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之花公司其實一開始就打算籤鍾小滿,不僅僅是因爲她的外在條件實在是太好,能夠將他們的產品襯托得很好,更是因爲這是東瀛總部一位大人物的吩咐。
鍾小滿理都沒理他,繼續跟着劉煜往前走。
“鍾小姐,請等等。”總經理這回攔在了劉煜前面,但說話還是衝着鍾小滿,“鍾小姐,如果你加入我們公司的話,我們可以爲讓你做一季美國市場的代言人。”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可惜他選錯了說話對象,鍾小滿對這些根本沒所謂,所以繼續無視,淡定前行。
走在二人前面的徐琴等人也讚許的點點頭,這個新人不錯,心性兒好,她們自問如果這樣的機會放在她們面前,她們會做到如此漠視嗎?估計早就心動猶豫了吧,畢竟她們太需要這樣的機會了。像她們這樣的大牌,在國內的發展已經到達頂峰了,要想更進一步只能去國際上發展,可是出國發展哪那麼容易,看看一個個鎩羽而歸的前輩們吧,吸取教訓吧。但不出國那就是等着被新人取代,以後的路將越來越難走。如果她們得到這個機會,那也能算是出國鍍了層金,再回來地位完全就不一樣了呀,那就叫國際巨星了。而有這樣一步登天的機會擺在眼前,鍾小滿還能完全不心動的堅持自我,真不知該說她是年輕氣盛呢還是品行過人。不過無論哪一樣,都值得人佩服,她們在她身上又感受到了她們已經被演藝圈洗去的東西——堅持。對個性的堅持,對自尊的堅持以及對於喜愛事業的堅持。忽然,她們又有了當初踏出演藝圈時的豪情萬丈的感覺。也許,她們可以將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得更好,而不是去盯着那些不切實際的虛名。
就這樣,在無意間,鍾小滿竟然結好了土最頂尖的一圈女藝人。其後在方方面面都得到了她們不少的幫助。當然,此時的鐘小滿還是一片的懵懂。
見鍾小滿就要走出會議室,總經理追了出來,他可不想因爲完不成“任務”而被總部責難,所以他着急之下一把抓向了鍾小滿的胳膊,站在他身後的女助理看得膽戰心驚。
結果,他當然是什麼也沒抓着啦。但是,他的行爲已經冒犯到了鍾小滿,更加激怒了鍾小滿的男人,於是,劉煜一腳踹了過去。
“啊哦~~你怎麼打人那?!”總經理蜷縮在地上,艱難的向劉煜討要說法。
劉煜很霸氣側漏的說道。“我不止打人,連你們公司我也要搞……”丫丫個呸的,他都沒忍心讓鍾小滿受委屈,那東瀛之花公司算個屁呀,一隻過江蝦也敢在爺的地盤兒上欺負爺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劉煜說到做到,在返回酒店的途就給劉氏家族的相關政客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嚴查東瀛之花公司的產品和運作,他還就不相信了,他們東瀛之花公司就算是一條清水魚,那它也得拉粑粑吧?!同時,他也命令郝帥儘快查清楚東瀛之花的來歷,他總覺得東瀛之花的行爲不是單純的炒作自己,恐怕其還有些不足爲外人道的貓膩……
郝帥的回覆來的出乎意料的快,劉煜剛剛纔返回酒店。就接到了他傳送到手機的資料。
根據資料顯示,這東瀛之花和羊城第一黑-幫櫻花會有着極爲密切的關係,它們都屬於東瀛世俗界非常著名的極道組織“新選組”的附屬勢力。
這幾個月來,劉煜在土修行界的動作太大了,滅掉了不少的修行界勢力。雖然大部分的修行界組織都自重羽毛,但也有不少在暗控制着一些世俗界的黑-道勢力!如今,因爲劉煜的出現。那些被滅掉的修行界組織在世俗界的勢力也不得不另找靠山,而新選組極其背後的靠山就是看重了這一點,纔會決定大舉入侵土的!
