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有嫁呢,你一口一個爲夫什麼的,真的好嗎!”傅洛兮有些害羞的推了推秦歸瀾的胸膛,她發現。站起來的秦歸瀾似乎真是有點季傾身上那種邪邪的氣息,而在帝都的時候,一直坐在輪椅上的秦歸瀾,整個人如同透徹的暖玉一般,溫溫透透,卻清貴如水,皎皎如華。
而現在的秦歸瀾,更像是一個人了。有人的七情六慾,也有人的喜怒哀樂,但是傅洛兮卻想着,無論是哪個秦歸瀾,都是她愛的秦歸瀾這就夠了,其他的什麼東西一切都不重要。
傅洛兮眼神清澈的看着秦歸瀾,忽然拉住他,將他拉進一個角落處,在秦歸瀾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忽然一撲,便將人撲倒在牆角處,看着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眼睛,秦歸瀾眉眼微擡,薄脣含笑的看着她,剛想要開口說道。怎麼要到這裡來?
這可不是傅洛兮的作風呢。
但是沒等話說出口,一個溫暖而潮溼的東西便貼上了他的臉頰,而後在他還沒能反應的時候。又落在了他的脣瓣,輾轉反側,傅洛兮的吻技實在是一般,但是等到秦歸瀾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牢牢地控制在懷中,一手扶住她的腦袋,反守爲攻,密密麻麻的吻如同一張大網一般,將兩人籠罩其中,
傅洛兮根本就無法呼吸,只能跟着秦歸瀾的節奏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原本從站的竟然倒在了地上,傅洛兮有些控制不住的喘息,幸好躺下去的時候,是軟軟的地面,傅洛兮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竟然已經到了花園之中,本來以爲只是一個小角落而已,現在卻突然發現竟然是雲南王府最大的花園,而他們現在正在花園的梨樹之下,看着傅洛兮失神的樣子,秦歸瀾迷離的鳳眸微微擡起,而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重新覆了上去,如同懲罰一般在她的脣瓣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吃疼的擡眸。水淋淋的眸子瞪着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咬我做什麼!”
而秦歸瀾像是沒有聽到傅洛兮的聲音一般,有些含含糊糊的低喃了一聲,原本輕輕淺淺的細吻變得激烈起來,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舌尖輕輕探入,溫柔纏綿,帶着深深地繾綣眷戀之意,讓她又有些忍不住的陷入了這般溫柔如水之中,合上了眸子。
直到最後喘不過氣來,才推開秦歸瀾的胸膛,腦袋一片空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你是要憋死我嗎!”
“我怎麼捨得。”秦歸瀾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瓣,姿態明明靡麗,卻偏生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上依舊清貴無比,唯有顏色豔麗的薄脣,還有帶着深色的鳳眸,如同燃燒着一團烈火一般,出賣了他此時不穩的情緒,雖然脣瓣離了傅洛兮,手臂卻纏的更緊了,不知何時,一陣風吹過,片片梨花竟然如同雪花一樣撒了他們一身。
被這樣的眼神看着,傅洛兮忽然有一種溫度急速上升的感覺,明明是清風徐徐,偏生她此時竟然覺得暖意融融,似乎能融化了心裡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秦歸瀾終於起身,順手將傅洛兮拉了起來,脣角含笑緩聲開口道,“娘子,以後你可以多多如此親近爲夫。”看着秦歸瀾明顯意猶未盡的樣子,再加上他說的如此露骨的話,傅洛兮白皙的臉蛋上瞬間染上了一抹雲霞,沒好氣的瞪着他說到,“誰要親近你了,再說了不要亂喊,還沒有嫁給你呢,讓別人聽到了怎麼辦!”
