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說的比唱的好聽,劉煜今天算是知道了,他看着霍休那一臉正氣浩然的樣子,一時啞然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西門吹雪伸手拿起羅剎牌,對劉煜點了點頭,肯定道:“這是真的!”
霍休愣了愣,繼而笑道:“老夫都不敢百分之百保證,沒想到西門莊主卻有如此眼力……”
“你之前不敢保證這是真的?”微微皺眉,西門吹雪說話沒有一點婉轉:“那你爲什麼還要把它交給陸小鳳?若是假的,西方魔教豈會放過他?”。
霍休的涵養不錯,或者說他的臉皮很厚,面對西門吹雪的質問毫不動氣,反而微笑着說道“這倒是老夫考慮不周了,還請陸公子見諒……現在,具體怎麼應用這塊羅剎牌,就看陸公子和西門莊主的喜好了。”
最後劉煜客氣了一番還是收下了那塊羅剎牌。回到大金鵬王府,劉煜和西門吹雪徑自去找花滿樓確定隔牆無耳後,劉煜便拿出了那塊羅剎牌,敘說了一下霍休所說的話。
“西門莊主確定這塊羅剎牌是真的?”花滿樓從劉煜手上接過羅剎牌,雖然他沒有西門吹雪的那種感應力,但是憑着那個手感,也知道這個東西絕不簡單,當即不解道:“霍休前輩把羅剎牌給陸小鳳幹什麼?”
“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劉煜冷笑道。
“他想吞併西方魔教。”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西門吹雪突然冷冷的說道。
“什麼?吞併西方魔教?”劉煜和花滿樓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劉煜趕忙坐直身子,緊緊盯着西門吹雪追問道:“西門,你怎麼知道的?”
或許被劉煜盯得有些不自在,西門吹雪看了看他纔開口說道:“猜的。”
劉煜嘴角抽搐了兩下,又聽西門吹雪說道:“他想必是想通過你來證明這塊羅剎牌的真假和在西方魔教中的威信。”
“如果他真的想吞併西方魔教的話,他已經把羅剎牌給了劉煜。那他還怎麼拿回去?我們勢必不可能在輕易還給他。”花滿樓皺眉說道。
“你們……有誰能和一百零八座青衣樓相抗衡?”西門吹雪表情是平靜的,說的話卻是殘酷的。一時之間,房間內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點了點頭,花滿樓輕聲道:“的確,就算是全花家也未必是青衣樓的對手,他們畢竟人多勢衆,而且多少也有點好手,更何況霍休的武功也深不可測。”
“那……我們就要白白的爲他人做嫁衣嗎?”劉煜有些憤恨的說道。
“也不一定。”西門吹雪突然語調輕快的說道,他的臉上甚至帶着些微的笑容。
不愧是我的偶像啊……劉煜一聽立刻轉頭崇拜的看着西門吹雪,眼神露骨的讓西門吹雪都有些不自在。他頓了頓。方纔說道:“我可以保證,如果霍休真的有這份打算的話,他最後絕對會偷吃不着反被倒打一釘耙……好了,走吧,回去休息了。等明天我們就去跟大金鵬王辭行吧。”說着,西門吹雪轉身便走。
劉煜跟花滿樓說了一聲。也跟了上去。不過。等劉煜剛回到自己房裡,就看到房間的桌子上擺着一封信。劉煜好奇之下打開看了看,然後臉色微微一變,上面只是簡簡單單寫着兩句話:今夜子時,後山樹林,上官雪兒。邀君相聚。
劉煜拿到信,心裡有些不確定,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封信應該不是上官雪兒寫的,因爲信上的字筆鋒剛勁、力透紙背。不像是一個女孩子能夠寫的出來的,但又是誰假借上官雪兒給他送來這封信的呢?
