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點,磅礴的雨勢絲毫沒有停的跡象。黑漆漆的房間裡,一雙閃着幽光的眸子煩躁的盯着天花板。
五分鐘後,容洹從牀上翻起來,俊逸的身形站到窗臺邊。藉着路燈昏黃的光,雨霧裡樹下那個女人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小,格外的弱,格外的……讓人心疼。
濃黑的眉微微蹙起,容洹轉身打開房門,下到一樓。走到門邊時,他又順手從鞋架上拿了一把雨傘。
他撐着傘走到秋錦瑟身邊,低頭看去,他眉間的距離更近了。
這女人竟然閉着眼睛,她不是窩在這裡避雨而是昏倒了?這個認知讓容洹的心尖猛的一疼。這個笨蛋,開口求個饒有那麼難嗎?寧願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她也不想跟他說句軟話求求他?真是倔強的讓人想把她拎起來狠狠揍一頓屁股。
容洹這麼想着也這麼做了,他隨手將傘扔到了一邊,接着將秋錦瑟拎起來打了個橫抱在懷裡。
他這不是退讓,只是想等她醒來接着懲罰她!容洹爲自己的舉動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二分鐘之後,秋錦瑟就被容洹扔進了那個KINGSIZE的牀。雖然容洹刻意把力道加大,可秋錦瑟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閉着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該死!”容洹低咒一聲,低頭緊緊的盯着秋錦瑟溼漉漉又蒼白的臉。猶豫了幾秒鐘,他抄起電話打給王叢之。
二十分鐘後,王叢之挾着渾身的溼氣進了門。容洹目光陰鶩的瞪着他:“怎麼來這麼遲?”
王從之白眼一翻:“洹少,麻煩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再麻煩你看看現在什麼天氣?”
“你不服氣?”容洹挑眉,目光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王從之慌忙舉手做投降狀:“不敢。”他可不想來都來了這一趟還最後因爲惹怒了這位大爺把他的實驗室給拆了。
容洹冷哼一聲,沒再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王從之上前。王從之提着藥箱上前,瞄了一眼,撇撇嘴道:“我說洹,你知不知道運動的太過激烈對身體很不好的。尤其是你這樣身上毒素還沒有清除的男人。”他刻意加重了男人二個字,那譏誚的眼神彷彿再說‘你要是再不節制,小心就廢了。”
在王從之來之前的二十分鐘裡,容洹已經將秋錦瑟給收拾好了,換了衣服,頭髮也吹乾了。現在王從之只看到秋錦瑟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並不知道她是因爲什麼。所以纔有了上面打趣的話。
“你再多話,我先廢了你。”容洹犀利又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王從之某個部位掃了一眼。
王從之縮縮脖子,不敢再多說,打開藥箱拿出聽診器給秋錦瑟做起了檢查。
十分鐘之後,王從之擰緊了眉,轉頭看着容洹:“洹,你一定虐待人家了。”他語氣幽怨,容洹翻翻眼不置可否。
“昏厥,高燒,顯然是體力透支之後昏倒,然後……”王從之看看窗外:“又淋了雨,發起了燒。”
“要不要緊?”容洹皺着眉,眸光黯淡,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王從之挑挑眉:“這個可說不好……”他的話沒說完就停了,同時看到容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嘿嘿,洹,你擔心她了?”王從之不怕死的繼續賣萌。容洹冷淡的掃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塞了他一記鐵拳。
“啊……”王從之哀嚎一聲,伸手捂住胸口做西子捧心狀,哀怨的道:“洹,你打死我了就真沒人給你醫治小美人了。”
“少特麼的廢話,再嘰歪一句,廢了你。”容洹揚揚拳頭,心頭因爲王從之的墨跡煩躁不已。
“好,好,我說,洹少消氣。”王從之瞅着那隻拳頭,有些畏懼。
“有屁快放!”
“呃!”王從之鬱悶的接着道:“她現在的狀況要好好休養,養上幾天好了就沒事。要是你再接着折騰人家,嗯,我看她的小命不死也要去掉半條。”
王從之言之鑿鑿,容洹二道劍眉擰成了麻花狀:“有這麼嚴重?”
“你以爲呢?可別忘了她之前受過重傷。這好是好了,也纔不過二個月的功夫,身體還完全沒到小強的地步。經不起你的折騰。”
王從之的話讓容洹心頭飄過一絲懊悔,昨天在氣頭上,確實忘了秋錦瑟曾經受過傷這碼事。否則他也不會讓她淋雨淋成那樣。
容洹看了一眼依舊緊閉雙眼的秋錦瑟,沉默了半響。
王從之看着容洹的樣子,兀自搖頭嘆嘆氣,過了一會才道:“我先給她打一針退燒針。明天給你送藥過來。”
“嗯!”容洹悶悶的嗯了一聲,沒再接話。
“洹,洛氏的股價下跌是不是跟你有關?”拿出針管時,王從之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容洹眸光一寒:“這纔是開始。”覬覦他的女人,破產是最輕的。
王從之一邊擺弄着針管,一邊瞟了容洹一眼,被他身上散出的陰寒之氣給嚇了一跳。他只能說,惹了這個煞星,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這一夜對秋錦瑟來說是黑沉而漫長的。她就好像在夢中爬了喜馬拉雅山一樣,醒來的時候,全身都疼,腦子還昏昏沉沉。
睜眼看去,熟悉的飾物,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
“啊……”秋錦瑟被眼前這個放到無限大的俊臉給嚇了一跳。她記得她是被罰在外面淋雨來着,怎麼又突然睡到這個男人的牀上了?
“你昏倒了。”容洹直起身體,淡淡開口。
昏倒?嗯,有點印象可能是這樣。然後呢?他可憐自己,救自己回來了?
秋錦瑟仔細的看着容洹的臉,一場雨過後,早上的天氣不錯,陽光透過玻璃撒在容洹的臉上,顯得他的臉有些暗沉。
在看他的衣服,赫然還是昨天看到他時穿的那一身,那就是說這一夜他沒閤眼?
秋錦瑟眼中閃出絲絲驚訝的波光,隨即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你……”她的衣服,從上到下全換了。這裡只有他,那就說……她的臉騰的一下燃起了火燒雲。
容洹譏誚的挑眉:“我幫你換的衣服,你該感謝我。再說,你全身還有哪裡我沒看過?”言下之意,你用得着這麼驚訝害羞嗎?
看着眼前男人囂張又欠扁的樣子,秋錦瑟只覺得自己氣的心肝都疼。昨天是他把自己扔在外面淋雨不管不問的。接着又扒光自己的衣服,現在還要自己來感謝他,感謝他個大頭鬼啊!
“你敢說你給我換衣服的時候沒佔我便宜?趁人之危!”秋錦瑟氣道。
容洹深如幽湖的眸中突然迸出點點興味的光芒,他微微彎腰,捏住了秋錦瑟略顯蒼白卻彈性極好的臉蛋:“你確定我佔你便宜還要趁人之危?”
那意思明顯就是,你是我的女人我想什麼時候佔有你就什麼時候佔有你,管你什麼危不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