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下午之事蘇凡從公安局裡出來便了沒了心情,轉身回了宿舍,這會正躺在牀上看書。室友林之水和他的情人出去散步了,或許晚上也不會回來,由於這期學習班只有她一個女性,所以她有單獨的宿舍,林之水住在那裡倒是也不會打擾其他人的休息。
當、當、當敲門聲突兀的響了起來,蘇凡扔下書下牀開了門。
“請問您是蘇凡吧?”孟凡平拎着水果和一些菸酒便走了進來。
“你是?”蘇凡詫異的問道,他在黑水可沒這樣的朋友。
“哦,我是小徐的母親,我叫孟凡平。”孟凡平自我介紹着。
“你來做什麼?”蘇凡聽了更是詫異了,她兒子因爲我進了拘留所,她居然拿着水果菸酒還看我。
“我是來替我兒子給您道歉的,再次就是爲了感謝,你是我們家小徐的恩人,。”孟凡平恭恭敬敬的說道。
“什麼恩人?感謝什麼?”蘇凡莫名其妙的苦笑着問道,要說道歉是有情可原,可是感謝就沒那層意思了吧。
“感謝你爲我兒子說了好話啊,孔隊長都跟我說了,不然我們家小徐怕是要關上一個月呢。”孟凡平笑笑道。
“啊……”蘇凡驚訝道,心想自己可沒說什麼好聽的,只不過是把事實說了出來,何況我又沒受傷,反倒是她兒子掉了兩顆門牙,想到這蘇凡就平靜的道:“這事都過了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多謝小蘇同志寬宏大量。”孟凡平聽蘇凡這樣一說心便放下了,在門衛室時她已經都打聽好了,這期學習班的學生最低是副科級幹部,按理說學習完之後都能得到升遷的。像蘇凡這樣年紀輕輕就來市委黨校科級幹部班學習的人怕是家裡有很大的能量,這樣的年輕人幾乎都是眼不着地的,說不定兒子出來他還會做些什麼,但聽蘇凡這樣一說就全部放下了心。她剛一進門見到蘇凡這樣年輕時,心裡便有了計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再找自己兒子的茬。若是他不同意她就會想別的辦法了,可是沒想到蘇凡這麼好說話。
而蘇凡剛剛那麼一說卻是沒有別的意思,當然他也不會去在乎小徐關多久,只要他出來不要再惹自己,就什麼事都沒有。
孟凡平臨走之前說什麼都要留下自己買來的東西,蘇凡執拗不過便同意了,心想這點東西也沒幾個錢,既然她非要留下就留下吧。孟凡平一走蘇凡便從袋子裡掏出一隻蘋果擦了擦便啃了起來。
回到家裡孟凡平微微嘆了口氣,見丈夫還沒有回來便罵了兩句,不由得想了關在拘留所裡的兒子,又是一嘆氣,“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啊,非讓你老媽低三下四的去說好話,還好孔隊長和那個受害者蘇凡都有些教養,你老媽也沒受什麼氣。”自言自語之後孟凡平便進去了廚房,自己煮了點掛麪。
十點鐘時徐樹深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一進門見到孟凡平端坐在沙發上看着門口發呆便開口道:“今天我可不想和你吵。”
自從徐樹深把孟凡平的弟弟送進監獄之後,這個家就不像個個家了,兩人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左鄰右舍都受不了了,不過這樓裡住的都是教育局裡的同事,兩人又是領導倒也沒人來找。
“我也不想和你吵,但是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孟凡平看都不看徐樹深就說道。
“啥事?”徐樹深換了拖鞋晃晃悠悠的站在門口道。
“你那個寶貝兒子今天因尋釁滋事被拘留了。”孟凡平說完掉下了兩滴眼淚。
“拘留?開什麼玩笑?”徐樹深哈哈笑了兩聲,“我剛和老李喝完酒,我咋不知道這事?”他口中的老李便是黑水公安局的副局長。