說着,下意識的跺跺腳,不知道自己此時表情是如何的小女兒姿態,本來經歷過前世之後,傅洛兮覺得自己的心靈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現在才明白,在某些人的面前,你永遠都像是個孩子一樣。
秦歸瀾很是自然的垂眸爲傅洛兮整理裙襬,神態怡然,完全沒有覺得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什麼髒污之事兒,反而一臉認真,傅洛兮看了這樣的秦歸瀾,頗爲感慨,前世爲什麼她總是看不到秦歸瀾呢,果然是被那熾烈的愛情給迷住了眼睛,落得那種下場,便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垂眸看着秦歸瀾認真地樣子,傅洛兮忽然聞言細語道,“好了,起來,我給你整理一下。”
說着,便拉着秦歸瀾的衣袖,讓他起來。
看着傅洛兮的動作,秦歸瀾果然起身,任由傅洛兮扯着自己的衣袖,其實他身上的這件月牙白的錦衣是用特殊的衣料製作的,並不會皺掉,但是傅洛兮既然願意爲他整理衣衫,他又何樂爲不爲,難得她願意這般的親近自己,想到這裡,秦歸瀾看向傅洛兮的眼神,便是越發的纏綿了。
日後,他希望自己的衣衫都是她幫自己穿的,以後每天清晨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似乎感受到了秦歸瀾的眼神,傅洛兮微微擡眸,手還在放在秦歸瀾的衣領處,含笑看着他,似乎能夠讀懂他的眼神一般,笑着說道,“以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所以不要再去想那個夢了,夢與現實總是相反的。”
頓了頓,傅洛兮的重新爲秦歸瀾攏了攏衣衫,繼續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對你刀劍相向的。”
即便是橫刀向自己,也絕不會再有前世那一幕,當然傅洛兮沒有告知秦歸瀾前世今生,並非不相信秦歸瀾,而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再說了,前世之事,不過她的滾滾紅塵罷了,何必讓秦歸瀾跟她感同身受呢。
若是他知道了她的下場那麼悽慘,恐怕依照他對自己的愛,定然會天翻地覆。
傅洛兮實在是太明白,自己在秦歸瀾心中的位置了,所以纔會如此,秦歸瀾這個人,將她簡直是放在心尖尖上,不得不說,傅洛兮是瞭解秦歸瀾的。
“哎呦,兩位可真是情深意篤呢,本座真是羨慕極了。”忽然一道靡麗邪肆的聲音傳來,讓人陡然一驚,自然傅洛兮卻早就習慣了夜墨華這樣一驚一乍的突然出現,還有這陰陽怪氣的話語,這個人對她似乎真的是沒有惡意,當初那驚鴻一現的殺氣像是看錯了一般,本來對他還有些警惕的傅洛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提不起任何的警惕之意了。
真的,夜墨華若是想要殺她,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說實話,傅洛兮都沒有把夜墨華的戲謔放在心中,秦歸瀾就更不可能了,兩人緩緩地擡頭看向夜墨華,動作一致,倒是頗有夫唱婦隨的姿態,看的夜墨華都忍不住脣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似乎漫不經心的開口,“怎麼,還要在本座面前秀恩愛?”
“若是九千歲是這麼想的,那就是吧,畢竟這麼多年九千歲都孤身一人。”頓了頓,傅洛兮忽然有些好奇的看向秦歸瀾,“哎,聽說你跟夜督主還挺熟的,不如咱們什麼時候也給夜督主介紹個娘子吧。”
“小丫頭年紀不大,想的倒是不少。”夜墨華脣角微翹,倒是沒有不悅的意思,反而興味盎然的看着傅洛兮與秦歸瀾,“你想要讓本座娶妻嗎?”
