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兒的話,只可以信一半,所以冷浣兒也沒有全然認真。她讓小蓮找了一件兒端莊的衣服,給慕容雪兒換上,自己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隨後跟慕容雪兒回到了李長卿的房內,看着躺在牀上,嘴角帶着血痕的男人。
一身素雅的藍色,跟一身豔麗的紅色,讓剛剛走進李長卿房內的下人們,不禁看得癡了。
只是,慕容雪兒就算打扮的再端莊,也無法改變身上的俗氣。倒是冷浣兒,讓人看了連腳下的步伐都亂了。
“怎麼回事?”忽然一道威嚴的聲音響過,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冷浣兒認得出,這是她的公公,李銘泰。
冷浣兒從李長卿的牀邊離開,走到李銘泰的面前,微微的欠下身子,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帶着淡淡的哀傷。
“回稟公公,兒媳也是剛剛知道,相公去了外面,被人傷了。”冷浣兒故意隱瞞自己知道的實情,她想讓李銘泰自己去問。
果然,李銘泰見到她什麼也不知道,轉身就去問別人。
冷浣兒再次低下頭,裝作難過的擦着淚,心想慕容雪兒一定焦急在李銘泰的面前表現,一定會說出實情。
果然,腦中沒有墨水的慕容雪兒就立刻張開口,說着李長卿爲自己捧場,被一個陌生的登徒子傷了的事情,其中還故意提了“芙綢”想讓李銘泰覺得,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引起的。
殊不知,冷浣兒就是希望她這樣說。
因爲李銘泰注重面子的本性,是整個家族都知道的事情。他纔不會管因爲什麼“芙綢”只會覺得,是自己的兒子,去了煙花之地不但讓人打了丟了面子,更會在自己的死對頭,冷家的面前,受到恥笑。
“住口!”李銘泰冷聲喝道。
慕容雪兒沒有見到過李銘泰不知道他的脾氣,見到他這樣生氣,立刻祈求的看着冷浣兒。
冷浣兒也發現時機成熟了,立刻來到李銘泰的面前,擦了擦根本沒有淚水的眼角。
“公公,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不如我們暗地裡調查那位公子到底是誰,順便也讓慕容姑娘呆在府裡照顧相公,省得落下笑話給人看。”
慕容雪兒聽冷浣兒能這樣大度,心裡對她的戒備,瞬間就消失了。激動的看着李銘泰,希望他能聽冷浣兒的建議。
看着慕容雪兒的激動,冷浣兒在心裡笑着她的糊塗。
如果是以前,她會覺得李銘泰不理會李長卿對自己的態度,是因爲對兒子的溺愛。只有自己死了一次,她才知道,是整個李家族對冷家族的怨恨。
這事情,如果是別人提出來的還好,偏偏是她冷浣兒提出來的,那麼李銘泰就一定不會同意。
“胡鬧,一個煙花之女怎麼可以進入李家。你就留在這裡照顧長卿,儘儘自己少夫人的職責。”一瞬間,因爲李銘泰的話,冷浣兒的地位得到提高。而被一直看好,可以做李長卿側夫人的慕容雪兒,變成了衆人口中的煙花女子。
冷浣兒做戲的讓小蓮找人送走了慕容雪兒,告訴她等待時機。接着,她便開始在李長卿房間裡等待他醒來。
從嫁給李長卿,她就從沒有在這裡住過。
冷浣兒噁心自己跟李長卿共處一室,可是爲了讓李銘泰覺得她沒有異樣,只好呆在這充滿作惡氣味的房間內。
“窗外月冷窗內寒,君負伊人心何嘆。”看着窗外的月光,冷浣兒順口說出心中所想。
“你在想什麼?”忽然,耳邊傳來一道讓冷浣兒渾身一顫的聲音。她轉過身,露出淡淡一笑。
“相公!”
聽見冷浣兒這樣叫自己,李長卿竟然不覺得討厭。奇怪自己爲什麼以前,會覺得這個美如天仙的女人,是那麼的惱人。
“恩!你怎麼在這裡?”李長卿撐起身子靠在牆上,一雙眼看着地面上,冷浣兒的影子。
“公公讓我在這裡伺候你,現在你醒來了,我讓小蓮來照顧你吧!對了,慕容雪兒姑娘,我也命人送回去了,你不用掛心。”
李長卿轉頭看着冷浣兒,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對一個什麼也不知道冷浣兒,有些太殘忍了。可是想到她的姓氏,卻又覺得她活該。
想到這兒,李長卿聲音冷了下來:“你去把小蓮找來伺候,回你的院子去吧!”
李長卿左手一揮,正中了冷浣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