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了?”鍾小滿眨眨眼,有些疑惑的問道:“曼妮姐,你不是說背後的主使者是實力不在青幫之下的小刀會嗎?難道這麼快杜家就把他們滅了?”
“滅什麼滅啊?”杜曼妮輕笑道:“昨晚知道我的遭遇後,老爺子大怒,親自給小刀會的總瓢把子張曉峰打電話。不知道張曉峰是被老爺子嚴厲的措辭嚇到了,還是他真不清楚黃波的私下行動,凌晨兩點鐘,他就帶着黃波的姐夫張耀坤從崇明島趕到了杜家莊園。兩位大人在書房裡的商談了兩個小時,總算是揭開了這次誤會!”
哼了一聲,陳燃沉聲道:“曼妮姐,你真相信這一系列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場誤會?”
杜曼妮淡淡的一笑,幽幽的說道:“不管我相不相信,既然兩位老大人定了調子,那麼它就是一場誤會!”
看了看杜曼妮,鍾小滿突然問道:“曼妮姐,引起杜家和小刀會誤會的就是戴高樓和黃波想要得到的那塊土地嗎?”
“不錯。”杜曼妮點了點頭,說道:“那塊土地是三個月前我二姐買下的,不知怎麼搞的,那塊地正好在殷氏集團準備開發的別墅區中間。殷氏集團的殷茵幾次表示想要從我二姐手上買去那塊地,但都被我二姐拒絕了!好像小刀會的張耀坤和殷氏集團有些瓜葛,也曾出面說項,可我二姐沒賣他面子……按照張曉峰的說法,戴高樓和黃波這對結義兄弟想要討好張耀坤,所以才私下裡搞出這麼多事來……”
“討好?哼,如果僅僅只是爲了討好,黃波會大方的付出上百條人命嗎?”陳燃很是不屑的撇撇嘴,道:“這樣的理由只能騙騙小孩子……”
“只要有個理由就行了!”杜曼妮的眼神深邃,輕聲道:“無論是我家的老爺子,還是小刀會的張曉峰,都不想撕破臉皮,而且政府也不可能坐視我們兩大幫會火併的!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各退一步以求社會和諧……”
“各退一步?”陳燃追問道:“小刀會給了賠償嗎?”
點點頭,杜曼妮說道:“除了賠付給青幫三千萬撫卹金外,張曉峰還額外給了我一千萬的壓驚費。”
“那杜家又退了些什麼呢?”陳燃猜測道:“將戴高樓和黃波以及鐵血兄弟會、血手黨的俘虜全部釋放?”
“還不止……”杜曼妮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紋:“我家老爺子讓我二姐以高出市價三成的價格將那塊地出售給了殷氏集團……”
劉煜沒有再將杜曼妮下面的話聽入耳,他的意識有些恍惚:爲了殷氏集團的一塊地,就付出了上百條人命……嘿,綜合種種情況,站在殷氏集團背後的那個權貴實在是嫌疑極大,是應該通知劉氏家族調查一下了……
“煜煜,煜煜……”鍾小滿將發愣的劉煜拍醒,嬌嗔道:“曼妮姐在和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麼呢?”
“啊,什麼?!”
面對劉煜詢問的目光,杜曼妮微笑着搖搖頭,重複了一遍:“煜煜,昨天你也受了些驚嚇,我打算分你一點壓驚費,你覺得五十萬夠了嗎?”
“隨便好了!”劉煜隨口道:“你直接把錢轉給小滿吧!反正我花錢都是找她……”
“那我就替煜煜謝謝你啦,曼妮姐!”毫無意外之色的鐘小滿挽着杜曼妮的胳膊,頭靠在她的香肩上,一臉嬌憨的說道。
陳燃在一邊悻悻的哼了幾哼,不住的用湯匙敲擊着粥碗。
和杜曼妮相視一笑,鍾小滿又挪移到陳燃的身邊,輕柔的說道:“燃燃,我也謝謝你!”
“謝我什麼?”陳燃臉色稍霽,喝下一大口白粥道:“我又沒做什麼……”
“我是提前道謝!”鍾小滿笑眯眯的說道:“你不是說有親戚在市教育局當副局長嗎?”
微微一愣,繼而陳燃就明白了鍾小滿所求爲何,瞪了一眼感覺事情有些不妙的劉煜,問道:“你想給這小子找一所學校?”
“是啊。”鍾小滿愛憐的看了劉煜一眼,說道:“以煜煜現在的情況,他鐵定是沒法子回到原來的學校報到的!可是我們也不能放任他這樣,所以我就想在上海先給他找一所學校借讀……”
“沒必要吧……”見自己的預感正確,劉煜立刻就表示出了反對。
“怎麼沒有必要!”一直以來都很遷就劉煜的鐘小滿在讀書這個問題上卻表現出了異常強硬的態度:“你還沒有滿十六歲,怎麼可以不讀書呢?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想讀書卻讀不成的……”
面對鍾小滿的堅持,劉煜最終還是妥協了。
看到劉煜臉上的“頹敗”,陳燃的心情沒來由的變好了,笑着問道:“小滿,你打算讓這小子去哪兒讀書啊?我們這兒附近可有三所中學呢……”
鍾小滿搖了搖頭,全盤否定了陳燃的提議,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讓煜煜進上頓中學,燃燃你能找到門路嗎?”
上頓中學是由上海市教育局和英國最著名的私立學校——伊頓公學聯合建立的面向全國招生的收費制學校,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貴族學校”。
雖然一個學生每年十幾萬的學費令許多家庭望而卻步,但每年報考上頓中學的各地學生依然多達數萬名。不過最終能夠通過嚴格的考試和麪試而被最後錄取的,一年也僅有一千多人而已。
毫不猶豫的,陳燃拍着胸脯保證道:“沒問題!”
雖然上頓中學向來都以入學困難、辦學嚴謹聞名於全國,但作爲社會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再嚴謹的學校,也無可避免的要爲特權階層讓路!
每年,上頓中學都會預留出一百人左右的“特招生”名額,用以應付各個特權階層。而身爲上頓中學主管單位的教育局的副局長,陳燃的親戚扣下一個特招名額自然是不在話下!
眼見三個女人完全無視自己的在那兒熱烈的討論起有關上頓中學的種種傳言,劉煜只能無聲的一嘆,默默的接受了這種並不喜歡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