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承認醫院保衛處的工作非常的迅速,張恪他們就簡單吃過中飯,花襯衫男與熱褲妙齡女郎還有那個自稱是醫院保衛處劉處長的男人就拿了一疊厚厚材料過來。
“我們的調查工作是很細緻的,確保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我們保衛處每年都要接受區公安局的培訓,有這些材料在手裡,就算你再反口否認,我們也能定你的罪……”醫院保衛處姓劉的處長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有權力定我的罪?”張恪坐在陳妃蓉的病牀前,斜過頭看了這男人一眼,神色冷淡的問道,將他手裡的材料拿過來。
有監控攝像頭未正常工作的說明、有導醫臺護士的證言,當然也有熱褲妙齡女郎與徐老太的證言;他們還找隔壁病房找了兩個住院病人寫了剛纔在過道生動手糾紛的情況說明,無非也是要咬定張恪自己在過道里承認撞倒了人;還有醫生給徐老太的複診與體檢報告,還真難爲他們這麼短的時間裡整理出這麼齊全的複診與體檢報告來;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有一份有兩名骨科專家參加會診的治療與身體恢復方案說明,沒有這治療與身體恢復方案,也抹不下臉來獅子大開口。
“除了這些硬性的賠償之後,你們撞倒人之後逃跑、還在大廳裡用東西砸人、在住院樓過道里動手打人,給徐老太與他的兒子、兒媳造成很嚴重地心理損失,他們也適當的提出精神賠償,我們初步的擬了一份和解書,你要沒有什麼異議,就在和解書上簽字……”醫院保衛處姓劉的處長又遞上來兩頁打印紙……
張恪又接過打印紙看了看所謂的和解協議,咬了咬嘴脣,擡頭看了看雙手抱胸站在後面的花襯衫男:“是不是何經理你跟你愛人先簽字?”
“我們先簽就先簽,我們也是很講信義的人,只要你一次性賠十一萬,我媽以後要再出了什麼問題,跟你沒有半點關係,”花襯衫男走到前面來從張恪手裡接過和解協議,讓熱褲妙齡女郎從公文包裡拿出筆來準備湊到窗臺上簽字,字剛簽到一半,回過頭來問,“你知道我?”
張恪嘴角動了動,算是笑了一下,沒有理會花襯衫男地問題。花襯衫男見他這付臭臉模樣,鼻腔的冷哼了一聲,既然能拿到錢,也能暫時忍受他這臭臉,在協議書上籤了字,又交給熱褲妙齡女郎籤,簽好字就將協議書遞過來,“該你們簽字了,簽字趕緊通知你們家裡人匯錢過來,我們可沒有什麼耐心告訴你們一聲,你們學校剛剛打電話過來,馬上會派人過來,你們要是擔心我欺負你們是學生,可以拖到你們學校老師過來再籤,我這份賠償協議可都是有理有據的……”
大學入學戶口要遷入學校所在地,雖然陳妃蓉住院時沒有提是東海大學的學生,不過他們看到張恪丟給他們的身份證上的地址,就以爲他們都是東大地學生,先將電話打到東大學生工作處,將所有的事情都往張恪他們頭上栽,省得他們找學校當靠山還要糾纏,花襯衫男自以爲考慮周全,得意洋洋的看張恪以及另外三個眼神憤怒地女孩子,卻冷不防傅俊從後面伸手過來抓住他的脖子就往外拖,手裡的協議書給傅俊另一隻手一把搶過去。
“啊!你想幹什麼?”花襯衫男兩手亂抓,卻抓不到傅俊,兩腿給拖在地上亂蹬着,根本就無法從傅俊手裡掙扎開來,身體呈四十五度角倒栽着直接給拖到過道里。
“你們是誰。醫院裡你們敢亂來!”姓劉地處長聲色俱厲地說道。熱褲妙齡女郎要衝過去幫忙。兩人卻給兩名保衛走進來抄過胳膊、拿手指節頂在他們地腋窩子裡無法反抗地給請了出去。
也能在醫院裡大打出手。傅俊將人拖出病房放了手。
“你們想幹什麼。快叫保安……”姓劉地處長剛纔在過道里只看到傅俊一個人。這時候卻站了四五個穿着一式休閒短袖襯衫地男子。看到過道里站着護士觀望。大叫道。“你快去報警。”
“病房裡還有病人要休息。我們是不是另找地方談賠償地事情?”張恪慢條絲理地走出來。看了看姓劉地處長跟花襯衫男還有熱褲妙齡少女。“他們是我家地司機。剛剛去取錢……”伸腳踢了踢放在過道牆根地一隻黑色密碼箱。
“請你們在醫院裡稍微客氣一點!”姓劉地處長理了理給擠皺地襯衫。吩咐那護士。“不要報警了。叫保安上來。”
何弦跟了出來,貼身站在張恪地側後,小聲說:“我跟你們過去。”
“你撞倒的人,你當然要過去,”張恪笑着說,又將那疊材料一併交給傅俊拿着,對姓劉的處長說,“既然有這麼多證人證辭,那請你找個地方,將這些證人都請過來當面確認一下,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弄了些東西隨便找人簽了字糊弄我們?”
