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鬼壓牀的人,只要稍微有一點點外界刺激,就能醒過來一樣,鮑勃嘰裡咕嚕的幾句鳥語,讓高強心神一動,就清醒了過來。
不過高強並沒有急於反擊——那丫的眼神太犀利了,直接就是勾人魂魄啊,千萬不能再和他對眼了。高二哥頭一低,眼一耷拉,就準備全面開啓狗耳朵,來個聽聲辯位,那片不點穴,直接拿根筷子戳死他就成,反正不跟你對眼,看你還能咋樣!
狗耳朵越來越清晰,不過高二哥又嘴角一咧,改變主意了——雖然高強的英文也就是初中水平,不過還是聽出來了那貨嘴裡的幾個單詞的,特別是“dog”、“small”更是聽得明白。
這丫八成沒安什麼好心,這是想讓咱變成個小狗,然後就好對付咱了?
高二哥咧嘴陰笑着,身子已經縮到了餐桌下面,心念一動間,身上的衣服一陣撕裂聲……
“eover!”鮑伯咧嘴笑着叫着,呵呵,真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啊,再牛的異能者,也只是咱隨便操縱的玩偶罷了!
鮑伯叫着,低頭向餐桌側旁轉着尋去,只想着等抓了這小狗,怎麼才能把他帶離處境啊?嗯,空運雖然可以運送寵物,不過那得進貨艙的,可這個傢伙卻不能長時間的離開咱的視線啊,時間一長,這催眠效果就會慢慢消失的……嗯,要不坐船好了。雖然慢點,不過……買疙瘩!
鮑勃轉到了餐桌了另一側。卻突然看到一頭獅子似的龐然巨獸正朝着自己呲牙呢,不禁身子一哆嗦,差帶尿褲子裡!
雖然鮑勃大師是個催眠高手,可他可不是馴獸師,他只能催眠人啊!要說見了殺人如麻的恐怖分子他不見得會害怕,可見了這獸中之王的雄獅,那和普通人沒啥差別。
“嗷嗷……”
獒王猛然站起身子,直立着身子。一副欲撲向鮑勃的架勢,那個頭足有一人高,蓬鬆的毛髮更添加兇猛之勢,同時口中嗷嗷兩聲嚎叫,頓時把那鮑勃大師嚇得連連後退,腳步不穩下乾脆一骨碌向後摔倒,躺地上卻昏死了過去……
這不是獅子……這是藏獒。傳說中體型最大,最兇猛的犬類!
這是……高強!
“媽呀!”
那位絡腮鬍子還遠遠的站在餐桌另一頭呢,剛纔那番好戲看得他還沒回過神來,直到高強這一聲犬吠,才嚇得他不禁大叫一聲,閃身就朝門口跑。 可跑到了門口,拉了半天也沒拉開門——房門鎖上了!
高二哥一看這架勢,也不禁有點發愣,這傢伙這麼大的身架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怕狗的人啊。卻不想竟然怕成了這樣?
唉,這事兒鬧的。本來說咱變身了,還得再鬥上一場呢,怎麼着也得先把那個鮑勃咬死了,再和這個大漢咬上一架,卻不想這一變身,竟然把鮑勃嚇暈了,這個大漢更是嚇得要逃跑,這也太簡單了吧?
得了,不嚇唬人了,先辦正事兒要緊!
高二哥重新變身回來,隨手從地上把破碎的衣服布條子拽了兩片,簡單的纏住要害,然後搓搓身子,又去剝了鮑勃身上的厚外套穿身上。
那個絡腮鬍子眼見高強又變成人了,也終於平靜了下來,不過看着高強的眼神,還是充滿恐懼,身子緊緊的貼着房門,做着隨時逃出去的準備——當然了,就算想逃他也逃不走啊,房門上着鎖呢,可好歹站這兒也算有點心理安慰不是?
