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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華沙歸順的消息傳到勃蘭登堡,整座城市立即變得沸騰了起來,對於普魯士人來說,華沙的歸順並不只是意味着普魯士人口、土地的增加,更重要的是華沙的歸順在某些程度上證明了普魯士相比奧地利、俄羅斯兩國來說更爲強大,這纔是讓普魯士歡心的地方。
威廉看着面前濟濟一堂的普魯士高層,他的臉上也是和衆人一樣喜氣洋洋。
“漢斯,這次你們做的不錯!”
聽到威廉的誇獎,主管普魯士對外情報工作的漢斯侯爵立即上前謙遜道:
“華沙的歸順乃是歸功於我王的仁德以及上帝的庇護,情報局所做的一切都是依賴於陛下的英明,我等只是錦上添花”
雖然威廉並不是很喜歡聽臣下拍馬屁,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因此威廉也是龍顏大悅。
此刻在威廉辦公室的除了漢斯之外,還有普魯士王室總管布埃爾、軍事部部長亨利、參謀部部長斐迪南、勃蘭登堡軍事學院院長墨菲斯、普魯士丹麥總督德紹元帥、普魯士政府首相洛克斯、副首相庫特力克、財政大臣尤利安、外交大臣埃爾斯特納、教育大臣約納斯、司法大臣盧卡斯、文部科學大臣費恩、交通大臣弗克斯等。
威廉的辦公室足有兩百平方米,這件辦公室被隔成了三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剛進門的部分,那裡是威廉辦公和召見個別下屬的地方。除了威廉的一套桌椅和書架之外只有兩張椅子被擺放在威廉的對面。第二個部分則是擺上了一些茶几和沙發,這是威廉和人聊天的所在。而第三個部分則是威廉等人此刻的所在地,一間足有八十平米的會議室。一張長形桌擺放在正中央,而威廉便坐在背靠牆面的位置,在威廉身後的牆面上裝飾着一幅腓特烈大帝的半身像以及大大的普魯士王國國徽,而在長形桌兩旁則有三十張椅子順着兩邊擺放着。
如果這個時候在威廉房間中扔下一顆炸彈的話,那麼整個普魯士雖不至於崩潰,但也絕對是一蹶不振,好在絕對不會有這種不靠譜的情況發生的。
普魯士王國這麼多的高層集中到了威廉的辦公室。他們來目的自然是恭賀華沙歸化。
一般來說像華沙這種城市被普魯士佔領又不是滅國之功,內閣要員們是不需要集體前來恭賀的,但是奈何與攻佔不同的是。華沙乃是主動投降普魯士的,這在某些意義上來說完全就是一次普魯士國力的展現,因此這些軍政要員們紛紛前來向威廉恭賀。
而遠鎮丹麥的德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便是因爲他是來勃蘭登堡恭賀威廉大婚的。
因爲威廉大婚的舉辦地是在法蘭克福,而丹麥地區作爲普魯士新近統治的地區必須要嚴加戒備。因此德紹並沒有和亨利等人前往法蘭克福而是繼續坐鎮丹麥。直到前些時候他將手上一些緊要的事情處理乾淨之後才抽出了時間前來勃蘭登堡。
“漢斯侯爵說錯了,華沙的歸順說到底還是依賴於諸君的努力,如果不是我們的政府足夠強大、軍隊足夠彪悍,那華沙又怎麼可能如此識趣的歸順,所以在這裡,我要感謝諸位爲王國的奉獻!”
威廉的一番話讓房間內的衆人直呼不敢,開玩笑,作爲君主的威廉雖然開口謙虛了。但是誰敢這麼不識趣的坦然接受,那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就在威廉準備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然後在威廉的允許聲中,一個侍從急匆匆的將一紙文件放在了威廉的辦公族上,之後便退了下去。
看到這紙文件,威廉的額頭便是一皺,因爲這份文件的封面居然有一個大大的紅色a字母,這代表了是普魯士最高等級的緊急文件,這種文件到了威廉面前通常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讓威廉開心,另一種則是讓威廉憤怒。
一個大大的a字母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起碼在威廉翻閱文件的時候,那沒有被特意遮掩的a字映入了所有在場官員的眼中。所有人看清字母之後,臉上都浮現了擔憂之色。
當文件被看完的時候,威廉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已經完全是青筋暴跳了,心中的那份憤怒卻是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這份文件,你們都看看!”
說完,威廉將文件往右手邊一砸,坐在威廉右手邊的正是普魯士政府首相洛克斯。
看到威廉的態度,在座的衆人心生不妙之感,畢竟能夠讓威廉的心情從喜悅突然變成眼前的這副冰冷甚至有些憤怒的模樣可不是一般的情況便能夠實現的。
房間內的衆人除了威廉之外,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洛克斯的臉上,洛克斯臉部的一個稍稍的小動作都被人無數倍的放大進行解讀。
但是洛克斯不愧是縱橫政壇數十年的老狐狸,在他的臉上除了淡漠之外便還是淡漠,在他看完之後便將文件遞給了對面的亨利親王。
看着面色憤怒的威廉,洛克斯有些平靜的說道:
“陛下,這件事情必須引起王國的重視,我想我們的某些佈置必須要提前了!”
