慟哭三軍皆縞素.紅顏一怒爲將軍.
秦香月走的如此決然.在外軍之中沒有一點猶豫.像是這個時間最美的精靈.在士兵的痛哭中.來到了張治中的軍營.
“敬禮.”衛兵大聲喊道.雖然小秀才是個女兵.但是他的肩膀上卻印有兩顆金星.比屋內的大多數人都要高.就算是跟張治中也是平級.
“譁.”生一片.凡是蔣先雲的學弟.沒有一個不舉起手的.就連張治中都非常認真的舉起了手臂.俞濟時一如往常的漠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小秀才很想像一個潑婦一樣.大罵一頓所有人一頓.但是她是強國精英聯盟的軍人.更是大別山的軍人.這一站雖然打光了大別山的軍人.但是卻形成了蔣先雲夢寐以求都想讓他士兵擁有的東西.那就是軍魂.
軍人可以戰死.但是榮耀必須存在.這就是大別山的軍魂.從此再也不會有人說放棄大別山了.因爲這個時代的中國.只有兩支部隊有屬於自己的軍魂.一個乃是跟隨劉源身經百戰.鏖戰南昌.血戰武漢.東征南京.西征成都.真的做到了南征北戰.東征西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士兵心中的那份驕傲比生命都要重要.
而蔣先雲的部隊.則形成了另一種軍魂.那就是尊嚴.寧死不退的尊嚴.這種尊嚴就像是垓下之圍的霸王.中流擊水的祖逖.北地蒼涼的冉閔.我比你弱.我可以戰死.但是我不會屈服.弱者也有向強者挑戰的權利.這也許就是蔣先雲用生命想要維護的東西.
小秀才獨身一人.面對這麼多將軍、上校.渾然不懼.用手撩了下頭髮.眼中精光一閃.“我想這位就是張治中將軍.聞名不如見面.將軍果然如同我西南委員長所言.乃是時代之人傑也.”
“您請坐.”張治中給小秀才找了一張椅子.倒了一杯茶.小秀才手下的血漬還沒有乾涸.不少年輕的參謀看到這種場景.嘔吐起來.
小秀才手上的血融入了茶杯中.衛兵想給她換一杯.小秀才擺手一飲而盡.笑了笑說道.想說什麼.
張治中知道.她必是嘲笑之言.屆時身邊的這些剛剛畢業的參謀心裡肯定留下陰影.所以***白到.
“原來劉源將軍也談起過我.願聞其詳.”張治中伸手不容抗拒的說道.
“昔日我在委員長身邊.委員長曾經跟我談起.黨國有四個將軍有指揮大兵團作戰之能.而將軍則排在末尾.今日見面果然厲害的很.”道.彷彿在報復張治中的搶白.
“放肆.我家將軍是一個敗軍之將可以嘲笑的嗎.”作戰參謀皺着眉頭.生氣的指着道.
張治中擺擺手.笑着說道.“我若排名末尾.那誰排在前面呢.難道我張治中指揮戰鬥不合格嗎.”
“此戰我軍戰敗.乃是因爲兵缺將寡所導致的.而將軍是贏在百萬大軍的助力.如果不是這百萬大軍.我們大別山兵團也許已經兵臨南京城下了.”小秀才皓齒繡眉.英氣勃發.尤其是那份自信.在張治中軍人.很少有人能夠相比.
“胡說八道.我們明明只有六十萬部隊.哪裡來的百萬部隊部隊.”參謀長憤怒的罵道.彷彿六十萬是一個比百萬好聽的數字.
“將軍果然才思敏捷.此戰確實有南京衛戍部隊的支援.不過我張治中在混亂中能夠再次設下圈套.可不是一般將軍能做到.很多將軍在這個時候.早就跑掉了.我不知道我黨國還有乃個將軍如此厲害.”張治中當了這麼多年黃埔軍校的教育長.桃李天下.而且不論是訓兵、練兵.自負除了劉源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
“比您厲害的將軍很多.只不過他們還沒喲顯露出聲名罷了.桂系的李宗仁、土木系的陳誠、中央軍嫡系薛嶽.這三位將軍都在您之上.不知道將軍同意這個說法嗎.”