“你叫什麼名字?”高強套上外套,使勁裹了裹衣襟。雖然鮑勃的外套夠大夠厚,可畢竟高二哥可沒淬子啊,這玩意兒穿身上還是不夠暖和。
“王,王勇……”絡腮鬍子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很怕狗?”高二哥心不在焉的問着,一邊走到葛飛身前,一彎腰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隨手扔在碩大的餐桌上,就開始扒拉他的衣服口袋。
“嗯,怕,怕……”絡腮鬍子王勇迴應着,那一副差點就要哭出來的架勢,就跟個三兩歲的小娃娃也差不多。
“別怕了,我這人一般不會隨便對人動手的,你老實點別動就行了……”高二哥說着,從葛飛口袋裡摸出來一個錢包,兩個手機,外加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物件,不過並沒有高強想要的東西。
看來還得把他先弄醒再說了。
高強剛纔八劍齊發,力道弱的可不是一點,最多也只是吧這幾個傢伙全都點暈了過去罷了,並沒有死——除了那個倒黴蛋,躲了一下子卻把脖子挪了上來的傢伙,死的真是冤。
高二哥正要幫葛飛解穴,卻又一頓。轉頭朝王勇叫道:“唉,我問你。剛纔你們都對我做了什麼試驗?”
王勇結結巴巴的說道:“就,就是試了試你的聽力,還有,那個外國人唸的也不知道什麼咒語,把,把你變成狗了……”
想着高強變身的畫面,王勇眼裡又露出了恐懼來,甚至比當時看着的時候還害怕。畢竟當時試驗的時候。還有好多人都在場呢,並且當時高強變的也只是一隻普通的柴狗,可就在剛剛,這個人可是變成了一隻獅子一般的大狗啊,還直接先把唸咒語的那個外國人給咬死了……
高二哥眼看着那大個子的表情做派,眨巴眨巴眼卻是明白了這位只怕不是膽子小,而是腦子不太靈光啊。莫非是認爲咱變身是被那個鮑勃唸咒語給變的?
“呵呵,那我再問問你,他們剛纔是不是有錄像啊?那錄像在哪兒你知道嗎?”高強又問道。
這下那大個子卻一臉困惑,彷彿根本就知道高強說的是什麼東西。
得,問這位只怕是不成了,還是得咱自己找才行。
高強隨手又在葛飛的脖子根上戳了一指頭。保證他一兩天內都別想能醒過來,然後轉身又把那幾個沒死的專家們全都重新點了昏睡穴,扔到餐桌上摸了一番,不過可惜的是隻在那個中科院的老頭身上摸出一個錄音筆,放了放卻好像是老頭看着咱變身試驗時候錄下來的猜測之類的內容。隨便扔地上一腳跺了個粉碎。
看來錄像證據並不在這兒啊,那能在哪兒呢?
眼看着高強臉色陰沉着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絡腮鬍子王勇又嚇得直哆嗦了,一副想閃開又邁不動步子的架勢。
高二哥可沒那麼好的脾氣安慰他了,哥們得趕緊找到那所謂的錄像證據啊,說不得手指頭一動,就是一股凝虛還實的內氣朝王勇射去,正中他的顫中穴。
可高二哥又傻眼了,這傢伙還在哪兒哆嗦着,還沒倒下,甚至連表情都沒一點變化,就好像咱這隔空點穴就是孝子胡比劃的遊戲一般,沒一點效果。
呃?怎麼回事兒?
要說剛纔那八劍齊發的時候,可能沒點中穴位,這傢伙皮糙肉厚的沒個反應也就罷了,可這次可是近距離單劍直刺的啊,他怎麼還能沒個反應?
“你,你別,別過來,不然,不然我喊人了……”絡腮鬍子直哆嗦着說道。
高二哥“呃”了一聲,你說這咋聽着這麼彆扭呢?
高二哥吧咂吧咂嘴,乾脆站住了,說道:“你爲什麼這麼怕我,或者說這麼怕狗呢?”
