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之玉雖然對劉煜本人沒什麼作用,但它對於劉煜的重要性卻不在混沌紫蓮之下!劉煜原本還覺得自家的女人們身手都不錯,不會被人欺負了去,但在知道源星是六維宇宙大能修行者們的決鬥場所後,他就有些不淡定了,特別是最近因爲某件神器的“出土”而驚動的一些強大勢力,更讓劉煜擔心自家的女人和親人們會不會受到“池魚之殃”!
雖然劉煜有着地煞絕陰坳和海量天山雪蓮這些可以飛速提升功力的外-掛物品,但如果他所在意的人的心境修爲跟不上,那“灌頂”就不是好事而是禍事了!如今可好了,有了四魂之玉這個由兩個永恆境界大能和數以百計的永生境界大能們的靈魂凝聚而成的魂晶,他就可以用小蓮提供的方法在短時間內毫無副作用的幫他的女人和親人們提升心境修爲了!
按照劉煜的估算,他能夠在一年之內將所有他掛心着的人們的心境修爲提升至傳奇境界,而在海量天山雪蓮的催長下,也不愁功力跟不上心境的提升。有了四魂之玉的幫助,即便源星真的成爲六維宇宙強大勢力博弈的場所,劉煜也不用再擔心自家女人和親人們的安危。甚至於,他還能收穫到一大批強有力的助力呢!
依照小蓮的交代將四魂之玉進行了妥善的處置,又強制要求所有愛人和親人按照他要求的方式作爲後,劉煜終於舒了一口氣,開始繼續自己探尋“神墓”、收集神器的行動!
空中的烏雲濃得象是潑上去的墨,那麼一層層一疊疊地堆集着,狂風打着呼哨在旋轉,毫無忌憚地自海面向大地一遍又一遍地捲來。天際偶而亮起一道耀眼的金蛇,強烈的閃電照得山巒海濤俱在顫抖着,沉悶的雷鳴聲隱隱響在雲堆之上,似遙遠的皮鼓在作沒有節奏的敲打,現在正是黃昏時分,假如不是這種陰霾天氣,濱海的景色該是極爲美妙的。
眼前是東瀛某個縣級島的環海公路,劉煜正懶洋洋地倚靠在跑車車頭上,他望望天色,微眯着眼睛朝海天一色處瞧去。神態裡有些不大耐煩,但這不耐煩之色卻顯然不是爲了這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而是另有所待。
忽然,劉煜神色一振,他仔細朝前面看了一會。俊美的面孔上浮起一抹放鬆的笑容,表露出一股無可言喻的歡欣與慰藉。他用舌尖潤了潤嘴脣。喃喃地道:“終於來了,我還以爲神樂千鶴的情報出錯了呢……”
似乎要爲未來的殺戮提前清洗場地,只在片刻間,隨着一霹雷似的雷聲過處,幾道彎曲的電閃象要撕裂天幕般掠海面逝去,傾盆的大雨。就那麼不容情地伴隨着颶風漫空落下,雨勢大得如江河決了堤似的!
劉煜人搖搖頭,依然姿勢不變地倚在車頭上,雨水沿着他的身形直淌。遠近都是一層猛水霧,只是,非常奇特的,他的身軀沒有一點兒溼態,反而像是在沐浴日光一般的愜意。
隱隱地,在嘩啦嘩啦的驟雨颶風聲裡,一陣有節奏的車胎轉動聲傳了過來,間或夾着汽車的鳴笛聲。劉煜沒有動靜,但雙目睜着,一眨不眨地注視汽車聲傳來的方向。沒有一會,在滂沱的雨水霧氣裡,已有一列隊伍移近,那是由七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
即便大雨會影響視線,但開車的到底不是普通人,依然遠遠的就發現了橫車於道中,擋住了前行之路的劉煜。
在似信號般的兩長一短三聲鳴笛後,車隊聽了下來,從第一輛車上走下來個大塊頭,即使弓背曲腰看起來也是那麼一大截,粗壯得活象是座山!用手抹去臉上的雨水,這人兇惡地朝劉煜這邊看了一眼,大聲的吆喝道:“小子橫在這裡找死啊?趕緊挪開,否則我們‘安生組’就直接丟你入海……”
劉煜閒閒地迎了上去,形色輕鬆而灑脫,他的兩肩平隱而安定,有一種特異的沉猛與雄渾意味,滿天的雷雨風暴,似被他一人挑住了。面對大塊頭的喝問,劉煜淡淡地道:“把你們抓到的人交給我吧!”
