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團的處境現在很糟糕,江西、安徽兩省像是一條狹長的蛇,而且這條蛇還處於敵人的包圍中,拿下安徽不單沒有給第十集團軍帶來好處,反而在戰略上讓第十集團軍處於劣勢。
但是有一點還是讓劉源比較放心的,那就是湖南一帶有毛牽制湖南省主席何健的力量,而湖北的汪精衛根本就不是帶兵的料,無論如何也沒有突破九江的能力,而對留言威脅最大的則是河南、廣東、福建、浙江,這可以說走了桂軍的老路,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蔣介石如果想不顧一切致第十集團軍於死地,那真的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而更加要命的是第十集團軍是一支疲師,戰鬥力已經明顯沒有出征時候的強勢了,進攻南京真的很困難。
不過有一條,那就是浙江、江蘇一帶無險可守,是典型的大平原,而且自始至終,歷史上南京保衛戰就沒有勝利的時候,從明朝的朱允炆、太平天國的洪秀全,甚至不久之後的南京會戰,守衛的一方就沒有勝利的時候。
所以說從安徽對南京發起進攻是沒有錯的,就連曾國藩都是以安徽爲基石滅掉太平天國,毛在第五次反圍剿也曾經提出,跳出包圍圈,在南京附近的地區建立根據地的想法,可見劉源的戰略並沒有什麼大錯特錯的地方,唯一的遺憾就是因爲戰爭的勝利出現的一字長蛇陣,當他和南京作戰的時候,浙江和福建完全有能力和時間出兵,將自己這條長蛇攔腰砍斷,那麼就是第十集團軍的末日。
偌大的指揮室,幾十個忙碌的參謀在整理數據,左權一點形象都沒有的作爲會議桌上,聶榮臻一臉愁雲慘淡的看着地圖,參謀長不在,總指揮腦子犯傻的時候,他必須爲隊伍尋找後路,這一字長蛇之陣根本就是求死知道,第十集團能走到今天,蔣介石或多或少的放了不少水,如今到了和蔣介石打仗的時候了,說實話,聶榮臻壓力大的要死。
就在昨天,左權發來電報,他們竟然和何應欽開始交手了,鬼知道徐向前什麼時候出現的,竟然在黃岡市附近和左權聯手幹了何應欽一票,這是第一次黃埔的學生對何應欽這個教官的挑戰,結果何應欽真的倒黴了。
雨夜裡,炮兵行動遲緩,被徐向前派出的精銳小分隊給破壞掉,然後組織部隊不停的襲擾、襲擊,給何應欽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而李濟深也不甘示弱,在側翼對左權發起突襲,給左權也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幸好徐向前支援,才保住了左權的部隊,這也就讓徐向前失去在何應欽身上繼續咬下一塊肉的機會。
黃崗山之戰算是互有勝負,但是卻只能暫時拖住何應欽和李濟深的部隊,但是左權和徐向前聯名致電,轉移是遲早的事情,黃埔嫡系還不是明日黃花,他們最多能堅持半個月。
而賀龍、王耀武、胡璉、宋希濂那裡的得來的消息也不是很好,可以說隨着第十集團軍拿下了安徽,第十集團軍也陷入了戰略上的被動。
就在聶榮臻無比糾結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噠噠的”軍靴與大理石接觸的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公的腳步很有力,帶着很大的自信。
劉源身後跟着第十集團軍從蔣先雲到孫連仲幾乎所有的軍官,劉源龍馬精神的往指揮部裡一站,所有人都不由相信了新聞發佈會的內容,總指揮根本沒有病,這場仗大家有信心了。
劉源掃視了一眼自己手下的軍官,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很年輕,充滿朝氣活力,他們有自信,這正是一個人最膽大,最能創造奇蹟的時候。
劉源指着南京說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利,和當年的明太祖朱棣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京,我們就要成爲喪家之犬。兵家講究未言勝先言敗,所以在說如何南下南京之前,我們要先講一下,一旦我們兵敗了,我們的撤退路線。”
“我們會敗麼?”孫連仲如今也算是第十集團軍的一份子,他不相信這麼強大的一支部隊也有失敗的那一天。
“孫連仲軍長,不要小看敵人,軍閥和黃埔軍事有區別的,下面的仗不好打。想好退路也不錯。”蔣先雲的座位離劉源最近,證明在第十集團軍的地位除了劉源之外最高。
劉源看到除了孫連仲都沒有什麼疑問,繼續說道,“大家應該都很清楚,我們的額戰略態勢很糟糕,一旦處於被動,不得不轉移的時候,我們面臨的困境有多糟糕,幾乎全中國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要闖出一條活路來不容易,我們要先到這裡。”劉源指了指南昌繼續說道。
“就算我們輸了,那麼一時半會南昌也會在我們手裡,我們會在南昌做最後一次補給,帶上我們的團隊,包括願意跟我們走的黨員,完成一次偉大的戰略轉移,去能創造奇蹟的地方。”
“去四川?”杜聿明皺着眉頭問道。
“聰明,天府之土高祖因之已成帝業。”劉源回答道。
“這,也太遠了,起碼有兩萬裡,我們就算飛,也飛不過去。”所有的軍事指揮官倒吸了一口冷氣,在他們眼裡,總指揮會不會瘋了。
“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四川,如果到不了四川,我們就會死,爲了活着,爲了有機會繼續爲這個國家做些什麼,我們不能怕死,那裡是一個封閉的王國,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成長,爲不久而來的國戰做些什麼。”劉源的話沉重中帶有着他個人的魅力,到了今天第十集團軍所有的軍官都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中日會有一戰,因爲他們每個人都閱讀過大量的強國精英聯盟對日本各項數據的調查,雖然他們不知道數據是怎麼來的,但是他們知道要想和日本在將來一戰,就要有自己的根基,而南京雖好,卻不是久留之地。
用劉源的話繁華的世界呆長了,就沒有奮鬥的精神了,而且南京也沒有什麼可守之地,要是和日本打起來,根本守住不,此次堅持在南京繼續打仗,果真就是劉源的堅持,他希望蔣介石能真的放棄那些右派,真的爲國家作戰。
這真的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和魄力,也要帶領這支部隊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總指揮請不要說出來我們撤退的路線,我們這些人中保不齊有第二個戴笠,我們不能讓部隊深陷險地,他們是我們的種子。”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的是孫連仲,而他的眼神則看向了謝嬰白。
謝嬰白的臉很難看,畢竟以前他是他是不折不扣的支持蔣介石的人,不過劉源卻擺擺手說道,“不會,不會,我如果連你們都不相信,那麼我就不用帶兵了,我們的路線是這樣,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