沒想到秦歸瀾眼神清淡的瞥了一眼他,而後緩聲道,“本王倒是願意,但是你行嗎?”木巨長巴。
“……”
傅洛兮心中閃現出無數粗話,她真的完全沒有想到,秦歸瀾這麼高大上的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簡單粗暴的話,且看夜墨華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如何的震驚了,只是夜墨華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歸咎於秦歸瀾,反而眼神頗有些複雜的看向傅洛兮,“你把他教壞了。”
心中卻想着,這兩人倒是真的絕配,一隻小狐狸,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只是在傅洛兮的面前,夜墨華還是決定給秦歸瀾那留下一點面子,等到把人娶到手了之後,再說其他。
那個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的開始給傅洛兮說秦歸瀾從小到大的腹黑事蹟。
看着夜墨華眼底的笑意,秦歸瀾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是面色平靜淡然,很是雲淡風輕的看着夜墨華,“本王說的有什麼不對嗎,他本來就是個太監啊。”
能夠這麼若無其事的在夜墨華面前踩他最大痛腳的,除了秦歸瀾還真的是沒有別人敢這麼做了,因爲別人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恐怕就被夜墨華給五馬分屍了。
這兩人的相處,倒是讓傅洛兮重新開始估量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傅洛兮疑惑的看着他們,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夜督主所以到底是來雲南做什麼的,別跟我說是追着蘇慕白而來的,我纔不相信。”
“小丫頭真是越來越不相信本座,令本座十分傷心呢。”夜墨華一副小心臟受到極大創傷的樣子,看的傅洛兮頗有些咋舌,這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爲什麼越來越覺得讓她感到他是個太監了。
傅洛兮忽然輕咳一聲,從頭到尾掃視了夜墨華好幾眼,最後纔開口道,“你真的是太監嗎?”
“怎麼難不成是覺得本座長得實在是太有男子氣概了?”夜墨華頗爲自戀的微擡下巴,漂亮而狹長的鳳眸,在重紫胭脂的暈染下,更加的修長而魅惑,被這樣的眼神每次這麼一看,傅洛兮都覺得有些腿軟,不過幸好,剛纔才接受過秦歸瀾的美色洗禮,傅洛兮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可能應付得了的,想到這裡,傅洛兮忍不住輕咳一聲,緩聲道,“不,是你太美了。”
聲音根本就不像是斷了根的條件那般尖銳,雖然面色白皙,卻也不是太監的那種蒼白無力,反而帶着健康的瑩潤,讓人一看便着迷不已,若是夜墨華真的是個太監的話,那纔是真正的可惜。
作爲女人,傅洛兮面對夜墨華的時候,都是甘拜下風的,這種骨子裡的魅惑,真真的讓人惑亂心神。
看着自家女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夜墨華,秦歸瀾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攬住傅洛兮的手臂,而後才清聲開口道,“他是用藥,而不是用刀。”
聽了秦歸瀾的話,傅洛兮恍然大悟,笑眯眯的看着夜墨華,“上次我就說能治好你,差點忘了這事兒,不是派人給你藥了嗎,現在還沒有好嗎?”