大塊頭一怔,怒吼道:“混蛋,你知道我們抓的是什麼人嗎?那可是替黑-手-黨押解的重犯,你的眼睛最好放亮點……”
這時,大塊頭後面又跟上來三個人,其中一個身形消瘦的高個子厲聲道:“怎麼個情況,有人要從我們安生組手上搶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大森,你去拿下他,冢本,你到後面去通知副組長,就說有……”
這位瘦高個兒的話語還沒有來得及結尾,劉煜已豁然大笑,疾閃而進,雨水飛濺中,那叫大森的安生組武士已狂號一聲,橫着飛出去五米多遠。幾乎沒有人能看見劉煜在動作,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到了瘦高個兒身前。
這位瘦高個兒是安生組武士隊的二頭目淺野忠信,爲人最是刁狡奸滑不過,他經過的大小陣仗也可說不少了,此時剛一照面,這位二頭目已知道大事不妙,這一下撞上硬板子了,一聲大吼,他往後一撤身,拼命叫道:“來人哪,有敵人攔路劫人……”
劉煜在雨中溜溜地一轉,左右一晃,單掌一平倏斜,剛撲過來的大塊頭驟然鬼叫了一聲,一顆斗大頭顱帶着一臉的血水噴了出去,這一下子,淺野忠信終於算是看清劉煜的相貌了,其實不看清倒還好,一看清他幾乎嚇得屎尿齊流,猛一哆嗦他活象被剝了皮似的怪號起來:“天……天照大神……是‘血刀’劉煜……”
一年多以前,劉煜在東瀛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名震東瀛修行界的四大劍派幾乎就此斷了傳承,整個東瀛地區和修行界有關聯的勢力幾乎都將他列爲了儘量不要招惹的人物。以淺野忠信在安生組中的地位,自然也是聽說過劉煜的戰績,甚至是親眼看過劉煜的資料。故此對他並不陌生。
冷冷一笑,劉煜象幽靈一樣飄進,身軀一矮,躲過了一柄武士刀,左手突斬,另一條人影也慘嚎一聲,打着轉子仆倒在地上。
淺野忠信嚇得連掛在胯間的一柄武士刀也忘了拔出來,他只管一個勁地往後倒退,口中帶着哭音叫道:“來人哪!快來人啊……”
正在這時,一條人影猛地撲來。兜頭就是二十餘拳,雄勁的拳風激得空中雨水掄成一個圓圈,水珠雨花四下飛濺,力道活象二十柄巨錘同時自不同的角度砸了過來!
劉煜淡淡的一笑,凌空的身形猛墜急轉。就在這一墜一轉之中,他的左掌又來一平倏斜。宛如一柄來自虛無的利刃淬然反斬上去。“嗤”地一聲裂帛之響,一片布塊飄飄落下!連眼梢子也沒有撩一下,劉煜神速無匹地撲上了車隊中充作囚車的第四輛汽車。此刻,“囚車”四周已有二十多名勁裝武士在嚴陣以待,刀芒在雨水中泛得雪亮!
劉煜的身形毫未遲滯,依舊原勢掠下。二十多柄武士刀在一片吆喝聲中會成一片刀海迎來,他的雙腳卻在眨眼間奇妙地長橫斜絞,在一連串的鏘鏘聲中,二十多柄武士刀倒有一大半被絞上了天。左掌豎立如刀。猛然劈向擁有着防彈功能的車門,在整個汽車的震動中,車身平移撞上山壁。
正當劉煜扯開車門準備拉人時,又是一片強厲的勁風直襲而來!俊美的面容突地一沉,他上身微側,左掌挽起一道圓弧,掌勢自弧心直摔背後,“砰”的一聲震響中,他身形一晃,那位猝襲者卻已歪歪斜斜退出去四五步!
