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朗聲說道:“前輩持此屠龍刀去,可要饒了這島上一干人的性命。但可勒令人人發下重誓,不許泄露秘密。”
僅存的幾位豪傑都眼露期盼,紛紛立誓絕不將王盤山島上的事情泄露分毫。只有劉煜不爲所動,他可不相信謝遜會好心的放過這些人。就算他不會違反約定,但要想找尋幾個漏洞,卻是毫無困難的。
事實正如劉煜所料想的那般,謝遜和殷素素一番脣槍舌戰後,沉聲道:“你們兩個的性命我便饒了,旁人卻饒不得。”說罷,只看見他嘴脣微動,對張翠山和殷素素不知道說了什麼,緊接着謝遜便長嘯出聲。
謝遜的“獅吼功”雖然不像佛門的“金剛禪獅子吼”那樣可以震撼靈魂,但單論對身體的傷害性,“獅吼功”反而更要霸道幾分。吼聲一出,不少武功低微之人直接被他震倒在地,痛苦翻滾。崑崙派的高蔣二人一驚之下,當即盤膝閉目而坐,運用內力和謝遜的嘯聲相抗。
劉煜也趁機飛身躍起,直往海邊撲去。謝遜的內力全數灌注在了“獅吼功”中,沒有餘力追擊劉煜,雙眼閃過一絲惱怒,調轉方位,將聲波的主擊方向對準劉煜。只可惜,劉煜武力雖然遜色謝遜一籌,但其身體對各類非常規打擊的抗性太好了,完全無視了“獅吼功”的威力,幾個閃掠就消失在了謝遜眼前。
找了個地方潛藏下來,直到第二天天色放光後,劉煜纔回轉現場探查。山谷之中。謝遜與屠龍刀以及張翠山和殷素素早已經不見,只餘下橫七豎八倒臥於地的上百具人體。劉煜過去一一查看,發現衆人大多已經沒了氣息,縱然偶爾有人還有一線生機但觀其神智卻也類似於植物人。
好厲害的獅吼功。怕是比之《功夫》中的包租婆還要更勝一籌啊!不過好在我早有準備!
劉煜微笑着將海沙派的總舵主元廣波和巨鯨幫的幫主麥鯨提留到身前,啪啪幾十個巴掌下去,以相對暴力的手段喚醒了他們兩個的神智。
恢復意識後,兩個本應該早就死亡的角色眨眨眼,雙雙伏跪於地,大禮參拜道:“多謝主人救命之恩!”
對於這兩個一方之雄的至極恭敬。劉煜沒有任何的意外,他星座中十分清楚,這兩人的態度並不是因爲源自什麼“救命之恩”,而是來自於“修羅之力”的侵蝕和改造。
雖然劉煜怕引起天道的警覺而不敢堂而皇之的使用“修羅之力”,但在天道放鬆了對他這個角色的監管後,他卻悄悄的將修羅之力一絲絲的融入到滅絕師太賜給他的“九花玉露丸”中。這個過程是非常細緻而謹慎的,三年的時間,劉煜也僅僅只是加工出五枚強化版的九花玉露丸而已。
原本九花玉露丸的功能是補神健體、延年益壽,可在加入了修羅之力這一味“藥劑”後,卻發生了相當奇妙的變化。它會在“補神”的同時修改神智。將對劉煜的忠誠刻畫到骨子裡去;而在“益壽”的同時,也會強化體質,祛除所有的病菌毒素。
當然,因爲怕引起天道的警覺,劉煜也不敢做的太過,並沒有加入足以讓服食者進化成“天國神族”的能量。其效果都在這方世界允許的範圍之內。正是有了九花玉露丸的保護,麥鯨才能在和謝遜比試閉息後僅僅只是休克,而沒有真正的死亡;而元廣波也才能在被謝遜逼迫的服下大量毒鹽後,沒有真正的中毒!當然,兩枚九花玉露丸在保住了元廣波和麥鯨性命的同時,也讓他們成爲了劉煜手下絕無二心的忠犬。