劉煜立刻出去問了一下經常在院子裡打掃的僕人,僕人表示一下午都在這裡收拾院子,並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入劉煜的房間,那麼……這個人應該是會武,而且輕功很可能還不錯。當然輕功這一點是他猜測的,畢竟像僕人這樣的普通人,耳目一般靈敏不到哪兒去,只要輕功還不算太差的人都能瞞過他的耳目。
劉煜立刻去找西門吹雪,西門吹雪並沒有收到這封信,他看了信之後,垂眸說了句:“你會去。”
劉煜笑了笑,他笑西門吹雪果然瞭解他:“沒錯,我打算過去,這封信上我沒有看到任何敵意,而且你知道上官雪兒的失蹤很蹊蹺……”劉煜沒有說下去,他發現在他取代陸小鳳後,好奇心似乎也旺盛了許多,否則依照他以前的習性,絕對會不管這封信直接去向大金鵬王辭行的……
西門吹雪點頭道:“我和你一起去。”
“啊?沒事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收到這封信,既然你沒收到,那麼那個人應該只想請我一個人過去。”
“信上沒說非要你一人過去。”西門吹雪擡頭靜靜的看着劉煜。
“喂,我有沒有那麼不可靠啊?!”劉煜有些泄氣的看着西門吹雪,雖然西門吹雪願意和他去他很高興沒錯,但是他更希望能夠得到偶像西門吹雪的承認啊。雖然西門吹雪是他在武道方面的絕對偶像,但他並不會妄自菲薄,他希望他是能夠和西門吹雪並肩齊行的人物,而不是躲在西門吹雪身後被保護的存在,那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他自己的。
“我也好奇。”西門吹雪給了劉煜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劉煜不用想都知道西門吹雪是在騙他,冷心冷情的西門吹雪會好奇嗎?答案都沒有第二個選擇,自然是不可能,不過既然西門吹雪有心,劉煜也就不再拒絕,聳了聳肩,道:“好了,我也沒不讓你去,本來還想讓你休息一下,你自己非要一起去,那就走吧。”
劉煜和西門吹雪一走到約定的地點,就聽到有人說道:“陸公子來的好早,這位……是西門莊主?”句子是疑問的,語氣是肯定的。
劉煜和西門吹雪擡頭看去。卻發現一個一身黑衣的人站在樹上對着他們笑的燦爛。那人一躍而下,劉煜藉着月光仔細的打量着他。不得不說,這個人長的並不出彩,屬於那種過目即忘型,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卻很詭異莫辨,讓人一見即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是……”劉煜微微皺眉看向他,他可以肯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那麼這個人又怎麼認識他?而且上官雪兒的事情他有怎麼知道的?
“我們前些日子還見過面,陸公子這麼快就忘記在下了嗎?”那個男人微笑着說道,他雖然是在跟劉煜說話。但是眼睛卻一直看着西門吹雪。
前些日子才見過?劉煜努力的回想,最近他並沒有見到過什麼生人,就算有也是……“你是司空摘星!”劉煜恍然,上次司空摘星是用葉孤城的臉,而且氣質完全不一樣。導致劉煜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想到這裡劉煜不由得敬佩的看着司空摘星。這個人居然能連自己的氣質都能改變。不得不說真是專業啊!
司空摘星倒是很痛快的便認了下來。敬佩過後,劉煜不由得想起他們的目的,於是開口問道:“司空公子是否知道上官雪兒的下落?”
司空摘星笑道:“我當然知道,當初還是我把她從火場中救出來的。”
“什麼?你救她出來的?”劉煜驚訝的看着司空摘星,他完全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司空摘星怎麼會去救上官雪兒?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劉煜想了想撿出了幾個比較大的疑問開口問道:“那……司空公子可否看到是什麼人縱火?你進去的時候可曾看到柳餘恨?若是看到,那你知不知道柳餘恨又是怎麼死的?”
“行了,你也別叫什麼司空公子了,我聽着都彆扭。若是不嫌棄我這個江洋大盜,就叫我一聲司空便好。”司空摘星爲人倒是意外的豪爽,但是卻沒有回答那些問題。
“哪裡,能和偷王之王交上朋友,也是陸某的福氣。”劉煜目光灼灼的看着司空摘星,一副依舊等待着他回答的架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陸兄和西門莊主隨我來。”司空摘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賣關子,反正說完便在前面引路。
劉煜挑了挑眉,雖然這個時候跟着一個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司空摘星走,不是很明智的選擇,不過他們現在並沒有別的選擇,而且司空摘星在原著中就是陸小鳳的死黨,相信不會對他們不利。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個幻境中的司空摘星心性大變,他身邊不是還有西門吹雪這個無敵劍神嗎?!
劉煜轉頭對着西門吹雪笑了笑,兩個人一起跟了上去。自從見到司空摘星,西門吹雪便很酷的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出面交涉的全部是劉煜。但是西門吹雪就是那樣一個即使站在一邊不說話,也有很強烈的存在感的人,沒有任何人會忽視他。
司空摘星帶着劉煜和西門吹雪來到了山中的一間茅草屋,上官雪兒正坐在屋子裡僅有的一張桌子巴巴的等着,那場火災雖然沒有要了她得命,但是多少給她帶來了些許的創傷。
“嗨,陸公子!”本來清涼的嗓子如今變得有些沙啞,這應該是那場大火留下的後遺症。
劉煜坐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上官雪兒,發現她的身體狀況似乎還不錯,精神也勉強可以,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總體上這個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劉煜對着上官雪兒微微笑了笑,便轉頭問向司空摘星:“好了,司空可以回答我的那兩個問題了吧。”