“薛嶽算什麼東西.怎麼可以和我們將軍比較.”張治中申報單參謀長不忿說道.
“這裡那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張治中瞪了參謀長一眼.參謀長立刻噤聲.張治中苦笑一聲說道.“輔國這個傢伙.看人確實準.陳誠跟薛嶽確實勝我一籌.只是李宗仁到底怎麼樣.還有待商榷.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說說投降的事情吧.”張治中顯然感覺到了什麼.不願意浪費時間.
“好.只是苦戰這幾天.我們大別山非常困苦.我已經好些天沒有好好吃東西.我想和將軍邊吃邊談.”小秀才苦澀的撫摸了一下肚子.說實話他確實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好.讓炊事班上飯菜.我和這位女諸葛邊吃邊聊.”張治中吩咐道.而其他的軍官也都留在這裡.沒有離開.
張治中爲了顯示自己對於大別山兵團的尊敬.特意將小秀才安排到一桌.
炊事員特意給小秀才上了一碗麪條.裡面打了兩個雞蛋.張治中則個士兵吃的一樣.鹹菜就饅頭.原因很簡單.罐頭早就吃完了.因爲這裡吃的罐頭是西南生產的.戰爭一開始.西南的罐頭就已經不賣給他們了.那些批發商一個個連店面都來不及.就搬走了.南京的市場一下子.蕭條了三分之一.讓蔣介石無比恐懼.而更加堅定了消滅蔣先雲的決心.
張治中吃鹹菜是的津津有味.而小秀才卻一邊吃.一邊流眼淚.淚花啪嗒啪嗒落在桌面上.
“嫂子.爲什麼不吃.來到這裡就像是來到了黃埔.我們雖然是二三期的後輩.但是卻沒有人敢欺負你的.”邱清泉負責此次作戰的土木作業.所言他也在這次聚餐上.對於蔣先雲跟小秀才的緋聞.他也聽說過.在他心裡.小秀才就是蔣先雲的女人.
“我在這裡有一口暖飯吃下去.但是巫山卻命歸黃泉.膽腸流了一地.我想着黃泉路也不好走吧.想到這裡.我無論如何也無法下嚥.”說道這裡.小秀才趴在桌子上嗚嗚哭泣起來.
“媽的.”邱清泉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呼啦一聲.站起一片人來.“俞濟時.咱們的是稍後再算.”嚇得俞濟時扭頭躲到一邊.
“將軍.劉源已死.大別山兵團已經覆滅了.我們就此撤軍吧.還有讓我們嫂子走吧.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派兵送她去西南.我不想讓黃埔留下殺兄欺嫂的罵名.”邱清泉大聲說道.他受過劉源跟蔣先雲的恩惠.看到小秀才痛不欲生的神情.立刻難以難以忍受起來.軍中之人形如烈火.乖乖的坐在一起開會.那都是電視劇.真正的將軍在談話的時候.比劃起來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看誰本事大了.
“糊塗.婦人之仁能成什麼事情.我在黃埔的時候是怎麼教育你們的.要忠於校長.忠於黨.秦香月乃是校長通緝的叛徒.誰有權利放走她.況且放走她.憑藉她對你們的怨恨.你們誰還要好日過.”張治中大聲喝道.
“但是讓我們這麼多大男人.欺凌嫂子.我們做不到.請將軍允許我跟我的手下離開.”邱清泉要求到.
“你可以走了.而且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師長了.關於你新的任命.請去找校長.還有走的嗎.”張治中嚴厲的環視了屋子一圈.幾個人立刻猶豫的坐下了.
