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們的內部肯定出事了吧,不然也不會四處想要把自己的公主嫁出去,爲自己添得勢力。
不過我倒是非常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有等我說話,他便憤憤不平的說道:“那個母老虎居然想嫁給我大哥,我大哥武功好強,而且癡情,不是她這種母老虎可以嫁的。”
對於大王子,我也只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他的眉目間總是藏着心事,似乎皺皺眉,也能讓人於他產生共鳴。
他是個孤獨的人。
這是我大腦的直觀反應。
聽到三王子的這句話,我便搖搖頭,大王子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的,就算對方是天上的仙女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我能感受得到,他心裡有一個心心念唸的女子,卻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他們沒有在一起。
所以大王子每天都在借酒消愁,竟然連皇位也無心繼承。
我驀然開口:“你大哥是不是以前很喜歡一個女子啊。”
三王子擡目,看着滿懷疑惑的我,斷斷續續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如此,我便懂了。
世間有多少男兒如此癡情啊,大王子可真是一個好男子,不愧爲西域女子的夢中情人。
且不說他丰神俊貌,單單論他的癡情就少有人及。
三王子見我沉默,也把頭埋了下去,用十分細小的聲音告訴我:“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父王說了,不許告訴任何人,我纔不告訴的。”
我點點頭,用眼神示意他我並未生氣。
每個國家都會有每個國家的幸密,我也並不一定都要知道,就算不知道我也不至於生氣,只能說三王子的心思真的很單純。
不過這樣的單純,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許久後我看到了大王子,那是我第二次見他。
他整個人的氣質沒有絲毫的改變,還是那副如利劍出鞘的模樣。
我對着他微微一笑,他顯然有點愣神,眼睛裡面泛起了一點的漣漪,隨即又淡了下去。
“大王子最近怎麼樣?”我言笑晏晏恩問他。
他依然揹着他的那把重劍,聽到我的話表情也沒有太大的漣漪:“還好。”
“聽聞最近蒙古公主找到你了,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呢?”我繼續開口,語氣不鹹不淡,目光望着遠方,若有所思。
他站在原地,字字擲地有聲:“你今日就是爲了問這個吧?爲什麼?”
“我就是好奇啊。”
他不信,別過頭,直徑的坐到假石上面,眸中含情的取出那把被他背在背上的劍。
耀眼的陽光照射在閃亮的劍上,格外的刺眼,我眼睛生疼,便用手遮住。
他瞥見我的舉動,眸子深情的望着劍,像是望着自己心儀的女子,口中卻對我說到:“你知道這柄劍用什麼做的嗎?”
我對這些一竅不通,從來沒有學過,我如實的答道:“我不知,不過我知道,這柄劍一定和一位女子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目光內斂,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樣:“何出此言?”
我巧笑嫣然,十分自信的指着他劍柄上面的梅花:“你看,這裡有一朵梅花,你一個大男人居然用梅花,就代表着這朵梅花有着不一樣的意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和一位女子有關。”
他並未反駁我的話,經久不語,我靜靜的站在他的對面。
“對,她喜歡梅花。”許久後他說出了這句話,露出憂愁的容顏,看着我不動聲色的面容繼續說道:“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死了,不然怎麼會看不到了?
我沒有問出我的問題,畢竟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太過於殘忍了一點。
他飽含深情的撫摸着這柄劍,極爲不捨的把它繼續背在背上。
起身背對着我,表情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不過我知道她應該不好受。
旁若無人,他繼續說道:“她是一箇中原女子,曾經救了我一命,爲了我,她千里迢迢的來到西域,可是卻被奸詐小人害死了。”
我在一旁不解的開口:“你爲什麼不爲他報仇?”