司空摘星笑了笑開口道:“如果你問我是誰放的火,我的確不知道,上官雪兒說是上官丹鳳指使人去放火燒死她,具體是不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沒有任何證據指明是上官丹鳳所爲。而那個柳餘恨……我不得不說,早在我去救上官雪兒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死在上官雪兒的房裡。”
“什麼?”劉煜驚訝的看着上官雪兒,剛剛他選擇詢問司空摘星的原因就是因爲上官雪兒如今的狀況恐怕不太適合說很多話,但是如今只怕他必須讓上官雪兒給他一個答案了。“雪兒小姐,你知不知道柳餘恨是怎麼死的?”劉煜開口問道。
上官雪兒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話。說話的是司空摘星:“她恐怕也是不知道的,因爲我到那裡去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只怕她早就灰飛煙滅了。”
劉煜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那麼,到底是誰要殺上官雪兒呢?殺柳餘恨的是不是就是那個放火的人?但是他能從上官雪兒身上圖謀什麼呢?”上官雪兒雖說是大金鵬王府的郡主,但也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
沒有人回答,因爲沒有人知道答案,上官雪兒一直堅稱是上官丹鳳要殺她。因爲上官丹鳳已經殺了上官飛燕,可是爲什麼?上官丹鳳完全沒有作案動機啊……
“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會那麼正巧的出現在上官雪兒的房間。”一直沒有開口的西門吹雪突然看着司空摘星問道。
司空摘星愣了愣,繼而苦笑道:“唉,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問這個問題。怎麼說呢……”司空摘星看了一眼上官雪兒,溫柔的眼神和表情讓劉煜瞪大了眼睛。偏偏西門吹雪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還冷冷的看着司空摘星。
“不……不是吧?你和雪兒小姐……”劉煜看看司空摘星。又看看對着司空摘星笑意甜甜的上官雪兒,頓時扶額,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你猜的沒錯,那天我剛好要去找雪兒,我答應了帶她出去的,卻不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幸好我提早過去接她,否則……”司空摘星苦笑兩聲。
劉煜微微嘆氣道:“也就是說,你也沒有看到是誰放的火對嗎?”
司空摘星微微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相信雪兒。”
劉煜點了點頭,人之常情。如果上官雪兒那個位置換成花滿樓和西門吹雪,劉煜也一定二話不說相信他們的說法。
“可是,就算我們相信是沒有用的,要有證據才行,現在只怕沒有任何人相信上官丹鳳要屢次出手對付上官雪兒,而且是如此毒手。”劉煜嘆了口氣說道,他現在越來越不明白,這些事找上他究竟是爲了什麼?難不成魎皇刀的測試除了攸關“情”之一字之外,還真的對“智力”有要求,這“破案”也是必須的“通關條件”之一?!
“她要殺我是因爲她怕我壞了她的事,也怕我跟她爭奪家產,畢竟我們這一代姓上官的只剩我們兩個人了。”上官雪兒聲音沙啞的說道:“更何況,她殺了我姐姐,又怕我將來報仇,你知道女人的心眼總是很小的,而且女人也都是很謹慎的,雖然我現在對她夠不上威脅,但是難免將來……”上官雪兒說道這裡輕咳了起來,司空摘星一臉心疼的給她倒了杯水,上官雪兒對着司空摘星甜甜一笑,然後喝下了那麼杯水,果然好了許多。
劉煜很頭疼,誰來告訴他這個看起來跟癡情種一樣的男人不是那個瀟灑無比的偷王之王啊!“你說上官丹鳳殺了你的姐姐,可是,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啊。”劉煜嘆了口氣,正是因爲沒有人相信上官飛燕是被上官丹鳳殺死的,所以也沒有人相信上官丹鳳要殺上官雪兒。
“一定有證據的,只不過我們沒有找到而已,對了,如果有時間你可以去我姐姐房裡找一本冊子,我姐姐有記錄的習慣,每天的事情無論大小她都會記錄下來,或許上面會有答案。”上官雪兒非常堅持上官丹鳳是殺人兇手。
記錄?這難道就是上官飛燕的日記?劉煜疑惑的看向上官雪兒:“你既然知道有這麼一本冊子,爲什麼一開始你沒有說?而且你都沒有去看過?”
上官雪兒搖頭道:“我只看到了其中一本,是姐姐小時候記下的,後來她長大了喜歡往外跑,從那時候開始她的冊子我就不知道放在哪裡了,我也想去找過,但是我每次去姐姐的房間總能碰上上官丹鳳,沒準她也是想找那本冊子,只不過姐姐藏的很隱秘,我們都沒有找到,而且有上官丹鳳在我也不能細找,上官丹鳳也是怕我找到那本冊子……”
劉煜皺了皺眉,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何止一臺戲了,這根本就是一版精簡過的陰謀劇!只不過,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強,劉煜點了點頭答應了雪兒。這個時候,上官雪兒顯得有些疲憊了,劉煜一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辭別司空摘星和上官雪兒回到了大金鵬王府。
回去之後劉煜便對西門吹雪說道:“回去休息吧,折騰了半夜了。”
西門吹雪定定的看着劉煜半晌纔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想去上官飛燕的房間?”看着劉煜瞪大眼睛的樣子,西門吹雪微微勾了勾脣角:“走吧。”
劉煜呆呆的跟着西門吹雪走向上官飛燕的房間,等到了房門外,劉煜才抓了抓頭道:“其實,我就是來看看,我對於找東西不是很在行。”先天靈覺在這裡受到了魎皇刀的影響,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功能!
“那你在外面看着,我進去找一下。”西門吹雪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