“首相閣下,我想你的提議是對的,不過現在還是等大家都看完了再說吧!”
迴應了洛克斯一句之後,威廉便死死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中無數的念頭在翻滾。
沒有讓威廉多等,大約二十幾分鍾之後,房間內的所有人都看完了文件,和威廉一樣,除了少數人之外,大部分的臉上都是一片憤慨之色。
而後洛克斯提醒了一下威廉。
“好了,現在大家都看過了這份文件。沒有想到啊,奧地利人的回擊居然這麼快便來了,而且還直接將手伸到了我們的後花園中。這簡直是讓普魯士蒙羞!”
威廉的一番狠話讓在場的衆人有些不寒而慄,雖然威廉平時表現的非常和善,但是直到威廉的人都清楚,那只是威廉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就包括在安娜這件事情上面,如果不是有着路易絲的袒護以及安娜還沒有觸及到自己的底線,爲了神聖羅馬帝國未來的帝位。威廉願意做出一些犧牲。
但是威廉一旦發怒起來卻是非常可怕的,俗話說庶人之怒血濺五步,而帝王一怒卻是伏屍百萬。流血漂櫓。至今倒在威廉腳下的屍骨數不勝數,別看自威廉平定了莫克斯叛亂之後,整個普魯士好像非常平靜,其實在這些年裡。每年都會有幾百上千人因爲威廉的命令而被處決。而歐洲傳統的貴族守則好似完全沒有被威廉放在眼中。殺起貴族來威廉絲毫不手軟,根本沒有像其他國家一樣對貴族從輕處理。
在威廉說完之後,斐迪南冷哼了一聲說道:
“我看可能是因爲我們的軍隊太久沒有出來活動了,導致現在什麼跳樑小醜都敢出來對抗我們普魯士!”
斐迪南的話讓亨利皺了皺眉,在普魯士軍隊的某些方面,斐迪南和亨利的意見往往會相左,如果在軍隊中劃分派系的話,那麼斐迪南則是激進派而亨利則是保守派。至於與他們兩人並稱的德紹元帥則是中立派。
亨利的觀點是軍隊爲國家服務,軍隊的行動服從國家的需要。但是斐迪南卻不這樣認爲。在斐迪南看來,國家是爲軍隊服務的甚至斐迪南還扯出了一系列的理由,比如霍亨索倫家族的歷代先王正是採用了軍隊高於國家的政策才能讓普魯士走到強國的位置。
“陛下,我覺得還是先派人到薩克森查證一下爲好,等到消息確切之後我們再採取行動!”
不出威廉的意料,亨利開口便是傾向與穩妥,但是在亨利話音剛落地,斐迪南立即大聲說道:
“陛下,現在奧地利人已經將手伸進了我們的後花園裡面,那麼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便是立即將奧地利人的手給斬斷,如果我們先去派人去查證,然後再等消息送回,這一來一回便會耗去大量的時間,要知道在戰場上往往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會影響軍隊的部署導致戰爭的勝敗,因此我建議,立即動員我們的軍隊!”
斐迪南的話完全是在和亨利針鋒相對,而聽到斐迪南的反駁,亨利的臉上也是面露無奈之色。
引起衆人憤慨的這份文件,上面只有一個內容,那就是普魯士佈置在薩克森王宮的一些眼線發現,薩克森大公兼選帝侯奧古斯特自選帝侯會議結束之後便頻繁的和奧地利人進行接觸,甚至在奧地利人的幫助下,奧古斯特收買了相當一部分的薩克森官員。
如果不是因爲某次奧古斯特召集自己心腹開秘密會議的時候引起了普魯士人眼線的注意,恐怕普魯士人至今仍然不知道這個消息。
威廉並沒有理會斐迪南而是向洛克斯問道:
“政府這邊怎麼看?”
剛剛就在斐迪南和亨利說話的同時,以洛克斯爲首的普魯士內閣成員也進行了一個簡短的交流,所以威廉纔會向洛克斯發問。
“陛下,這件事情畢竟太過突然,政府這邊暫時沒有統一的意見,不過我傾向於亨利親王的想法,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那麼我認爲從此刻開始,我們普魯士也必須做出一些準備,部署在波西米亞的兩個師團和薩克森的兩個師團現在完全可以開始動員!”
聽完洛克斯的話威廉點了點頭。
奧古斯特被維也納拉攏過去其實早有預兆,當初在召開選帝侯會議的時候,第一個支持利奧波德的選帝侯便是奧古斯特,而當時作爲一個傀儡,奧古斯特居然沒等威廉發話便擅自作出了決定。
雖然當時威廉也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因爲之後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威廉的精力也被牽扯了開來,而且當初普魯士可是和維也納達成密約,利奧波德登基之後可是會將薩克森公國併入普魯士,這些都在白紙黑字上寫着,所以威廉也就對薩克森放鬆了警惕,沒有想到這一個疏忽卻讓奧地利人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