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你將所有的一切都從實招來!”老夫人生氣的一拍桌子,廳內一片寂靜,無人敢吭聲。
白墨抖着身子,害怕地開口:“回老夫人的話,大夫人答應我,只要我幫她做成了這件事,就將我的賣身契還給我,讓我回老家與家人團聚。她讓我告訴二小姐,唐姨娘的靈位就在後屋的庵堂,讓我昨夜將二小姐騙去那兒。沒想到二小姐沒有去,他們騙強行擄人,只是錯抓了二小姐身邊的丫頭小橋。後面就不知道爲何,在後院庵堂內與謝公子幽會的人就變成大小姐了,這一切我不清楚,也可能是大小姐本來就想與謝公子約會,需要找個人來當替死鬼,掩人耳目而已!”
白墨心裡恨極了謝氏,才故意這樣說的。她其實也猜到了,大小姐這次的事情,肯定是蘇里雪乾的,不過她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比起那陰暗的大夫人,二小姐行事要光明磊落多了。
“你休得胡言亂語,老爺,定是有人收買了這丫頭,要陷害我的。”大夫人帶着殺氣的眼神看向白墨,恨不得此時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我看這丫頭定有古怪,白墨之前還是大夫人房裡的丫環,竟然一點都不念舊主的好,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還不快從實招來,小命不想要是了嗎?”三姨娘左氏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只在瞬間。
聽到左氏的這翻話,大夫人臉色更是不好了。誰都知道白墨原來是她房裡的人,後面纔去伺候蘇里雪的。
“老夫人,老爺,奴婢句句屬實,小橋已經遭大夫人毒手,現在已經死了,人就被埋在後院的枯井裡。我好害怕,我不想死,你們救救我,二小姐救救我!”白墨此時拼命地磕頭,光潔的額頭敲在地面上咚咚直響,不一會,額上沁出血來。
“來人,去搜!”
蘇麟寒下了命令,接着小廝便帶着人去搜查了。大夫人此時表面上雖平靜如水,此時心裡也驚慌不已,幸好已經提前將明珠的屍體給搬走了,不然就在此事上栽了。
不一會,有人回來報,什麼都搜不到。
“這個賤奴,竟然敢誣陷我,現在什麼都搜不到,你還有何話可說。你年紀輕輕便進府來伺候我,雖是三等丫環,但我也對不薄,更是對你的家人不薄,到底是誰收買了你,你說?”
謝氏激動地坐椅上站了起來,心神氣定的開口,她腰上掛着銀鈴鐺發出陣陣好聽的聲響。
白墨隨着聲音看去,這是她弟弟白竹的鈴鐺,怎麼會在大夫人手裡。忍不住又流了眼淚,大夫人這是在拿她弟弟的命來威脅她!
而眼明的蘇里雪,早已發現了端倪
。這次,恐怕不能如她所願了,大夫人真是老狐狸,真是太小看她了。
罷了罷了,日後有的是時間與她鬥,只是這次,白墨怕是救不了了。蘇里雪雖然前世殺人無數,但心中還是悲痛不已,經歷過死亡,方知道生命的可貴。雖然白墨背叛了她,但這並不是她的本意,她也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大夫人,您就饒了我吧!”白墨心中驚慌不已,她自是十分明白,如今不是她死,就是她的家人死。
“白墨,你說什麼呢,你我主僕一場,只要你說出實情,我定會向老爺求情,饒你一命的!”大夫人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又帶着冷冷的寒意,直逼白墨的雙眸。
“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與大夫人無關,大夫人之前打罵過我,所以是我想報復大夫人,所以才這樣說的,白墨唯有一死謝罪”
白墨流着淚,搖搖頭,在大家正意外她所說之話時,她已經起身快步走向柱子旁,一頭撞了上去。“咚”的一聲響,迴盪在廳內,甚是詭異,身上軟軟地倒了下來,硃紅的柱子上更是添了血色,血醒味幽幽傳來,充斥在空氣中,久久不息。
大夫人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只要白墨一死,就無跡可尋了,而蘇嫦曦也會被放出來。即便大家懷疑她也是毫無證據。
