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錦睿對莊離訣直言自己要的是天下之主的位置莊離訣自然是無有不從本來的憂心焦慮盡數化爲了豪情氣概在他眼中心中段錦睿一方面是他無法放下的心慕之人另一方面更是他選定的能夠立於萬人之上的主公
情愛之事他莊離訣今生無望那麼讓自己成爲段錦睿江山萬里的一部分讓他在看到那天上風光的時候能夠想到他莊離訣不也是一種成功與勝利
兩個人都是有本事的人既然定下了決心自然不再爲了那些糾葛所耽誤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了公事之中
大乾王朝在安平帝的統治下雖然未曾開疆拓土卻也算的上是歌舞昇平只是段錦睿曾經出京遊歷巡查過自然很清楚段穆恆一直以來所謂的仁政下有多少的犧牲
那些地方上的弊端吏治多有**若是遇到天災**更是萬千百姓遊離失所去歲那一場席捲關中的瘟疫便是明證若不是因着他這個太子河段錦容那位王爺出面下面處理及時不知要讓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段錦睿從來不打算做一個原地等待苦熬着年月將老皇帝耗死然後任憑皇位因着皇帝的堅持落在頭上的無能之輩也沒有想要將大好年華全部放入到與段錦容那些陰私相爭之中的心情
他想要的是衆望所歸他想做的是一種大勢所趨
他現在手中掌管着戶部的事宜是一個極其便利爲這江山百姓做些事情的位置戶部掌管天下銀兩稅賦但凡有什麼撥款的地方都需要戶部出銀兩下撥但是段錦睿心裡知道有大部分的銀兩都進了各級官員的腰包
得了莊離訣的支持本來便去戶部查賬查的勤的人現在更是廢寢忘食不時召見一些底層官員問話更甚者在莊離訣手下人的保護還有陸俊馮暗自提供的那些隱秘消息支援下親自探查那些據說需要撥款的地方果然抓到了不少的蛀蟲段錦睿也沒有客氣但凡有問題的大多數都是奪官去職下了大於若是能夠將銀子吐出來的並且戴罪立功將背後人交代的才能得以活命
成效不錯起碼以前那些敢於將用於政事農事等地方撥款留下起碼一半的都老實了許多那手伸得長的時候都會掂量掂量自己頭頂烏沙
百姓民間短短時間內對於太子段錦睿的名字都是記在了心裡傳頌了開來他們從來便是這樣一批淳樸的人不需要什麼榮華富貴只要能夠給他們做些實事總會記在心裡的
只是這樣一來段錦睿卻是得罪了一大批人明面上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誰都不敢當面如何暗地裡卻是想要尋出他的錯處朝堂之上太子殿下手下人受到了不少攻訐其中尤以容王一黨最爲出力
莊離訣有些擔心他有熱血也有心但是他更加是一個合格的官家子弟有些事情當局者迷外人反而看的更加清楚太子還沒有即位便在民間鑊取巨大的聲望便將衆多官員拉下馬作爲還不知道要活幾年的已經年邁的皇帝來說還有比這更加讓他不安心的嗎
歷朝歷代爲了那個位置父子相殘兄弟閻牆的事情不曾斷絕比比皆是
他是皇宮中的禁軍侍衛統領對宮中的情報是極其靈通的卻是到現在也沒有看出皇帝對段錦睿所作所爲有些什麼想法他自然高興段錦睿勢大更加憂心對方遭了皇帝忌憚
莊離訣勸說段錦睿段錦睿對他笑笑讓他放心不論如何皇帝總歸不會要了他性命的莊離訣要做的是盯緊了皇貴妃的寢宮有任何動靜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莊離訣不知道段錦睿從哪裡來的這樣的信心他能夠做的便是將滿心的憂慮化爲行動力與小心將段錦睿交代的事情都做好訓練更多的手下暗中護衛太子府的安全
莊離訣也明白的事情段錦容自然更加想的通透他前面二十一年都是每一件事情悄無聲息地做拉攏朝臣發展勢力全都被他盡力掩蓋可不是納蘭明秀早已經將一些帝王心計教給了他
因此對於段錦睿的雷厲風行他一開始不止沒有阻止而且推波助瀾甚至將自己手下敗將的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人都捨棄了去只是爲了讓段錦睿的聲勢越來越大
