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孫女)見過皇祖母,皇祖母金安。”在莫梨回想自己對皇宮裡的這幾個孩子的記憶時,耳邊傳來了幾人的問安聲,“兒臣見過父皇母后,父皇母后萬福,見過皇嬸,見過各位母妃。”
“好孩子,快起來,來皇祖母這。”太后笑着叫幾個孩子。幾人依言起身上前。以皇長子云炫爲首,幾人緩緩走向太后。只是有一人例外,大公主雲敏。她聽到太后的話後,便往旁邊讓了讓,眼睛往自己母妃那望去。
莫梨見在座的人對此均無異議。可見,秦昭華和雲敏母女這幾年在宮中的日子確實不太好過。
不過,莫梨並不認爲過過苦日子,對於雲敏這種色厲內荏的人有壞處。雲敏以前那火爆的性子,並不適合皇家之人。若她不改她那火爆的脾氣,不收斂那囂張的性子。莫梨可以肯定,日後雲敏必定會成爲政治的犧牲品!
幾位皇子公主站立在太后身前,眼神從莫梨身上瞟過。莫梨撇撇嘴,現在你們有心思來猜度我的身份,日後恐怕就巴不得我從未出現過了!只是當她看見雲煜朝她看來時,莫梨很給面子的朝他笑了笑。
四皇子云煜看着赫連太后身邊的小女孩甜甜的對他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劃過,好熟悉的笑容……
太后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孫子孫女們,拉過莫梨,很是親切和藹的對着他們說,“你們來得正好,來,這是你們剛回宮的皇妹,佳兒。”
太后話落,幾個在莫梨失蹤時就已經記事的皇子和公主們,先愣了愣,而後則是吃驚不已。均神色百樣的看着莫莉。莫梨看着他們都看着她,裝作被嚇到了,往太后的身邊移了移。
實則是藉機觀察他們眼中的神色。是敵是友,總得弄清楚了!雖然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寫大致的想法。
其中大皇子云炫和二公主雲倪臉上則是憤怒和不甘。二皇子云耀和四皇子云煜則是喜悅。三皇子云焱的神色則是很耐人尋味,既然是興奮!就像獵人看見獵物般興奮!呵,有意思!
而後,大公主雲敏,在起先的驚訝之後就只剩,一臉的無所謂。四公主雲珂和五皇子云禮則是好奇。
這結果,大致跟莫梨先前想到的差不多。只是雲焱眼中的那股興奮勁,很是另莫梨好奇!興奮?
“佳兒,不怕,還記得你的皇兄皇姐們嗎?”太后看見莫梨的小動作後問道。
莫梨看着面前盯着她看的人,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指着站在殿下的雲敏說,“我只記得那個穿紅色衣服的皇姐,我常在夢裡看見她對我笑。她還給我點心吃!”
她不想跟這些兄弟姐妹們扯上關係,但是,事實是她必須得跟他們有關係。所以,與其跟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有關,不如跟沉寂的雲敏有關。至少現在的雲敏不會有小動作。至於以後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此外,雲敏始終是宣德帝的長女,不論是太后還是宣德帝本人都不會一直對她不理不睬的。哪怕宣德帝是真的已經放棄了這個女兒。
所以莫梨可以肯定,最多再過個三年,秦昭華便會再度得寵。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現在莫梨主動幫幫她們母女,至少她們還會承她一分情。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果然,聽到莫梨的話後,太后,宣德帝,包括在座的人都驚了!
莫梨趁着衆人吃驚的瞬間,從太后身邊跑向雲敏,“姐姐,你還記得我嗎?父皇說我以前叫佳兒”,莫梨拉着仍處於驚訝狀態的雲敏,鳳眼彎成月牙兒。
“我記得你最喜歡的顏色是紅色,最喜歡的點心是糖蒸酥酪,最喜歡的花是海棠花,最喜歡的菜是八寶山珍鴨,最喜歡的……”莫梨歪着頭一一數着雲敏四年前喜歡的東西。
雲敏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莫梨,聽着她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說着她的愛好,又想到這四年來自己和母妃在宮裡的艱難。一時不禁有些感動。
三皇妹失蹤的時候才兩歲而已,四年過去了,她不但記得她,居然還記得她的愛好。想想自己當年,對這個很得寵的三皇妹嫉恨不已。只不過就是一次在御花園裡看見了她,心情很好,一時興起,便拿亭子裡早已冷了的點心逗她而已……
“佳兒?你是佳兒?”雲煜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快步走到雲敏和莫梨身邊,眼中滿是驚喜的說。
莫梨將身子往雲敏那縮了縮,看着驚喜交加的雲煜,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不是她不想認他,只是,她不想他宣德帝忌憚。
雲敏感覺到莫梨的動作,皺了皺眉,“四皇弟,你嚇着佳兒了。”想着莫梨對她的記掛,雲敏不由的爲莫梨說了句話。
只是還未等雲煜有下一步動作,雲耀便上前將莫梨從雲敏身邊拉開,定定的看着她的臉。而後猛然將她右手的衣袖掀開。
雲敏看着雲耀的動作,上前阻止,“二皇兄,你做什麼?”
