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搖頭嘆息,決定不再討論蕭婉芝的用詞問題:“有人告訴我,你拿東西穩的,只要出得起價錢,就一定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贏話費”
劉煜緊盯着蕭婉芝,不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說出了她那還沒有廣而告之的名號:“靈芝,只要你說得出口的價錢,我都能夠照付。”
蕭婉芝的身軀瞬間僵了僵,之後突然擡起頭來,對着劉煜突然一笑。那笑容美得不可思議,簡直可以勾走人的魂魄,連一向淡定的劉煜也被那抹笑分散了注意力。
銀光一閃,利器劃破空氣時的聲音格外刺耳,瞬間蕭婉芝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銀質匕首,鋒利的尖端直抵着劉煜的胸膛。
蕭婉芝收斂起笑容,美麗的臉龐透着冰冷的情緒。“說!你到底是誰,還有,是誰向你透露這裡的?給我交代清楚,不然本姑娘就把你削成碎肉。”她手稍微用力,威脅地說道,匕首的尖端劃破劉煜的衣服。
劉煜很識時務地舉起雙手,不做任何反抗,即使劉海倫特意買給他的西裝已經被戳破,他仍舊維持着風度:“我只是一個想讓你幫忙拿東西的人,是老何介紹我來找你的。”他準備放下手,而胸膛的匕首卻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皮膚,他聳聳肩,重新舉高雙手,維持着投降的姿勢。
“除非你想被本姑娘給開膛破肚,不然就別輕舉妄動。”蕭婉芝警告着。
“老何給了我一張靈芝卡,放在襯衫口袋的名片盒裡。你如果不允許我行動,那麼就要麻煩你自己動手拿出來了。”劉煜的視線仍舊緊盯着蕭婉芝,禮貌地說着,微彎的嘴角看來似笑非笑。
蕭婉芝小心翼翼地瞇起雙眼,衡量着他的話究竟有幾分的可信度。半晌之後,她才走前來。她左手拿着匕首,穩定而不動,抵住劉煜的要害,另一手則探入他的西裝外套裡。
雖然是爲了要找尋他所說的證據,但是這麼親密地摸索着,她的掌心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間炙熱的溫度。
“該死的!”蕭婉芝低聲咒罵,右手在布料滑動。
蕭婉芝咬咬脣。她很少與年輕男人這麼接近,靠近劉煜的身軀,才知道他健碩挺拔的體格都隱藏在西裝下,當他呼吸時,氣息會吹拂她的髮際,帶來灼熱的溫度。這麼親密的探索,讓她對他多了幾分瞭解,她知道他沒攜帶武器,知道他有一副寬闊厚實的胸膛,還有獨特的男性氣息……她幾乎要分心,掌心也在出汗,摸索了半晌,就是找不到他所說的口袋。
“再往下摸看看,快找到了。”劉煜緩慢地說道,嘴角有一絲十分細微地笑,聲音像是溫柔的輕哄,低頭正好看見蕭婉芝略微酡紅的臉。
聽見他的聲音,蕭婉芝意外地慌了起來,握住匕首的手甚至有些顫抖,在那些太過溫柔的語調下,她此刻的動作不像是在搜尋,反倒像是聽從劉煜的誘哄,聽話地在撫摸他的胸膛。而聽他那該死的滿意語氣,他似乎還舒服享受得很。
“閉嘴!”蕭婉芝嘶聲說道,語氣卻有些軟弱。
“我只是怕你找不到,想幫你的忙,你連這種禮貌性的幫助都要拒絕?”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劉煜感覺這麼“欺負”蕭婉芝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很好玩的事情,當即一臉無辜的更往她的臉龐靠去,呼吸着她的髮香。
縱然蕭婉芝這些年經歷許多危險,在商業間諜圈子裡縱橫無阻數年,許多商業大亨提起她的名號都會嚇得臉色發白,但是她終究也是個年輕女子。粗魯的言詞與犀利的身手,讓男人完全不敢接近,因此在男女關係方面她是陌生的。
蕭婉芝心中突然升起焦急的情緒,燥熱的雙頰讓她困惑,不明白自己爲何會臉紅,她只想着要快些離開他的身邊。她用力咬住脣,終於找尋到襯衫口袋中的名片盒,她深吸一口氣,飛快地將手抽回。
劉煜仍舊維持着原本的姿勢,卻在她的手離開後,發出小聲的惋惜喟嘆,一雙深遂的黑眸裡有着笑意,更有幾分難解的火苗。
此刻,劉煜已經將“歷史”那位雍容慈善的中年美婦完全拋到腦後,他眼中看到的,心中念想的,都是這個從張揚冷淡到含羞帶怯的蕭婉芝。
劉煜自己也弄不清是怎麼一回事,反正他就是很想要“欺負”蕭婉芝,想要看到她氣紅了臉,卻又無處泄憤的憋屈模樣;想要看到她羞怯的轉過頭,不敢與他對視的小鹿般的眼神!