若是被秦歸瀾吐槽的話,夜墨華還是淡定以對,但是面對傅洛兮這笑意盎然偏偏話語十分重口,夜墨華卻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輕咳一聲,嗓音有些微微的低啞,“誰說本座是太監了,本座可是真真正正的男人。”
“是男人你還經常夜闖女子女子閨閣,這是大男人做的事兒嗎!”傅洛兮說這話的時候,帶着十足的鄙夷,夜墨華聽了之後,忍不住錯開秦歸瀾若有所思的眼神,嗓音也變得有些沉鬱,“小丫頭年紀輕輕,不要亂說話,本座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兒。”
“好好好,沒做沒做。”傅洛兮擺擺手,面對夜墨華的看過來的眼神,心中還是有些小生怕怕的,只是現在的這種怕怕不過是玩笑而已,她如今已經敢十足的肯定,夜墨華絕對不會對她出手,想到這裡傅洛兮脣角便揚起了淺淺的弧度,看着自家娘子同自己的朋友關係如此密切的樣子,秦歸瀾覺得心塞塞的。
當初自己身子不好,就不應該讓夜墨華天天幫兮兒,現在好了,兮兒竟然對他另眼相看,以後若是住在一起,那那裡還有自己的位置,忽然,秦歸瀾覺得危機感四伏。
握住
傅洛兮的手指越發的用力,似乎能夠感覺到秦歸瀾的心情一般,傅洛兮擡起美眸看向秦歸瀾,眼底帶着沉沉的笑意,在看向他的時候,秦歸瀾清晰地看到裡面的深深地感情。
心大定。
其他什麼都不怕,只怕傅洛兮不愛他。
只要一想到傅洛兮可能是愛上別的人,秦歸瀾就覺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當初他爲傅洛兮解除心魔的時候,卻忘了,自己的心魔,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若是夜督主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走人了,忽然這麼出現在院子裡,旁人還以爲來了豔鬼呢。”尤其是夜墨華那一身如血的紅衣,更是讓人看了有些膽戰心驚,當然傅洛兮是不害怕,但是有人是害怕的啊,看着傅洛兮趕人的小表情,秦歸瀾忍不住揚脣笑了笑,這個女人,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給他驚喜。
夜墨華縱橫江湖朝堂這麼多年,誰看了他不是退避三尺的,唯獨這個小丫頭一點都不買賬,從一開始就不買賬,意思到現在,一想到這個,夜墨華就覺得自己快要腦溢血了。
“你這個小丫頭……真是!”夜墨華剛想要說些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夜墨華下意識的轉身,不過剎那,耳邊便傳來一道尖叫,“啊,鬼啊!”
“……”什麼話都說出來了,夜墨華剛想要出手將這個人留下,可是還未動手便被秦歸瀾攔住。嗓音有些涼薄的開口道,“若是在這裡殺人的話,那就不用回帝都了。”
這樣一停頓,那個喊着有鬼的小廝便已經徹底消失了,腳下就跟安裝了風火輪一樣,傅洛兮忍不住嘖嘖稱奇,人的潛力還真是無窮的,她在想,若是換了自己的話,會不會也被嚇到。
想到自己同夜墨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傅洛兮十分肯定自己當時的表現,果然,跟她一樣膽大心細的人真是不多,夜墨華當初還是大晚上出現在自己的窗外,她都沒有被嚇得尖叫,現在還是大白天。那個小廝竟然就被嚇跑了,真是……膽小,雲南王府真是奇葩匯聚的地方,天這麼亮,陽光還在,竟然有人以爲大白天見鬼。
“真是什麼?還不是不想你把這個鬼給落實了,若是你現在出手了,搞不好就真的成了傳說中的豔鬼了。”傅洛兮沒好氣的說到,尤其是當她看着夜墨華同自己的私有物說話的時候,心情更不好,她忽然有些理解,秦歸瀾看着自己同別的男人聊得熱切那吃醋的心思了。
夜墨華豔麗的脣角勾起一個瀲灩的弧度,“若是豔鬼也好,最起碼是對本座容貌的肯定,你這個醜丫頭,還差的遠呢。”
“好好好,天下第一你最美。”傅洛兮拉着秦歸瀾的手就要離開,“你自己玩吧,我們要走了。”
“喂,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夜墨華嗓音微微沉冷,整個人都變得陰沉下來,偏偏現在的傅洛兮一點都不怕,因爲秦歸瀾就在她的身邊,她有什麼可怕的,這一次秦歸瀾倒是沒有任由他們鬥嘴,而是眸光沉靜而冷冽的看着夜墨華,聲音溫雅好聽,“你先回去,蘇世子之事,與你無關,不要多管閒事。”
說着,秦歸瀾脣角微微揚起,帶着幾分冷冽。