雲耀不答,只是看着莫梨的手臂,白皙修長的手指顫抖着撫上莫梨臂彎四寸處的一顆血痣。突然將莫梨抱緊,在她耳邊說道,“佳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以後……哥哥不會再離開你。”不會再放棄你,不會讓你獨自面對一切,哥哥會好好補償你,一定不會再讓母后再傷你半分……
後半句話,雲耀並沒有說出來。他一直都忘不了妹妹在得知母后放棄她後的那種絕望的眼神。每每想到,他就痛徹心扉。
莫梨從雲耀抱她那刻就有些愣,聽着雲耀的話,心微微觸動。只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而已。皇后的寶貝兒子,她莫梨高攀不起!即使他們是親兄妹!她也不想再跟他有琴厚的關係了!她的心很小,只裝得下只屬於她的三個哥哥,雲浩宇,雲浩軒,雲浩靖。
使勁推開雲耀,莫梨躲到雲敏的身後,求助似的看着她,“姐姐。”
衆人眼中帶着奇異的神色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很有默契的沒有出言打擾。
“不怕,來,佳兒,這是二皇兄,是佳兒的嫡親皇兄”,雲敏很有耐心的安撫莫梨後,指着雲耀說,而後又看着允許說,“這是四皇弟,不過他比佳兒大,佳兒你要叫皇兄。他的生母是端妃母妃。”
“二皇兄,四皇兄。”莫梨在雲敏鼓勵的眼光中,糯糯的叫了人。
而後者,顯然很傷心。
“哈哈,二皇弟,四皇弟別難過,三皇妹離宮四年,忘了兩位皇弟也是常理。”雲炫對於二皇子吃癟一事,顯然很高興,只是當着宣德帝和太后不好太過露骨罷了,“三皇妹,我是你大皇兄雲炫。”
說完後,雲炫又回過頭指着其餘皇子皇女,一一爲莫梨介紹。“三皇妹,這是三皇弟,雲焱,他比你大,你得叫三皇兄。這是五皇弟,雲禮,他比你小,這是四皇妹,雲珂,也比你小,咱們還有兩個皇弟一個皇妹,只是如今還小。都還未滿週歲。”
而後莫梨很乖巧的朝雲炫點點頭,“謝謝大皇兄。”又對着其餘的人打招呼,“三皇兄,五皇弟,四皇妹。
“三皇妹”,“三皇姐”雲焱等人也跟莫梨打招呼。
坐在殿上的宣德帝看着幾個孩子打招呼,心裡很高興。但隨即好似想起什麼似的,皺了皺眉,對着殿下的幾個孩子說道,“嗯,今日你們妹妹回來了,以後要好好相處,知道嗎?”
雲炫作爲宣德帝的長子,這時候自然而然的便跳出來了,“父皇放心,兒臣日後會好好照顧三皇妹的。定不會讓三皇妹受丁點兒委屈。”
“嗯。炫兒,你是大哥,確實該如此。”宣德帝滿意的點點頭。而後話鋒一轉,對着滿殿的人說“日後,稱佳兒之時,不得再加上序齒。”所爲序齒便是排名。不稱序齒,以下便是將莫梨這個嫡出公主跟其他公主區分開來。這是在變樣的擡高莫莉的身份。
滿殿的嬪妃因爲宣德帝先前的作爲,此時已經麻木了。然而不知情的雲炫幾人則是驚訝不已!而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嫉妒,尤其是身爲公主的雲珂!
“是”,不論是嫉妒還是喜悅,此時都沒有人說什麼,只得乖乖的遵命。
“敏兒,你皇妹纔回宮,你是長姐,這幾日便多陪陪她吧!”
“是,兒臣遵命。”雲敏對莫梨的特殊待遇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嫉妒的,只是想到自己如今再次入了皇父的眼,是託這個皇妹的福。加之,在衆多皇子皇女中,包括她的嫡親哥哥,她都只對自己親近。有生以來,雲敏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是被需要的!於是心裡的那點嫉妒很快便煙消雲散了。
宣德帝對於雲敏沒有敷衍的回答很滿意,又想到自己的寶貝嫡女跟她親近,心裡對這個素來囂張狂妄的長女的評價也好了不少!想着暗衛說過她們母女的日子不是太好過,便暗暗想着,看來是這些年將性子磨平了的!大乾的長公主,用處還是相當大的。他是不是應該給她一些聖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