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天敢辦場子,自然就不怕人鬧事。
憤怒的王武還沒來得及動手,幾名身着黑色西裝的安保已經趕了過來,將他按倒在地。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小子,敢在李少的場子鬧事,你還是第一個!”
王武的怒火被這一句話衝散,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主人翁是誰,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這邊鬧事。
“幾位,我朋友只是一下子賠了,有些難以接受,不是存心鬧事的。”凌志上前解釋道。
王武也是急忙道:“是啊,是啊,我剛剛一下子沒控制住情緒,是我莽撞了,對不起!”
見到王武認慫,幾名安保也是沒有爲難他,將他放開。
王武朝着攤主冷哼一聲,自覺丟臉,正欲離去。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是誰在鬧事?”
“李老闆?”
“王老五?”
管事的人走近,王武驚喜地發現,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文玩一條街的李老闆。
“剛剛鬧事的是你小子?”李老闆傲然道,絲毫沒有因爲王武先前是他店裡的常客就有態度上的變化。
“誤會,都是誤會。”王武訕訕一笑道。
“看在熟人的份上,我可告誡你,今天這場子是我堂侄李文天辦的,我作爲這邊散客區的管事,你要敢鬧事,別怪我不客氣。”
“明白明白,李老闆您忙。”王武不敢放肆道。
“嗯!”李老闆正欲離開,餘光正好瞟到凌志那審視的目光。
“你……是你!那個賣田黃的小子!”李老闆陡然記起,先前就是這個小子駁了自己的面子,把自己看中的田黃賣給了陸景行。
凌志見到李老闆認出了自己,也不掩飾道:“幸會啊,李老闆。”
李老闆卻是面色不善道:“安保,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凌志的面色一變:“李老闆,你什麼意思?”
“哼,純粹看你不爽,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入場可是需要請帖的,你有請帖嗎?”
“我……沒有!”
“呵呵,那就對了,既然沒有請帖,那就請你出去吧,這裡不歡迎你!”
李老闆擺明了在刁難凌志,這是在報復凌志當初將田黃賣給了陸景行的事。
要知道,因爲這事,他可是被同行恥笑了很久,幹他們這一行的,顯然名聲很重要!
眼看安保就要上前趕走凌志,王武一急,擋在了凌志身前。
“李老闆,我有請帖,凌志是和我一起進來的。”
然而,王武摸了半天,又一臉尷尬地放下了手,才記得,剛剛自己一怒之下,將那張請帖撕成了碎片。
看着一臉尷尬的王武,李老闆不屑一笑:“王老五,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好,你有請帖,不代表就可以帶他進來。”
“爲什麼?不是規定了……”
“規定?規定那就是人定的,不好意思,在這散客區,我就是制定規則的那個人,王老五,你要還想替他出頭,別怪我不念情分,把你也趕出去!”李老闆咧嘴道。
王武面色一白。
凌志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王武的肩膀,正視着李老闆道:“爲了出一口氣,李老闆對我這個小人物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連破壞規則的事情都乾的出來。”
“哼!”李老闆板着臉不言語,幾名安保已經是站在了凌志身邊。
“慢着!”凌志擡了擡手。
“李老闆,我沒請帖,被你抓住無話可說,但今天來這裡的人,自然都是爲了來賭石的,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次?”
李老闆眼睛微眯,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跟我賭石?你配嗎?”
王武也是壓低聲音道:“凌志,你發什麼神經,翡翠可是文玩的一種,李老闆沉浸此道幾十年,那眼力多毒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凌志朝着他一笑,隨即道:“配不配另當別論,就問你,敢跟我賭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行,別怪我沒給你機會,說吧,怎麼賭?”李老闆環抱雙肩,輕蔑道。
“簡單,就賭我們兩個,誰能從這些公斤料裡面,賭出價值更高的翡翠,如果我贏了,你就大開方便之門,讓我留下怎麼樣?”
“那要是你輸了呢?”
李老闆有些不屑地瞥了瞥嘴,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自視甚高,還想贏自己?
“我輸了,悉聽尊便!”凌志充滿自信道。
“行,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當着這邊所有人的面,從我的胯下鑽過去!”
“這不公平!”
凌志還沒開口,王武便是不忿道。
“凌志入場本來就沒有破壞規定,你這輸了也就是不爲難他,憑什麼你贏了就要他鑽褲襠,李老闆,我敬你是長輩,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
察覺周圍的目光有些異樣,李老闆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行,那我做長輩的,就謙讓一下,你要輸了賭注不變,你要贏了,我手裡這串菩提就送給你了。”
王武眼睛一亮,低聲道:“凌志,李老闆手上這串菩提可是好東西啊,他都把玩了十多年了,平時我想看一下都不行,據說有老闆都開到十萬的價格了。”
凌志聞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行,那這串菩提我就收下了!”
“小子狂妄!”
賭注定下,兩人分頭行動。
見到李老闆不予多想,徑直走向一個攤位時,凌志的眼珠子轉了一圈,高聲道:“李老闆,再加一個賭注,要誰贏了,輸得一方,就把自己開出來的翡翠贈與對方如何?”
李老闆腳步一頓,回過頭道:“你胃口倒是不小,行,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輩,能不能開出翡翠!”
公斤料,能開出具有價值的翡翠已然不易,一般價值也不會高到哪裡去。
王武一直在注意李老闆的動作,眼看他跟一個熟絡的攤主相談甚歡,攤主更是從一個布袋裡特別挑選出了一塊西瓜大小的原石。
看着李老闆打着小手電不住地照射那塊原石,王武暗道不妙。
“凌志,你看他,原石都是人家給他挑好的。”
凌志此時正埋頭在成堆的公斤料之間,聞言,頭也不擡。
“他挑的價值越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