“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信不信由你。”孟凡平說完便進了臥室,衣服也不換就鑽進了被窩。
徐樹深站在門口看了兩眼妻子的背影,心想不會是真的吧,於是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
“老李啊。”徐樹深笑着道。
“咋,剛剛纔散了,還要去喝酒啊?”電話那邊李局長醉醺醺的笑道。
“還喝什麼啊,我想問個事。”徐樹深低沉的聲音道。
“說吧,啥事?”李局長靠在沙發上腳泡在水盆裡。
“我兒子被拘留了,這事你知道嗎?”徐樹深把妻子說的事問了一遍。
“小徐被拘留了?”李局長一聽也是詫異的問道。
“嗯。我家你弟妹說的。”徐樹深笑了笑道。
“我給你問問。”李局長說完便掛了電話。
徐樹深掛了電話便等在電話旁邊,十幾分鍾之後電話響了起來。
“喂,老徐。”李局長笑道。
“老李啊。”徐樹深接起了電話。
“沒事,就是打架沒啥大事,我跟拘留所那邊說了,讓他們明天就給放了。”李局長笑笑道。
“那多謝你。”徐樹深一聽也笑笑道。
“謝啥,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這事也是小孔辦的太激進了,我已經批評了他。”李局長說完笑了笑,心想你這個不省心的兒子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一夜無話,早晨起來下了小雨,空氣微冷,蘇凡洗漱之後又出去吃了些早點,兩個燒餅,一碗豆腐腦。
這期黨校學習班只有一個班,三十幾個人,是市委專門爲公安口上開的班,而這些學員中都是公安口的人,有的是局長,有的是副局長,只有蘇凡一個人原職位是鄉長,與公安口搭不上邊。
學習班的第一節課是兼任黨校校長的黑水市市委副書記宋傳明給大家上的,當然也是給各位學員做了有關社會發展與治安的發言,然後讓他們相互自己我介紹。
蘇凡是這些人中最爲年輕的一個,沒有之一是唯一。當然所有的人對他的興趣比對林之水情人謝婷婷還要大,下課之後市委副書記宋傳明一走大家都一一問好,當然圍在蘇凡身邊的人絕對要比圍着謝婷婷的人還多。
學習班就這樣開始了,枯燥乏味伴隨着每個人,每天還要按時上早操,無論你睡多晚每天七點就要起牀,不然就會扣分,上課遲到,逃課都會如此,當分數扣到一定程度,學員就沒了畢業資格,也可以揹着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還好蘇凡能夠適應,這比後世的警校可要輕鬆的多了,不是全封閉管理,已經對學員來說很寬鬆了。同宿舍的林之水怨言就很多,他經常夜不歸宿和謝婷婷顛鸞倒鳳的當然早上起不來,不過謝婷婷倒是每天都按時出現,做完早操買完早點拿給林之水,儼然一副老婆模樣。
蘇凡除去上課就是偶爾跑去四海貿易看一下,前臺女孩這回對蘇凡這個大老闆也是熟了,每次見到蘇凡都報以微笑,蘇凡第二次去的時候,在門口正好遇見了張青軍,經過張青軍這一介紹,前臺女孩這才知道這個被自己誤認爲倒爺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公司的大老闆,心裡還是微微不安了幾天,但是見沒有人拿這事說什麼,便釋然了,再看到蘇凡每次來都是微笑着,蘇凡也會給她一個微笑,有時候還會問問她是否適應,有什麼困難,對公司有什麼要求之類的話,她也才二十歲的年紀,蘇凡每次的關心卻是被認爲自己的老闆看上了自己。
在黑水學習已經一個月時間了,由於是週末今天正好休息兩天,蘇凡又來到四海貿易,當然週末四海貿易不工作的,只是張青軍因現在蘇聯的形式想與蘇凡討論一下公司發展的策略,所以才叫來蘇凡。
蘇凡開着四海貿易配給他的普桑來到四海貿易時張青軍剛剛從外邊回來。
“蘇總,”張青軍給蘇凡倒了杯茶。