從電梯裡走出來幾名醫院裡的保安,花襯衫男氣勢就兇了起來,手指着張恪的鼻子就罵:“你媽的,有人過來就想抵賴……”給傅俊在旁伸手抓住往外拗,花襯衫男痛得“嗷嗷”直叫。
“你們證據確鑿,我想抵賴也抵賴不了,”張恪揮了揮讓傅俊放開他,說道,“我們是在過道就談和解協議還是跟醫院借間辦公室或會議室談和解協議時請肖經理注意一下用詞,我家的司機性子都比較粗暴,到時候再弄傷你,還要我賠錢,我可不幹!”
“你們幹什麼!”幾名保安推搡着衝過來要動手。
“好了,”姓劉的處長也不敢在醫院將事情搞大,跟花襯衫男說道,“我理解你地心情,只要他們肯賠錢,你說話也剋制一下就算他們不肯賠錢,不是還有警察嘛!”
花襯衫男憤恨不已的收住要動手的架式,住院部的負責人也跑了過來,也是昨天給陳妃蓉動手術的那個又矮又胖的女人,她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皺着眉頭不耐煩的說道:“你們有什麼問題,是不是出去解決?”又訓斥在旁圍觀地護士,“該幹嘛幹嘛去,以後遇到這種事不會直接報
又呦喝住院病人跟病人家屬回病房裡,將過道里清理她人轉身就進了病房巡視去了。
“那去十八樓的會議室談吧!”姓劉的處長說道。
“這裡是你們的地方,我們隨便。”張恪說道。
這會兒蘇一婷從病房裡走出來,跟張恪低聲耳語:“那穿花襯衫的跟醫院一個副院長認識,他們這才以爲能吃定我們,你注意些。”
張恪點點頭,想必是剛纔那個女大夫走進去提醒她們了,讓傅俊將裝錢的密碼箱提起來跟着他與何弦一起上樓去。
出了電梯,大會議室在過道頂頭,姓劉地處長跟兩名保安在前面領頭,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前,傅俊停下來跟張恪說:“就是這間。”
“你們停下來做什麼,會議室在前面?”姓劉的處長不耐煩的回過頭來說道。
“主持和解,姓劉地你還不夠格,”張恪笑了笑,擡頭看了看辦公室門楣上的金屬門牌,說道,“看來還是要麻煩這裡的陳副院長一下……”
“你站住……”姓劉的急着跑過來要抓張恪他們,張恪他們卻都已經走了進去。
裝修豪華地辦公室靠南面的落地大窗是張檀紅色大辦公桌,有個穿着白大褂的白胖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後驚的看着張恪他們闖進來,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又惑不解的看着保衛處的劉處長跟在後面走進來。
“陳院長,他們就是撞倒徐老太又溜走地兩名東大學生,我正準備領他們去會議室談和解的事情……他們想請陳院長主持一下。”
“你們地事情我也初步瞭解一下,”穿白大褂的陳副院長將鼻樑上地眼鏡取下來拿在手上,說道,“基本事實已經清楚,談賠償就是你們雙方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好幫哪邊說話,再說我手頭還有工作要做……”
花襯衫男見張恪一臉不知道怎麼死地神色,就得意飛揚,說道:“陳院長您勉爲其難抽個空出席下……”
“那好吧,”陳副院長將另一隻手裡的鋼筆放下來,態度和藹的說道,“我過去也是隨便說說,你們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也可以不聽,”又笑眯眯的看着何弦,“聽說是你撞了人,犯了錯誤,人總是會下意識的逃避,這沒有什麼,關鍵要有承認的勇氣……”眼睛在何弦身上瞅了兩眼,又忍不住瞅了她的臉蛋兩眼,還想要親暱的過來拍拍何弦的肩膀。
雖說陳副院長的語氣很和靄,說話也很中聽,只是這色眯眯的模樣讓何弦渾身起雞皮疙瘩,往張恪身後躲了躲,不讓他碰自己的肩膀。
除了雙方當事人、主持和解的陳副院長、劉處長之外,導醫臺的護士、給徐老太會診的骨科專家、監控室的工作人員等相關人員都到會議室裡。
陳副院長慢條絲理的坐在會議桌旁看材料,過了好一會兒,才擡頭問張恪:“基本事實差不多清楚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還是說你對賠償協議有問?治療方案與身體康復方案是我們醫院兩名最權威骨科專家做出來的,將用到的冶療費用、身體康復費用以及營養費、恢復期,也僅僅是我們醫院有這個標準,至於兩萬元精神賠償,我不好定性,還是你們自己再談談……”
姓劉的處長在旁邊要將鋼筆遞給張恪讓他在和解協議上簽字,張恪沒有伸手去接,說道:“我自己有筆。”
傅俊忙從上衣口袋將鋼筆取出來遞給張恪,張恪將筆拿在手裡,把玩的片刻,卻是遲遲地不簽字。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會議室的門,緊接着有個護士推門探頭進來說,“東海大學的老師過來了。”
“你們學校的老師過來更好,還是說這些東西讓你們學校的老師再看看?”陳副院長說道,看着一個精神矍鑠、頭花白穿着白襯衫看上去有些面熟的老頭跟着長相漂亮的女郎走進來。
張恪沒想到學校裡會驚動他過來,忙站起來走到門口,說道:“怎麼讓你親自過來了?”
