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希維爾多變的神色,劉煜滿意的一笑,適時的拿出一身衣服道:“希維爾,換身衣服吧,天氣很冷,你這滿是破洞的衣服實在是沒法保暖。”
“好。”希維爾點頭接過,然後……停下了,“能出去一下嗎?”
“你換吧,我不會礙事的,跑了這一趟我實在太累了。”劉煜“善解人意”的笑着坐進椅子裡,原本神采奕奕的臉瞬間萎了下來,掛滿了疲憊。
希維爾實在是分不清劉煜是裝的還是真的,但五千年來甚至聽都沒聽說過什麼神族的傳承,而劉煜雖然說得輕鬆的,但是真實情況顯然不會像他說的那樣,他確實該是很累了。於是,希維爾出於對劉煜的關心,並沒有再次要求他離開,而是抱着衣服背朝着劉煜,開始寬衣解帶……
劉煜自然就那樣大方的看着,他本來有那個能力讓希維爾發現不了他的偷窺,但是顯然他並沒有那麼做,這從希維爾脫衣的動作越來越沉重就能看得出來——那雙眼睛快要把她的背烤焦了!
最終,希維爾在穿褲子的時候一個不穩向後倒去,現在的她本來能夠很輕易的應付這種突發事件,但是有人卻比她更關心她自己的身體。在希維爾有什麼反應之前,劉煜已經將她一把摟在了懷裡。也就是說劉煜坐在地上,而希維爾坐在劉煜的懷裡。
“布瑞特……”
“我差點見不到你了。”劉煜將頭埋進希維爾的背,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充滿了委屈,“我差點回不來了……”看上去修長的手卻意外的充滿了力量,希維爾被抱得甚至有些發疼,而劉煜的話打破了她拼命建立起來的防線,她能做的只是老實的坐在他的懷裡,聽着他顫抖的訴說,“希維爾,我和你的神對上了,你會因爲對神的信仰而向我出手嗎?”
“我信仰我的神,但我也愛你,你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我就算是死也會保護你的……”
“我們只能是親人嗎?”劉煜一臉的委屈:“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也是對我有感覺的,我曾經聽到你晚上睡覺時喊我的名字……”
“布瑞特,我說過,你還會遇到更好的女人。”
“你就是最好的女人。”劉煜說得一派天真。
“那是因爲你接觸的女人太少了,等你見識多了,就知道我其實不算什麼的。”
“那如果我有了很多見識之後,還是覺得你好呢?”劉煜的手開始在希維爾半-裸-的身體上摸索,那是毫無技巧可言的天真而單純的探究,甚至帶了點粗暴……
“……”希維爾嚇了一跳,她感覺到身後男子的呼吸開始變得灼熱而急促,沉睡的欲-望也張狂的宣誓着自己的存在,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仍舊拒絕這個正處於躁動青春期的初戀男孩會不顧她反抗就把她連皮帶骨的吞下去,“三年!三年之後如果你還是這樣的心情,我們就在一起!”希維爾驚恐的大喊着,而劉煜果然因爲她的呼喊而放鬆了摟住她的力道,前女王陛下頓時抱着衣服連滾帶爬的跑走了。
“三年?”劉煜的眼睛亮亮的,臉頰仍舊帶有欲-望的潮紅。
“三年,我可以發誓。”並沒有做什麼大運動的希維爾卻大口大口的粗喘着。
“不用發誓,我相信你。”劉煜笑了,就像是孩子拿到了心愛的糖果,他起身,走過去彎腰,這次在希維爾的脣上淺淺的吻了一下,“這是定金……”劉煜心滿意足的放下驚魂未定的希維爾出了房門——有自己在,他不認爲希維爾還敢換衣服。看着只剩下半張臉的夕陽,劉煜笑彎了眼睛……
光明神和黑暗神的神諭已經流傳了整個瓦羅然,無數探險隊和傭兵團聚集在與十萬叢林接壤的邊境城市,摩拳擦掌的準備追緝“逆神者”,以向兩大神教換取鉅額賞金和奇珍異寶。只是可惜,十萬叢林方圓十萬公里,數萬人尋找了一個冬天仍舊沒有找到絲毫有關“逆神者”的蹤跡。但大多數人仍舊沒有離開,神諭不會有錯,逆神者一定在十萬叢林,只是他們僥倖避開了搜索而已。
而就在這一天,兩個不起眼的冒險者進入了尤利特納鎮的傭兵工會,在公會大廳裡,他們拉下了披風的兜帽,這是一對異常漂亮的男女武士!
