釗軍返回了劇組,王五則一直守在病房中,蘇啓雲是半夜醒過來的,剛欲開口,鑽心的疼痛從口腔中發出,被驚醒的王五忙不迭地站起身按住他的肩膀說:“你的口腔有外傷,暫時不要說話。”
蘇啓雲點點頭,有些無所適從。
“啓雲,你感覺還好嗎?”
對上王五那雙關切的眼,蘇啓雲愣了愣後點點頭。
“那麼好,接下來我說你聽着,之後你可以把想問問的問題或者想說的話拿手機打出來。”
蘇啓雲點頭。
“啓雲,現在醫生認爲你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建議你做一下初步測試。昨天我出去後查房的護士進門看見你蹲在地上拼命往嘴裡填花瓶碎片跟花,這事你還有印象嗎?”
蘇啓雲拼命點頭,隨即激動的從枕頭下摸出自己的手機,噼裡啪啦的就給王五打出了漢字:
我的精神沒有問題,而且吃花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有意識。問題出在褚衛的身上,他的身上有味道,每次我聞了就會精神恍惚,接着我就會產生幻覺。
我覺得他可能在他自己身上下了藥,或者對我下了藥,藥效發作很慢但是來勢洶洶,這可能就是爲什麼我們一起拍戲這麼長時間了,我這倆天才突然發生狀況的原因。
“啓雲,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確定,昨天來看我的人就你們幾個,我爲何只單單說褚衛?五哥,褚衛他養小鬼!
三天後,蘇啓雲回到劇組恢復了拍攝,他還是不能開口多說話,釗軍給他找了配音,後期剪輯處理就ok。
蘇啓雲要求先拍攝他其他的戲份,與褚衛的對手戲全部延到最後集中一起拍攝。
倆天后,他們從武漢去了上海,又待了一週後返回江城,這期間,王五充當起蘇啓雲的貼身保鏢,幾乎是與其形影不離。
接着,東窗事發,沒人知道蘇啓雲神經質般蹲在醫院病房裡吞嚥花瓶碎片跟曼珠沙華死人花的視頻是怎麼流到網絡上的,瞬間點擊率就突破了五十萬,然後一直持續飆升。
藍星輝火了,文雙立怒了,很多人都毛骨悚然了,各種各樣的說辭開始滿天飛來,什麼蘇啓雲拍戲拍到精神分裂,抑鬱症爆發,走火入魔種種……
很早的時候王五就幹過一次這樣的事兒,對於蘇啓雲藍星輝一向很敏感,而且王五同樣的錯誤給他犯倆回,這次他是真的生了王五的氣。
但,比起生王五的氣,他目前首要的任務就是跟劇組的高層碰頭,商討針對網絡上謠傳蘇啓雲精神狀況出現異常說法的補救。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研究,最後由官方出面闢謠,稱視頻中看見的這段戲是《晨曦》裡的片段,而流傳於網絡的視頻只是斷章取義的一部分,如果想要看真實的片段,那麼就到時候等《晨曦》上映的時候去電影院觀看。
“嘿嘿嘿,你今兒怎麼有空來探我的班?想我了哇?”舒舒服服窩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蘇啓雲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跟駕車載他去給熊老太太選壽禮的文雙立逗趣,雖然嘴巴還是有點疼,但他不想被文雙立看出來。
“閉嘴!”文雙立略顯惱羞成怒,讓他閉嘴也是擔心他話說多了多遭罪。
“餵你什麼態度啊?咱倆都快倆月沒見了,不想我就拉倒,拽什麼拽啊?”
“這麼能說,看來你嘴吧完全好了不疼了?”忍無可忍的文雙立忽然扭臉用冷刀一般的眸光凌遲着蘇啓雲。
這倆月來,他在暗中緊鑼密鼓的操控着一切,將熊芳與萬維的犯罪證據掌握在手中,跟蹤了他們的太空卡號,雖然大量的資金流入東歐,經過n次倒手,但終歸會有一本真賬簿在手。他們每一筆犯罪的交易記錄文雙立全部一清二楚。
戀愛中的女人不足爲患,但是褚衛這次着實礙着他的眼了!
一句話戳中蘇啓雲的軟肋,雖然底氣不足,撒謊次次都被文雙立識破,這次還是抱着僥倖的心裡爲自己打氣,他現在演技爐火純青,一準能騙過文雙立這廝。
“你說啥呢?是不是還沒倒過來時差呢?跟我這兒夢遊呢?哦,我知道了,你說網上流出的那段視頻啊,電影裡的橋段,怎麼樣?我演的很變態吧哈哈哈哈……”
“蘇啓雲,你笑的連口腔壁上的疤痕都被我瞧見了知道嗎。”
“……”
尷尬只持續了半秒鐘,“識時務”的蘇啓雲立馬對文雙立繳械投降,小貓似地貼過去,一把抱住文雙立摸着方向盤的手臂跟他耍賤:“好了,你想怎樣?大不了晚上‘嗯哼嗯哼’讓你爽嘍。”
文雙立不買賬地伸手把掛在他手臂上的蘇啓雲推開,而且是推着腦袋給推回去的,引起了蘇啓雲強烈的不滿。
文雙立視若無睹,冷冰冰地說:“蘇啓雲你的腦袋是屁股嗎?你覺得我就只愛你的屁股嗎?”