王勇說道:“我,我小時候被狗咬過……”
“呃。很多人都被狗咬過啊,沒見這麼怕的啊……再說你還這麼大個子……”高二哥訝異的道。
“我。我比較特別,我從來都不會受傷的。”王勇眼看着高強那表情,似乎沒什麼惡意,稍微放心的說道,“我三歲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過,沒一點事兒,五歲的時候別鄰居家的孝打過。也沒一點事兒,七歲的時候被車撞過,車前槓都變形了,我還是啥事兒都沒有,後來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會受傷,就是拿刀砍一下子。也頂多破點皮兒,並且半天時間就會癒合。可有一次被我家前院的一條哈巴狗咬了一口,痛得比刀砍還厲害,並且傷口不會癒合,直等了半個月才結痂……”
高二哥不禁瞪了眼,你說這叫個什麼事兒?這麼牛的狂人。竟然剋星是狗?怪不得呢,哈巴狗咬他都比刀砍還厲害,不怕狗才怪呢!
唉,看來這世界上果然不是隻有咱一個怪人啊,咱會點狗異能罷了。比起這一幫又是催眠,又是隔空控物。又是鐵人的傢伙,咱這點能力還真不算稀奇了。
來不及想這些了,還是趕緊找到錄像證據要緊,要知道外面的狗羣可是鬧了不短時間了,等這些傢伙們組織起來,控制了局面,咱再想找那錄像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嗯,你先讓開一邊,老實在這兒等着,外面可全都是狗……”高二哥把那大個子哄開門口,沒辦法,這傢伙這銅皮鐵骨的,咱那內氣都點不住他的穴,只能把他哄開,嚇唬這先不讓他走再說別的。
鐵門果然是上鎖了。
不過這可難不倒高二哥,早從一個專家的帽檐裡抽出了一根細鋼絲,調高了狗耳朵聽着鎖眼裡的動靜,隨便幾下就鼓搗開了。
推門出去,卻是另一個房間,應該是中廳的樣子,對面還有一個套間,而中廳的門外,則是亂糟糟的院子了,還是一片人喊狗吠的鬧騰着。
高二哥憑藉着嗅覺一分析,徑直就進了對面套間,裡面卻是空落落的,一張手術檯,外加幾個不知名的儀器,好像剛纔咱就是在這兒被他們研究的。
左右一搜羅,高強就找到了一臺數碼攝像機,頓時大喜的拿到手裡,拆開一看裡面卻沒內存卡,顯然已經被人取走了。
又仔細搜了一遍,高強卻啥也沒找到,不禁臉色陰沉了下來。
難道錄像已經被葛飛轉移走了?
這小子也太陰險了,竟然還會來這一手?
果然心計陰沉,爲了以防萬一,竟然剛錄下來的東西,就被他立馬轉移了。即使他手下有着那麼多厲害人物,即使他有很大的把握不用怕咱——不然他也不會這邊試驗完了,立馬就跑到另一邊請咱吃狗肉了!
可惡啊,這下怎麼辦?
高二哥火大的一腳踢倒手術牀,又跑到中廳,蹲在房間門口分辨起來。
狗鼻子開到最大,高二哥仔細的分辨着門口留下的所有氣息。
一個,兩個……
這門口一共有十幾個人所留下的氣息味道,除去分辨出來的房間裡那幾位的氣息外,還有幾個氣息已經非常淡了,應該在十個小時以上,那也就是說那是在咱來之前進過這個房間,是沒有機會拿到內存卡啊。所以,能拿到內存卡的,就是在這最後剩餘的幾個氣息之中了。
不過再仔細一分辨,高二哥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剩下的那幾個氣息進門之後所走的方向,卻是餐廳那個房間,並沒有轉向另一側的“實驗室”!
對了,這是那幾個上菜的!
高二哥忽然嘴角一咧,舒了口氣,笑了——看來這內存卡還沒有離開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