原本劉煜是按照“歷史”的蕭婉芝的個性設計了一個局,準備以僱傭她盜取一分商業策劃來引她鉤,然後再迫使她投入自己的麾下。但現在看來,蕭婉芝的個性和歷史幾乎是兩個樣子,劉煜的計劃似乎有變動的必要了……
蕭婉芝避開劉煜的目光,挑開銀質的名片盒,首先挑起那張黑色的金屬薄卡,純黑色的薄卡,浮雕着一朵金色的靈芝,是她在商業間諜這個圈子裡慣用的名片,這張薄卡可以代表她的身分。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老何要將這張靈芝卡給你?”蕭婉芝再度提出疑問,直覺地知道眼前的男人來頭不
老何稱得是商業間諜圈子裡有名的風媒,交遊廣闊,消息極其靈通,蕭婉芝從他手裡接過不少活兒,爲了便於聯繫,纔給了他這張代表她的靈芝卡。能讓老何願意交出靈芝卡,甚至不顧圈子裡的規矩泄漏同行住處的男人,究竟是什麼身分?
“我叫劉煜,是海倫娛樂的人。”他簡單地說,禮貌的語氣聽來十分悅耳。他低頭看了一眼仍舊抵在胸膛的匕首,再無辜蕭婉芝,露出溫和的笑容:“請問,我可以放下雙手了嗎?”
蕭婉芝將靈芝卡抽出,放進工作服的口袋裡,刷地一聲收回匕首,結束對劉煜的威脅,漂亮的眼睛下打量着他,問道:“你倒是真有幾分明星味兒?不過據我所知,海倫娛樂後臺很硬,有什麼事能難倒你們,居然會拐着彎兒的跟老何搭線,還特地拿了靈芝卡來找我?”她順手將名片盒扔給劉煜。
劉煜保持着溫和的微笑,說道:“我們海倫娛樂準備全力打造以爲國際巨星,可是鷹王娛樂那邊似乎提前收到了消息,已經在私底下制定了一系列的方案,準備全力阻擊我們。”
劉煜倚靠着重型機車,雖然笑容不變,但是在談論正事時,雙眼裡的溫和慵懶變得銳利萬分。他倒是沒有胡亂編排,那位掌管着13k情報系統的雲雀已經賣好似的發來了信息,說鷹王楊晨已經以馬可爲核心,制定了一系列計劃,準備將海倫娛樂的崛起勢頭打壓下去。
“堂堂一間大型娛樂公司,竟然害怕對手的阻擊計劃?你們也太沒有自信了?!”蕭婉芝冷言冷語地諷刺。
劉煜聳聳肩,不以爲意的說道:“你也是在這地面兒混的人,應該清楚楊晨的底細,如果他只是用商業手段和我們較量,我們自然不怕,可萬一他動用黑?道勢力,耍弄陰謀詭計呢?”