“我們要註冊傭兵,然後註冊傭兵隊。”劉煜敲着桌子,震醒了失神的接待小姐。
“你……你是逆神者?!”傭兵工會的接待小姐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自然不會因爲相貌大驚小怪,她之所以失神,完全是因爲劉煜的相貌和逆神者的畫像一模一樣。據說,逆神者的畫像是有着畫聖之稱的光明神教大祭司根據神諭上的顯示畫出來的,相似程度堪稱百分之百!
希維爾一身鎖甲,腰間挎着一把長劍,偶爾擡眼看向大廳裡那些貪婪的眼睛,脣邊就浮現一絲無奈。她曾經建議過,讓劉煜喬裝打扮一番,可是卻被劉煜拒絕了,理由是他可是會成爲神王的男人,怎麼可以留下藏頭露尾的黑歷史?!
尤利特納鎮並不是一個大鎮子,聚集在這裡的大多是冬天在大城市裡和同行競爭失敗的傭兵。不過當他們以爲自己只能撿一下殘羹剩飯的時候,財富卻自己走到了他們面前!
希維爾皺着眉頭,看着傭兵公會大廳裡的一塊魔法告示牌苦笑,那上面正轉動着可供選擇的任務,其中最爲顯眼的,就是位於榜首的“逆神者追緝令”,那上面劉煜的魔法影像正熠熠生輝……
將視線從散發着金錢誘-惑的魔法告示版,以及被誘-惑迷暈了腦子的傭兵身上移開,希維爾轉而看向自己的同伴。劉煜沒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表現出恐懼或者害怕,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無視,相比之下,那位櫃檯小姐辦事速度更讓她皺眉,只是這位同樣滿臉貪婪的小妞也是打定主意要拖延她們了。
“轟!”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不知道是誰忽然扔出了一個黑暗囚籠的卷軸,大範圍禁錮魔法,甚至攏進去了一小半“自己人”!
希維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了無奈的表情,但她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怠慢。飛身跳了起來,舉着劉煜送給她的魔法劍刺向了黑氣繚繞的魔法囚籠,在囚籠之外正因爲“獵物”歸屬而內訌的傭兵們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一片耀眼的綠光之後,黑暗囚籠消失無蹤。 “上!”根本沒去思考逆神者的同伴爲什麼輕而易舉的將魔法擊潰,傭兵們想到的只是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爭奪“獵物”了!
劉煜燦然一笑,反手揮出了學自魔法至尊雷特的大型魔法“龍捲風刃”,在傭兵們被風刃千刀萬剮中,微笑着問接待小姐道:“這位棕頭髮的小姐,是不是能夠儘快幫我們註冊了?”
在成功註冊爲“逆神戰隊”後,劉煜和希維爾一路北上,途徑之地留下了無數腥風血雨的慘劇。這個時候,就算是最沒有腦子的傢伙也知道逆神者不好對付了,這使得光明神教和黑暗神教對逆神者的賞金價格一路攀升。
不過大部分傭兵已經將視線從逆神者的身上挪開,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上來。仍舊糾纏着這支小隊伍的只剩下一些有實力的大傭兵團、來自兩大神教的強者還有就是被貪婪蒙了眼睛的蠢貨這三類傢伙。
不過,偶爾也有些特別的……就像眼前這個一臉鼻涕眼淚,卻仍舊朝她們揮舞着刀子的小女孩。這是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本該柔順的紫發像是亂糟糟的雜草,尖瘦的小臉上滿是污泥,露在袖子外邊的小胳膊細得就像是一掰就斷,握着匕首的小手滿是傷痕。
不過實際上與其說這個女孩是要攻擊她們,不如說是變相的在尋求幫助,因爲在小匕首胡亂揮舞的同時,女孩的對着她們的口型分明在說“幫幫我”,“救命”……而即使是希維爾,也能感覺到在小女孩衝出來的那個小巷陰暗處潛藏的敵意。
“無禮的小傢伙!”劉煜拍開了女孩的匕首,然後將她抱了起來。對於他來說,小女孩帶來的不是麻煩,而是打發無聊時光的玩意兒!