“小崔他人不在建,學工處就將電話直接打過我了,我中午正好也有空。”霜老頭聲音洪亮,跟張恪說話,卻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眼睛又掃了會議室一圈,纔看着坐在會議桌對面地陳副院長,也不吭聲。
陳副院長見這老頭氣度不凡,也站起來語氣客氣的問道:“你們是東大的老師?”
“我是東海大學的李鴻鳴,”霜老頭好像就等陳副院長問這句話,又看了會議室裡一眼,才側過頭聲色洪亮的介紹身後的漂亮女郎,“他是肇事學生地年級主任崔老師,你們醫院通知我們學校過來解決學生鬧事的問題,我們過來了,你是誰?”
這陳副院長半個身子僵在那裡,張了張嘴,突然現說話好睏難,嚥了兩口唾沫,才艱難的喚了一聲:“李校長……”聲音都有些變調。
李鴻鳴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東海大學的學生?東海大學又沒有醫科!”他拖了把摺疊椅給崔鬱曼,“小崔老師,你也坐。”他自顧自又拖了摺疊椅坐會議室中間。
“我是陳太忠,是李校長您愛人何翠芳教授的學生!”市第三人民醫院副院長陳太忠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心虛地說道,他就算白癡,都知道李鴻鳴不會爲一名普通學生親自走一趟。
“是嘛,老何只跟我說過市三院馬軍是她的學生,我想打算去找馬軍瞭解情況呢,既然你也是老何的學生,那生了什麼事情,你給我,還有肇事學生的年級主任小崔老師介紹一下我聽學工處的老師彙報說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在這裡走路不小心碰倒個老太太,將老太太撞骨折之後怕承擔責任想逃跑給你們醫院抓住了?”
“事情可能有些誤會,下面剛做出初步地調查結論,我也正在覈實,李校長您親自過來就太好了,可能將事情搞清楚,將誤會解消掉。”陳太忠又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
何弦又沒有聽
在過道里跟傅俊他們商議什麼,還只當東大校長是張地,扯了扯張恪的衣袖,微張着嫣紅粉潤地嘴脣,做出一個意指誇張的表情,她萬萬沒有想到張恪會請動東大地校長出面解決問題。
張恪擠了擠眉頭,李鴻鳴出現在這裡,李鴻鳴自己剛纔都解釋過來:雖然學校裡知道他身份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但是學工處的老師不都是笨蛋,他這兩年在東大捅出這些個簍子也安然無事,早就給列入特殊名單,只怕還在特殊名單裡排前幾位。特殊名單裡的學生要出了什麼事情,學工處得到消息會第一個通知學院的負責人,趕巧崔國恆不在建,學工處通知崔鬱曼之後再直接打電話給李鴻鳴彙報也不是沒有可能。
崔鬱曼將摺疊椅拖到跟張恪並排,小聲跟他說:“怎麼每回都是你惹事情?現在恨不得你馬上就畢業掉。”
張恪無賴的笑了笑,他看見陳副院長陳太忠要將桌上的材料移走,他眉頭揚了揚,說道:“陳副院長,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話的!”傅俊走過去手壓在會議桌上的那疊材料之上,站在那裡不讓人移動材料。
花襯衫男見陳副院長的語氣都轉了,他也知道借坡下驢,堆笑着說:“可能真是誤會,還沒有調查清楚……”
“東大校長過來就了不起,”熱褲妙齡女郎惡狠狠的拉了一把花襯衫男,“那小子剛纔在住院部過道里自己都承認是他們撞了人,難道校長過來就能將黑改成白?當我們是嚇大的,該他們賠的,一分錢都不能少。”
只是坐在會議桌那邊的證人、專家們立場卻開始動搖起來,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這時候卻沒有人要理他們。
李鴻鳴回頭看了張恪,張恪笑着說道:“沒想到李校長你親自過來,我倒請了其他人過來調查這種事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難道還能仗着身份欺負他們不成?”