“嘿你怎麼說話呢啊?那我這到底是腦袋還是屁股啊?你跟屁股對什麼話?你這個屁精!!!”
“別拍了。”沉默了數秒,文雙立斬釘截鐵。
“那怎麼行?我可沒錢賠違約金!”蘇啓雲純屬下意識的跟文雙立貧嘴,他現在也算是小富豪了,腰包鼓鼓的,在國外倒騰房產賺不少。
“我替你賠。”
話一出口,蘇啓雲就發覺文雙立這次沒跟他鬧,是認真的,他立馬也認真起來,也不往座位底下出溜了,趕緊拱上來坐正身體扭臉直視文雙立說:“都到這個份上了哪能說撂挑子不幹就不幹的?再說這部戲藍哥也投資了,如果我現在撤出來,就等於之前拍的都作廢了你知道嗎?而且馬上就殺青了,真沒幾場戲了。”
見文雙立面皮繃得死緊沒有絲毫動容,蘇啓雲把自尊、臉皮全都踹到了腳底下,拿出殺手鐗又衝着文雙立黏糊過去,抱住胳膊拉長尾音兒賤忒忒地喊了一嗓子:“老公……公…公…公公公……”
咣噹——
這人故意往石頭上壓,差點沒把蘇啓雲彈飛。車子拐了一個彎駛入主道,文雙立不解風情的說:“找熊董去金輝,甭在我這兒叫魂兒。”
“………”
蘇啓雲吃憋,照着車喇叭狠拍了一下子衝文雙立黑臉大吼:“咋了,這招不好使了?那你以後休想在讓我喊你老公文雙立!………嘶哈……哎呦我的嘴…呼疼…”
文雙立還是無動於衷,蘇啓雲氣鼓鼓的像練了蛤蟆功的歐陽鋒,抱着膀子不打算在理文雙立。
沒一會兒,一隻胳膊向他伸了過來,他躲了又躲終還是沒有躲掉,最後被強制的抓了過去,按在了文雙立的肩頭枕靠着,那手順着他的胳膊往上摸去,落在他的發頂揉了揉,最後輕撫他的面頰跟脣瓣,害他流了一嘴的口水。
靠在他胸前的蘇啓雲仰起臉望着文雙立堅毅的下顎線條着迷地看着,扁扁嘴,期期艾艾地喊着這人的名字:“文雙立……”
對此,文雙立充耳不聞,口觀鼻、鼻觀心的專心駕車。
“文文………雙雙……立立……文雙立……啊…就這一次,讓我拍完得了,我用那顆愛你的心向你發誓,以後再也不拍電影了,乖乖的在家相夫教鸚鵡哦不哦啊?嘿嘿……”
老半天,文雙立憋出一句話:“歌也不唱了?”
蘇啓雲抓着他西裝的衣襟把玩着釦子,垂下眼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你偏讓我先說出來。不唱了不唱了,以後向你看齊,退居幕後做大老闆。”
才說完這人就後悔了,撲棱坐起來開始“蹂躪”文雙立的發茬:“唱,就給你一個人唱,在牀上唱文雙立……”
蘇啓雲的聲音很輕,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幾乎沒了音兒,只有一股子熱息噴進文雙立的耳蝸裡,癢的這人心猿意馬,掙扎了半天還是一腳剎車把車給停在了可貼罰單處,按下了車窗簾,反手就把身邊撩騷他的傢伙給撲倒。
不多時,那隨便停在十字路口的車子就開始劇烈晃動起來,簡直亮瞎了來來往往的司機們,後來有人舉報,交警紅着臉敲了敲車子,蘇啓雲抱着文雙立故意捏着嗓子裝成女人嗷嗷開嗥,越不讓他得瑟越浪桑,最後被文雙立按住一定生猛-狂-操,老實了……
“君威是我,文雙立。”
“噯噯文雙立你看見我在劇中的扮相了沒有啊?”
“你現在馬上過來一下……”
“我演的是p你知道是啥意思不?啊?”
“我的位置是xxx區xxx大街。”
“特man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是top你懂嗎哈?”
“恩,交警在車外面,你過來處理一下。”
“所以,我說你能不能讓我top你一次啊?一次,就一次,不,半次,半次就夠,好吧,一下總成了吧啊???”
“不,我們還在車裡,待會我不希望他出現在鏡頭中,嗯,就這樣。”
“餵你——哈哈,你跟君威通完電話了?是不是沒有聽見我剛纔說的話啊?我在給你重複遍吧文雙立,我其實是t唔呼……”
“你還‘套不套’了?”
“嗚嗚嗚嗚不套了不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