“幾位尊貴的先生。”一個胖子微笑着從陰暗處走了出來,“非常感謝你們幫我抓到了這個淘氣的小姑娘,不知道幾位是不是願意到我家裡做客?順便接受我由衷的感謝。”
“不要去!”在劉煜懷裡的小姑娘清脆的喊着,因爲好奇而湊過去的希維爾正在幫她梳頭髮,結果在糾結的髮絲下邊發現了兩隻耳朵,同時一隻尾巴也從她輕薄的裙子裡漏了出來——狐狸的耳朵,狐狸的尾巴,這是一位幼年的狐女……
“哦~阿狸,不要和爸爸慪氣了。你知道,雖然你是奴隸,可我是完全拿你當做我的女兒對待的,不要總是因爲一點小事和爸爸鬧脾氣。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就像是個泥猴子!”
胖子如果凶神惡煞的跑出來,那麼希維爾當然能夠毫不手軟的把他和他的黨羽臭揍一頓,但現在胖子笑臉相迎。她能選擇的只有現在就把狐女交出去,或者帶着女孩去胖子家裡接受“感謝”,即使明知道選擇後者也就代表着走入陷阱。
“奴隸契約。”正在希維爾猶豫的時候,劉煜站了出來。他不是瓦羅然的土著,更是霸道慣了,只然不會去講究什麼禮儀。
“什麼?”胖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阿狸,你是叫阿狸嗎?”狐女點了點頭,“阿狸的奴隸契約,交出來你就可以走了。”劉煜把自己白淨的手掌攤平放在胖子眼前,他的舉動讓希維爾和胖子都有些傻眼。這算什麼?攔路搶劫嗎?
“這位先生,看您的樣子就知道您應該是有身份的貴族,您怎麼能……怎麼能做出讓我們父女分離的事情?!”
經過這段時間和劉煜的接觸,希維爾對劉煜已經有了些瞭解,所以在一愣之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小女孩身上,任由劉煜出面交涉。
“奴隸契約。”不管胖子說什麼,劉煜仍舊是這句話。
“你們……”胖子的臉部肌肉有些痙攣,原本的設計,即使不能把他們帶回“家”裡,但還有第二步、第三步計劃,這些傢伙仍舊是主人網裡的魚,可是現在只是第一步就出了變故,而這個狐女還是很重要的餌,不能失去,“不……”
“嘭!”胖子的身手並不弱,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踢到,緊接着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契約看來不在你身上。”
“開打了!”在胖子倒地的同時,小巷裡衝出了幾個戰士,更遠處也發生了騷動,希維爾哼了一聲,暫時放開了洋娃娃阿狸,魔法劍已經握在了掌中。
劉煜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還是我來吧,我們的敵人可不止是眼前的這些呢,你照顧好阿狸就好……”
城主府的塔樓是皮爾特沃夫邊境城市海克斯最高的一座建築,此時,正有幾個貴族在護衛的陪同下觀看着下邊的激烈的戰鬥。
有人邊看邊不屑的說道:“這個被光明神冕下和黑暗神同時判定爲逆神者的傢伙似乎也不怎麼樣嘛,他們這一路來的戰績果然是誇大其詞的……”
“大人,我們要不要出動城衛隊?”具備實力的見解自然不同,已然看出那個年輕的逆神者完全實在戲耍對手,而他不時瞥過來的眼神更是讓人心中不安。
主事的海克斯城主微微皺眉道:“不,那隻會讓場面更亂,對海克斯的破壞更巨,我們……”
“小心!”
兩個護衛忽然動了,其中一個飛快的將貴族們推倒在地,另一個揮舞着爆發金色鬥氣的長劍砍向了一個急速接近的光球。一聲爆響之後,光球碎裂了,但閃亮的光斑卻輕而易舉的突破了鬥氣壁障,印在了在場每一位的身上。伴隨着慘叫,噴香的烤肉味在塔樓的小房間裡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