮,可是到了獸後,希維爾卻激動的拉扯着劉煜的袖子小聲嘀咕。
“你想做暗影騎士?”暗影騎士名列瓦羅然七大聖騎士之一,號稱“突襲之王”。
希維爾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不管是什麼騎士,無論他們被人如何歌頌,其實也不過是一羣被人牽着的木偶而已,我連牽着木偶的人都不想當了,怎麼還會去想當木偶?而且對於暗影獸來說,比起充滿血與火的戰場,還是密林更適合她們吧?”
“密林中難道就安全了?”
“密林的危險是因爲魔獸們的生存競爭,可外邊的戰場不管開戰的藉口多麼的冠冕堂皇,那些隱藏在戰爭背後的東西也全都是骯髒的膿水……”希維爾的語氣有些自嘲和無奈,因爲曾經她也是創造膿水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