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遊戲裡哪家公會的老大最恨葉痕的話,那麼答案絕對是火焰紋身以及虐心這兩個傢伙。
火焰紋身自不必多說,不但自己好幾次曾飲恨於葉痕刀下,就連他老婆彩美麗也不止一次地被葉痕殘殺過,可謂是積怨已久,恨無絕期。
不過,相比起來,火焰紋身卻不一定會是遊戲最敵視葉痕的那一個,在他之上,還有着虐心和流光這兩個葉痕手下的情場敗將對他更爲仇恨,巴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不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遊戲裡,什麼東西一旦和搶女人沾上了邊,那麼就算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都很有可能會演變成勢如水火的反目仇人。
無他,僅僅是因爲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你殺我一次我還回來一次就可以抵消的恨意了,這更關乎尊嚴、面子以及男人特有的那種自卑心理的緣故,男人可以窮、可以在外面低三下四,但絕對不能被人搶去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和戴綠帽子,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那麼後果會很嚴重。
虐心會找其他公會結盟,葉痕一點兒也不奇怪,連續好幾次栽在自己手裡,要是這傢伙還那麼顧忌喬家的顏面,不肯放下身段尋找盟友,那麼他早晚都得活活被葉痕玩死不可。
事實證明,無論是他虐心,還是火焰紋身,單打獨鬥玩心計都弄不過葉痕,唯一的辦法,或許就是倆家聯盟,共抗外侮了。
說來天火燎原和虐天虐地倆家聯盟到底還在葉痕可以承受的範圍內,真正讓他感到不妙的是,虐心這個傢伙盤算的居然不僅僅只是倆家結盟。而是試圖將除了劍與玫瑰和風雨同舟在外的六家公會全都綁上一艘戰艦,如此驚人的手筆。纔是葉痕感覺到頭皮發麻的存在。
六家頂級公會組成戰略聯盟,那麼他們在遊戲裡還有什麼可玩的?去哪兒找對手去?
葉痕覺得虐心不但已經不要臉了,而且就連整個人都已經瘋了,屈膝折腰地去請求五家頂級公會與自己聯盟也就罷了,主要目的居然就爲了對付他葉痕一個人,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人若不能設身處地站在對付的處境上着想,那麼肯定是無法猜透對方所想的,葉痕既然不知道虐心如今在家族裡的窘迫遭遇和遊戲裡遭人掣肘的局面,那麼就不可能理解虐心下爲何會下出這麼一步破釜沉舟的糟棋。
他葉痕想和人家磨時間慢慢玩下去。但卻不代表人家必須得按照他的意志行動,你有那麼好的耐心,人家可沒閒心陪你玩下去。
“劈日斬月會長,請問閣下知不知道現在已經有幾家公會與虐心達成聯盟意向了……對。這個很重要。我必須得弄清楚局面,才能想到應付的辦法。”葉痕有些擔憂地詢問道。
“對不起夜先生,這個我可真不知道。雖然虐心有派心腹出使會見本人,但他們卻死也不肯透露與其他公會方面的具體商談情況。這個在下真的是愛莫能助,實在是不好意思。”劈日斬月語氣誠懇地說道。“不過,在下可以確定,火焰紋身只怕九成九已經動心了,因爲當我以‘無法與天火燎原合作’爲藉口拒絕那些擁有三寸不爛之舌的出使者以後。出乎意料地,他們就再也沒有勸說在下。只是軟硬兼施地暗示了本人一下不要將這些東西泄露出去以後,便急匆匆地走了,然後在下就聯繫先生你了。如今在下與先生可謂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旦他們幾家公會聯盟成功,除了要對付先生你以外,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等,所以在下才會第一個就通知了先生你,還望先生想出辦法來,解開這個困境。”
與其他收到虐心聯盟邀請的公會不一樣,夢幻帝國可謂是現在最難做的一家,他們的實力與天火燎原相比有着雲泥之別,天壤之差。虐心不可能會爲了一個總人數纔不過六七萬的夢幻帝國而放棄整個遊戲會員人數最高號稱已超過了十五萬人的天火燎原,在這兩者之間該如何抉擇,虐心懂,劈日斬月更懂。
他很清楚,一旦讓天火燎原坐大,火焰紋身就絕不會放過這個自從遊戲開放以來就處處與他作對爲敵,並隨時都會在他痛時再踩上一腳的夢幻帝國。