“罵了隔壁的.還是黃埔的男人嘛.”邱清泉扔掉帽子.摘了簡章就往外走.幾個團長也不猶豫.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呼啦.屋子裡人少了一片.
張治中將饅頭放在桌子上.笑着說道.“姑娘.眼的好一手苦肉計.”
“我看是離間計更合適一些.難怪劉源讓你輔佐蔣先雲.只是從此之後.你只是一個階下囚罷了.”俞濟時大口吃着手裡的饅頭.他很感謝蔣先雲.他從蔣先雲手裡學了很多東西.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幫助蔣先雲.因爲他要上位.誰都不能阻攔他前進的腳步.
“吃吧.吃完就可以受降了.”張治中催促說道.
小秀才踢裡禿嚕吃完了碗裡的面.擦了擦嘴.對張治中說道.“將軍.巫山臨死前.有遺言讓我跟將軍說.但是不希望讓別人聽見.將軍您想知道嗎.”小秀才猶豫了一下說道.“他畢竟是您的學生.所言心裡有些事放不下.當然您如果怕校長猜忌.就不用了.”
“將軍.不可.將巫山已經戰死.您何必爲了一個死人而白白讓校長猜忌.”俞濟時立刻站起來.阻擋在張治中身邊.
“起開.您應該去當一名政客.而不是一名軍人.我無愧於天地.我怕什麼.”張治中站起身.對衛兵說道.“把他拉到一邊去.巫山的遺言.我不想讓別人知道.”說完走到了小秀才身邊.現在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了.你可以說了.
或許吃的太多了.小秀才一直揉自己的肚子.小秀才小聲在張治中耳邊說道.“巫山.讓我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紅黨的人.如果是紅黨的人.爲很麼對他出手.”張治中眼神一變.但是旋即又正常下來說道.“我是總理信徒.這一條永遠不變.而且各爲其主.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巫山還跟你說什麼沒有.”張治中繼續問道.
“有.您在靠近點.”小秀才在張治中耳邊說道.“去死.”
嘩啦一聲.小秀才的軍腰帶瞬間被小秀才解開.乃是一把烏黑的腰帶劍.對着張治中的脖子就割去.
距離實在太近了.張治中沒法躲閃.之能用手臂去擋.小秀才是個女人.根本沒有多大的力氣.而且腰帶劍只能用來割動脈.砍人的力道卻沒有那麼大.但是即使這樣.張治中的手臂也被砍開巨大的口子.鮮血噴滿半面牆.
小秀才見到一劍未中要害.旋即又是一劍.
“開槍啊.開槍啊.”衛士長大聲喊道.
“不要開槍.將軍還在那裡.不要誤傷將軍.”俞濟時連忙阻止到.
張治中忍着劇痛.左右躲閃.忠心的衛兵衝上來.也被小秀才連番挑翻.沒一個人能在小秀才身邊走過一個回合.
他們只知道小秀才是一個弱女子.他們只知道小秀才信仰儒學.但是他們卻忘記了儒家也有禮、樂、射、御、書、數 .小秀才一直認爲武術沒有什麼用.如此卻突然有了舞臺.可以說人生就是愛開玩笑.
“嘩啦.又是一劍.”這一次是胸口.“啊.巫山我要給你報仇了.”小秀才揚起劍.割向張治中的脖子.
“啪.”一聲槍響.“啊.”小秀才捂着右手.將劍交給左手.想繼續向前.啪.又是一聲槍響.小秀才倒地.
“誰···讓你們····開槍”.張治中大聲喘息着道.如果小秀才死在這裡.對面一定會死戰的.到時候中央軍肯定會遭受到巨大的損失.可是張治中感覺力量正在伴隨自己而去.還來不及說什麼.張治中倒在地上.
“衝啊.衝啊.”這個時候.大別山兵團突圍的聲音傳來.小秀才帶着一絲遺憾的笑.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