欲使其亡先使其狂眼看着時機差不多了段錦容再也按捺不住暗中串聯心底很是期待能夠將段錦睿拉下馬上躥下跳連以往的那些保守面貌都破了不少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段穆恆不止沒有因爲衆多大臣的攻訐而訓斥太子更甚至有廢太子的心思而且當朝拿出了很多那些被段錦睿辦了的官員貪污瀆職的證據其中既有段錦睿的人上呈的更多的卻是皇帝自己手中握着的
皇帝當朝大發雷霆將那幾個蹦躂的最歡快的直接降職令其回家反省帝王之怒讓底下的臣子們瑟瑟發抖此時方纔想起九重之上沉默了許久的帝王曾經也是靠着殺伐果決上位的年輕的時候也是狠狠處理了許多臣子的
段錦容沒有被皇帝訓斥但是他的麪皮卻比一起被段穆恆和那些手下的人訓斥還要難堪皇帝口中直言太子所爲盡是朕之所願其後但有行事讓衆人配合不得阻撓質詢
皇帝這樣說完之後段錦容感覺周圍人看他的眼神異樣的讓人無地之容
這樣的權利相當於帝王親臨的權利了更加讓人忌憚的是皇帝表現出的對於太子的絕對信任段錦容從來沒有見過段穆恆那麼高興彷彿段錦睿能夠盡心辦差對父皇來說是多麼天大的一件喜事連帶着歷來皇帝太子之間應該存在的猜忌都是沒有的
下朝之後段穆恆便直接宣召段錦睿前去陪駕又是聯絡父子感情去了從段錦睿成婚之後段錦容越來越有自己不能成功的預感
他想要立馬衝進宮中去向納蘭明秀訴苦想要自己的母妃幫助他可是他還有理智皇帝連那些被段錦睿處置了的人的衆多陰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說明對方手中的勢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敢去捋虎鬚起碼今日是不敢的段錦容從來不是段錦睿他擁有的那些都是自己一點一滴小心翼翼經營出來的他不敢冒一絲的風險暴露自己的人手進而讓皇帝明瞭他的野心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會如何處置同樣身爲兒子的自己他不敢想象
勉強維持着笑容回了府邸段錦容一個人關在房間中將整個房間裡眼中所及的所有東西都摔了個稀巴爛累的氣喘吁吁卻還是覺得意難平
“憑什麼同樣是兒子憑什麼我千辛萬苦百般小心得不到父皇一聲誇讚他這麼不知收斂任性妄爲居然還能夠得到父皇的信任憑什麼”
沙啞着聲音卻還要壓低聲音段錦容滿面陰鷙
“憑着你現在的樣子怎麼可能得到想要的”
一聲黃鶯般柔美的女聲傳來段錦容身子一僵看着面上蒙着面紗的女子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外卻有更多陰冷段錦容的樣子不耐煩之極絲毫不見他面對外人時的君子如玉:“你來做什麼滾”
來人絲毫不介意男人惡劣的態度自顧啓了朱脣:“妾身來幫助夫君的……”
嫋嫋婷婷繡着粉色蝶兒的白色繡鞋慢慢地越過那一地碎片輕紗掃過女人的身姿優美動人即使隔着一層面紗也不能掩蓋那輪廓的柔媚綺麗
段穆恆召見段錦睿他身上的朝服還沒有換便到了皇帝面前對方卻已經是一身常服
段穆恆瞪了趙索一眼趙總管打了個激靈對皇帝解釋已經爲太子殿下準備好換洗衣物了方纔沒來得及拿出來笑容滿面地引着段錦睿換了衣物
段錦睿注意到自己穿的是和皇帝身上常服一個圖樣一個款式的服飾幸虧是杏黃色而不是明黃色否則的話他還真的要想象段穆恆要做些什麼了
段穆恆看了看段錦睿身上的一襲杏黃面上的表情緩和了些許更加有慈父風範了:“我兒這個樣子不錯……”
說完了便要去拉段錦睿的手
段錦睿後退一步:“君臣有別兒臣不敢逾越”
拱手半禮不經意將自己的距離往後拉了拉段穆恆對他如此毫不猶疑的維護說實話段錦睿是有些意外的但是裂痕早已經存在破鏡無法重圓
段穆恆瞪了自己倔強的兒子一眼甩了甩袖子轉身便走
段錦睿跟在段穆恆的身後謹守着君臣之禮父子之間的距離說是一步的距離實則隔着的何止千山萬水
“到了”
段錦睿猛地後退一步冰白的臉色一點點變的蒼白受到了驚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