“老夫人,老爺,如今真相大白。證明妾身是無罪的呀,還請老爺爲妾身作主!”大夫人掩面而泣,一副委屈得不的樣子。
“既是如此,那便將嫦曦放出來吧。”蘇麟寒鬆了一口氣,無論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最終沒有損害到他的利益便好,再說幾日後便是如太妃的生辰,嫦曦無論如何是要去參加的,到時候便可以奪自衆彩,一舉名揚沁羽,不管將來是誰做皇帝,又抑或是這樣的皇帝,蘇麟寒對自己的大女兒都有信心,相信好她能夠母儀天下。現今正愁着到時候該找何理由將蘇嫦曦放出來。
“謝老爺!”大夫人笑得如花般燦爛,蘇里雪與左氏對視了一眼,心中各自在打着鼓。蘇里雪細想着昨夜之事,是誰將蘇嫦曦引至後屋庵堂的,此時看到枊氏對着自己嫵媚一笑,便知道是她暗中幫助。
有個人結盟,總比孤軍奮戰強。枊氏沒有害過蘇里雪,她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席之地而已,再大點野心,不過是當上這大夫人,女兒能夠嫁個人家。
老夫人此時冷哼一聲,蘇里雪知道她心中自然是不爽。今天這齣戲,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沒有人捅破,也沒有說出口。白墨雖死,可蘇里雪也並非黔驢技窮,她還有蘇文遠這一顆棋子呢!
“母親,您也累了吧,我扶您回去休息
一下。”蘇里雪見老夫人明擺着是不想再看到謝氏,於是承了她的意,兩人一起回到翠銘居。
待伺候老夫人喝完茶,蘇里雪便回到了自己的月蘭庭裡。
過了一會,明珠來報,說是三姨娘身邊的丫環細枊前來找蘇里雪。
“見過二小姐,二小姐吉祥!”小枊盈盈福身,行了一禮。不愧是左氏身邊的人,可見調教有方。
“三姨娘讓你前來,有何要事?”蘇里雪凝眸看着她,淡淡地道。
這時,小枊從腰間拿出一枚同心結,編織而成,剩下細線中垂吊着一些珠子,陽光打在上面,映射出五彩的光芒,頓時間覺得耀眼。
“這是三姨娘讓我交給二小姐的,說是二小姐送的禮物她甚是喜歡,於是也親手做了一個作爲回禮,希望二小姐能夠喜歡。”小枊的聲音如鶯細鳴,聽着很是舒服。
蘇里雪接過禮物,瞬間一切都明瞭。左氏如今是與她正式結盟了。
“還有.三姨娘讓我告訴您,昨天晚上的禮物也希望您能夠喜歡。”小枊靠近蘇里雪耳旁,悄悄地說了一聲。
原來如此。
蘇里雪淺淺一笑,開口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禮物,裡雪很喜歡。裡雪與三姨娘十分投緣,若姨娘得空,可以經常攜三妹常過來坐坐。”
“是,那小枊先回去了。”小枊又是行過一禮後緩緩離去。
蘇里雪握着手中的同心結,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在柔和的日光之下,卻看不到暖意,不知道爲何,自從小姐身子好了之後,明珠一直覺得小姐跟變了個人似的,冷冷的性子。不過這樣也好,或許這樣的小姐才能夠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第二日。
便傳來謝文遠於家中自盡而亡之事,這件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很快便在京中驚起一番波瀾。而另人議論紛紛的,則是謝文遠死前留了一封遺書,說是被蘇嫦曦拋棄,傷心欲絕,不想苟活於人世。
謝家馬上辦起了喪事,據說請了京中最好的師傅雕玉爲棺。尚書府全府上下,披麻帶孝,哭聲震天。謝葛明初聞這個消息時一蹶不振,暈了過去。這可是他的寶貝兒子,更是他的命根,如今已四十有餘,只有唯一一個兒子。
謝家與蘇家的仇,怕是從此不能風平浪靜了。
蘇里雪聽到這些消息,心中暗暗地笑着。此時,蘇嫦曦能夠笑得住嗎,恐怕全京城都會認爲她是薄心之人。沁羽國第一美人這個稱號還能留得住麼,不過是紅顏禍水罷了。
左氏突然到訪,蘇里雪命人在院子裡擺座品茶,這才細細地聊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