劉煜沒有追擊,探身向車裡坐着的一個形容憔悴而孱弱的刺蝟頭少年匆匆一瞥,笑着問道:“小傢伙,你能出來麼?”
那位少年因這場突變而略顯蒼白的臉色剛剛升起了一抹興奮,繼而卻苦笑一聲,道:“多謝大哥,你是風紀委員雲雀同學搬來的救兵嗎?可是我被他們抓來的時候又被注射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劑,現在渾身無力,怕是會拖累你的……”
在這少年說話聲中,劉煜已頭也不回地與身後來攻者迎拒了數十掌,他大笑一聲道:“小傢伙,我雖然不是那什麼風紀委員搬來的救兵,但確實是來救你的沒錯!現在的情況可不是追問身份的好時機喲,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再說吧!”
車籠內的少年似是一怔,他感動地道:“不是雲雀同學……好的,我們先離開,只是我沒有力氣……”
劉煜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左掌又閃電般舞成一片幻影掃出,在那片似成實質的掌聲尚在空中閃動之間,他右手已經抓着少年胸口一把提了出來!
少年身軀甫出汽車,劉煜的肩膀就倏然迴轉,左掌又是一平突斜,抖手震飛了一名武士,手腕一振下,幻成千百掌影扣罩向另一個奮身衝來的陰沉老者!
那老者暴喝一聲,單足旋地急退,劉煜豁然笑道:“三池崇史,你在安生組是個人物,在我劉煜眼裡卻是個廢物!”說話間,四周有七八把閃亮的砍刀趁機削落,來勢又狠又毒!
劉煜輕蔑地一笑,肩上扛着一個人卻如此迅捷地募而騰起,在大雨中,他雙腳一個大劈叉又猝然並擾,在他一叉一併之間,七名使刀武士已慘號着仰身栽倒,而他的身形卻又升高了五米!
那叫三池崇史的老者不由氣得額際青筋突暴,他狂吼一聲,連連推了一十七拳,拳風將傾盆大雨劈得四散紛飛,而劉煜卻已遠逸在三十米之外!
劉煜左手挾着少年,身形在空中一翻倏落,足尖準確無比地一勾,已將在下面倉皇閃躲的淺野忠信踢得摔倒地下,他哧哧一笑,修長的身軀平貼着地面飛起,那麼美妙地落在他的跑車旁,飛速的丟人上車,冒着大雨飛馳而去。
急劇的發動機聲響搖曳而去,終至渺不可聞,只剩下漫天的大雨落個不停,淋在這些楞怔的安生組精英們身上。也淋在他們心裡,內外都是涼森森的,說不出有多麼窩囊,說不出有多麼冷懾。
淺野忠信拼命從地下爬了起採,臉上是又紅又紫,頭髮上還沾着些兒草絮,他捂着肩胛,哭喪着面孔拐了過來,啞着嗓子嚎道:“副組長,這可如何是好?那沢田綱吉是黑-手-黨核心勢力彭格列家族限令緝拿的人物。這下子半途被那姓劉的劫了去,我們安生組可是萬萬承擔不起這責任……”
安生組副組長三池崇史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淺野忠信,你就甭嚷嚷了,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
淺野忠信苦着臉哼卿了兩聲,道:“副組長。咱們都是有家有小的人。誰也得往遠處想想,你老就給出個主意吧……”
三池崇史皺眉沉吟了一陣,道:“奇怪,那血刀劉煜已經一年多沒出現在東瀛了,而我們安生組又一直沒有跟他爲難過,他怎麼會來劫車……難道說。他與那沢田綱吉有着什麼瓜葛?”