他背對着我,發出一聲冷笑,我不禁暗歎自己居然那麼笨,如果是平常人怎麼可能對着大王子心愛的人動手,如果有,也只能一個人有這樣的權勢——西域王。
任何父母都不想自己的兒女找一個身份不明不白的人,可是大王子的心已經深深的放在了那個女子的身上,西域王便殺了那個女子,想讓自己大兒子破後而立。
卻沒有想到面對的是他的一蹶不振還有怨恨。
我想,他不願意接手王儲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他恨他的父王,也恨這個王位。
回首瞥見我恍然大悟的表情,語氣冰冷,宛若滯血:“想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表示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明明白白了。
他露出一抹寂寥的笑容,垂目:“你讓我拿什麼跟她復仇,而且他是我的父親,我雖然怨恨他,可是我也不會報復他的,這一切,只能怪我沒有能力保護好她。”
我在一旁尷尬的點頭,對於安慰人這種事我是真心的不會,我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心裡卻是在爲着他們不值。
他們是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我和秦韻呢,是愛恨癡纏,誰又好過睡呢。
不過我和秦韻至少還在見面,而他們卻是天人永隔了,實在是讓人嘆息。
他見我遲遲不走,漫不經心的問:“怎麼?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訕訕的笑着,沒有事情了,可是就是不願意走啊。
他露出鮮有的一抹笑容,我既驚訝又歡心的看着他:“你笑起來也挺漂亮的啊,幹嘛總是板着一張臉,多難看啊。”
以前我也是不愛笑的,可是後來遇到了三王子,就變得純真起來了,雖說心裡對別人的防備從未撤除,但是也懂得在自己人面前表現出真實的一面。
他面色有些僵硬,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用漂亮來形容我?”
我愣了愣神,急忙改口:“沒有沒有,你聽錯了。”
可我確確實實就是這麼形容的,我就是覺得漂亮這個詞形容他異常的貼切,至於爲什麼,只能說是直覺吧。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算了,管你怎麼說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三弟下個月就要選妃了,到時候肯定是暗流涌動,你別往槍口上面撞就行了。”
對於西域的勢力,我也多少有一個瞭解,西域王雖說身體還非常的健朗,但是遲早會讓位給三王子的,三王子城府不深,誰做了王妃肯定就是掌握了很大的權力,這件事,誰也不能置身事外的。
大王子的母親肯定也會出手,因爲她要保住自己的位置。
她和一個大臣走的很近,相信那個大臣的女兒她會盡力的扶持。
而王后以前救了一個人的姓名,那個人現在當上了將軍,他的女兒想必就是王后扶持的對象了。
而且那個將軍打了很多的勝仗,所向披靡,鮮有敵手。
誰強誰弱,高低立現。
不過這個選王妃,應該很好玩吧。
大王子見我露出這種模樣好心的提醒我:“小心引火燒身。”
我信誓旦旦的告訴他:“放心吧,不會的,如果沒有這件事會好無聊的。”
他別過頭,便沒有繼續言語。
我告別了他回到了房間。
沒有幾天選王妃的事情就漸漸的被人們知曉,我找到了三王子,告訴他我也要把他選王妃。
他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你選,恐怕給我選得一個都沒有了吧。”
我拍拍胸脯:“怎麼會呢,絕對不會的,我纔不是那種把朋友的終生幸福當成兒戲的人呢。”
他用懷疑的眼光看着我,意思就是不相信。
我佯怒:“是不是不給!”
他馬上露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給我給,這樣吧,你就當旁觀的考官的。”
我作勢要生氣,可是轉念一想,我公主的身份難道還不能把選妃的權利用那些考官的手中搶過來嗎。
別的不說,單單就我站在那裡,他們也要對我畢恭畢敬的。雖說是別國的公主,但是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我十分爽快,拍了一下他的肩部:“成交。”
他看我這麼爽快也狐疑的思索,半響後他恍然大悟:“你不能用你的身份去壓別人。”
我用眼神告訴他:你說這話已經晚了。
他略微有些惱怒,還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嘴裡罵罵咧咧:“我這個木頭腦袋,居然沒有想到這件事。”
我在旁邊笑得很是歡愉。
選妃並不是像大王子說的下個月,下個月太緊了,根本就來不及,而是下下個月,還要從民間選呢。
我整天就盼望着那天快一點到來,只是不知道一向低調的二公主,在那一天是不是也會爲自己的弟弟把關。
也不知道秦韻現在和二公主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很快樂,很幸福呢。
踏過了我的屍骨走在了一起,他們真的有我看到的那麼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