“老張,其實公司的事你做主就好了。”蘇凡對於他的經營很是放心。
“現在盧布大幅貶值,對我們的生意很不利啊,”張青軍笑笑道。
“可以繼續做易貨
嘛!”蘇凡笑笑道,他就是分文沒有做易貨發的家。
“聽說您的那個朋友在國內被抓了。”張青軍聽蘇凡一說易貨便開口道。
“哪個朋友?”蘇凡詫異問道。
“薩科切,……對就是薩科切。”張青軍思考了會才確認道。
“因爲什麼?”蘇凡張大了嘴巴問道。
“私自倒賣國家財產。”張青軍笑了笑道。
“這罪名可夠大的了,”蘇凡笑了笑,心想現在蘇聯國內已經開始亂了怎麼還會有人關注這個呢。
“是啊,聽說這一次抓了不少人呢。”張青軍無奈道,“所以現在易貨也不好做啊。”
“其實我們也不必侷限在蘇聯這一個國家,可以向全世界發展嗎,現在國內的生產力價格低,產品還是有優勢的。”蘇凡想了想說道。
“若是如您所說公司就要向外發展了,黑水這邊就不太合適了。”張青軍低頭說道。
“早晚的事情,我們不如現在就着手去做,”蘇凡想着便下定了決心。“這事你去辦吧,像北海、津海、黃海、申城、甬城、溫陵、交州、鵬城,這些城市都有極大的潛力,可以將這八個城市的分部建立起來,逐步的招人,開展業務。”
“現在?”張青軍聽了忽然問道。
“嗯,你先準備準備,然後就去吧,現在黑水公司管理運營還好,加上蘇聯國內經濟形式混亂,你的時間倒也充足。”蘇凡一旦認真了的事情就大踏步前進,有着足夠資金的支持,不愁辦不成事。
若是說巧的話倒是真的很巧,蘇凡在四海貿易辦公室剛剛與張青軍聊到薩科切,蘇凡一出門便看到了薩科切在國內的情人王麗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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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蘇凡。”王麗虹一見蘇凡站在車邊就小跑了過來,兩人年前還是有過接觸的,當時還是蘇凡建議薩科切帶着王麗虹去的蘇聯。
“王麗虹。”蘇凡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便回頭,看到是她也驚訝了一下。
“你在忙什麼?”王麗虹走到蘇凡的車邊,打量了一下這輛普桑又道:“蘇凡,你可真是能人,都開上小車了。”
“我這是公司的車,”蘇凡笑笑道。
“方便送我去店裡嗎?”王麗虹倒是不見外的笑笑道。
“上車,”蘇凡笑笑拉了開車門,他也是想從王麗虹口中得知一些關於薩科齊的消息。
車上蘇凡也沒問什麼,王麗虹一直說着自己的事,叨叨個不停,下了車蘇凡便應邀進了王麗虹的個人小店,店鋪在市裡的商業區,大概四十平左右的一家服裝店,她僱了一個營業員,每天自己去店裡的時間不多,一個營業員也忙得過來。
“看看,我這小店不錯吧。”蘇凡跟着王麗虹進了店鋪。
“嗯,不錯。”蘇凡點點頭,店內賣的都是現在較爲流行的款式,應該很受年輕人追捧。
兩人聊了會蘇凡便問道薩科切的消息,王麗虹一聽臉就板了起來。
“別提他了,沒良心的東西。”王麗虹點了支菸,優雅的吸了一口。
“怎麼了?”蘇凡詫異道。
“他把老孃坑苦了。”王麗虹低頭苦笑了下。
“嗯?”蘇凡搬了個凳子坐在王麗虹身邊。
“他說要跟老孃結婚,可是等我懷了孕居然找不到他人了。”王麗虹低着頭嘆了口氣。
“什麼時候的事?”蘇凡問道。
“有三四個月了。”王麗虹又吸了口煙,擡起頭吐了眼圈。
“那你怎麼打算?”蘇凡問道又看了眼王麗虹的肚子。
“孩子早打掉了,不然現在肚子早就鼓起來了。”王麗虹笑笑又說:“現在啊沒什麼打算,就是經營好自己的店面,以後找個好男人嫁了。”
蘇凡聽王麗虹的語氣似乎是不知道薩科切在國內被抓的事,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
(本章完)