劉煜不是不想多找幾個手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麥鯨能服下九花玉露丸還是劉煜前日晚上偷偷潛入其廂房後親手“幫忙”的,而元廣波卻是被劉煜藉着一碗茶水而將九花玉露丸送入了他的口中。
不過,有這兩個人也算不虛王盤山島此行了!要知道,海沙派可是做的私鹽買賣。家資鉅富。劉煜要想改變國運,那自然須得造反,這造反沒銀子可不成,是以海沙派這個金主是必需的!而巨鯨幫做的事海運兼海盜的買賣,不但資產豐厚。而且幫衆鉅艦衆多,足以讓劉煜在海外開闢一方基地。
是的,劉煜沒有立刻造反的打算,他還準備藉着先知先覺的優勢,借力打力一番呢。而在原著劇情高-潮來臨的這二十年間,劉煜要做的就是“高築牆,廣積糧”。不過,現在元庭雖然腐敗了,但其實力還是挺強大的,如果在大-陸上搞鬼,難免不會受到打擊。所以劉煜才決定在被元庭忽視的海外找一個地方,慢慢的積蓄實力,而他選擇的地方就是寶臺島。
現在的寶臺島雖然也有元庭的軍隊駐守,但因爲當朝的不重視,以及本身的油水缺乏,所以不但數量極少,而且戰鬥力也是元庭軍隊中墊底的存在。集合海沙派和巨鯨幫兩大組織的實力,只要謀劃得當,有五年的時間就足以悄無聲息的奪下寶臺島的實際控制權了。
和元廣波及麥鯨約定好再會的時間地點後,三人就離開了王盤山島。元廣波和麥鯨要回總部集中資源,以便攻略寶臺島。而劉煜則要去青-田一趟,那裡有他選定的一位軍師,只有得到這位軍師,劉煜纔會有把握在五年之內搞定寶臺島。
劉煜屬意的軍師雖然年紀輕輕,但十二歲就中了秀才的他在青-田也算是小有名氣,稍一打聽,劉煜就知道他的住址,徑直找上去,也不寒暄客套,直接以強硬的手段幫他服食了一顆九花玉露丸。
原本因劉煜的舉動有些惱怒的青年士子,在藥力行開後,卻生態恭敬的拜服道:“劉基參見主公!”
不錯。這位劉煜屬意的軍師,就是號稱“前有諸葛亮,後有劉伯溫”的大明朝開國功臣劉基!雖然劉伯溫智計無雙,在歷史上留下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讚譽,但在這《倚天屠龍記》的世界中,他的存在卻被極致淡化。
不過,也正是因爲劉伯溫沒有正式出現在原著中,劉煜纔敢用這個強硬的方式直接將他變爲自己的絕對忠臣。要知道,在原著中着墨越多。就代表着越受天道的關注,在他們身上使用九花玉露丸這樣的作弊工具,暴露的可能也就越大。
而像張無忌這樣的“世界之子”和朱元璋這樣“國運所繫”之人,更是會受到天道的庇佑,若是劉煜在他們身上動手腳,怕是立時就會被天道察覺,並受到真正的天譴。到時候縱然劉煜無懼,卻也會毀了他的一番精心佈置,再也無法達成吸納國運的目的!