那熱褲妙齡女郎很不屑地插話道:“好大的口氣,你僮倒了人又溜走,跑到天邊說理去!”
張恪也不正眼看她,繼續跟校長李鴻鳴說道:“總需要有人過來做獨立調查才能讓人信服,還要麻煩李校長陪着一起等一會兒!”
李鴻鳴點點頭,這會兒工夫,過道里就有腳步聲傳來,又是剛纔那個領李鴻鳴進來的護士敲門進來說:“馬院長過來了。”
李鴻鳴坐在那裡揚了揚眉,問道:“是馬軍嗎?”
市第三人民醫院院長馬軍是個頭頂微禿的中年男人,他正站在門口請兩個穿灰色條紋短袖襯衫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聽到裡面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眼神往裡瞥了一眼,訝異的呼道:“李校長,你怎麼過來了?過幾天端午節還想去拜望你跟何老師呢!”又忙介紹身邊兩個中年人,“這位是東海大學地……”
“我認識,我雖然不是何教授的學生,但也是從建醫科大畢業的,”前面那個嘴角有痣的中年男人忙走過來不讓李鴻鳴站起,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紹說道,“我是市衛生局的張大偉……”
看着院長馬軍陪同衛生局局長張大偉走進來,會議室裡地人坐不住都站了起來,就李鴻鳴安然若泰的坐在那裡,張恪只是將疊起的二郎腿放下來,跟張大偉點了點頭,說道:“張局長你過來了。”也不理站在張大偉身後地矮胖中年男人。
那熱褲妙齡女郎看到那中年男人卻是一喜,跟花襯衫男走過來熱切的說道:“爸,你怎麼過來了?”
李鴻鳴看了看矮胖中年男人,疑惑的問馬軍:“他是誰?”
“這位是南區文明辦副主任陳奎……”馬軍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介紹陳奎的身份,張大偉拉着陳奎過來說醫院裡生了一起生在醫院裡地糾紛,讓他一起參與調查,就給直接從辦公室拉到會議桌,他給潑了一頭霧水,看着會議室裡的調查現場,看着熱褲妙齡女郎跑過來喊陳奎爸爸,初時還以爲是陳奎找到張大偉要拉偏架,眼睛往會議室裡轉了一圈,又覺得氣氛不對,也便不多吭聲。
陳奎心裡有些清楚了,他是接到區委書記的電話後就直接給張大偉接了過來,看到他女兒、女婿在現場,心想總歸不會是區委書記打電話讓他過來幫他女兒、女婿的,只是不清楚到底生什麼事情,也不貿然開口。
“爸,你怎麼過來了,”熱褲妙齡女郎帶着撒嬌的口氣,回頭瞪花襯衫男,“是不是你偷偷的給爸打電話了,就算我爸不來,你還怕他們敢抵賴不認賬?”
陳太忠這時候不僅額頭流汗,背上都開始流汗了,可惜,這時候又沒有人注意他。
“請你們過來是希望你們能公正地調查,這裡有份材料,還是先請你們看一看。”張恪只負責說話,傅俊在旁邊負責將材料送給馬軍、陳奎、張大偉他們看。
大家都是明眼人,看到和解協議書的賠償數字就大體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爸,就是這臭丫頭在門診大廳裡撞倒何勇她媽還死不承認,”熱褲妙齡郎氣勢洶洶地指着何弦,又指着張恪,“還有這小子,將東西砸我到身上拉着臭丫頭要溜走,給我跟何勇領着人堵住,他也承認是他們撞了人……”
“啪!”熱褲妙齡郎正說要得意頭上,萬萬沒有想到一記響亮的耳括子是他爸用盡全力扇過來地,連退了兩步撞到會議桌上沒站穩又栽倒在地上,整個人都給打蒙在那裡,半個會議的人都給這一巴掌打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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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啊,月票啊,月票少說要也再漲個三四百張才能彌補我地精神損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