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燕梅時而緊皺着的眉頭,劉浩突然有一種揪心的感覺,他不敢把被柳燕梅緊緊抓住的手抽出來,只能任由他抓着,同時費力地把屋內的一張小凳挪過來坐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浩再也堅持不住,只能任由柳燕梅抓住自己的手,自己則趴在牀邊睡了過去。
柳燕梅感覺自己似乎很踏實很踏實,睡了一個十分香甜的覺,等到感覺自己口乾舌燥想喝水時,終於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凝視了好一會兒,才確定是在自己所住的酒店裡,隨後晚上喝酒後的記憶也慢慢恢復過來。
不過,她只記得自己和劉浩送林秀梅回去,自己在樓下等着的時候,感覺有些醉意,好像劉浩扶着自己,可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卻是再也想不起了。
回想這些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握了一下手,發現似乎抓住什麼東西,頓時不由嚇了一跳,仔細看時,卻是抓着一隻溫暖的大手。
房間的燈光並不是很明亮,柳燕梅嚇得差點大叫起來,轉動眼睛一看,發現牀邊還趴着一個男子,身子不由一顫,隨即放開抓住劉浩的手。
順手打開房間的燈光,看到趴在牀邊睡得正香甜的人是劉浩時,一顆砰砰狂跳的心才略爲放下,隨即又小心地揭開被子,看到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狂跳的心平息後,柳燕梅再次打量着熟睡中的劉浩,看到他安祥的神色,聽着他均勻的呼吸,柳燕梅突然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溫馨。
這時的她,已經明白是劉浩送自己回的酒店,然後又因爲不放心自己,所以守在牀邊最後睡去。
柳燕梅小心地起牀,進了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然後喝了點水,從櫃裡拿出一張備用毛氈蓋在劉浩身上。
沒想到她這一動作,劉浩卻被驚醒了。
劉浩揉揉眼睛,望着換上休閒家居裝的柳燕梅關切地問道:“柳姐,你醒了,身體好受點吧,我真沒用,竟然睡過去了。”
“劉浩,看你說的,應該是姐謝謝你,這樣,你也去洗洗吧,今晚辛苦你了。”柳燕梅柔聲說道。
“柳姐,你沒事了,要不,我先回去吧。”劉浩不好意思地說道。孤男寡女呆在一個房間裡,就算自己能做到規規矩矩,別人知道也會說閒話的。
“劉浩,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再說,姐又不是老虎,你難道還怕我吃了你。要不,你睡牀上,我去睡沙發。”柳燕梅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又飄起紅暈。
既然柳燕梅已把話說到這份上,劉浩自然不好提出要離開。
“柳姐,還是我睡沙發吧,你快到牀上躺着,別冷着了,我去洗洗。”劉浩連忙說道。
在小矮凳上蹲坐了幾個小時,饒是劉浩身體強壯,也是感到十分疲倦,既然決定不走,他還是要去洗洗的。
“嗯,你去吧。”柳燕梅滿臉柔情地說了一句,待劉浩進了衛生間後,她才慢慢上牀躺下。
兩人是合作伙伴關係,而且自己比劉浩大,以前自己一直把他當成弟弟來看待,可也不知道怎麼的,柳燕梅覺得自己心裡似乎涌起了另一種情愫。
而這種情愫一旦生成,彷彿瘋長的小草一般,柳燕梅有些不知所措。
劉浩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柳燕梅似乎已經睡下,自己走到沙發上,躺下拿起毛氈蓋在身上。
只可惜他卻是很久很久也沒能入睡。
早上七點半的時候,柳燕梅從牀上起來,看到劉浩似乎睡得正甜,輕手輕腳地進了衛生間,然後響起嘩嘩的水聲。
劉浩知道柳燕梅起牀後,也悄然起來,將沙發上的物品收拾好。
這時柳燕梅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劉浩坐在沙發上,關切地問道:“你也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柳姐,我等會要去公司上班。你怎麼樣?”劉浩問道。
“我沒事,昨晚的事謝謝你了。”柳燕梅輕聲說道。
“看你說的,我是我姐,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劉浩笑道。
看到劉浩那張陽光的臉,柳燕梅心裡一顫,連忙低下頭去,嘴裡說道:“你去洗洗,然後我們去餐廳吃早餐,酒店的早餐還是很不錯的。”
劉浩從衛生間出來,柳燕梅拿着包,帶着劉浩去了餐廳。
吃過早餐後,柳燕梅開車送劉浩到了海達公司,然後才返回廣發大廈。
在去公司的車上,柳燕梅不再提起昨晚的事,不過,劉浩還是感覺到柳燕梅身上的變化。
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沒想到那個田飛竟然守在大門處,看到劉浩,臉上露出敬畏的神情。
“劉先生早。”
“你好,你今天怎麼有空守在這裡啊?”劉浩有些不解,這個田飛,劉浩沒記錯的話,他是程遠大廈的保安隊長,一般情況不會守大門的。
“劉先生,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我想請你吃頓飯,不知你有時間沒有?”田飛期待地說道。
“請我吃飯?”劉浩不由一愣。
“劉先生,上次的事感謝你的寬宏大量,我想好好謝謝你。”田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那只是一個誤會,你不用放在心上,這樣吧,你把你手機號給我,以後有空我們再聯繫,這兩天我暫時抽不出時間。”劉浩笑着說道。
“行,我給你打過來吧。”聽到劉浩答應留電話,田飛高興地說道。
這幾天他已從錢副總那裡知道這個劉浩,和市農行的鄧副行長關係很密切,而且知道劉浩以一個未畢業的大學生身份在海達公司實習。
田飛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卻是一個精明人,從這些信息中判斷出劉浩這人不簡單。
對一個來自農村的人來說,如果能結交一些有能量的人,說不定哪天就會給自己帶來機遇。
和田飛互換了手機號碼後,劉浩向他揮了揮手,走進了大樓。
對田飛這個人,劉浩第一印象其實不好,不過,後來與他在過道里那番談話,又得知他是複員軍人後,劉浩對他的印象有了較大改觀。
說到底,是劉浩心裡對軍人一直有一種敬重的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