尤其是提到蘇慕白的時候,秦歸瀾的表情十分的奇怪,而傅洛兮將他們兩人的表現全然收入眼底,她有些不太明白,秦歸瀾難道真的跟蘇慕白有什麼糾葛不成,可是偏偏秦歸瀾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呢。
再者,前世這位蘇世子似乎一直都沒有踏入帝都半步,當初容謹逸派人請他的時候,都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樣的一個人,似乎是真的不慕名利,不慕權勢,可是偏偏現在卻入了秦歸瀾的眼,而且還是死敵一般,那不成真的有那種天生的對立嗎,或者說,站在頂峰的人都是水火不容的。
無論哪種情況,傅洛兮都覺得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即便是今日才見過蘇慕白一次,傅洛兮便能深切的感受到此人的非同尋常,神秘詭異,有種談笑間,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這樣的人,卻是是能招惹的。
傅洛兮將一切事情都看得十分明白,畢竟旁觀者清。
雖然傅洛兮此時面上微笑不變,但是心裡卻已經掀起了滔天駭浪,似乎有些事情一直被忽視了,尤其是前世的時候,很多事情她都不清不楚的,根本不能理解很多事情。
兩人離開之後,夜墨華依舊站在原地,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傅洛兮卻突然想到,夜墨華似乎看着他們的背影很多次了,就在走出了十幾步的時候,傅洛兮忽然回頭,揚脣淺笑,言笑盈盈的說道,“若是夜督主沒有事兒的話,可以到我的風華院坐坐,正好,本小姐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討教一番。”
不得不說,傅洛兮是真的善解人意的,她知道秦歸瀾同夜墨華的關係不一般,夜墨華此時能夠來這裡,也不過是因爲尋秦歸瀾罷了,若是自己想要夜墨華離開的話,那秦歸瀾自然不會說些什麼,但是她想要的卻不是秦歸瀾的步步退讓。
眼底含笑,看着傅洛兮,片刻,秦歸瀾才嗓音輕輕地開口道,“乖。”
輕飄飄的一個字,卻凝聚了很多東西,沒想到夜墨華在微微一怔之後,便笑的天地失色,“還要讓本座看你們親吻嗎。”
“……”果然被看到了,夜墨華這個偷窺狂,傅洛兮有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偷窺狂!”
說完之後,便拎着裙子轉身就走,沒有忘記留下一句,“你好好的教訓他,我先回去了。”
給他們留下一個空間,這纔是好女人應該做的事情,傅洛兮對自己的做法十分的滿意,看着傅洛兮快速離開的身影,秦歸瀾久久的沒有說話。
倒是夜墨華,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頗爲閒適的開口道,“你就準備在雲南待到她及笄?”
他沒有說別的,譬如帝都還有什麼時候需要他,或者會被人發現他的身份,這些事情,秦歸瀾根本就不需要人提醒,他自己比誰都清楚,所以夜墨華也不會去做這種無用功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的問道。
沒想到秦歸瀾竟然是輕輕地嘆息一聲,眼底帶着深意,“想啊,可惜身不由己。”
聽着秦歸瀾的聲音,夜墨華可沒有說自己要幫他怎麼樣,他敢說,若是自己敢說出這樣的話,秦歸瀾就敢直接答應,於是便沉默是金。
看着也、夜墨華沉默不語的樣子,難得嚴肅,倒是讓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拍了拍夜墨華的肩膀,嗓音沉靜,話語輕巧,“這些年你辛苦了。”
明明是真正的男人,偏偏因爲他,進宮成了太監,明明該是璀璨如華的一聲,如今卻成了人人懼怕的大魔頭,要說這個世界上自己虧欠最多的,那麼便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邪肆狂放的男人呢。
聽了秦歸瀾的話,夜墨華輕叱一聲,似乎十分的不以爲意,“與你有什麼關係,都是我自願的,畢竟我可是哥哥。”
傲嬌的話語,在夜墨華邪肆豔麗的臉上十分的好看,秦歸瀾看着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姿態,微微頜首,忽然上前抱了抱這個緋衣男子,嗓音微微有些低啞,“我們之間雖然不必言謝,但是……還是謝謝。”