淺野忠信在雨中淋着,面色青中泛紫,他唉了一聲:“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現在我只想着該怎麼向組長交代……”
三池崇史也噓了口氣,沉重地道:“這次我們安生組精英武士傷亡不少。眼裡看着卻連一個也來不及救,在修行界闖了幾十年,真有點懷疑自己這段漫長日子是怎麼混過來的……”
淺野忠信淺野忠信用舌頭舔舔脣上的雨水,“呸”地吐出來,搓着手道:“副組長,連你學自希臘聖域的‘天馬流星拳’都沾不着人家,我這幾下子莊稼把式也難怪一上去就跌了個大馬爬,副組長,你老看看該怎麼辦?咱們總得想個法子回去交待,乾耗在這裡淋雨也不是那麼回事……”
三池崇史難堪地沉默半晌,恨聲道:“還能怎麼樣,照實交代吧!好在劉煜是什麼樣的人全東瀛都清楚,相信組長也不會太過苛責我們的……”
淺野忠信淺野忠信打了個哆嗦,擰了把鼻涕,失魂落魄地道:“也只好這樣了,副組長,這次事兒,還請你老多擔待,安生方雄組長的脾氣你知道,三句話不對就撕下臉來翻桌子,唉,我說着說着就心裡發毛……”
點點頭,三池崇史招呼安生組剩下的一干人上車,臨走,他轉頭道:“淺野忠信,地下躺着的無論死活你都給我安排一下,我先回組裡面見組長。”
淺野忠信裂着嘴答應了一聲,臉上雨水溼淥淥的,分不出那些亮晶晶的水珠兒裡包含了些什麼?不曉得那些水珠兒是老天爺的淚呢還是淺野忠信的淚?在他答應的時候,安生組的五輛車冒雨而去,車聲漸遠,留在這裡的,只有一片濃重的悵苦與淒涼……
天色早已黑了下來,灰濛濛的,暗黝黝的,只極西的天邊還有那麼一抹要死不活的慘白,現在,劉煜和沢田綱吉所在的小屋隔着方纔打殺的地方已有一百五十多公里路了,離開了風暴登陸的範圍,雨也小得多了,從滂沱噴注轉成爲細細絲絲的牛毛小雨。
對桌而坐,劉煜低沉地道:“小傢伙,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捧着一杯熱茶的沢田綱吉點了點頭,滿帶感激的道:“大哥,真是多虧了你……頓了頓,少年猶豫着道:“請問,大哥你是爲了什麼才搭救我呢?我自認與大哥素昧平生,實在想不出你爲什麼會冒着得罪安生組的風險來搭救我……”
“素昧平生?”劉煜挑挑眉,笑道:“沢田綱吉,年齡十四歲,出生日是十月十四日,身高一百五十七公分,體重四十六點五公斤,血型a,喜歡的食物是漢堡,暗戀的女孩兒是同在並盛中學讀書的笹川京子,兒時的夢想是成爲巨大的機器人,因爲學習和運動都不行,所以被同學稱爲‘廢柴綱’……”
沒有在意沢田綱吉一臉見鬼的表情,劉煜繼續道:“你的母親叫沢田奈奈,年齡三十四歲,生日是三月三十一日,血型o,體重四十五公斤!你母親喜歡浪漫的男人,性格有些天然呆,心懷寬廣,對於兒子的糟糕成績從來不曾生氣,總是帶着燦爛的太陽般的笑容正是她的魅力所在,被周圍熟悉的人稱爲‘大和撫子’……”
沢田綱吉臉上的驚駭變成了了悟,他拳掌相合,恍然道:“你是想追求我媽媽?真是厲害啊,居然收集了這麼多資料,做了這麼多準備工作,這應該就是中土兵法中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吧?”
劉煜的麪皮抽了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說道:“你父親叫做沢田家光,年齡三十八歲,生日是六月十五日,血型a,身高一百八十九公分,體重八十五公斤,喜歡你母親做的料理和酒。他是彭格列一世的玄孫,現爲彭格列九代目門外顧問首領,個性浪漫豪放,被稱作‘彭格列的年輕獅子’,深受部下的仰慕他。兩年前以到非洲開採石油的理由出門,失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