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邊看電視邊聊天,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前面還沒有動靜,許思讓陳妃蓉陪自己一起出去看看,陳妃蓉不想見張恪,臉上有些爲難,許思笑着說:“有我呢,還怕他吃了你?”
“什麼事?”劉芬躺在牀上問。
“我做家教的一個學生,叫張恪,很帥的一個男孩子,也在一中讀書,我正好領他到沙田來玩,他在外面跟許老師下棋呢,妃蓉不願意搭理他。”
“這孩子,跟我年輕時一樣,心高氣傲。她爸,沒錢沒勢,就圖他好看,有些小才華,他還裝清高,跟廠子裡的領導都大吵過,下崗分流,別人躲都來不及,他倒好,主動要求,開家酒館,也不知道拉些關係戶,搞得我現在後悔都來不及,早知道還不如挑個好人家,這妮子,要等到跟我一樣躺在這裡,活也不是,死也不是,才知道後悔,”劉芬側着身子,又問了一句,“聽你爸說,你家缺的錢,是這孩子幫你湊足的,他家境應該不錯吧,聽說你工作的公司,是他家開的?”
“也不算是,公司的老總是他姐,昨天還來沙田玩呢,不曉得妃蓉跟張恪認識,不然昨天就讓蓉蓉到我家吃飯去,”張恪就是海泰的大股東之一,股份暫時還掛在自己的名下,這個對父母也不能說,自然不能跟劉芬提,許思笑了笑,說道:“他家境在海州市應該算是可以。”
張恪最優秀的地方還是他的腦子,細算起來,張恪闖進自己的生活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卻帶來太多的驚喜。要是陳妃蓉答應跟張恪處朋友,她家的困難,也是眨眼間就能解決的事,倒不曉得張恪怎麼招惹她了,讓她這麼生厭?
劉芬擡頭瞪了女兒一眼:“同學來了,不知道招呼一下,就知道躲屋子裡……”
許思見陳妃蓉一臉不情願,笑了笑,推門走了出去,見院子裡的葡萄藤架上掛着沉甸甸的紫葡萄,想起張恪在她家給青葡萄酸倒牙齒的事來,朝裡屋喊:“芬姨,你家葡萄能吃了,我摘一串給大家分着吃去?”
“摘吧,摘吧……”
葡萄藤架子低,許思伸手去夠,沒夠着,看見陳妃蓉端着凳子過來,站凳子上摘下兩串葡萄,洗淨用大青花瓷盆盛着,端酒館裡去,陳妃蓉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許思奇怪的看了看她,陳妃蓉踢了踢門檻:“我媽趕我過來的,我心裡不願意,你一定要幫我跟他說。”
許思不知道怎麼說好,作爲自身的感受,長得美並非好事情,不能找到保護自己的男人,也要自己夠自立才行。她蓉家這麼困難,想將張恪的情況跟她說一說,但是想到她懷着不單純的心思跟張恪在一起,豈不是對張恪有些殘忍?就忍着沒說什麼。
進了酒館,張恪與父親正收拾棋子,棋局結束了,許思將大青花瓷盆放到桌上,陳妃蓉站在粗白木櫃臺後面,沒有走過來。
“不會想哭鼻子吧?”沒有單獨相處時的旖ni,許思落落大方的嘲笑張恪,促狹的盯着他。
張恪撓撓腦袋,沒有說話,父親許海山在旁邊擠擠眼睛,許思扭頭看許鴻伯滄桑的臉上有些尷尬,張了張嘴,朝她父親瞪瞪眼睛,表示不能理解。
張恪贏這盤棋很意外,他清楚許鴻伯的實力,只能說他輕視自己了,但是也不能拿這樣的安慰他,抓了一把葡萄,指着酒館裡角的門:“從這裡能進院子?”
經過陳妃蓉身邊,這小妮子還往櫃檯裡讓了讓,張恪輕輕一笑,見她穿着碎花化纖布睡衣,揹着燈光有些透明,胸部尖尖的挺出,感覺裡面沒戴胸罩,能看到見兩肋的肉色,胸前揹着光,看不清楚,露出來的手臂、小腿粉藕一樣白嫩。
張恪暗感可惜,攤開手,往她面前一伸:“你要不要吃?”
陳妃蓉不願搭理她,側過身去,背依櫃檯而立,燈光泄在她初成規模的胸部上,尖尖的映出一點紅色的蓓蕾,肉色如玉,果然裡面沒有戴胸罩,心魂一蕩,雖然此時陳妃蓉還有青澀,但是半裸的誘惑卻讓張恪好受。
陳妃蓉感覺張恪沒動,扭頭看了他一眼,正瞅見他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胸部,恍然省悟身上的化纖衣服透光,裡面又沒有穿小衣,讓這無賴看了個精光,又羞又怒,忙掩着胸,又不知哪來的勇氣,走過去猛的朝他踢了一腳。
“啊!”張恪壓抑的慘呼嚇得其他人一跳,都回過頭來看他,張恪忍着痛說:“給踩了一腳。”擡頭見陳妃蓉頭也不回的推門走掉,咧了咧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誘人的風景又不能不看,想起陳妃蓉在學校裡一付任人宰割的樣子,怎麼突然就彪悍起來了?
“這丫頭,搶着走什麼,把人腳踩了,也不回頭看一眼。”陳奇埋怨了一聲,只當兩人搶着走路張恪纔給踩了,沒往心裡去,繼續坐在那裡吃葡萄。
許思瞅見張恪彎腰在揉小腿,哪裡是腳給踩了?走過去問他:“怎麼了,給踢了?”
張恪尷尬的笑了笑,撩起褲腿,褪了一塊皮,滲出血絲,想不到陳妃蓉怨念這麼深。
許思看得心慌,直皺眉頭,讓他將褲腿放下來,細聲笑他:“誰讓你剛開學就惹人家女孩子?”不敢讓其他人知道,攙着張恪到院子拿涼水洗。
張恪把破皮的腿蹺在水池裡,讓許思幫清洗,擡頭細看陳妃蓉家的庭院。
這院子跟許思家是同樣的格局,但臨街多出一間酒屋,院子更顯得狹小,青磚牆、貓頭擋雨瓦、屋檐飛掛,很久未曾修飭,十分陳舊,雨檐下的櫞子都爛根了。
在國內對古建築羣保護沒有形成共識之前,這樣的建築,大概會作爲危房拆掉。
“你在學校表現可不像個好學生,打架、抽菸也就算了,你怎麼有膽子給曹光明發煙?”許思見張恪四處亂瞅,想起陳妃蓉說的事,問他,“還有今天在公交車上是怎麼回事?”
陳妃蓉的嘴巴倒是快,張恪覺得自己快被冤枉死了,聽許思說這話的語氣,有些輕描淡寫,想必也不會真認爲自己是那樣的人,苦笑道:“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我想也是,你頂多欺負欺負女孩子,你怎麼惹妃蓉的,讓她對你有這麼深的成見?”
趙司明這人渣還害人不淺!張恪往屋子裡看了看,就東廂房亮着燈,牀上躺着一個人,不會是陳妃蓉,堂屋、西廂房都黑着燈,也不知道陳妃蓉躲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