“叫哥哥!”夜墨華十分執着的在他耳邊說道,雙手沒有忘記回抱住他,神情傲嬌,嗓音卻也染上了幾分壓抑。
他們都不容易。
片刻後,秦歸瀾忽然說道,“哥哥,那帝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等我把你弟妹帶回去。”
說完,便轉身翩然而去,沒有留下一絲絲的痕跡,留下一臉石化的夜墨華,所以他現在是被耍了嗎,想到這裡,夜墨華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竟然被他親弟弟給耍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尤其是看着秦歸瀾瀟灑的身影,夜墨華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就已經看不到秦歸瀾的身影了。
心中一番日了狗,但是還是乖乖地離開這裡,雲南王府,若是自己這個九千歲如此突然地到來,那倒是真的將雲南王府置於很危險的境地,畢竟他出了帝都,可是奉皇命來尋找蘇世子的。
蘇慕白,這個人真的很難搞,但是夜墨華的字典了就沒有難搞這個事兒。
這邊秦歸瀾回去之後,傅洛兮便看到他眼底隱隱的笑意,有些不解的問道,“跟夜墨華說什麼了,竟然這麼高興?”
“沒什麼,你放心,他來這是的確是爲了蘇慕白,皇上想要蘇慕白回去任國師。”說到這裡的時候,秦歸瀾脣角微微抿起,傅洛兮若是現在還不能發現秦歸瀾的話,那纔不是真愛了呢。
於是傅洛兮便有些忍不住的問道,“你是不是特別不喜歡蘇世子?”
“嗯,爲夫沒有必要喜歡他。”秦歸瀾很是痛快的便點頭道,倒是讓傅洛兮有些沒有想到,“那你爲什麼不喜歡他?”
“爲夫喜歡你就夠了,爲什麼要喜歡男人、”秦歸瀾一臉無辜的看着傅洛兮,似乎是因爲她正在說什麼蠢話一樣,聽着秦歸瀾的話,傅洛兮一臉的無言以對。
“好吧……”
只是傅洛兮忽然發現,似乎從剛纔開始,秦歸瀾的自稱就變成了爲夫,讓她十分無語,“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夫呢。”
秦歸瀾揚脣笑笑,將人整個都抱在懷中,似乎十分漫不經心的說道,“總歸都要是的,現在先熟悉一下,免得以後你聽到我叫你的時候,反應不過來。”
你說的太對,我竟無言以對。
面對秦歸瀾的厚臉皮,傅洛兮一臉的坑爹。
當然兩人最後還是達成了共識,秦歸瀾不能在有人的時候胡言,但是在沒有別人的時候,他想要怎麼叫就怎麼叫。
聽着傅洛兮的話,秦歸瀾點頭,只是心裡想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總歸想要秦歸瀾好好地不宣告主權,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着,便覺得像是能夠到天荒地老一般,可是傅洛兮心裡卻很清楚,秦歸瀾是會走的,很快就要離開她了。
只要一想到秦歸瀾可能會離開自己,傅洛兮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也只能這麼抱着他,才能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存在,才能從心裡安慰自己,男人總是要這樣的,若是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秦歸瀾便不是秦歸瀾了,他能夠一路上將自己護送到雲南,她已經知足了,忽然傅洛兮對這秦歸瀾說到,“我只要你很快就要離開了。”
“若是不想要爲夫離開,那爲夫便不離開。”垂眸看着懷中女子低斂的眉宇,秦歸瀾心中染上了幾分心疼之色,現在若是傅洛兮想要他一直呆在她身邊的話,恐怕他都會答應。
聽到秦歸瀾毫不猶豫的話,傅洛兮心地暖暖的,無論他這話如何,總歸他肯說出這樣的話,便足夠證明她在他心中是被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可是有時候傅洛兮不明白,秦歸瀾到底愛她的是什麼。
時間總會證明的,現在她才十四歲。
於是長長的嘆息一聲,傅洛兮緊緊抓住秦歸瀾的衣袖,嗓音低低的開口道,“我知道若是我開口,你一定會留下,但是你有你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人生,一年很快的,以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聽着傅洛兮懂事兒的話,秦歸瀾眼神卻有些晦暗,“難道娘子不想要爲夫留下陪你嗎?”