這“東瀛之花”就是新選組擺在明面上的機構,而“櫻花會”則是新選組老早就在土伏下的釘。這會兒也趁機讓他們改弦易轍。
在情報,還有一個讓劉煜非常注意的信息——就是關於那個讓劉煜感覺很不好的年輕人,也就是那個默立於朱世茂身後,能夠控制莫名磁場的神秘年輕人的身份的情報!
年輕人叫做“一方通行”,是新選組三大供奉之一,同時也是修行者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供奉。其身份神秘無比,據說在新選組之,除了總長山南敬助之外,就連另外兩大次長近藤勇和土方歲三也不知其具體來歷。
劉煜本想親自去會一會那個“一方通行”,可是在情報的最後卻註明了“此人於今早搭乘八點鐘的班機返回東瀛,其因不明”,由此,劉煜只能無奈的放下這個念頭,他有一個預感,今後他和“一方通行”必然還有交集。
“一方通行”可以暫時拋到一邊兒去,但“櫻花會”和“新選組”卻一定要即刻處理,身爲土世俗界第一權勢家族的繼承人,劉煜對於“叛國者”和“入侵者”是深惡痛絕的,自然第一時間就升起了殲滅他們的念頭。
這段時間以來,慈航靜齋和武當派等反對勢力的小動作已經弄得劉煜煩不勝煩,如果不是礙於楊彌和藥王莊正在進行的那個“安內計劃”,劉煜早就依着自己的性,帶着元蒙遺族和魔門的一衆高手殺上門去了。
現在,“櫻花會”和“新選組”也算是撞在槍口上了,正好讓劉煜發泄一下心的怨氣和怒火,也免得他憋壞了……
冬日的夕陽晚照,有着一股特異的悽迷悲愴意味,極西的天邊,被一種紅得近蕭,又帶點橙黃的彤雲所炫映,整個大地都籠罩在一片使人心底有些落寞的暮靄之。
劉煜獨個兒朝着街上走來,他的腳步很沉緩,很從容,一步一步的踽踽邁動。霞照映着他的面龐,像是浸融在一種似真似幻的血色。
沒花多大工夫,劉煜已經找着了那座據說始建於晚清時期、氣振恢宏的巨宅。這個地方,就是“櫻花會”的總部所在。
草草朝這座屋宅的格局打量了—下,劉煜猝然有如一朵白雲般掠空,微微一閃,已經那麼優美又輕逸的落進高大的圍牆之內。
踏腳處。是片鋪着青麻石的前庭,靠兩邊牆腳,置滿了盆景,環境很乾淨,而且十分幽靜。信步朝前面那棟高深的屋宇走去,劉煜曉得。似這樣的古式房屋佈局,前面那棟寬大的屋,一定就是廳堂了。
當他隔着門前石階尚有五步的時候,裡面,一個頭大如鬥,滿臉橫肉的壯實人物也恰好推門而出,那人的目光一觸及劉煜。不由怔了怔,他立即粗暴的道;“站住!你是幹什麼的?”
劉煜不慌不忙的笑了一笑,道:“哦,我是來拜見一位朋友的,貿然來訪,尚請多多包涵!”
大腦袋的年人以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劉煜,冷冷的道:“你來找準?”
劉煜清清嗓,陪笑道:“‘櫻花會’的大當家郎武生。是住在這裡吧?”
對方哼了哼,道:“你是我們大當家的什麼人?”
劉煜安詳的道:“朋友,朋友而已。”頓了頓,他又問:“尊駕是?”
那人微微仰頭,傲然的道:“常金鵬!”
劉煜“哦”了一聲,道:“原來尊駕乃‘櫻花會’的三當家,威震羊城的‘象龍鵬’的常金鵬!”
常金鵬聽在耳。似是十分受用,面色也稍和緩了點,他問:“門衛也真是疏忽,來了外人也不知道陪同一下……你找我們大哥有什麼事?”