挑挑眉,蕭婉芝心裡掠過的一絲詫異:“你們海倫娛樂不是有專人負責安全嗎?海倫娛樂的保安隊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都是很出名的……”
劉煜聳聳肩膀,低頭看着重型機車的開關,發覺這輛機車雖然年代久遠,但是被保養得很好,看來性能還不錯。嘴裡隨口解釋道:“你的消息很滯後啊……海倫娛樂的安保主管康擁軍私事纏身,已經離職了,現在我們在自家總部的安全都難免有疏失,更何論是分出人手保護我們力捧的新人呢?!”
劉煜直視着蕭婉芝的黑眸,說道:“我們做過一些調查,知道你是香港圈子裡最好的商業間諜,有你出馬,必須可以讓我們得到楊晨的那份計劃。”
“笑話!你是誰?天皇老子嗎?憑什麼說幾句話就要我幫你?老實告訴你,本姑娘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繡花枕頭,就算是你開出高價,我也不想接你的生意。”蕭婉芝冷言冷語地說道,只想儘快趕劉煜走,不想跟他有什麼牽扯。他的眼神總是讓她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先前,在她摸索他懷中的名片盒時,那種態度讓她格外忌憚。
劉煜沒有被嚇跑,他的手輕撫着機車的皮墊,伸出手測試着油門,那姿態像是在撫摸有生命的動物,悠閒的手指像是在撫摸一隻任性美麗的寵物……
冷不防鋒利的匕首又掃了過來,劉煜迅速地收回手,刀鋒沒傷到手腕,但是衣袖還是被削落了些許。
“收回你的手,不許碰我的東西!”蕭婉芝不悅地說道,瞪着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明明是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怎麼她一旦接觸到他的視線,心裡就有一些不安?
劉煜沒有憤怒,只是惋惜地看着被削落的袖子,再擡起頭來緊盯着蕭婉芝有幾分怒氣的嬌靨:“你很擅長使匕首?有人警告過我,靈芝也有刺,一不小心就會傷得血肉模糊。”
劉煜看着蕭婉芝手中的匕首,一臉的似笑非笑:“不過最好小心些,別讓這把匕首傷了你自己。”
“那不關你的事,看在是老何介紹的分,我不爲難你,你可以滾了。”蕭婉芝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就算是看在老何的面子,你也不願意幫忙?”
蕭婉芝冷淡地看了劉煜一眼,下定決心不蹚渾水:“老何泄漏了我的住處,又說出我的身分,關於這一點我還要去找他算帳。你快滾,就算是你說到舌頭打結,我還是不會接你這樁生意的。”
劉煜緩慢地搖搖頭,說道:“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劉煜一手撫着下巴,倍感有趣的審視着蕭婉芝憤怒時的美貌,略帶輕佻的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該稱呼你蕭小姐,還是直接叫你靈芝?或者,我可以叫你‘小丸子’?”
劉煜的稱謂雖然很親密,但蕭婉芝卻顯然接受不了:“你叫我什麼?混蛋!”