“怎麼可能不想!”傅洛兮擔心秦歸瀾會鑽牛角尖,於是便果斷的開口道,“比誰都想要你一直陪着我,但是我知道你的事情也有很多,若是今天夜墨華不來找你的話,你是不是真的就要陪我到下一次的納貢大典了。”
兩年一次的納貢,正好也是傅洛兮同秦歸瀾成親的時候,他們都知道,依照洛水希的脾性,一定是會將傅洛兮留到不能再留的時候,纔會讓她出嫁,但是秦歸瀾等不了這麼長時間,傅洛兮……也等不了。
她是在太想要嫁給秦歸瀾了,心之所向,想到這裡,傅洛兮脣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帶着幾分魅色,“所以你要不要告訴我,你要離開的呢。”
“若是你想要知道,那麼我自然是會告訴你的,但是娘子,爲夫捨不得你。”秦歸瀾低低的嘆息道,攬着傅洛兮的手臂越發的用力,直到傅洛兮呼疼的時候,才稍稍鬆開,但是看着她豔紅的脣瓣,卻忍不住貼了上去。
瞬間,一室寧靜,一室繾綣,一室纏綿。
他們終究是會在一起的,兜兜轉轉,前世今生,結果卻已經註定,不然又如何會有這麼一世呢。
至於報仇,又另當別論,傅洛兮想要早點嫁給秦歸瀾的,還是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回到帝都之後,傅挽茉還未解決掉呢,她怎麼可能讓她逍遙法外這麼長時間,一年便是已經便宜她了。
半響……
傅洛兮定定的看着秦歸瀾,忽然開口道,“你放心,等到我及笄之後,一定會盡快到帝都的。”
“好。”秦歸瀾心地輕輕地嘆息,卻已經明白自己是要離開的,其實夜墨華說的時候,他心裡已經做了決定,可是看着傅洛兮如此模樣,卻又是真的捨不得,只能深深地嘆息一番,最後溫溫的開口道,“一切都聽你的。”
“嗯。”傅洛兮應道,卻靠在秦歸瀾的懷中,怎麼都不出來,秦歸瀾輕撫她的髮絲,而後忽然說到,“但是爲夫要等到你的十四歲生辰過了之後纔會離開,好不好?”
那樣距離傅洛兮及笄的時候,纔是真正的自由一年的時間,但是隻要想到自己會很久看不到這個女人,秦歸瀾就從心底裡想要能拖多長時間就拖多長時間。
無奈的傅洛兮終究還是點頭應道,“好,你想要留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但是說好了,就不要食言。”
秦歸瀾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能因爲自己的自私而讓他的事情無處可做。
“都聽娘子的。”秦歸瀾的話中袋中濃濃的笑意,傅洛兮聽了都忍不住眼底染上了幾分喜意在,這個男人,真的是比誰都清楚,如何能夠討自己歡心,但是也只要討自己歡心就夠了,至於別的女人,誰都不配。
這話傅洛兮說給秦歸瀾聽得時候,秦歸瀾非但沒有覺得傅洛兮實在是太過於霸道,反而十分贊同她的話,跟着點頭應道,“娘子說的對,爲夫有娘子之前也未曾看過別的女子一眼,如今更是不會了。”
“這還差不多。”傅洛兮傲嬌的笑了笑,別說,這笑容倒是真的跟洛水希傲嬌的時候一模一樣,最後秦歸瀾將俊臉埋在傅洛兮的脖頸處,頗有些忍俊不禁的說到,“娘子,你這個樣子跟岳父大人真是越來越像。”
“不像纔怪。”傅洛兮把玩着秦歸瀾修長的手指,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頗爲戲謔的看向他,“你說若是爹爹聽到你喊他岳父大人,會不會直接把你趕出去。”
想到洛水希的脾性,秦歸瀾贊同的點頭,真的非常有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是極大的,想到在這裡,秦歸瀾便傲嬌的捏了捏自家娘子的小臉蛋,漫不經心的說到,“爲父不會傻到做出現在還沒有將娘子拐回家就得罪岳父大人的事情。”