劉伯溫聽完了劉煜的計劃,給予了肯定。除了幫忙完善了一下後,更是欣然領命,決定前往寶臺島親自實施謀奪計劃。
劉煜帶着劉伯溫來到泉-州,昔年南宋未滅之時,泉-州已是大港,如今雖然蒙人入主中原。但是泉-州卻還是繁華似錦。而也正是因爲這份繁華,才讓劉煜把這裡定爲前往寶臺島的橋頭堡,同時這裡也是他和元廣波、麥鯨二人約定的會和之地。
將劉伯溫帶到約定的地點,元廣波和麥鯨早已在此恭候,因爲修羅之力的關聯性,這兩人和劉伯溫一見如故,再加上劉煜的命令,他們紛紛保證,一定會無條件服從劉伯溫的安排,絕對不會任意行事。
劉煜向來都秉承“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所以在安頓好了劉伯溫之後,他就當上了甩手掌櫃,決定迴轉峨眉山,繼續他增強自身實力的修行。牽着元廣波獻上的駿馬,揹着麥鯨準備好的乾糧。劉煜徑直出了城。
上了路之後,劉煜還在想元廣波和麥鯨所說的天鷹教大舉搜索沿海地帶的事情。他猜想可能是王盤山島的事情發了,天鷹教開始搜尋兇手和失蹤的殷素素。只可惜,天鷹教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謝遜會帶着張翠山和殷素素一路向北,隱居在極北冰火島!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劉煜可不會好心的去天鷹教報信。施施然走了一陣子之後,劉煜便覺得稍微有些不對,好像有人在跟着他。
大約是察覺了劉煜的警戒,跟蹤者繞道前方,擋住了去路。“在下天鷹教玄武壇下屬,敢問可是峨眉劉煜劉少俠。”說話的雖然只有一位,但現身的卻是三個人。
看着爲首者那身和張三相似的舵主裝束,劉煜挑挑眉,眼神變的銳利,聲音也冷了起來:“天鷹教擺出此等架勢,是準備劫道嗎?”
聽了劉煜的話,那位舵主也沒有發怒,沉聲回答道:“劉少俠請見諒,我等無意冒犯,只想知道我家紫薇堂殷堂主的下落,請您告知。”
劉煜皺了皺眉,回聲答道:“我怎麼會知道殷素素的下落?”
這個舵主顯然並不相信劉煜所說的話,皺眉沉聲道:“自敝教揚刀大會之後,劉少俠和殷堂主以及武當張五俠同時失蹤,如今既然你現身江湖還請將殷堂主的消息告知蔽教,我天鷹教上下感激不盡……”
劉煜不意外他不知道元廣波和麥鯨還活着的消息,要知道,他們二人可是要前往寶臺島進行攻略任務的,劉煜早在王盤山島就借用他們屬下的屍身幫他們造出了假死的跡象。可以說,現在在世人眼中,王盤山島殘殺事件的倖存者就只有劉煜和張翠山以及殷素素了。至於真兇謝遜的存在,似乎此時還無人得知,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有人查出來。
見劉煜搖了搖頭,天鷹教舵主和自己的手下對視一眼,朝着劉煜再次拱了拱手:“還請劉少俠好好回憶一下。”
“我說不知便是不知,你們快點讓開,否則我就要不客氣了!”劉煜看這幾人不像善罷甘休的樣子,心中有些煩躁。
天鷹教的首領也有些不太確定,便開口說道:“那請問劉少俠,王盤山島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劉煜皺了皺眉:“揚刀大會是你們天鷹教舉辦的。發生了什麼事還需要問我嗎?”
“劉少俠,您既不肯告知我等殷堂主的下落,又不肯告知王盤山島上的經歷,我等實在無法交差。”那舵主回道。
“笑話!”劉煜呵斥:“你們能不能交差。與我何干?”