就譬如上次的寶箱爭奪戰,若不是劈日斬月這個猛人爲了出一口惡氣,甚至連寶箱都不要了,混戰才一開始便帶着手下不要命的衝擊天火燎原陣營的話,就算天火燎原一力獨抗劍與玫瑰和刺客聯盟倆大陣營,也絕不至於輸得那麼慘,輸得那麼沒有懸念。
人貴有自知之明,很顯然,劈日斬月就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知道,我相信你,給我一點時間吧,我不會坐以待斃,相信我。”葉痕應諾道。“如果沒有別的事了的話,那我就先掛斷了,對,劈日會長你就安心等我的消息吧,有了計劃我會第一個通知你的。好的,就這樣,再見。”
掛斷語音以後,情緒有些緊張葉痕便迅速撥通了好幾個遊戲好友的語音,刻不容緩地聯絡起了自己的盟友來。
………
………
樓蘭城,大三元旅館,303房間。
當落月敲響房門時,心不在焉的葉痕正舉着一杯陳年佳釀思考着事情,當聽到敲門聲以後,他立即便放下酒杯拉開了房門,將應約而來的落月迎了進來。
如果不是隻約了落月一人,葉痕絕不可能認得出這個剛剛踏入自己房門的黑衣人會是落月,沒有了星光燦爛的眸子,沒有了傾國傾城的容顏,也沒有了風姿綽約的身材,有的只是一件如黑幕般覆蓋了全身上下的寬鬆斗篷,遮掩了一切美好風景。
“這麼急着找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情?”進屋以後,落月才掀起了擋在臉前面的黑紗,露出了一張明豔俏美的羞臉,兩旁的臉頰居然早已經被紅霞染透,就仿似一個熟透了的大紅蘋果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啃上一口。
“別急,先嚐一嘗這瓶據說窖藏了四十年的葡萄酒再說,我剛喝了一杯,口味還不錯,很純正。”葉痕毫不客氣地拉起落月的手來到了窗戶前,將酒杯遞給了她以後,才重新上下打量着她調笑道。“老實說,你穿成這樣不會是在向我致敬吧?或者說,你其實是在諷刺我?我怎麼越看這黑色斗篷心裡就越不舒服呢,真想把它脫下來扔出去,實在太礙眼了。”
眼下葉痕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羞射小處男了,再加上他與落月的關係早已挑明,故而談笑起來沒有一點兒拘束,可以完全放開。
“咳咳……你在胡說什麼。”杯中的酒水纔剛剛下肚,落月還沒來得及放下酒杯,差點就被葉痕這些不三不四的論調給嗆了出來。“纔不是你說的那樣,難道系統還規定了除你之外的人就不能穿黑色斗篷了是不是,你說斗篷礙眼,你現在不也穿着麼,幹嘛不把它脫下來扔出去,真是個蠻橫的男人。”
雖然遊戲已經開放近一年,但這還是落月第一次來遊戲裡的旅館,而且這家大三元旅館她早就有所耳聞,不是什麼正規旅館,而是遊戲情侶約炮開房的首選戰場,當初糖糖小蘿莉也就是在這家旅館將大炮哥作爲男人的最後的一點尊嚴也剝奪一空,使得後者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大三元”和“開房”這幾個字。
正是因爲大三元‘遊戲炮房’的雅號聲名遠播,故而在知道葉痕居然約自己在這兒見面以後,正好在樓蘭城公會總部處理事務的落月瞬間便感覺到了臉上的火辣,開始有些想入非非了起來,不是她不夠純潔,而是葉痕之前對她說過的那些難以啓齒的羞人論調,其中就包括很想在遊戲裡試試那啥是到底什麼感覺,發射出的是什麼樣的東西,還有會不會懷孕,有沒有可能金槍不倒之類,總之已經提過了不少次,只是她一直沒有點頭而已,所以葉痕也只能一直迷惑着……
正是因爲這種心理作祟,在來之前落月才特意穿上了這件黑衣斗篷,以免被他人認出。
要知道,以落月的女神身份,一旦被人看到她進出大三元這家情侶最佳私會旅館的話,第二天整個遊戲都非得炸掉不可,男主角更很有可能會被憤怒的玩家們給“人肉”出來,被蹂躪至死,甚至在死之前還會被沒收作案工具。
畢竟,玩家玩遊戲時,本身的肉體就是處在休眠狀態,誰會吃多了沒事做還跑來遊戲裡來睡覺,尤其是還花錢開房睡覺?
“脫就脫,咱們先說好,我脫掉之後你是不是也跟着脫掉,可以的話,我保證一件不剩,怎麼樣?”葉痕在眼神閃爍着淫光的同時,身上最外面的那件黑色斗篷居然還真一下子就不見了,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露出了裡面貼身的黃金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