劉煜暖昧的一笑。道:“說來慚愧,事是沒什麼事,我實話對您說了罷,我是伏蓉潔的經紀人,來向郎大當家求助的——哦,我在酒吧得罪了幾個狠人,對方說要廢了我,聽酒吧看場的人說,那些都是大有來頭的,我就想請郎大當家出面幫忙說和一下……”
常金鵬不由神色轉爲鄙夷,又十分輕佻的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你是伏蓉潔的經紀人?她可沒提起過呢,她很夠勁,嘿嘿,我們大哥被你這妹吃得頗爲爽快呢,哈哈……”
劉煜也是皮笑肉不動的道:“伏蓉潔一向就風騷慣了,郎大當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遇上了那小浪蹄,焉有不暈頭轉向之理?”
常金鵬哈哈大笑,道.“你這人很有點意思,你說,你叫什麼來着?”
劉煜忙道:“我叫莫馳仁!”
在嘴裡唸了一遍,常金鵬又大笑道:“莫馳仁?怎麼取了這個熊名字?不過也差不多,你這副德性,也就比路人甲好上那麼一丁點兒而已!”
劉煜聲色不動,欠着腰道:“比起三當家,我自是差得不能以道里計了……”
常金鵬“唔”了兩聲,大喇喇的道:“好吧,看你這人還像個人樣的人,我就進去替你傳報一下,不過,大哥見不見你可不敢講,他如今正和你的藝人在後樓歡快呢,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他認你不認,可是難說!”
劉煜忙道:“三當家,伏蓉潔和大當家的相識,可是我從牽的線,以大當家講義氣的爲人,總不至於說,夫妻一上牀,這媒人就丟過牆吧?”
哈哈一笑,常金鵬一翻那雙三角跟,道:“你這人說話還真有意思……不過,伏蓉潔和我大哥可算不得是‘夫妻’!我大哥只愛她那身細皮嫩肉,正經身份可不會給她呢!”
劉煜央求道:“這樣吧,三當家,你就幫個忙,別給我點破,免得郎大當家不見我,就說有個人有件重大事情要當面向他稟告,這樣,他約莫總會下來瞧瞧了!”
常金鵬一齜牙,奸邪的笑了起來:“莫馳仁,你可還有藝人在手上?”
劉煜點了點頭,裝成有些怔愕又窘迫的模樣,道;“三當家的意思是?”
常金鵬哈哈大笑道:“若我幫了你這個忙,你怎麼謝我?”
劉煜誠惶誠恐的道:“三當家你開口吧,只要我做得到的事,無不從命!”
湊近了點,常金鵬斜着一雙三角眼。淫聲淫氣的道:“先說說,你手下的那個女藝人現在多大了?”
劉煜舐舐脣,道:“十七。”
嘴裡“唔”的一聲嚥了口唾沫,常金鵬貪婪的道:“開彩了沒有?”
劉煜吶訥的道;“三當家的意思是?”
常金鵬眯着眼,色迷迷的道:“如果我幫了你這次忙,我就要你這藝人陪我睡上一覺!”
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又不屑,暗暗詛咒着,劉煜口卻道:“這……只是我手下的這個藝人還沒有調-教好,沒有伏蓉潔那麼冶蕩妖媚,懂得功夫呢,恐怕三當家你看不上……”
常金鵬臉色一沉。道:“你不願意?”
劉煜故作驚懼,連聲道:“不,不敢,我是怕公司那邊不好交代……”
常金鵬重重一哼,道:“既是願意,就不要椎三阻四,瞎編理由。老實告訴你,只要你家常爺—旦看了你那藝人,不但她以後可以穿金戴銀,開豪車、住別墅,享不盡的人間榮華,說不完的自在風光,就連你也可以在這羊城的地界上橫行無忌……”
劉煜一攤雙手,無奈的道:“好吧。三當家,只是你卻不可以過河拆橋,到時候一腳踢開我這大媒啊……”
磔磔怪笑,常金鵬道:“你放心了,我比我那大哥講交情,包管不會虧待你……”說着,他又瞪眼:“但你如果誆我或說話不算。哼,我可不會管你公司的背景和你手下藝人和大哥的交情如何,到時候看我怎生整治你!”