“既然如此,只好得罪了,請劉少俠和我們走一趟吧。”那舵主在言語之間已經亮了兵器。
劉煜眸光一冷,心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你們天鷹教是不將我峨眉放在眼裡了。”然而他話音未落,那舵主已經帶着手下朝着他攻了過來。劉煜哪裡由得他們胡來,他先是朝着那舵主打出一掌。緊接着便將另外兩人的攻勢也接了下來。
天鷹教三人和劉煜一動手心下均是一驚,心中不約而同生了同樣的想法:“峨眉一派名動天下果然有他獨到之處,這少年看起來不足雙十的年紀,手下的招數竟然這樣詭秘,變化如此之多。”
那三人雖是天鷹教中好手,但無論是內功還是招數都要遠遠遜色於劉煜,就連他們自以爲豐富的戰鬥經驗,在劉煜這個歷經好幾個世界的人物面前,也是毫無優勢可言。僅僅十招,天鷹教的三人就被劉煜斃於掌下。
天鷹教雖然成立不過數年。但其教主白眉鷹王殷天正出身的鷹爪門卻是淮-南名門,在江-南一帶極有聲望,且殷天正手中又有從明教帶出來的嫡系手下和巨量的財寶,故而如今天鷹教在江-南的聲勢還是不小的,劉煜相信就算眼前的三個天鷹教衆都死了,他的行蹤也瞞不住天鷹教。
仔細想了想。劉煜也就不以爲意了,他覺得自己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磨練武技”,給外人和天道一個實力大漲的理由,畢竟自古以來就有以戰養戰的說法。
有了這個念頭的劉煜走的愈發的悠閒了,甚至可以說,他是以遊山玩水兼見義勇爲的姿態一路向峨眉山行進的。自然地,這種光明正大的舉動,很快就被人盯上了。在劉煜的感知裡,吊在他身後的大約有七八個人。不過,大概是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那些人跟蹤者頗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尾行,並沒有圍上來喊打喊殺。見這些天鷹教衆只跟不戰,劉煜不禁有些不耐煩,想了想,就改變方向。吊着這些人往西走去,擺出一副直接回峨眉的架勢。
就這樣,他在野外又走了五天,此時他已經帶着身後那一串人又過了一座城鎮,還在城中休息了一日。而此時跟在他身後的天鷹教教衆也發現了他的目的地早已經變了,這些人走南闖北對道路分支也極爲熟悉,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劉煜走的正是入川的路。這是他們絕不想看見的情況,因爲一旦劉煜回到峨眉,這件事情就會升級。
說實在的,天鷹教此時的情況也不怎麼好。王盤山揚刀大會參與者死傷殆盡的消息傳了出去之後,不少相關的武林門派接二連三的來找他們麻煩。若是峨眉此時強勢加入,他們也會非常爲難。而且,如果在峨眉附近將劉煜截下,難度增加且不說,這種直接進入其他門派屬地挑釁的行爲無疑使得天鷹教將把柄拱手送到中原門派手上。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在劉煜回到峨眉派之前將他截下來。
而劉煜這邊,在出城之後感覺後面跟着的人似乎又多了些,甚至還聽到周遭隱隱有人用輕功飛速掠進,於是便知道天鷹教的人多半是打算出手了。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幾道身影就擋在他面前。他望着前後左右包圍的人,暗暗數了一下,正好有十二個人。
劉煜停住了馬,環視了一下週圍,揚聲問道:“諸位是誰?有何貴幹?”他心知這些人都是天鷹教的人,卻也只做不知。
站在他前面的人便是爲首的首領拱了拱手,禮貌的說道:“劉少俠,在下是天鷹教神蛇壇壇主封弓影。”
“原來又是天鷹教的人。”劉煜冷冷的說道:“這次又有什麼指教?”
這封壇主聽劉煜語氣不善,卻也沒動怒:“劉少俠日前擊殺我教三人,在下想來問個究竟,縱然他們有萬般不是,劉少俠也不必將他們全部擊殺吧?”這個封壇主絕口不提王盤山島之事,反而拿起那三人之死做起文章。
劉煜也知道他是在借題發揮,冷哼了一聲:“你們天鷹教好大的臉面!派了人來擒我,學藝不精被我擊殺,如今還要來興師問罪?”他亦不是口拙之人,直接反脣相譏。
封弓影臉上表情卻未變:“劉少俠,無論理由如何,你既然擊殺我派三人,也該給我們個交代。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只要你肯將殷堂主的下落告知在下,在下做主前事不咎後事不提。”
劉煜皺了皺眉:“你們天鷹教行事肆無忌憚,別人顧忌許多,我峨眉卻是不怕。”
那個封弓影始終保持着一種淡然的姿態,可他身邊跟着的教衆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們見劉煜言語對天鷹教多有不敬,各個臉上神色都兇惡了起來。封弓影微微勾了勾嘴角:“劉少俠,識時務者爲俊傑,何必逞一時之強呢?”他擡了下手,在他周圍的天鷹教教衆一下子都亮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