劉煜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很是委屈的說道:“我以爲你會喜歡這個暱稱……”
“豬才喜歡!”蕭婉芝毫不猶豫的批駁,全然不知道已經將歷史的自己歸屬爲“豬”之一族了。
“小丸子”這個暱稱並不是劉煜首創,而是歷史的網們加諸到蕭婉芝身的,取其姓名的諧音。當時的蕭婉芝可能是心性成熟了,並沒有對此表示出不滿,反而真心表現出了歡喜,甚至還在推特賬號加了個“小丸子”的後綴,常常用之和網們互動。
“煩死了,給我滾一邊站去,礙眼的傢伙!是不是要我捅你兩刀,你才知道跑啊?!”蕭婉芝不耐地說道,有拔出匕首威脅劉煜。
這一次,劉煜不想再表現出自己的“無害”,直接劈手奪過了蕭婉芝手的匕首。現在的蕭婉芝,還沒有覺醒異能,武修的實力也僅在暗勁級,以劉煜這個化勁級的高手,對付她真的跟玩兒似的。
劉煜一手拿着匕首,一手輕撫蕭婉芝的長髮,柔聲道:“別動不動的就那匕首威脅人,這樣不好。”他的手滑進她的發中,愛憐地揉弄着。
蕭婉芝像是被火燙着,猛地跳開,瞪大眼睛看着劉煜,之後突然衝入破舊的樓房中,一邊奔跑還一邊嘶吼:“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蕭婉芝衝進屋子內,她顧不得小孩子們眼中的詫異與不解,怒氣騰騰地拿下牆的一把割草用的鐮刀,轉身準備去解決那個造成她煩惱的根源。而小孩子們也全都拋下手中的玩具,擠到門前瞪大眼睛。
“小丸子,你太沖動了。”劉煜淡淡地說道,眼看她拿着鋒利的鐮刀砍過來,他只是輕易地避開。
暗勁級和化勁級的巨大實力差,讓蕭婉芝的所有攻擊都落空,她變得有些心浮氣躁,出招就更是急切。
“他?媽?的!”蕭婉芝咒罵着,往前猛地回擊,冷不防腳下一絆,重心不穩地往前跌去。
劉煜以詭異的速度欺近,轉眼已經抱住她,一手環在她纖細的腰間,另一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竟捧握住蕭婉芝胸前的豐盈:“別罵髒話啊!還有,小心一點,你會摔傷的,可別讓我心疼。”
劉煜靠近蕭婉芝的耳畔低語,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肌膚。蕭婉芝發出絕望的尖叫,她硬是掙脫開他的懷抱,舉高手中的鐮刀就要劈掉他臉那抹令人討厭的溫和笑容……
“婉芝,住手!”有一點外國腔調的男低音傳來,制止了她的舉動,“在院子裡動刀做什麼?小孩子們都在看,你不怕嚇壞他們嗎?”
滿臉大鬍子的男人走了出來,嘴的語氣有幾分責備,但是藍色的眼睛裡卻是關懷的情緒。
“但是蕭邦,這個繡花枕頭根本不可理喻!”蕭婉芝還想要據理力爭,但是看見那雙藍色眼睛裡的不贊同,她也只好軟弱地垂下鐮刀。
“你去休息,這裡交給我處理。”蕭邦走下臺階,輕易地一翻手腕,就奪去她手中的武器。
“還處理什麼?直接砍了他了事。”蕭婉芝咬着脣,知道有了蕭邦的干預,再加孩子們好奇的目光,她暫時是動不了劉煜。況且她的確累了,是心累了,現在她更渴望洗個澡,放鬆心情,抱着棉被好好睡一覺。
最後再瞪了劉煜一眼,蕭婉芝不情願地走進屋子裡。一羣孩子們領着她,有的急着要幫她放熱水,有的忙着替她鋪牀疊被。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蕭婉芝暴躁易怒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
往窗外看去,兩個男人在庭院中站立,不知道在談些什麼。她略微停住腳步,視線在劉煜的身停留的時間,比看向蕭邦的時間,更久一些。
“婉芝姊姊,那個壞人和伯伯在幹什麼呢?爲什麼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呢?!”小孩子們趴在窗口,好奇地看着站在庭院裡的劉煜和蕭邦。
“別理他。”蕭婉芝簡單地說道,想將窗子關,但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又落在劉煜的身。在和蕭邦的對峙中,他看來十分的安然,氣勢毫不遜色於蕭邦,與先前她咒罵的繡花枕頭形象,有着極大的不同。
蕭婉芝接觸到劉煜的視線,看見他微微地笑了,那抹笑讓她突然背部發涼。極爲狼狽的,她迅速逃離窗邊,雙頰因爲不明原因而燙紅着。
這要是傳出去怎麼得了?讓人聞名喪膽的靈芝,竟然因爲那繡花枕頭的一個笑容,就嚇得落荒逃走?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劉煜對她而言會是一個大麻煩,她必須遠遠地避開,不能跟他有任何牽扯。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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