“你,你這麼聰明,可是天下最聰明的人呢。”說到這裡的時候,傅洛兮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濃厚了。
兩人的私語越來越低,最後便成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纔是真的可以相愛的兩個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美好的,都是捨不得分開的。
傅洛兮十四歲的生辰之禮,洛水希辦的十分隆重,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一天還是雲南王娶妻的日子,將娶妻與傅洛兮的生辰在一起辦,還是傅洛兮提出來的,其實她並不想要大辦,但是自家爹爹一副她說了算的樣子,讓她覺得十分的無奈,最後忽然腦子一轉,想到了這麼個法子,既能滿足自家爹爹想要給自己大辦生辰的願望,又能讓自己擺脫出來,想都能想到,若是自家爹爹同孃親的大婚也是在這一天的話,誰還會在意她這個女兒的生辰呢,又不是及笄生辰。
這一日,卻是冬至日,傅洛兮看着外面越來越冷,越來越乾燥的天空,有些不太放心,若是這種季節趕路的話,秦歸瀾的身體會不會受不了,可能旁人不知道,但是她卻很清楚,秦歸瀾的腿絕對是沒有看起來那麼好,因爲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在給他熱敷。
還是有一天晚上,傅洛兮不小心碰到了秦歸瀾的膝蓋,才發現他的膝蓋竟然冰涼,就算是隔着衣服,依舊能夠感受得出裡面的涼意,不對,應該說是寒意,嚇得傅洛兮差點跪下去,幸好秦歸瀾及時拉住她,於是,從這時候開始,傅洛兮便每天都給秦歸瀾用藥熱敷。
一開始她知道秦歸瀾的腿傷之後,就一直給他配藥了,前些日子不眠不休,終於將這最有效果的藥方給寫了出來,可想而知,當傅洛兮看到這個藥方的時候,會是如何激動地心情。
因爲前世她曾經在一個小城中遇到一個專門治療關節的老大夫,救了他一命之後,這個老大夫便將那一個效果非常好的藥方抄給了傅洛兮,當時傅洛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用,隨手將藥方扔到一旁,只是瞥了一眼而已。
因爲當時她想,若是這個老大夫真的那麼厲害的話,怎麼可能連自己都醫不好,她當時忘了有一句話叫做醫者不自救。
而這一世因着秦歸瀾的腿傷,她一直都在研究這個藥方,可是很多藥名都記不清楚了,只能一個一個的試,直到現在才嘗試出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即便是傅洛兮的生辰,一早醒來,傅洛兮便帶着一包藥材,親自到了隔壁去給秦歸瀾藥敷,秦歸瀾身上還穿着軟袍,因爲知道傅洛兮的存在對於自家王爺的不同,所以青羽他們自然不會阻攔傅洛兮,甚至都沒通報就讓傅洛兮進去了,有時候傅洛兮還會不消息看到秦歸瀾裸身的樣子,一回生兩回熟,只是心裡卻在默默地吐槽,也不知道秦歸瀾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爲什麼每次都是在她過去的時候纔會換衣服,爲什麼不在她離開的時候換衣服。
這不是,今日一進來的時候,便看到秦歸瀾慵懶的靠在軟榻上,青絲如瀑落在白狐皮的狐裘上,十分的耀眼而瑰麗,胸口的軟袍微微敞開,露出如玉的脖頸與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