諂笑連連,劉煜道:“三當家你寬念。就算給我十個腦袋我也不敢誆你啊,再說,像你這樣的主兒,既有財,又有勢,那些藝人打着燈籠也難找,巴結唯恐巴結不上,怎麼是會往外推?嘻嘻,如果有了你這位威名赫赫的金主,我這做經紀人的豈不也可以扛着你的招牌在外頭吃一份啦?”
常金鵬又是得意,又是狂傲的道:“算你有眼色……成啦,咱們就一句話,我現在就到裡頭去替你盡份心,等你辦妥了事,我兩個一道走,就看你對我怎麼盡心了……”
劉煜忙道:“這……太急了點吧?”
常金鵬臉一板,怒道:“你還嘮叨什麼?”
劉煜退了兩步,搓着手,惶然道:“好,好,就這樣吧……”
常金鵬不再多說,一邊心裡暗暗得意,罵着劉煜簡直是個“龜公”,一邊大搖大擺的行向屋內。
劉煜揹着手,開始在庭院來回蹀踱,同時,也不禁十分感慨,像常金鵬這樣的人,算是種什麼樣的人呢!說他單純幼稚吧,其實他卻邪惡奸詐得緊,說他愚蠢糊塗吧,他比誰也不輸其精滑,但是,卻只這麼單單一個尚吊在半天雲裡的醜惡希望,他便會替一個素昧生平的人出力辦事,難道說,人的經驗、閱歷,與現有的成就,尚抵不過一樁並不十分可靠的誘惑?人性就是這麼天真,這麼可笑麼?!
吁了口氣,他擡頭望了望業已晦黠下來的天色,人站在沉沉的暮黴,就像披上了一身濛濛的霧氳。
等一會,常金鵬就會知道我那十七歲的女藝人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倒要他嘗一下那種荒淫夢是什麼滋味,哼,開彩了沒有,竟還問得出這種混賬話……想着,劉煜冷冷笑了,他知道,待會兒真像揭露開來之後,就算他不要常金鵬的老命,只怕他的“大哥”也輕饒不了他——假如說,郎武生還活得到那時的話!
層疊深長的屋宇樓閣,這時已連接着亮起了燈光,這燈光是明燦又輝煌的,映照得窗門外的庭園也閃動着朦朧的光影,同時,劉煜也聽到了自大廳內傳來的步履聲及人語聲。
脣角浮起—抹譏誚的意韻裡凝結着那種血似的殘酷,劉煜面對大廳正門,屏息靜慮,全身肌肉緩緩放鬆,使每一個關節部位都進入隨時可以靈活運用的最佳狀態。
人語聲越來越近了,尚夾雜着女人所特有的那種清脆尖音,而這種聲音他立刻便辨識出來,那是伏蓉潔的口音,現在所聽到的,是她在與人打情罵俏時所慣於帶有的嗲聲。
這伏蓉潔也是海倫娛樂的簽約藝人,和劉煜也算得上是熟人,每次劉煜到公司去的時候,只要遇到了這伏蓉潔,她都會圍過來發出這種在劉煜聽來很是做作,但對於別人而言卻很是**的嗲聲。
大廳的門兒開了,常金鵬走在前面,他一出來,先向劉煜擠眉弄眼,大聲道:“我大哥來了,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接着,他又走近了一點,壓着嗓門匆匆的道:“你好運道,伏蓉潔也一起陪同下來,還是我一再慫使她下來繞繞彎的,有你手下的藝人在旁,就定然好說話多嘍!”
劉煜笑道:“多謝,真的多謝!”
後面一聲輕咳,郎武生擁着千嬌百媚的伏蓉潔踱了出來,他傲岸又不耐煩的道:“老三,是哪一個有話對我說?”
常金鵬又一眨眼,朝旁讓開,一指階下的劉煜:“喏,大哥,就是他嘍。”說着,常金鵬極有興致的瞧向偎在郎武生身邊的伏蓉潔,期望能見到她在發現是她經紀人時的那種驚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